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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冲脸『色』冰冷异样,转过身冷冷的背对着幕凉和拓博堃。隐在翠竹『色』面具下的容颜涌动复杂矛盾的情愫。
拓博堃一边抽出手帕擦着手心,一边勾唇冷笑着开口,“你喝酒就管本王的事情!皇家书院禁止任何学生饮酒作乐!你不知道,本王可以慢慢教你,直到教会为止!”
拓博堃脸『色』不善,随手扔了手帕,力道之大,令幕凉怀疑那手帕是不是跟他有仇。他看向她的眼神隐着一触即发的寒冽之气,在那冰封寒澈深处,似乎还有一股子无法言说的嫉妒之『色』!
幕凉不觉有些诧异的看向拓博堃!怎么他跟欧阳冲都会刘『露』出这般嫉妒的眼神!是为了什么?
那壶酒已经摔碎了,回天无望!幕凉再次狠狠踢了一下脚下的杯子碎片,冷着脸说道,“我刚才喝的不是酒,是寂寞!你懂个屁!”
说完后,眼见拓博堃一脸菜『色』,背对着她的欧阳冲则是抖动了一下肩膀,疑似在偷笑,幕凉眉『毛』一挑,脚尖一点,顺着上来的路跳下院子。稳稳地落在院子当中。
拓博堃脸『色』变了变,不等欧阳冲回头,便冷声开口,“本王的女人,寂寞了,有本王给**。孤独了,有本王陪着她夜晚促膝长谈。就算是缺爱了,本王所有的爱都给她。但若有人打了她的主意,十年前,雪原部落如何灭的,无忧宫就是那般下场!”
拓博堃的话令欧阳冲背脊僵直,翻飞的烟青『色』袍角猎猎作响,像是吹响了战斗的号角,那冗长低沉之音的背后,藏着的是冲天杀气!
院子里,幕凉猛地回头看向拓博堃!一脸的震惊!疑『惑』!
雪原部落……是他灭的?不是说雪原部落是因为天灾灭亡的吗?难道竟是他……
一瞬,幕凉只觉得后背一股子寒气缓缓涌动!一夕之间,灭一座城,男女老少不留一个活口!这当真是他拓博堃能做出来的?如果真的是他,为何幕凉心底会有一丝不愿意相信的感觉?
屠城是地狱而来的魔鬼才会做出来的事情!
她竟不肯面对拓博堃亲口说出来的事实!心底在抗拒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背对着拓博堃的欧阳冲,琥珀『色』瞳仁闪烁点点金光,红唇扬起,却是侧身看向院子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幕凉,眼底的金光点点落在她的侧脸上,他问幕凉,“幕凉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幕凉回过神来,在拓博堃威胁森森的眼神中,懒懒开口,“鬼才知道你这个面具男在想什么?”
这会子轮到拓博堃和欧阳冲同时无语了!
面具男??
拓博堃脸上的表情再次破功,他前一刻明明还在生气,这会子,却是哭笑不得。
至于欧阳冲,嘴角不觉的抽了抽,下一刻,悠然开口,这气质,竟有几分跟幕凉此刻的慵懒随意有些相像。是因为他们是兄妹吗?
“我在想……用无忧宫上千条人命换你……是不是赚到了?辽王如此做,是不是有点贱卖你的意思……呵呵……”
欧阳冲说完,在幕凉一瞬幽冥涌动的眼神中,朗朗一笑,身子高高跃起,下一刻,脚尖一点,身形优雅若空谷纤竹,只留下一个清幽挺拔的背影。
欧阳冲此人,乍一看,是清幽如竹的君子气质,可若接触了才会发现,这个人骨子里透出来的邪气,绝非一朝一夕能够练就而成。
拓博堃的伤还没好利索,所以也没费劲去追欧阳冲,要解决这块绊脚石,急不在一时。
幕凉这会是一脸慵懒随意的表情,只是看向拓博堃的眼神却冷得刺骨。
“原来我在拓大王心目中,是可以等价交换的,还不错啊,欧阳冲说的夸张点了,怎么能算是贱卖呢!还真是一个好价钱!”
拓博堃如何能听不出幕凉的冷嘲热讽,不觉眯起眼睛走到她跟前,距离她不过半尺的距离。鼻对鼻,眸对眸,他墨『色』瞳仁这一刻是生生的要钻进她的心底瞧个透彻明白了。
“纳兰幕凉,别再『逼』本王绕弯子了,要本王把话说得清楚明白吗?你在本王心中……无价!无可取代!你懂吗?”
拓博堃说完,身子再次往前探了一步,几乎要碰上幕凉的胸口,幕凉迅速移开视线,无所谓的开口道,“不懂!大王这是在表白吗?大王不如直接说自己的目的好了,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先把买卖谈清楚了再来谈情说爱,就算日后翻脸了,也好有个说理的依据。”
幕凉脸上的表情完全是无所谓的态度,根本不将拓博堃刚才那些话放在心里。
她不会再信感情了!说得越好听的,越动人的,到最后伤你最深!那一把刀子『插』进胸口的时候,根本不会顾忌当初说过多少感天动地的情话,有的只是彻底的背叛!
“你把本王的感情当做什么了?买卖?你买得起吗?”拓博堃沉声开口,胸口有一腔热血涌动,他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幕凉看着他幽幽一笑,看似随意的开口,“大王都能买得起我的眼泪,不过是感情,你自己现在说得好听而已,谁知道拓大王你的感情到底是无价之宝,还是贱如泥土四处留情呢?”
幕凉的话再次让拓博堃胸腔愤怒怒火加深一分!恨不得将她此刻掐死算了!
132 他的情,亘古不变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耳边响起,幕凉低头一看,一个褐『色』锦盒从拓博堃手中滑落,跌落在地上。锦盒摔开,『露』出里面祖母绿的玉扳指。
幕凉先是一愣,瞳仁在那玉扳指上停留了片刻,旋即抬头定定的看着拓博堃。
如果她没看错,这该是在传说中一亿年间才会出产一块的祖母绿——天狼。
天狼是祖母绿的翘楚。民间有言,天狼石一出,万绿皆黯淡。足可见,天狼石在玉石界的地位。幕凉着实没想到,天狼祖母绿竟然会在拓博堃手里。
褐『色』锦盒跌开一角,一抹翠『色』水润透泽,敛着绝艳的光华,丝丝渗透出来,只一眼,便让人满眼生辉,这翠『色』亮的透彻,亮的高贵,胜过天上任何日月星辰的光芒。
却又有着狼一般的孤独幽冥。不用于一般的祖母绿,或大气,或耀目,这天狼祖母绿的翠『色』独一无二,在白日里看是令人目眩的莹然翠绿,可若到了夜间,便是如黑曜石一般的冥黑『色』。透着神秘傲然的气息。
幕凉见拓博堃不说话,索『性』她也闭着嘴巴懒得开口。拓博堃刚才却从她眼底看到一抹光亮,知道她是喜欢这天狼石的。
拓博堃弯下腰捡起锦盒,将里面的祖母绿扳指拿出来,递到幕凉跟前,“知道你会喜欢,这可比流光飞舞笛来头还大。流光飞舞笛不过是四大至宝之一,而这天狼石却可以凌驾一切至宝之上。这便是本王对你的心,如这天狼石,独一无二,亘古不变!”
语毕,他强行将天狼石塞到幕凉手里,转过身,那背影比来时多了不知几许的深沉萧索。
暗处,飞豹紧跟拓博堃身后一路小跑,等出了院子,飞豹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王,您将传家之宝给了四小姐,看四小姐的心您都不确定,那天狼石不是传给未来王妃的吗?”
飞豹话音落下,拓博堃猛然转身,一身萧寒肃杀之气令飞豹狠狠地打了个寒战。
飞豹赶忙低下头,不敢多言。
“你觉得她逃得出本王的手心吗?”这话,拓博堃说的只有七分肯定。另外三分,是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放纵。
墨瞳闪烁点点金光,当他送出天狼石的那一刻,他的决心就摆在那里了。谁也无法阻挡。这样的女子,是唯一牵动他心的,此生此世,生生世世,注定,是她。
“可是,主子……三殿下与她有过婚约,而且北辽皇族的规矩是,不管是休弃的还是和离的女子,都不能成为皇族正统正妃!顶多是个妾,或者……”
“飞豹!自己去暴院领罚!杖责五十!”
飞豹后半句话是顶多是**小妾或是通房丫鬟,只是拓博堃绝不会允许有人将暖床小妾和通房丫鬟这样的字眼跟幕凉联系在一起,不等飞豹说完,他便冷冷出声,周身迸『射』而出肃杀狰狞的寒气,一瞬充斥天地之间,令人胆寒生畏。
飞豹自知说错话了,低下头,脸『色』煞白,得令之后转身朝暴院走去。
一直在暗处的血鹰急忙走出来顶替了飞豹的位子。血鹰也是脸『色』煞白,神情凝重。虽然心底的想法跟飞豹一样,都是觉得王送出天狼石有些草率了,可飞豹跟随拓博堃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去暴院领罚。
血鹰心中纵有千般疑问,这会子也不敢说出口。
“血鹰,你跟飞豹一样,认为本王不该送天狼石给纳兰幕凉是不是?”冰冷的声音,寒澈透骨。血鹰身子一颤,低下头,轻声道,“王三思!”纵使知道后果是什么,血鹰还是忍不住说出心中所想。
且不说这天狼石世间独此一块,一亿年才出一块,单就这天狼石背负的巨大责任和秘密,在血鹰心中,未必是纳兰幕凉可以承受起的。
拓博堃并不看飞豹,而是微昂起下巴看向第一班院子的方向,薄唇轻启,却声如寒冰,“本王送她天狼石,就是为了让你们清楚明白的看到!天狼石的主人,从今以后是她纳兰幕凉!不管她将来能不能担得起天狼石的责任,单就她来说,是绝对配得上天狼石的!本王的东西送出去了,就是认定了生生世世!从今往后,若有任何人对她不敬、不从、不轨,通通……杀无赦!!”
最后三个字他说的冰冷刺骨,一字一顿,令站在那里的血鹰,浑身上下每一根汗『毛』上都仿佛挂满了冰霜菱花,通体冰封。
拓博堃的眼神一如他此刻释放出来的气息,刺骨冰封,决绝冷冽。
“是,属下明白。”血鹰白着脸点头。
“你去暴院跟飞豹会和吧。每人五十大板,你们这对难兄难弟凑在一块,好好地想想本王的话!”
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拓博堃转身离开。玄金『色』袍角划出瑰丽冰冷的弧度,一抹金『色』映在夕阳余晖之下,仿佛是那夕阳吸附了他背影的玄金『色』光芒才有了这夕阳红霞的绽放。
血鹰长舒口气,白着脸朝暴院走去。如今,算是彻底明白了纳兰四小姐在辽王心目中的地位。
那便是……不可撼动,亘古不变。
……
幕凉这边才刚刚回到十一班,老李就匆匆赶过来,脸上的表情是三分焦急七分矛盾。
幕凉带老李去了后院,前院那里,袁芳芳在忙着涂脂抹粉,耶律自强自知理亏,正在那带人修理桌椅板凳,耶律崧捧着被幕凉打落的门牙发呆。
老李随着幕凉到了后院,目光从前院那三个极品身上移开,叹了口气,沉声道,“四小姐,将军府出了不小的『乱』子,如今是『乱』成一锅粥了。您看您何时能回去呢?”老李话音落下,幕凉眉『毛』一挑,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却又含着一分凌厉的嘲讽。
133 小心她端了他的老巢
幕凉眼底的嘲讽清晰刺骨,透着洞悉世事的无情凉薄。
“只是『乱』了吗?不还是没到天翻地覆的地步?继续『乱』吧,到了该回去的时候,本小姐自然会回去。如今在这里挺好的,有吃有喝,还有乐子看,何乐而不为呢?”
幕凉冷淡的态度让老李一怔,旋即压低了声音说道,“四小姐,本来将军府就够『乱』的,可刚才三殿下竟然派人送去了新的聘礼,还说要八抬大轿上门,十里鲜花铺路,千人迎亲队伍,于下月初八亲自上门迎娶小姐。四小姐,距下月初八不足一月,您看……”
老李说完,幕凉脸『色』猛然一变。一股子恨意在眼底叠加而起。
寒瞳冷不丁的看向老李,冷冷发声,“还有什么消息一并说来!”
幕凉如此一说,老李明显愣住了。四小姐如今这洞察人心的能力,简直是出神入化。怎就知道他还有事情没禀报呢?觉察到幕凉眼底冰封寒澈的怒气,老李不敢耽误,急忙开口道,“四小姐,刚朝里传来消息,说是辽王府这几天似乎在准备聘礼,看样子辽王是有了娶亲的打算。只是……辽王府的管家放出风来,说辽王看中的是将军府的一位小姐,虽然没说明是谁,但如今……关于辽王和四小姐的传闻沸沸扬扬的,就算辽王那边没指名道姓,这明眼人一下就能猜出……辽王想娶的是四小姐您,您看……”
老李说完,顿觉后背寒气森然。自家小姐在听到耶律宗骁那边送来聘礼的时候,周身冒出来的那股子寒气他还勉强能够接受,如今,当他说出拓博堃那边的消息,四小姐这周身释放出来的幽冥寒气,已经让他有种坠入冰窖永不超生的感觉。
即使骄阳似火,也会让人不寒而栗。
幕凉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眼底怒火叠加,被霞光映照之后,寒瞳之中竟好像是跳跃着两团汹涌的火焰,这火焰随时都会跳将出来,将天地万物化为灰烬。
“拓博堃?耶律宗骁?聘礼?”这三个词,幕凉说的是咬牙切齿。
“他们想娶就能娶到?本小姐还不会嫁呢!什么八抬大轿上门,十里鲜花铺路,千人迎亲队伍!就算他们谁能拱手送上这北辽江山,本小姐看不上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