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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弯摇头:“因为那时我确实不是圣姑——我做错一件事,被教主革职了。”
贺青芦沉默了,没有说话。
一旁的锦地罗倒是吁了口气,脸上露出大石落地的表情。
“可是,他们不要我当圣姑,现下我却偏偏要当。”
庞弯静静看着眼前俩人,莹白脸上露出两只梨涡,声音清甜如黄鹂。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既然教主锦衣玉食抚养我长大,拜月教众有难,我自然会负担起该有的责任。”
一时之间无人接话,大家都沉默了,房间里的气氛十分微妙。
“咳咳!”
锦地**咳一声打破寂静,清了清嗓子道:“弯弯姑娘,其实我们少爷……”
“不用说了。”庞弯微笑打断他,“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
她回头去看贺青芦,神色平静安宁。
“我不会要求孤宫插手这件事的,我知道,你们有永不介入正邪之争的盟誓。”
她自嘲一笑:“放心,我不是妲己,没有颠倒众生的魅力。”
况且这里也不是玛丽苏大陆,不会出现所有物体都围绕女主运作,可以随时更改游戏规则的奇迹。
锦地罗大感意外,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犹豫之下只好朝主子看去。
贺青芦凝视着庞弯,从头到尾都什么话都没说,似乎是默认了。
“公子,先前婚约一事我权当玩笑,虽然不知你为何突然有了这等兴致,但人生大事又岂容儿戏?”庞弯嫣然一笑,颊如白玉生光,“假如过了新年你还想娶我为妻,不妨挑好彩礼上教中提亲。”
这话说的一箭三雕,既给自己留了颜面,又给贺青芦留了退路,最重要的是,表明了自己同拜月教生死共存的决心。
贺青芦至始至终面无表情,待听她提到婚约一事,这才皱了皱眉头。
“你打算回南疆?”他终于开口。
庞弯点头,朝他抱拳行了个礼:“明日一早我便动身离开,这段时间有劳诸位了。”
穿堂风吹过,拂起她柔顺的发梢,那双漆黑的眼睛亮若繁星。她还是先前那付模样,红衣沾满树叶,发髻里插着稻草,脏兮兮乱糟糟的。
可锦地罗却偏偏觉得,她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你们的预感是对的,甜了几章以后,就要变天了……
50、阵前
腊月初八。
露葵从砂锅里盛出一碗晶莹剔透香气扑鼻的甜粥,盈盈端到书案前:“盟主请用膳。” 案后紫衣人伸手接过白瓷碗,脸色和煦若春:“辛苦你了。”
露葵抿嘴;面颊染上晕红。
为这碗粥,她确实辛苦,在偏远山林里搜集好胡桃、松子、乳覃、板栗,又掺上千里迢迢自 京城带来的五色豆和胭脂米,整整守了一个晚上才熬出这么小半锅应景的八宝粥。不过只要是为眼前这叱咤风云的人物,一切都是值得的。她含笑垂首,无声退下了。
“我就不明白,怎么那么多女人对你死心塌地? ”白衣男子坐在八仙椅上百无聊赖打了个呵欠,俨然大病初愈的模样。
“我从未对她们有过任何想法。”
随手将八宝粥搁到一边;紫衣人望着案上地图,眼睛眨也不眨。
“是啊,你只是放任自流,任凭她们对你遥想联翩。”白衣男子勾起嘴角,颇有些意味深长,“坦白说,你实在是我见过最无情的人。”紫衣人侧头看了他一眼。
“也是我见过最适合身处高位的人。”白衣男子哈哈大笑,“没人能掌握你的缺点,永远没有!“
紫衣人没理他,将头径直拧回去了。
帐外响起一串沉重悠远的号角声。
约定的时间已到,名门正派和拜月教的生死之战即将开始。
紫衣人素来平静的眼眸终于有了变化,好似琉璃落入水中沉浮,游曳着捉摸不透潋滟的光。
张修竹站在纱帐前,前襟一抖,踌躇满志胸怀激荡。 今天将会是他在武当史,哦不,应该是江湖史上名垂千古的一天,意义重大。 武林盟主收到情报,拜月少主左南夷重伤昏迷,刚被送回教中,左淮安目前正无暇分身,现下无疑是攻打拜月教千载难逢的最好时机,此战必定大胜而归!参战诸人皆可扬名天下! 不过他并没有想到,顾溪居会将这等风光之事指派给他。
“一一拜月宵小!左淮安老匹夫!尔等还不快速速下山就擒!, 他扯开嗓子朝对面山头吼了一声。
不得不说,顾溪居选张修竹打头阵是充全正确的,此人中气十足音色浑厚,叫嚣的话语可以传出很远距离,一时间整个山谷都响起“下山就擒擒擒”的回声。
出云山间惊起飞禽无数,扑啦啦扇着翅膀四处逃窜,唯独拜月教那颗挂满人头的黑色大门纹丝不动。
再等片刻,大门依然没有动静,张修竹禁不住有些不耐烦起来。
一一奇怪,战帖明明在十天前就送上门了,为何今日拜月教门口偏偏不见丝毫动静?
“左淮安老匹夫!你若再不出门迎战,小心这出云山被我们夷为平地! ”他喑自运气再叫阵一次。
“平地地地地地啊一 ”在这抑扬顿挫的悠扬回音中,漆黑的巨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 门中走出一群身穿白衣头戴面具之人,正是拜月教十二长老中的十人。
张修竹松了口气,哈哈大笑。
“左淮安呢?怎么不亲自出来迎战?就派你们这几个护教长老白白送死? ! ”他扬起下巴, 月言辞羞辱对方,“真是孬种! ”
“放肆! ”站在最前面的白衣人发出一声呵斥,阴恻恻的声音粗噶如千年松树皮,“对付你们这群人,只需我们护教长老便绰绰有余,何须教主大人亲自出手? ” 话音刚落,十人已纷纷摆出迎战姿势。
“不是说十二高手里昏迷的只有容姑一个么?怎么今天只出来了十人? ”高处的青纱帐里,白衣男子疑惑的向紫衣人凑拢。 紫衣人挑了挑眉没说话,这桩事显然在他意料之外。
再看那阵中,早己有数名正派螅职茨筒蛔∽孕刑耄氚滓鲁だ喜菲鹄础!〈蛲氛蟮氖椎逼涑迨翎轻迹朊迹喑侨笈桑乔籽矍萍叭握泼诺耐仿以谀Ы檀竺派媳坏背烧嚼芬话愣酝忪乓绾窝实孟抡饪诙衿客仓焙薏坏玫毕戮徒菰陆掏角У锻蚬校旃茄锘遥徽幸皇蕉己輵崦涣舭敕智槊妗�
与他们相反的是,少林和昆仑两派人马则还没有出手,只是作壁上观。
“智空和何山奈真是两只老狐娌。”白衣男子又朝紫衣人嘀咕,面带不屑,“这个时候还想着保存实力! ”
紫衣人云淡风轻一笑:“他们只是觉得还未到出手的时机,太早出手难免掉了身价。” 端起瓷杯,抿一口最爱的雀舌露,他神情惬意:“剿灭魔教这么大的功绩,你以为他们不会想办法分一杯羹么? ”
大家都在等,等一个最好的时机罢了。
一轮恶斗过去,拜月明显教据了上风,只有四位长老受了轻伤,正派人士重伤六人,其中三人被迫当即离场,于是正派很快又有新的高手加入战局。
这样一轮轮打下去,终于打到了第七轮,十位长老已明显体力不支揺揺欲坠起来,眼看着情势即将充全逆转,就在这时,黑色大门吱呀一声再度缓缓打开,一个青衣人稳稳当当踱步而出。 来者乃拜月教右使,全教地位仅次于左淮安的石决明。
少林主持智空大师和昆仑掌门何山奈对看一眼,撩开衣摆同时跃入阵中。
“石决明!若你今日肯痛痛快快将左淮安交出来,我便留你个全尸! ”
何山奈例行惯例拿乔。
“阿弥陀佛,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左教主作恶多端今日必遭天谴,还请石施主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智空大师例行惯例念开场白。
石决明望着他们,眉毛一挑。
场中人皆知石决明接下来定会回一些“天地可鉴我石某人对教主忠心一片头可断血可流就 是骨气不能丢”这样的狗屁话,禁不住喑自运气摩拳擦掌。 这不过是做戏的前奏罢了,一场顶级对决即将展开。
“乌合之众! ”石决明脸上忽然显出嘲讽之色,“你们以为杀了教主和我,拜月教便会就此消失后继无人? ”
何山奈和智空和尚均是一愣。
“以多欺少趁虚而入,算他娘狗屁的名门正派! ”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抬起下巴仰天大笑,“老夫告诉你们,今日要的确有人要遭天谴,不过该死的是你们!哈哈哈! ”
眼看这老家伙死到临头还要嘴硬,何山奈禁不住大怒而起,一招“玉龙飞起”直取对方命门。
石决明冷冷凝视他,身躯纹丝不动,竟是完全不防御准备赴死的模样。 眼看何山奈的掌风即将贴上他胸膛,只听“噼啪”一声,空中忽然有一道金色闪电破空而下。
那电光犀利至极,携厉风硬生生劈开何山奈护体真气,不仅将那招“玉龙飞起“一拆为二, 力道深厚更将他震得往后连续倒退数步!
好不容易站定立身,何山奈只觉头晕眼花口角酸涩。
他伸出袖子一抹,禁不住大吃一惊一一是血!他竟然被那道闪电震得吐出了一口鲜血! 观战众人亦纷纷白了脸,堂堂昆仑掌门竟然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伤了心脉!不知闯入战场 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大家纷纷举头望去。
“何方宵小,竟然在此欺我拜月无人? ”
朗朗如玉的声音落地,有人策马扬鞭自山巅滚滚而下,风云为之色变。
点漆瞳,桃花面,嘴角蔑笑全然不在乎这地与天。
赤兔马,火凤袍,绮丽艳光将山中霞蔚都比了去。
“啪! ”
又是一声脆响,智空大师身后的一人高的山石应声裂为粉碎。
红衣少女骑在高高的马上,戻气四溢,手中金鞭在空中划出璀璨夺目的曲线。
“石决明!你怎能允许这帮徒孙在我教门前叫骂? ” 众人还来不及回神,那少女已颐指气使娇叱一句,鞭子再次狠狠抽向山坡。 只听哐当轰隆杂音响起,张修竹身后的纱帐四分五裂垮塌而下,带起一堆飞沙走砾,砸得他灰头土脸。
“你个妖……”他气急败坏跳起来欲破骂,却在看清少女面容那一瞬间噤了声。
“张修竹,我的手下败将,你这么快就忘记姑奶奶了? ”
少女望着目瞪口呆的他,眉毛一挑仰天大笑,乌黑发丝在空中飞扬轻颤,筒直放肆到了极点。
纵使相逢应不识
“张修竹,我的手下败将,你这么快就忘记姑奶奶了?”
庞弯望着脸如菜色的张修竹,眼中一片狡黠。
张修竹不敢贸然说话,下意识抬头朝高处纱帐望去。
“自己没本事,就想找人求救?”
庞弯瞟他一眼,手扬金鞭出,如刀片飞快削断他腰间红绳,落月剑应声落地。
“竟然还用这块破铁?”她嗤笑,毫不留情,“上次被我打得要偷用袖子里的护身刀,怎么,你还没学乖?!”
张修竹又惊又羞,却不敢贸然行动,唯有对她怒目而视——这姑娘的本事他是领教过的,和她动手自己绝无胜算。
况且,最应该说话的那个人,此时偏偏还没有站出来。
观战的众人发出悉悉索索的讨论声。
这从天而降的少女一付深不可测的样子,似乎要扭转现场局面。
“好大的胆子!竟敢为魔教出头露面!”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何山奈,他飞身跃到马前,怒火滔天直视庞弯,“你是魔教什么人?!”
赤兔马打了个响鼻,不屑甩了甩马尾。
庞弯高临下看他,冷冷扬起嘴角。
“我么?”她环扫全场,眼中满是凛冽而倨傲的光,“我是你们将要跪下磕头求饶之人。”
“她是拜月圣姑!”
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
——作风狠辣毒戾,武功出神入化,传闻中极喜鲜血,六岁习武,八岁杀人,九岁扒掉第一张虎皮,未满十六已经取过数百人头颅,她绝对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拜月圣姑!
庞弯听见众人议论,缓缓舒展眉头。
“不错,我就是嗜血,尤其喜欢名门正派后生热气腾腾的鲜血。”
她撩起眼皮望向众人,眼尾轻佻,脸上媚意流转。
“怎么,有谁愿意送上门来让我咬一口?”她伸出舌头做了个舔舐的动作,贝齿樱唇丁香小舌,看得人心神激荡,“来呀,我定会让你们享受极乐的。”
最后一句话说得春意哝哝香甜温软,少女眉眼间意韵缱绻,面颊如晓霞初散,仿佛娇嫩的蜜桃等人上门采撷。
咕嘟,有几个定力不够的毛头小子当下吞了口唾沫。
“原来是圣姑大人。”
一直沉寂无声的青纱帐忽然被掀开,一道紫色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听闻拜月圣姑不知所踪半年有余,想不到如今还能得此一见。”
顾溪望着马背上的少女,扬眉。
嘴角虚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庞弯侧过头来。
“你是武林盟主?”柳叶儿般的眼睛弯了弯,“就是你密谋攻打我拜月神教的?”
倨傲的语气,不屑的口吻,彷如初见的陌生。
于是笑容渐渐沉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