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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笨嬷嬷!每次都管不住她,她只要稍稍引开一下,就会轻松开溜,然后看她满大街地找自己!真好玩!嘻嘻,看她这次找到什么时候?小婉是天下第一聪明的小孩啦,连哥哥也比不上!
咦,怎么街上吵起来了?哇,好多凶巴巴的官兵哦,还带着长长尖尖的东西,要打架吗?咦,他们怎么把嬷嬷抓住了?嬷嬷是不是不乖做了坏事?
“你是南郡王府的奶妈吗?小郡主呢?”
“我……我……不知道!她走丢了,我也正在找她!”嬷嬷带着哭音说,“小郡主一到街上就跟我走散了!”
“你骗人!你存心把她藏起来!快说,她在哪里?她是朝廷钦犯!”
“朝廷钦犯?”嬷嬷傻住了,“小郡主才七岁!怎么会是朝廷钦犯?”
官兵重重地推了她一把:“少啰索!快说她在哪里,免你不死!”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呀!”嬷嬷吓得大哭起来,“我找不到小郡主了!我只是带她出来玩,我什么也没做呀!……”
官兵见一时跟她说不清楚,便使了个眼色,把她抓住,她吓得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喂,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抓我?我没做坏事!快放开我,我还要找小郡主……”
完了,嬷嬷被抓起来了,怎么办?他们在找自己呢!现在出去,会不会马上被爹爹打PP?虽然不疼,但还是不要啦,何况这些人都好凶,她不喜欢他们!
心里想着,身体也自然地向后缩去,退了巷子口,又在原地绕了几圈,就变得晕头转向了。
咦,这里是哪里啊?她抓抓头,看着四周冷冷清清的街道,好奇怪哦,她怎么一下子不认识了?怎么办啊?继续在原地转了两个圈,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抬起头,天上有些黑黑的,那些路人的脸也黑黑的,一副不理人的样子!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待遇,刚才贪玩的心致可完全没了!
小嘴一扁,眼泪开始叭嗒叭嗒地往下掉,双手抓着衣角,站在路中间,可怜兮兮地望着四周清冷的高墙,望着她根本不了解的陌生世界。
“呜!嬷嬷在哪里?爹爹妈妈,快来救小婉啊!以后小婉一定很乖,不再淘气了!哥哥呀!我以后不敢再你书桌上乱画画,哥哥——”
猛然,喊到哥哥,她模糊的眼帘前真的看到哥哥了!就在不远处,哥哥就在那里!
“哥哥!”她大叫一声,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紧紧地抱住那人的腿,眼泪鼻涕都落在他的衣衫上,“哥哥不要丢下小婉呀!快带小婉回家!”
那人被她抱住了腿,希奇地往下望,见是一个哭得一踏胡涂的小女孩:“喂,你认错人了。”
小婉才不管呢,或许根本没有听进去,死死抱住他的双腿,软软粘粘地哭:“哥哥,小婉不要玩了,要回家!”
那人蹲□,用力地推开她,顿时触到了她眼泪汪汪的小脸,红通通亮晶晶的眼睛,还有微撅的小嘴,不停地抽噎。
她这副惨相让那人也不忍心了,伸手温柔地拭掉了她脸上的眼泪,半哄道:“小妹妹,你找不到家了吗?跟哥哥走散了?”
就算她哭得稀里胡涂,但终于还是看清了“哥哥”的样子,不对啊,他是一个大哥哥没错,却不是她认识的哥哥。哥哥的眼睛比他大,但他的眼睛却也好好看哦,正看着自己笑,让她仿佛也没那么害怕了。
“你……是谁啊?你不是哥哥!”
“我当然不是,你认错人了。你一个人在外面没有人跟着吗?”
他的声音也好好听哦,听在她耳朵里,温温和和的,让她情不自禁地依赖起来。
她停止了哭泣,含含糊糊乱七八糟地回答:“嬷嬷不见了,我家在……王府,府里有爹爹妈妈和哥哥。”
王府,少年不由又认真地打量着她,没错,细腻玲珑的外表,价值不菲的衣饰,绝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
但这是京城,王府多如牛毛,又是哪一家呢?
“你认识回家的路吗?”
一言问出,他也不由得好笑,如果她认识,就不用在这儿拦住自己喊哥哥了,虽然他并不想管闲事,但现在人伢子很多,这么一个粉妆玉遂的小女孩如果不赶快回家,铁定被骗。
轻叹一声,暗暗算自己倒霉,牵起她的手:“你不认识回家的路,但家门总是认识的,我们慢慢地走过去,你碰到熟悉的路或人就告诉我。”
这么复杂的话她倒没听进去,不过对眼前这个大哥哥,她已经毫无介心了,他的手掌就像哥哥一样,握着自己暖暖的,身子也自然偎依过去,娇气地说:“大哥哥,小婉腿好酸啊!”
这是她对府里人一贯的懒病发作伎俩,意思就是:“小婉要抱抱!”
少年马上中了圈套,俯身把她抱了起来:“那我抱着你走,你要看得仔细一点,不要走过头了。”
哇,好捧啊,大哥哥抱起来比嬷嬷抱得舒服多了。对了,也像哥哥一样。不过坏哥哥老是让她自己走,不太肯抱她。她脸上还挂着泪,但已露出了甜甜的笑,小色女一般肆无忌殚盯着大哥哥的脸,才发现,他和哥哥根本不像,当他不说话的时候,有点冷冷淡淡的,如果不是他刚才笑过,她还真会怕怕呢。
他们已经走到一家大宅前,少年指给她看:“是这一家吗?”
她看了大门一眼,又转过头,一脸茫然:“这里是哪里?”
“不是吗?”他有些失望,天要黑了,他总不能一直抱着这么一个玻璃娃娃到处逛吧,师父还等着他买药回去呢。
但怀里的女孩却似乎并不担心,还淘气地不时扯一下他的头发,翻一下他的衣领,完全把他当成自己人。
他忍耐地又走了好几家,小女孩都摇头说不是。
太阳早就西沉了,街上的风也大了起来,小女孩更紧地缩在他的怀里,把冰冷的小手直往他衣领里伸。
他已有七分的懊恼,加上她扭来扭去玩个不停,弄得他痒酥酥的十分异样,不由地一皱眉,粗声地呵止道:“别闹了!你到底要不要回家?”
女孩一愣,莫名地侧头看着他,大概不明白为何他会马上翻脸。
她这副天真无辜的样子让他的心马上软了下来,声音也放柔了:“我的意思是你专心一点好不好?难道你不冷不饿吗?跟着我在街上乱走有什么意思?”
他的话刹时提醒了她,小脸马上晴转多云,扁了扁嘴,泪水成串成串往下掉:“呜,小婉肚子好饿!小婉要吃甜糊糊!小兔兔也饿,小婉要和它一起吃!”
他慌了手脚,虽然不明白她的专属食物与玩具,也只能笨拙的哄着:“别哭别哭,我们继续找,肯定找得到家的!”
可哪有这么容易哄,她还是像开闸的门一样关不住,她头上的发辫不知怎的也散了,粉红色的锻带半垂下来,显得楚楚可怜。
他情急之下从怀里拿出一个古朴的琥珀镯子递给她:“诺,给你玩,不要再哭了!”
她含泪地接过来,这只镯子对她而言显得过大,半透明的淡黄色,握在手里温温的。
路边,已亮起了灯,有一家大宅门口的灯笼特别的亮,中间的扁额上,写着四个大字:
东郡王府
“是这儿吗?”他抱着她,“这是王府,应该是你家吧?”
她迟迟疑疑的抬起头,这次不像上次一样满眼的陌生,而是不确定地看了很久,突然小脸发起了光芒,开心地喊:“盈菲!盈菲!”
他从来都没有听懂过她的语言,不过看样子应该是这里没错了,暗暗一抹头上的汗,就要过去敲门:“我替你叫家人!”
可是,她却止住了他:“大哥哥,我们从后面过去好吗?盈菲的房间在后面,我要吓她一跳!”
盈菲大概是她的小同伴或小丫环,看着她捉狭可爱的小脸,他也笑了:“好,就依你一次!”
然后,他抱紧住了她,轻轻一提气,整个人就轻飘飘地上了屋顶。
“哗——”她傻了眼,“大哥哥会飞耶!飞得好高啊,比哥哥还要高!”
哥哥也有几个老师,不过没有一个比大哥哥飞得那么高又好看的!
“你怎么老提你哥哥?”他点点她的小鼻尖,“他有我那么捧吗?”
她马上回答了:“哥哥当然很捧,大哥哥也很捧!”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后园的屋顶上,只见一座小楼,隐隐有灯光闪烁。
“盈菲!盈菲!”她马上开心地大叫起来,那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特别响亮。
他把她轻轻地抱到了庭院里,听到小楼里已有了脚步声,知道自己不便再久留。
“那我走了,你进去吧。”
“为什么呀?”她拉住他,“和我一起去见盈菲嘛!”
他不屑与官府打交道,淡淡一笑,再次点点她的小鼻尖:“大哥哥还有事,改天再跟你玩!啊?”
“不要嘛!大哥哥留下来!”她死拽住他,不舍地喊。
她纯净美丽的小脸让他的心里莫名的一颤,弯下腰轻轻地放开她拉着衣角的手,擦掉她眼角的泪珠:“你不是饿了吗?你看你的家人都出来了,快和你的甜糊糊和小兔兔用晚餐吧!”
“可是……小婉以后怎么找大哥哥呢?”
虽然知道她一定记不住,但他还是轻声地回答了她:“我叫萧凛天!”
她似懂非懂地点头:“天哥哥!”
天哥哥,从来没有人这么喊过他,他的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温暖情绪,俯□,在她湿漉漉的脸颊上柔柔地一吻,用一种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说:
“小婉,十年后,天哥哥一定会来找你!等我!”
然后,他飘身上了屋顶,回头看了一眼庭院里的小人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吱呀!”小楼的门开了,出来一个小身影。
“是小婉吗?”
她一回头,笑开了:“盈菲!”
夜色中,两个小女孩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你怎么来了?你好久没来了!”
烛光中,小丫环送上几盘吃的,一个穿著耦合色家居服的小女孩看着小婉贪婪的吃相,她乌黑柔软的长发直垂到腰际,托腮坐在桌边,有一种不属于她年龄层次的沉静与忧郁。
“我今天碰到了许多好玩的事,等我吃完,再慢慢讲给你!”
她满嘴食物狼吞虎咽地说。
盈菲的眼中有着强烈的好奇与羡慕
“嬷嬷又带你出去玩了吗?外面好玩吗?”
“还好啦!”她喝几大口水,“有时还是我们家后花园好玩!”
“你这么晚还没回家,你爹爹妈妈还有轩哥哥不担心吗?”
“当然担心!”她苦着脸,“回去肯定要挨打了!”
“不会的!”盈菲安慰她。
一语未了,忽听外面吵闹闹很大的声音,小丫环小汶掀开帘子进来。
“小姐,老爷来了!”
“爹爹?”盈菲一愣,脑中闪过那个整年不见笑影的父亲,她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见到爹爹了。
但不容她细思,帘子已被粗暴的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阔步走过来,小楼似乎一下子变挤了。
“盈菲!听说你有朋友来了!”
南宫朔开门见山 ,一双锐利的眸子闪电般地扫到小婉,小婉没见过他几次,当即被他的样子吓坏了,躲到了盈菲的背后。
“爹爹!”盈菲对这个父亲也充满了恐惧敬畏,“是小婉,您也认识的……”
“哦,原来是小婉啊!”南宫朔笑了,烛光在他的笑容是摇晃,“你好久没有来了!”
小婉不吭声,这么多大人里,她最不喜欢盈菲的爹爹,平时也不接触,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对自己感兴趣了。
突然,南宫朔脚步一抬,不知怎的,他已经走到两个小女孩面前,大手一抄,就把小婉轻易地拎了起来。
“你要干嘛?好痛啊!”小婉吓得用力地挣扎,盈菲也被父亲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
“爹爹!你要干什么?那是小婉啊!”她胆怯的替朋友申辩,“小婉今天是不乖,不过她马上回去了,不要打她呀!”
南宫朔嘿嘿地笑了,把脸凑进小婉:“没错,她今天的确不乖,很不乖!小婉,你不知道几乎全京城的人都在找你吗?没想到你逃到这儿来,这下好了,得来全不费功夫,终于把你这个鬼丫头抓到了!”
“你在说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好痛啊!我讨厌你!放手,放手!”
“爹爹!您在做什么?小婉很痛,把她放下好不好?”盈菲吓得不知所措,抱住了父亲的腿,哭着哀求,“小婉做错了什么吗?还是盈菲做错了?您打盈菲吧,不要吓小婉啊!”
南宫朔低下头,看着地上哀哀恸哭的小女儿,他麻木的眼睛闪过一丝温情的光芒,但只是一丝,立刻变得冷酷,一抬脚,就用力地从女儿怀中抽了出来:
“滚开!做你安份的大小姐!不要给我惹事!”
“不要!爹爹,放开小婉!求求你了!……”
“砰!”的一声,门重重关上了,南宫朔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地把小婉带走了。
“爹爹……,你回来呀!爹爹 ……”
“小姐!您先起来。”小汶擦着泪,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我想王爷不会对小郡主怎样的,只是带她回家而已。”
“小婉……”盈菲坐在地上,淌着泪,“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小汶年纪比她大,紧紧地抱住她,能给的,也只是这卑微的温暖了:“小姐,您起来吧,明天小汶帮您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