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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人在权利与yu望的漩涡中失掉了本性良知甚至是生命,他却无能为力。连幼时最亲最爱的哥哥都想杀他。试问身边还能有可以全身心信赖的人吗?
裔叶的箫声仿佛罂粟般让他着迷,澹台诩心口被触动,然热他压抑自己的冲动,不可以,不可以再心软,否则受伤的人只会是他!
一夜纠缠,玉箫飞声,潜入东风满京城。
澹台诩一夜未眠,满脸疲惫,清晨,他起身穿衣。
他纠结的思绪并不随黑夜离去,反倒让他愈加郁结。澹台诩在书房中想一个好好静静,拿起一本书欲看,可是书本却枯燥难耐;持起画笔作画,而迟迟画不出几笔;坐到古琴前欲弹奏,一想到那曲子心乱如麻。
用过午膳,澹台诩行至园中漫步,红日当空,清风徐徐,好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果真是、羡慕草木无心,方能日日安好。
“来人,备马车。”澹台诩忽然呼了一声。
“王爷,您要去哪儿?”
“竹林小筑。”澹台诩认为只有山水之间,散散心便不再有烦忧,忘情于景。
澹台诩出游赏景,这次是独上马车,只带上了古琴,马夫相伴驾马。
“吁…”马车行至竹林外嘎然而止
“怎么回事?”马车忽然暂停,澹台诩疑惑问道。
“王爷,怕是有埋伏!”马夫惶恐中喊道。
澹台诩一愣,终于,他按耐不住要出手了!他真的还是不肯放过他,竟然在这儿想要将他毁灭。
今日此处分外安静,前方竹林里影影绰绰,危机四伏,而四面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不绝于耳,他们怕是要被包围。
“哎…”澹台诩叹了一口气,力量悬殊,澹台诩不想只影他们为自己陪葬,说道,“他们是冲我来的,你先走吧。”
话语刚一落,马夫已经被一剑封喉。自竹林中窜出十条黑影,一时间刀光凛凛。
澹台诩不会武功,掀起帘子,大声问道:“是帝炫派你们来刺杀我的?”
来者不应,只是一片刀光,眼前一把大刀砍下,澹台诩闭上眼睛,此番怕是要如二哥与四弟一般死于非命…
只听“铛!”的一声,刀被斩断,澹台诩一睁眼,竟然是裔叶出现在眼前,他英姿飒爽,击退了来人。无霜正与其他刺客激斗中。
“澹台,你没事吧?”裔叶慌忙走到他身边问道。
澹台诩先是一愣,脱口而出:“是你?”他摇摇头以示没事儿。
裔叶见澹台诩回过神来,略微放心。“不用担心。”眼睛扫过前方黑衣人,眼中杀气四溢,转身加入激斗。
澹台诩望着裔叶的背影,竟然莫名的安心下来,嘴角不自觉地向上一扬。无霜剑气逼人,很快击败刺客,黑衣人相继落荒而逃。
“他们是什么人?”裔叶走到澹台诩身边问道。这些人是何等身份,裔叶应该最清楚不过了,这正是他设下的计策,挑唆澹台诩反叛帝炫。
“我也不知。”澹台诩自然心中猜测到是帝炫派来的刺客,神情凝重,哀伤闪过,他还是对他下杀手了。
无霜收剑,说道:“王爷是得罪了什么人?”
“多谢裔叶太子相助。”澹台诩只想移开话题,亲情背叛一直以来就是心里的至痛。
裔叶倒是一脸严肃,故作关心:“澹台,下次不要单独出门,小心为好。”
澹台诩点点头,说道:“对了,你们怎么会出现在此?”
“呵呵,太子心情不佳,忽然说要来竹林静一静,我就陪他来此。未料到却来此遇上了王爷,好巧啊。”无霜微笑道,这是他们一开始就商量好的说辞。
澹台诩一惊,裔叶来这片竹林散心是何意?此刻他抬头正遇上他的深邃的目光,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他来此也是为了抚琴怀念。
澹台诩是心软之人,裔叶在他眼中读出了信任,他是真的视自己为友,此等情谊却是他利用的一个砝码,裔叶心中愧疚不已。
“王爷,你呢?”无霜问道。
“恩?”澹台诩恍惚回神,笑道,“我平日里常来竹林弹琴。”
裔叶说道:“澹台,既然来了,我们就好好聊聊,昨日听说你病了,我担心了很久。”
“呵呵,不碍事,一点小风寒,很快已痊愈。”澹台诩的笑容很牵强。
裔叶瞟了眼无霜,说道:“无霜,你先回去吧,我与澹台在此尽兴玩一玩。”
“是。”无霜用古怪的眼神望了望澹台诩,遂对裔叶行了一礼,然后离去。
无霜离去,此刻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笼罩着竹林,暗自镀上一层暧mei的气息。
澹台诩、裔叶相互幽望,却是无语。
澹台诩双眸清亮,美极而散发出诱人的光芒,裔叶一时不敢直视澹台诩,微微低下头,眼前的这位男子拥有着世间最倾城的容颜,令他这位青丝王朝第一美男都自愧不如。
良久,澹台诩开口打破了沉寂:“不如同去竹林小筑小憩?”
“恩?好。”裔叶心情豁然开朗,与这个男子在一起的时候,他居心生一种莫言的感觉。
二人转身朝竹林走去,余晖做伴,诗意妙笔横生。
第四卷 镜花水月 78、醉酒知音
夕颜中摇曳的花儿,在余辉的洗礼中尽显一种娇艳之美,沐浴晚风的轻柔,风罢,绿肥红瘦,满地是落枝的芬芳,落日用最后的晴光,为满地残红披上绝代风华,一时艳极人间。
“澹台,昨日为何找借口避开我?”裔叶这话语中显露几丝委屈的意味。
“呵呵,怎么可能?我确实头有点晕,就睡下了。”澹台诩搪塞理由。
“恩,澹台今日起色不错。”裔叶温柔地脱口而出。
澹台诩乍然,裔叶这话听着怪怪的,心里有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感情,低头不语,不再探视他一眼。
裔叶似乎也意识到方才的语气不太对劲,“呵呵”笑了两声,说道:“澹台,我们既然是知音,就要真心相待。”
听了裔叶这一语,澹台诩的心总算平静,“知音”,他真的把他视为挚友,他很开心,脸上有着藏不住的喜悦之情。
裔叶的脸色却逐渐苍白,他居然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明明是他怀中不良企图接近他,只是把他当做手中一颗棋子,却大言不惭宣称着真心相待。
竹林小筑是澹台诩在竹林中的一处别院,环境幽雅,接触自然,风光无限。
裔叶在小筑外,堆砌木材,点燃篝火。
澹台诩则是将小筑盛放的陈年美酒抱出,他们在篝火前席地而坐,澹台诩开了酒坛,一股醇厚的酒香悠然飘出。
裔叶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闻着酒香,说道:“竹叶青?”
“不错,这悠悠翠竹之下,这竹叶青合情合景,兰羞荐俎,竹酒澄芳。”澹台诩笑道,“今夜有百年美酒,又难得这么开心,不醉不归!”
外表的坚强下是脆弱的心灵,澹台诩想醉,只是因为那份他保留的亲情今天给了他绝命的打击。
“乐意奉陪。”裔叶端起两个大碗,澹台诩满上碗。
“竹叶青新酒,颇糙口味烈,二十载后却变得烈性逼人,五十年后,则口感醇厚温润,后劲悠然。竹叶青的此中起伏,甲于天下,过中滋味,恍若人身在世,此种经历百年的好酒之酒性怕也是天下罕有!”裔叶叹道。
“三春竹叶酒,一曲昆鸡弦。”澹台诩惊讶于裔叶对酒对诗的了解,百酒之中他独爱竹叶青便是执着于酒中悟性,品酒品己品人生。
澹台诩继续说道:“裔叶兄对美酒很有研究?”
“可以这样说吧,呵呵,我在青丝最常和酒是女儿红。”裔叶眼神略带些迷蒙,喃喃说道,“女儿红产自及南之地,酒性温婉,初酿时,酒味清淡甜美,如幼女之天真无邪,不识烟火愁滋味。待到十余年后,酒味渐浓,尝如初露风情之少女,内心豪情爱意万千,却力薄绵软,曲折跌宕。待到女儿红二十余年后,酒味温和淡定,少有偏差。直如待嫁女子,安居糥沫,心底已如磐石。”
女儿红,温婉柔和,酒味直入人心,恰似女儿心,那时他与神韵大婚之夜,喜宴上正是喝的女儿红,他感受到那丝丝温柔的女儿心意。神韵,与她之间缘分太浅,不过人生戏一场,他痴人笑梦。想到这儿,裔叶端起酒杯,尝了一口竹叶青,与女儿红风味是各有千秋。
澹台诩在裔叶的眼神中看见了悔恨交集的感情,他们同样落寞地相视而笑,碰了碗,一饮而尽。
“好酒!哈哈哈。”几声豪爽笑声之后,他们又连续干了几杯,这酒太醉人,两人头脑皆有昏睡之意。
裔叶目不转睛望着澹台诩,被他绝色容颜感染,竟然伸手想抚mo他的脸。澹台诩阻止了他的手,柔声说道:“干什么?”
“澹台,呵呵,你要是女人,我一定娶你为妻。”裔叶笑了笑。
“裔叶,你喝醉了,怎么胡说起来?”澹台诩脸色略有不悦。
“我没醉,澹台,你看起来像是醉了,呵呵。”裔叶说着又饮下碗中酒。
澹台诩为裔叶倒上酒,二人碰碗而干,此情此景,难免触景生情,喝酒只是为了忘记不愉快的记忆,可是愈是饮酒,他们的记忆却愈是清晰。
裔叶脸色通红,又为自己满上了一碗酒,阵阵伤感往事重忆心头,他眼中泪花闪烁,不禁开口问道:“澹台,你有过心碎的感觉么?”
“呵呵,你一定有吧。”澹台诩手搭在裔叶肩上,第一次看见他,听到他吹出忧伤的曲调起,澹台诩就明白他是个挣扎在某种痛苦之中的男人。
“是啊。”裔叶摇晃着头,高傲的太子第一次放心了他的尊严,哭丧着脸道,“曾经有个女子,便有着女儿红般的性情,她活泼靓丽,也温婉柔和,我认定她是我所爱的女子,以为能给她幸福。”
说到这儿,裔叶自嘲地笑了笑,接着说道:“天意弄人,到头来我才知道,她不属于我,她深爱着另一个已经死去的男人,呵呵。”
“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你不甘心又能怎样?裔叶,不要计较过去。”澹台诩劝道。
“呵呵,一切都来不及了,她死了,郁郁寡欢而死!”裔叶望向澹台诩,“不过是我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裔叶眼中满是伤痕,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伤离别,还有求不得!
澹台诩突然有些心痛眼前这个男子,他一向强大自持,可心中这些伤痛又与何人说?其实自己又何曾不是如此?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不得完满吧”澹台诩晃了晃酒杯,竹叶青的醇香飘满脑际,他的脸开始有些发烫,好久不曾这样畅饮了。
“记得很小的时候,我们几个孩子总是在王宫里玩得很开心。他非常痛爱我,什么事儿都为我着想,总是保护不让我受到丝毫伤害。”澹台诩眼神迷茫,尽是对曾经的留恋之情。
“呵呵,这个人一定很爱你。”
“我也以为是,如今他却是想杀我的人。”澹台诩一仰头合金杯中酒,喃喃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诗句断断续续,只怕是心也乱了。
第四卷 镜花水月 79、情迷水月
裔叶凝视澹台诩,都已经有些微醉了,绯红的脸映衬着火光竟显出一丝平日不曾有的快意。他本就清丽绝伦,此刻更显魅惑,裔叶感受到他同样的落寞,安慰说道:“澹台,既然今日你与我同醉竹林,又何悲伤?”
澹台诩微微一笑,这一笑竟显出惊心动魄的美丽来,惊得裔叶心中一片颤栗却又是一片柔情:“宽心应是酒;遣兴莫过诗,今朝有酒今朝醉,纵使长醉不复醒又如何?”语气时澹台诩少有的恣意与放纵。
“哈哈。不错,美酒佳酿,只愿于尔同销万古愁!”裔叶说着又与澹台诩碰碗干下了酒。
澹台诩醉意朦胧,眼中有裔叶恍恍惚惚几个影子,也许这就是人生得意须尽欢,他指着裔叶笑道:“怎么,怎么有三个你?哈哈!”
澹台诩全然醉倒,裔叶靠着树坐在地上,澹台诩倒在他的肩上。裔叶虽也喝醉了,但尚还有几分理智,他扭头望了澹台诩一眼,畅快之极。裔叶笑意之余,越来越感觉到某种不可思议的情愫,脸色惊变。
王府,寝房。
澹台诩醉酒睡在床上,不省人世。王妃祝红娴静静站在床边,看着他美丽至极的脸颊,内心波澜。
她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不知道未来的命运如何。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只想换来安稳。她本是真爱自己的性命,从小就看着无数尸体在四周的惨状,连做梦都能听到他们的哭泣声,因此她害怕死亡。一个人失去了生命就失去了所有,即使沦为杀人工具,她也不愿意被埋入黄土,永不能见天日。
本就渴望平淡,却身处不平淡,生命早已不能把握于自己手掌。一个女子却要她承受太多。
“哥,哥……”澹台诩脸涨得通红,口中不停念叨。也许连他自己都忘记了,帝炫是他曾心爱的哥哥。
很热,很难受,澹台诩脸色难看。祝红娴急忙用手抚mo他的额:“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