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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了他脸上妖孽的微笑，但是她知道，他永远没有真正的微笑。
星夜流连，霓裳飞扬。碧云天晴凭阑意。
雪柳轻舞，月满西楼，碧水心竹化相思，清秋冷落，恍如隔世。
多情总被无情恼，蓦然回首，风起缘灭。
第四卷 镜花水月 118、风月楼情
118、风月楼情
【彤素宁。回忆】
我从小是一个可爱任性的女孩儿，仁义道德是听不进去的，我行我素向来喜欢。嘿嘿，名叫彤素宁。我是姐姐眼中令人头疼的妹妹，总是惹麻烦。我的审美观历来就被众师姐妹们不敢恭维，她们都说，我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风月楼，景致迤逦，有姐姐，我们的生活安详而平静。我们的风月楼是望月楼的一个分支，听姐妹门说起过，望月楼楼主飒君帅得是惊天地泣鬼神，哈哈，那个时候我就一直盼望能看见。身为风月楼楼主的姐姐有不少机会可以见飒君，我问她飒君有多帅的时候姐姐总是笑着对我说，人称江湖第一，她心中是天下第一。
姐姐，名叫彤羽化，大我三岁，父母去世早，姐姐很照顾我，所以我也爱姐姐这个唯一的亲人。我一直呆在风月楼，很少有机会出去仰望外面的世界。姐姐丰姿绝色，宛如空谷幽兰。由于武功天资极高，她的剑法出神入化，已然达到了一种境界。
天下不计其数的男子千里迢迢，争先来到风月楼，仅为慕名一睹姐姐芳艳。可是，他们往往见不到姐姐一面，就被姐妹们赶走。我一直在想，要么是姐姐不稀罕男女情爱，要么就是她早就有了心上人。也许，她在等待，一个能让她舍得放弃幽绫宫的男子出现。
缘起。
他的出现，是意外。他是望月楼楼主飒君。
当时，我只知道，玄魔门是江湖上主宰风云的门派，主人飒龙被称江湖第一，为人冷酷无情。飒君，是飒龙的弟弟，也是无功极其卓越之人。
那年，我在望月楼一片空地上练剑。
这招姐姐教我的“玄女九天”总是练不好，咬紧牙，我又试了一次，还是失败了，受了伤，不算太重，只是我脚踝被扭到，一只腿上皮肉也绽开了，很痛。
一阵寒风吹来，我向前望去，一位威严高挺的男子，衣装华美尊贵，向我这边走来。
飞絮蒙蒙，薄雾沉沉。
蝶舞，莺歌。
我的目光聚集到他的身上。初次看到他的脸，心中巨颤，只觉得一阵寒冷，他是一个气质无比高贵的男子，透着冰霜一般冷漠的面容。
他，高雅禅境，恍若上仙，脱俗人间，凡世之上。他的身影，如孤松，傲然独立，风采卓异。
他走到我身边，瞟了我一眼，我以为他会扶起我，可是，他淡然地从我身边走过，完全无视我的存在。那一瞟，冷傲的眼神似乎藐视世间万物。
我自以为颇有沉鱼之貌落雁之容，可他居然不屑一顾。对于如此没有同情心以及不懂怜香惜玉的人，我也投去鄙微的目光。
“喂，你这个冷血的家伙，帮帮我不行啊！”我现在需要一个人扶起我。
“我不喜欢和愚蠢的人打交道。”
“我愚蠢？”我气得暴跳如雷，真想一剑刺去给他好看。
“愚蠢的人有更愚蠢的想法就更加无可救药，你最好安分点，因为连一招很简单的剑法都学不会的人，不要妄想可以刺我一剑。”
“你！”我惊愕得瞠目结舌，这个家伙是不是什么攻心术啊！
他扭过头看我，从他身上，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那是一种霸主的气魄！他凌厉的眼神，所透出的自信，使我竟有一种不可思议的信念，我相信他，他是一个不会失败的人。
很奇妙的感觉，我本应该讨厌他的，他是一个刚愎自负到了极点的男子。我却愿意欣赏他的傲然霸气。
我冷笑道：“别光耍嘴皮子啊，你有什么本领，我还不知道呢。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人说得比唱的好听！”当然这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否则我也不敢睁眼嚣张。
“你其实也蛮可爱，那我就破例教你一次。”说吧，他拔出腰间佩剑，为我演示了“玄女九天”。天啊！他的剑法甚为精湛，很意外，一个年纪不到二十的青年竟然达到了某种难以想象的境界，他自若地挥舞着手中的宝剑。每一剑，柔和而刚力，出神入化的剑法绝对在姐姐之上！
他的剑，不是一般的剑，透着淡淡的红光，气势磅礴，威力惊人！
“素宁。”我听见了姐姐的呼唤声，她从远方走近了，匆忙扶起我之后，她的视线落到了飒君的身上，“公子。”
当飒君的目光遇上了姐姐的目光时候，姐姐的神情似乎有所瞬间迟疑，带有与众不同的温柔。
“羽化。”飒君收回了剑，脸上有了如冰山融化般的微笑。他的微笑好美，可是，仅昙花一现。
原来他就是望月楼楼主飒君！那个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期盼见到的男子，想不到他比我梦中出现还要令人动心。可是在他与姐姐的目光中，我能感觉到，情愫。我的心像被尖针刺中，隐隐作痛。
“素宁，这位是飒君公子。”姐姐面带微笑为我介绍。
“公子好。”我低着红晕的脸，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他的傲气压着我踹不过气，几乎连呼吸都困难。
“素宁，这个名字好。”听了他温柔的声音，我心意阑珊。他是一个有独特吸引力的男子，他君临天下的霸气深深感染了我。
随后姐姐与飒君离开了，我看见他们双双远去的背影，心中有着说不出滋味，我暗自明白了姐姐拒绝了那些男人的原因。
我心里疙瘩，于是决定跟踪他们，听听他们究竟说些什么。
紫竹林中。
在姐姐面前，他彻底放下阴冷的面具，道：“君颜，一直以来我都想亲口对你说一些话，我知道我不应该如此唐突。可是我担心再没机会了。”
我看见了姐姐眼中闪烁着泪花：“公子不必多说了，我与公子始终形同陌路。”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姐姐蓦然地望着他，似乎惊异于他的表白。可是，冷冷地道：“我知道了。”
“羽化，你真的宁可嫁给我大哥，也不愿意与我争取？”
他在向姐姐表白？！此番真情连我都为之动容，我以为姐姐会更加感动。可是，姐姐的语气冰冷，道：“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第四卷 镜花水月 119、飒君之痛
119、飒君之痛
“为什么，羽化？你是不是怕我大哥不会放过我们？”
“主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我都很清楚，即使我可以不在乎我的生命，可是我不能不在乎素宁的命，还有风月楼所又姐妹的命！”
云城崚点头笑了笑，他的那一笑比他的冰霜面容更让我寒心，最终我只能看见他孤独离去的身影，和姐姐黯然魂销的眼神。
他们的话语令我有所隐悟，我迫不及待去问了风雨楼一位卢婆婆：“婆婆，飒龙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素宁，你没事儿瞎打听什么！”婆婆狠狠瞪了我一眼。
“婆婆，我听说姐姐要嫁给那个飒龙是不是真的？”
“哎！”只听见卢婆婆叹了口气，“没有人敢忤逆飒龙，无论是谁，就算是他的心爱之人，得不到的只能毁灭，这是他的准则！”
我顿悟了，姐姐是为了风月楼的存亡，才拒绝了飒君。
那日飒君又来了，他还是与姐姐去了紫竹林，我也还是依然跟去了。我默默地躲在角落，偷见姐姐与他相处。好羡慕那一幅幅浪漫的画卷。
她喜欢竹林玉菀中的那片兰花。高贵，典雅，超脱世俗。
翠竹之中，她抚琴，他舞剑。音韵和谐、情意幽深。
百花之中，她回眸，他微笑。馥香温馨、你侬我侬。
我本只想祝福他们，可是当我看见了这一幕心在痛时，我才意识到，爱上了他！
遥望，玉苑中，长椅床上，飒君轻吻姐姐，万般柔情。
姐姐低头闭眼，面泛红晕，飒君目柔似水，满眼爱怜。
四目相对，一眼望穿。
飒君轻抚姐姐的香发，至耳际，至脸侧，最后用手轻轻勾起姐姐的下巴，轻语：“只只相思鸟含相似豆，棵棵相思豆治相思病。”
姐姐不自觉地搂住飒君，身子稍稍前倾，睁眼。
泪下，两行，喃喃：“对对相思人滴相思泪。滴滴相思泪痛相思心。”
“心痛么？”俊美至极的飒君凑在姐姐耳畔，轻声耳语。
姐姐用力点头，闭眼呢喃。
在我心中，他无情，唯一的笑颜只为姐姐一人绽放。可是，他居然流泪了，两行泪，顺着眼眶，眼角，两颊，鼻侧，倾下。
不为苍生，为美人。
我的眼睛湿润了，姐姐与飒君，是我心中最完美的一对。但是这个时候，我真的不想看见眼前的这一幕！
飒君轻含姐姐地耳垂，姐姐突然一颤，顺势跌倒在他怀中，吻过姐姐的眉，移至鼻尖，再到嘴唇。姐姐双手紧搂着飒君的脖子。热烈回应。
平时的冰霜冷傲，此刻消散不见。
留下的，只有儿女情、胭脂烫。
泪水模糊了双眼，朦胧中看见飒君抱着姐姐，轻轻解开她的衣衫，拉下帘子，他们的身影越靠越近。
我蹲下身，捂嘴，哽咽。
好累，真的好累。
良久，帘中一声轻吟，似娇羞，似满足。
我惊醒，含泪抬头。感觉到心跳声，清晰可听。
良久，飒君半起身，轻语：“羽化，你最喜欢兰花，曾经希望为你一摇，今天……”
飒君举臂一挥，贮满帘顶的兰花瓣漫天飞舞，弥漫如雾，如雨撒落。
姐姐咬唇，无语凝噎。只是紧紧搂着他，静静地感受着怀中的温暖，还有那花瓣撒在身上的凉意。
飒君低头，轻吻，言：“今天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我不会让你嫁给别的男人。我爱你，你的人和心完完整整都属于我，好么？”
“今日我给了你，就绝不后悔，无论发生了什么。”
泪水在这一刻，再次挥如雨下。
有一种泪，闪烁着的是幸福，有一种哭泣，祭奠的是悲伤，有一种微笑，绚烂的是生命，有一种浪漫，叫做轻舞飞扬。
一舞飞天。
原来，在他心中，从来没有我……而我，却痴恋。
最美好的记忆停留在那一刻：
秋何月而不清，月何秋而不明。
相思相望，路远如何？
髻飘蓬而渐乱，心怀愁而转叹。
秋风起兮秋叶飞，春花落兮春日晖。
最意料之外见到飒君的那一次，是姐姐带重伤休克的飒君回到了风月楼，姐姐把他交给了我。
“姐姐，他怎么了？”
“公子受伤了。素宁照顾好他。”姐姐说罢似乎有要匆匆离去之意。
我问：“姐姐要去哪儿？”
姐姐并未多言，只是望着我，欲言又止，看上去她有很多牵挂。
“姐姐，你怎么了？”姐姐的这种目光令我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素宁，今后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姐姐抱紧了我，我迷惑了，姐姐为何似在诉说离别，她究竟怎么了，要去哪儿？
“姐姐。”
“乖。”姐姐的目光在飒君身上停留了片刻，万分依恋。万分不舍，那是最让我颤动的一种感觉。
姐姐还是离开了，我想抓住她，可是抓不住。我万万不会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见姐姐，否则拼死我也会留住姐姐！
他受了重伤，满身是血倒在我面前。我把他扶到自己的房间，让他躺在床上。为什么？他怎么会伤得这么重？我的泪不止流着，他实在伤得太重，气息极为微弱，他会不会死？看上去，似乎已经挺不过今晚了。
他在半昏迷之中，抓住我的手，不停地问我：“你姐姐在哪儿？羽化在哪儿？她不能去，我不能失去她。羽化，羽化……”生命有危的时刻，他却只知道惦记着姐姐。
“放心，你不会死的，姐姐，姐姐在哪儿？”我彷徨，安慰他道，“姐姐马上回来，你先睡一会儿，我帮你包扎伤口。你一定要挺住，姐姐马上就回来了。”
我的最大优势就是精通用毒和医术，他的血染红了我的床，我从未见过这么多血。他会不会真的死掉？我为他清理伤口，他的身体剑伤很重。
姐姐突然离开，究竟去了哪儿？平时第一次，我怨姐姐，不知所踪。
一天一夜，在我无微不至的救治照顾之下，飒君醒来了，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是问我：“羽化在哪儿”
我摇了摇头，告诉了他，我所知道的，只见他脸色发紫。癫狂地冲出了我的房间。
“公子，你的伤势……”我还没说出口，他已经不在了，我的眼皮在跳，依旧是不祥预感，一定发生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儿，否则姐姐和飒君不会这个样子！
究竟是什么事儿。。。。。。我迷惑？
第四卷 镜花水月 120、索火灵珠
120、索火灵珠
一天后，我得知了，姐姐死了，自刎在了玄魔门，给出的理由是未有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按门规自裁。
听了这个消息，我震惊了，痛哭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