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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中闪过南宫朔的影子,苦笑,如果那天他不为她而受伤,那现在他说不定早就被南宫朔杀了。
“沈榆轩!”她突然回头,清亮的眸子很认真甚至是紧张地望着他,“你和东郡王府有什么仇?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他回视着她,神情是坦率的痛苦:“他害了我全家三百多口人!我是南郡王府沈瑁的儿子!十年前南郡王府的那场浩劫你不会不知道吧?”
她手中的柳枝掉落在地上,脸色煞白:“不会的!你从何得知是他做的呢?我听说南郡王府是因为触犯朝廷法律!”
“不!是他陷害的!我在婚宴上亲耳听他在书房里承认!他真是卑鄙,为了自己的权欲,做出这样的事,虽然他位高权重,我没有机会下手,但我还是会伺机杀了他!”
她打了个冷战:“杀了他……”
“你怎么了?”他看到了她一脸的惶恐,想到了她那天晚上的微烧,关心地问,“你不舒服吗?”
“我……”她慌乱地弯下腰去拣柳枝,但手却发颤,拿了柳枝却使不力气起身。
他在她面前蹲下来,脱口而出她的名字:“浊清……”
她吓了一跳,抬起头,晶莹的眼睛望向他:“你……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些,不怕我说出去吗?”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拉她起来,看她满头的冷汗:“对不起,把你吓住了!我们今天不要说这个,反正这也与你无关!”
怎么会与她无关,命运在开什么玩笑?
“你回答我!”她拉紧他的衣袖,抬头追随着他的眼光,“你很恨他吗?我指东郡王爷!非常非常恨?非杀不可吗?”
他反问:“如果你是我,你恨不恨?”
“怎么会这样?”她轻声地呻吟,“我该怎么办?……”
这几天,她只是担心他的伤,所以没有想太多,而今,亲耳听到他讲了原因,她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他们兵绒相见的场面!
他听到了她的话,目光变深沉了,扶住她的手也紧了一紧,他以为她是为他担心,怕他出事!
其实,从那个同床共枕的夜晚开始,她已成了他心中不可替代的人,不仅仅是因为礼教与责任,还有许多心底那无法解释的感觉,让他对她充满了不同一般的感情。
“浊清!”他自然地喊她的名字,“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她心里又苦又甜,许多话却无法说出口,迎上他疼惜的目光,她连躲避都来不及,就深深陷进去了。
、十四
淡淡的夕阳,从素色的轩窗外照射进来。
盈菲坐在窗前,洁净的脸庞被夕阳照得泛着微红,一双如星美眸明亮中却带着轻肿,是因为昨夜又不成寐吧?
她抬起皓腕,晚霞中腕上的琥珀镯子发出醉人的淡黄色光彩,仿佛间,她听到了小婉清脆的笑声:
“盈菲!盈菲!……”
她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水雾,悄悄褪下衣袖,却无法褪走心中绝望的伤痛!
他……把她误认为小婉了!
这一切,为何会变成这样?
为何要在她已将心默许他的时候,为何要在她已开始对未来憧憬的时候,为何又要在她已对他生死相随的时候……,再残忍地把这一切全部破坏掉?
把头枕在交叠的双臂上,任凭泪水划落于桌面,小婉,是她一生都愧疚的好友,她,又怎能顶着好友的名义去独占着他呢?
他,为了小婉,甘冒着生命的危险,独闯婚宴,这份爱,任天地都会动容的!
而她,凭什么去享受这份爱呢?
哭到忘形,没有听到身后的门温柔的开启了。
一双大手轻轻地搂住了她的纤腰,粗糙的掌心滑过她的手腕,她惊跳了一下,回过头,看到了他眼中疼惜的光芒:
“怎么又哭了?”他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一个人坐在这里想什么?”
她摇了摇头,用力咬住嘴唇,不想在他面前呜咽出声。
他体会到她眼里的悲伤,伸臂搂她入怀,无奈地说:“小婉,我该拿你怎么办?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你像从前快乐起来?”
“不……”她在他更加用力的摇头,“不要叫我小婉……”
“怎么?”他微笑,“那你告诉我你的全名,不过我觉得还是叫小婉比较亲切。”
“不……”她的泪水湿透了他的胸膛,让她如何说呢?说她不是小婉吗?不!如果她说出来了,他就不会理她了,她不要,她已经把身心都交给他了,如果他不理她,让她如何苟活!
“你怎么还哭?”他叹息,更紧地拥紧她,“我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了,不过每次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没有出声,等着他说。
“……我知道你大概已经对过去的事不记得了,我对你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可是,我还是以这种霸道的方式把你带出来了。你……恨我吗?”
她抬起头,泪眼中有着他的倒影,咬牙回答:“我……恨!”
他一怔,目光黯淡:“是吗?”
“是!我很恨!”她清晰地继续说,“我恨我自己,没有早一点认识你!我也恨自己如此软弱,如此封闭!如果……我早一点知道你的存在,说不定我不会同意这桩婚姻,至少我不允许我的心……曾经如死灰般愿意嫁给那位素未谋面的将军!我的心……只愿给一个人!”
她越说越轻,满脸的绯红,但还是很勇敢地直视着他,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说出如此一翻平时想也不敢想的话,这……不像她啊!
可是,她想说呵!十七年来的情感空白生活,原来一旦触碰,竟会如烈火般的燃烧!仅仅在这一瞬间,她突然想通了,小婉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他炙热的心却一直为着小婉而跳动!而她,却已为他而沉沦了,小婉的替身也好,一辈子都做一个无名的女人也好,她只愿陪伴着他,这不是认命,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渴望,他,是令她倾倒的男子!也是值得她交付一生的男子!
老天爷,她在讲什么?
终于真真切切地听到她的心意了!
萧凛天激动的双臂更用力,把她紧紧地拥入怀中,狂跳的心脏却无法用言语表达千万之一,只是握住她的手,贴住了自己的胸膛,让她感受到自己奔涌的情感,沙嗄的声音强作镇静,却也止不住幸福地颤抖:“这儿……这颗心,这个人,是你愿意给的吗?”
“嗯。”她细若蚊蝇地回答,手掌贴上他的心口,停留了一会儿,悄悄地向上攀住了他的颈项,这大胆的举动啊,让她更是满脸通红,但泪眼中的笑意,却与他深情的眼波相纠缠,一直到他炙热的唇压住她,她也没有躲避他的视线,不再与自己奋力挣扎,他的怀抱,已是她一生眷恋的地方了!
不知不觉间,萧凛天已把她抱到了床塌上,夕阳的余辉还在窗外闪烁,他是完全不顾礼教的人,情感一旦渲泄,就无法克制。她在他的怀抱中轻柔如白羽,却又甜美如甘泉,完全融化了他过去沙漠般的苦旅生活,他真的好想安定下来,在她柔美的眼神中,找到让他甘心停留的温暖角落,童年的相遇是缘份,而十年后的邂逅却是宿命,杏花树下她的身影永远是他心中最震撼的美景!
双唇划过她的脸,落在了她的耳垂上,再虔诚地往下,挑开了她的襟领,那是专属于他的人与心,当他吻在她颈子下的肌肤时,她止不住地轻喘,从来没有这种体验,她陌生而恐惧,但他却更紧地抱住了她,抬头看她闭着眼睛害怕的样子,于是停止了所有动作,只是重新吻上她被自己咬得快泛出血丝的红唇。
“不要怕,我爱你……”
随着他的耳语,她奇异般的停止了所有颤抖。感谢上天,他没有喊她小婉,第一次听他如此郑重的直白,却没有喊她小婉!不管他心里把她当成谁,就让她自欺欺人一次,至少,这一刻,他眼中看到的是自己,他的心所缠绕的,也是自己吧?
“凛天……”她喊出了他的名字,如此的自然,虽然低得几乎听不到,但语气中的坚定却但愿他能听得懂!这一生,她就是他的了!她从来都是一个不被这世界欢迎的女子,锦衣玉食的生活让她体味了十七来的孤寂,母亲与朋友的远离,父亲的嫌弃,以及被左右摆布的人生,都曾经让她麻木的心如死灰,但……终于遇到了他!一切,都不一样了!
泪水在他怀里泛滥,却是幸福的泪水,不再顾忌地回抱住他,感受到他因为她的呼唤而激动无比的心情。
“我爱你!我爱你!我发誓,我会爱你一生……”他缠绵极至地吻她,右手搂住她的纤腰,拉松了她腰间的丝绦,她的黑发也随着衣衫披泄下来,柔柔地拂过他的手指,他握住一缕青丝,闭上眼睛,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幸福!
突然——他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同时,屋外响起了大门被撞开的声音。
“萧凛天!天景堂的败类,给我出来!”
一个骄纵狂妄的声音。
他皱紧了眉,迅速地把褪了一半的衣衫给她重新穿上,触到她关心疑惑的眼神,朝她一笑:“放心,没事!”
门外,也响起了齐禹恭敬的声音:
“堂主,大少爷来了!”
“我听到了!”他沉着地应,在她依依的神情中,柔声说,“我出去一下。”
她温顺地点头,靠近他,替他整理着衣领,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等我!”
、十五
庭院里,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昂首甩着尾巴,它的主人也是一袭做作的白衣,年纪约二十岁左右,虽然并不大,却大辣辣地坐在庭中央,一把折扇不合时节的摇着,脸朝上,眼睛也朝上,仿佛所有人都不在他眼里似的。
周围的子弟或恐惶或不屑,都是各自复杂表情,齐禹却还是冷冷的,他率先从屋里出来,走到他的面前抱拳:“大少爷!”
白衣少年哼了一声,打量了他一眼:“你还记得还有我这个主子吗?我以为你的眼里只有萧凛天那个败类!”
齐禹没有说话,对他而言,打过招呼就好,他从来不向讨厌的人多废半句口舌。
一个下人端上茶,他拿起茶盏吹了一吹,慢慢地喝,眼角的余光却发现萧凛天已迈着沉稳的脚步来到了面前,不动声色地望着他,低头道:“少堂主!”
这个少年正是过世的天景堂老堂主白超然的独生儿子白卓越,照理说,他才是天景堂的正牌继承人,但白超然临终前却把天景堂交给了爱徒,一直以来,白卓越都为此事郁结于胸,更何况,全堂上下都只喊他“大少爷”,在他们眼中,萧凛天才是他们真正的堂主。只有萧凛天却因为恩师的关系,反而尊他为“少堂主”,但这一声称呼听在白卓越耳里却格外讽刺。
所以,一见到萧凛天,他马上把嘴里的茶一口喷了出去:“扑——”茶水弄溅了萧凛天的青衫。
这是极端的污辱,弟子们脸上都现出了不平的神色,齐禹的脸色也变了,上前跨出了一大步,但萧凛天却挥手止住了他。
“啊,对不起!”白卓越擦了擦嘴,“这茶太难喝了,不好意思弄脏了堂主的衣服,请多多谅解了!”
“没关系,少堂主今日来有何贵干?”萧凛天隐忍地问。
白卓越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轻摇折扇,顾自说下去:“不过话说回来,你也真是太过份了一点!你要知道,你现在代表的不是你自己,而是整个天景堂的声誉!萧堂主,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都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做出这种事情,你实在把我们天景堂和爹爹的脸都丢尽了!”
“少堂主,请你有话直说!我不认为我做了什么让老堂主丢脸的事!”
“你还不承认!”白卓越怪叫起来,“萧凛天,你不要太嚣张!你有今日的武功,今日的地位是谁给你的?你不过是一个没爹没娘的要饭的罢了,不要一时得意就露出你低级的本性来!我看,武林中今年的采花大盗你要排头名了!哼,竟敢到王府中公然抢人,成为朝廷钦犯,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天景堂没有你这种无耻的堂主!”
齐禹忍无可忍,站到白卓越的面前,嘲讽地说,“做人真正嚣张无耻的不是堂主,是谁,大少爷心里最清楚!”
“你……”白卓越气得跳脚,用扇柄指住他,“住嘴!这儿没你说话的份,滚一边去!”
“齐禹!”肃凛天朝他使了个阻止的眼色,齐禹只好退了下去。
“少堂主!我在东郡王府抢亲,成为朝廷的钦犯是我个人的私事!我身为天景堂的堂主,自然该为堂中的声誉着想。但我并没有把自己卖给天景堂,我会为自己所作所为负全部责任,不会连累你一分一毫!”
“你说得倒轻巧!江湖谁不知道你是天景堂大名鼎鼎的堂主!你的所作所为直接影响到爹爹和天景堂在江湖上的地位!哼,如果你是个无名小子,你去□罗掠都不关我的事!老实说,我之前对你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只是看了爹爹的面子上,但现在我却不得不出来管了,天景堂可不是你为所欲为的地方!他不是你的!不是由你来毁的!”
“我从来不说天景堂是我的!”萧凛天愤然,“天景堂是众多兄弟用鲜血拼回来的,也是恩师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