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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怪,那小倌本来还和夜枭纠缠在一起,吻得不可开交,听了我这句话,他们两居然同时停下来了。
先是那名小倌,用那双水媚勾人的狐狸眼望着我,淡淡地笑着,声音似有如无地问我:“真的?只要我好好服侍他,你明儿重重有赏?你要赏我多少两银子?”
跟着便是夜枭,猛地抬头,用那双冰刃般的眼眸牢牢对准了我手里的银票,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到,他身体四周骤然窜升起了一股极为凛冽的杀气。
他动怒了。看来我还是不要继续惹怒他为妙。
我赶忙松了手,将这两人推出房间,关上了门:“一千两,只要你好好服侍他,我明儿再赏你一千两,我说到做到。”
等他两一消失,我立即把房门反锁了,径直爬到了床底。
我使劲拉开了暗门,地道里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呛得我一连咳嗽了好几声。
我纹丝不动地等在那里,若夜枭在门外,听到我咳嗽,必定会进来,不管我是锁着门,还是没有锁。
但他没有。
我等他等到两腿发麻,门外不要说有脚步声了,就连老鸨、小倌的吆喝声都渐渐听不到了。
夜深了,他们都回房睡觉了。
我深吸了一大口气,定了定心神,往下一钻,摸进了这已经有好几年没有人经过的地道。
若不是为了赵清,打死我也不会摸黑走这又泥泞,又臭气熏天的地道。
地道里虽然路难走,味道更是让人难以忍受,好在它并不长,不多久,我就摸着墙壁,找到了地道的出口。
它的出口,正好就在我寝宫的床底下。
我摸着地道的出口,将压在出口的木板用力一推,出乎我的意料,一道微弱的烛光立刻透过木板的缝隙,射入了我的眼帘。
我大吃一惊,刚想合上木板,但从那微弱的光线中,我却依稀辨认出了,此时此刻,站在我床边,举着烛台为我收拾床褥的人是谁。
是赵清。
他真的没事!他不仅没被夜睿抓起来,居然还大大方方举着烛台进了我的寝宫,在替我收拾我临走之时,来不及收拾的衣物。
他收拾得那样仔细,不仅用拂尘来来回回,拂尽了衣物上的每一粒尘埃,还用手指,一寸寸抚平了我床褥上的每一丝褶皱。
正当我望着赵清,不明所以之时,一名黑衣人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屈膝半跪在了赵清面前:“赵大人,小的已经按您的吩咐去找过了,并没有发现长公主和夜枭的下落。”
“哦”赵清淡淡地回了那人一句,依旧在不停地替我打理着衣物,但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叫我吃惊不已,差一点把一直举在头顶的木板扔了下来:“来人,把这废物拖下去砍了,再派人接着去找。”
赵清话音刚落,几名黑衣人接二连三从窗户跃了进来,拉起之前半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转瞬之间就没了踪影。
他真的是赵清么?我透过木头的缝隙,眯着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听到了些什么。
赵清不是一向胆小,无用,怕事,还怕血的么?
他曾经对我说过,他连一只鸡都没杀过,但他刚才,居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将一人处死。
可是不会有错,他右眼下面那颗泪痣,他腰带上面那块我亲手送给他的玉佩,无一不告诉我,站在我床前的人,就是赵清。
我不知道赵清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也许他是在气我,丢下他独自离京,不管怎么样,我这次回宫的目的,就是带走赵清,现在赵清就在我面前,我没有理由不出去见他。
我双手用力,使劲推开了头顶的木板,“啪嗒”一声,木板翻落到了一边,在一大片升起的蜘蛛网和灰尘中,我看到赵清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抬起眼来,目不转睛地望住了我。
“赵清”我抓住赵清的胳膊,急急忙忙对他道:“你没事吧?我不在的时候,夜睿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我一边说,一边上上下下,来回打量赵清的身体,出乎我的意料,我在赵清身上,非但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伤痕,反而在他腰上找到了一把我从未曾在他身上见到过的佩剑。
赵清,他挂着佩剑干什么?他不是不会武么?
我正在疑惑,赵清却已然垂下了眼帘,依然慢慢吞吞,却十分仔细地替我打理起了床褥和衣物:“你不是和夜枭一同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他果然是在怪我,不然,他和我说话的声音,就不会这样既冷淡,又疏远。
自从我认识他,他就从来没有骗过我,当然,我也从没骗过他,所以,这是第一次。
“我是要走”我紧紧抓着赵清,对他解释:“但我也不会丢下你不管,我说过会带着你一起上路。”
不管我怎么向赵清解释,赵清始终只是低着头,慢慢地收拾着床上的衣物,最后,当他终于将床上的衣物全数叠好,抱着它们,走到了衣柜前面,就在他拉开衣橱大门的那一刹那,整个单凤宫,“啪”地一声,转瞬间竟然变得灯火通明。
“既然走了,就不要回来,陈茜,你知不知道,你最致命的弱点,就是优柔寡断。”
枕边强臣 12 爱恨两重
更新时间:2013516 15:24:00 本章字数:16611
我怔怔地看着赵清,根本没来得及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便觉周围踢踢踏踏,四面八方涌起了震耳欲聋的脚步声。
上千名持刀的甲士转眼间将单凤宫围了个水泄不通,在赵清的背后,我看到一名坐着轮椅的白发老者,被两名内侍缓缓地推了出来。
那名老者,正是夜睿。
只见他看着我,唇角微微上扬着,就如赵清一般,用那既淡漠,又冰冷的嗓音对我道:“陈茜,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昨日,我已经大摆宴席,将赵清收为了义子……”
夜睿还在对着我,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我早已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我只是,一直抬着头,不敢置信地望着赵清。
是么?赵清,他居然是夜睿的人。
他居然瞒了我这么多年,从未让我发现。
甚至,我有时候心情不好,踢他,打他,骂他,他都从未还过手。
枉我一直以为,他不会武!枉我一直觉得,他这样胆小,怕死,我不能把他一个人丢下!
他为了能更方便地抓回我,甚至还骗走了我的金丝甲和天山雪莲!
这个骗子,这个大骗子!
我气急攻心,什么也没想,抓着赵清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我把赵清的胳膊咬得鲜血淋漓,几乎咬下他一块肉来,赵清,他却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一语不发。
真不愧是夜睿的义子,我今天才发现,赵清有些地方,居然和夜枭一模一样!
一样的善于伪装,一样的处变不惊,一样的可恨!
我想起方才夜枭在我门口拥着那名小倌,他明明知道,我最恨男人流连花丛,他却偏偏要用这种方式来留我。
还有赵清,这么多年了,他在我面前,一直装得手无束鸡之力,柔弱可欺,让我没有办法丢下他不管。
赵清,他这样骗我,枉我还日日夜夜担心他!他不配让我这么担心他,更不配让我恨他,他不配!
我松了口,冲着赵清,大喊了一声“滚开!”
不管是地牢还是刑房,我自己会去,用不着赵清压着我,这次的事,就当我瞎了眼,母妃的例子血淋淋地摆在我面前,我却丝毫没有吸取教训。
我就像当年的母妃一样,轻而易举地相信了男人。
然而我并不后悔,我不后悔为了赵清回宫,这是我欠他的。
他这么多年,帮我出了那么多主意,在我不如意的时候,受了我那么多拳脚和责骂,我欠他的,今天一次都还清了。
我抬起头来,看着依然在滔滔不绝,面露得色的夜睿,学着他趾高气扬的样子,也笑了:“好了,现在,你是要把我关进地牢,还是天牢,还是想对我行刑?不管你想对我做什么,最好快点,你的废话,听得我耳朵疼!”
我话音刚落,夜睿身边的一个侍卫冲上来便一掌将我打翻在地:“放肆!夜总管面前,岂容你大声叫嚣!”
我被那人一巴掌打得脑袋嗡嗡作响,脸颊更是火辣辣得疼,但比起以后的刑罚,这一巴掌,或许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见过夜睿对人施刑,他有许多的方法可以让人生不如死,而从外表上,旁人甚至看不出那人曾经受过刑。
不难想象,将来那些刑罚都会一一降临在我身上。
但我能怪谁?我只能怪自己,太过相信别人,也许这次的事情之后,我该去习武,或许我能靠着母妃生前在宫里设下的诸多密道逃出去,天知道。
我正在胡思乱想,咬牙等着第二记巴掌的降临,却听赵清在我耳边淡淡地道:“义父,把她交给我,她从前压了我这么多年,一直将我随意指使,现在,也该轮到我来压一压她了。”赵清说着,未等夜睿回答,弯腰就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刚想骂他,不料他出手飞快,拉我起来的时候,一指早已戳中了我的哑穴。
我想挣脱赵清的手,赵清却与我十指相扣,紧紧抓住了我。
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就像从前的夜枭一样,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用一只手牢牢抓着我,另一只手,自下而上地抚摸上了我的脸颊。
“疼么?”赵清一边轻抚着我刚刚被夜府侍卫打肿的右脸,一边对我道:“这次算是给你个教训,下次你若再敢逃走,便不止是受个巴掌了,我会亲手把你的双腿打断,听明白了么?”
听到赵清这样说,我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是么?下次我再逃出皇宫,赵清,他要亲手打断我的双腿?
既如此,不如我现在就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我拼命挣扎着,几乎用尽了全力,奈何赵清的力气不是一般大,无论我怎样在他怀中扭动,怎样使劲,我就是没办法把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
最后,我挣扎得太厉害,竟然将头顶的发簪摇了下来。
我看着那支恰好掉落在赵清衣襟的银簪,灵机一动,低头一口咬住了银簪的底部,使出吃奶的劲,将那只银簪刺进了赵清胸口。
殷红的鲜血瞬间浸透了赵清的胸襟,但赵清,他就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依旧紧紧攥着我,回过头去,和夜睿面对面对望了起来。
“把她交给我,义父。”见夜睿迟迟没有回答,赵清不由提高了嗓音,又对着夜睿重复了一遍。
我刚才只顾着想把赵清戳出千百个窟窿,却没注意到,夜睿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冷笑,拧眉敛容,若有所思地望住了赵清。
“如果我说不答应呢?赵清。”良久,夜睿终于停止了沉思,低声回答了赵清。
“把她交给我,义父。”听到夜睿说不答应,赵清压低了嗓音,又对着夜睿重复了一遍:“你若不把她交给我,便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再将她带走。”
我不知道赵清和夜睿到底在争什么,我落在谁的手里,有什么区别么?赵清同夜睿,不是一伙的么?
当赵清说到踏过他的尸体这几个字,我感觉赵清伸手将我往他背后拉了拉,他将我挡在了他身后,同时也挡在了夜睿,以及夜府上千名甲士之外。
当赵清的后背彻底遮挡住我的视线,当我发现赵清伸手摸向了腰间的佩剑,即便我什么也看不见,我也能感觉到宫中的氛围顿时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看来赵清同夜睿的关系,并不如我想象中那般亲密。
因为赵清把我压在墙角,整个人都挡——确切地说,是压在了我身上,我渐渐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正当我以为自己就要这样背过气去的时候,我听到夜睿的声音,依然是那样冷冷冰冰,无甚起伏地对赵清道:“你可以带走她,但绝不能透露半点风声,绝不能让夜枭知道她在哪。”
奇怪,我本以为夜睿会对赵清发怒的,但他连说话的语调都没变,夜睿丢下这句话,就带着他那一大批的甲士离开了单凤宫。
夜睿一走,我再也忍受不住,不由手脚并用地推拒起了挡在我面前的赵清。
我快被他压死了。
但赵清却纹丝不动,当单凤宫最后一丝烛光也随着那些披盔戴甲的士兵消失,当夜睿的人马悉数离开了单凤宫,我终因喘不过气,彻底晕了过去。
我一辈子也没这么憋屈,后悔过。
在我失去意识的那一刹,我不由有些悲愤地想。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当年赵清在夜府门前受刑,我就不会去救他了。
就该让他被夜睿活活打死,省得留到今天,祸害于我。
我不知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只知我睡着的时候,尽在做一些噩梦。
我一会儿梦到赵清提着根棍子,要来打断我的腿,一会儿又梦到夜枭搂着个男人,当着我的面同那个男人亲热。
当我梦到母妃血淋淋地出现在我面前,我不由得“啊”了一声,惊醒了过来。
然而我一清醒过来,就觉手脚冰凉,一颗心,刹那间堕入了冰窟。
有个人,一个男人,正压在我身上。
我能感觉到,我们两什么都没穿,而那个男人,他正压着我的双手,埋首在我胸前,用舌尖细细舔弄着我的胸口。
会是谁?不管是谁,那定是夜睿派来的。
只要我生下了孩子,不管那孩子是男是女,夜睿都不会再留着我的性命。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