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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居中的那个上前汇报,“已经照你的吩咐把二位郡主带来,而天景堂的弟子也在山腰中被我们全部劫获!”
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场中的两人震撼不已,同时,只听山下有了响动,刹时,齐禹和众兄弟被众官兵用刀剑压着走上来。齐禹半低着头,额头上大汗淋漓,愧疚地不敢看萧凛天。
本来不大的山顶顿时变很拥挤!
南宫朔粗粗包扎了一下手臂,走到脸色极其难看的两人面前,他的嘴角又有笑了:“不知道是说你们是粗生牛犊不怕虎好呢,还是说你们笨好!我的二个好女儿已经半夜去通风报信过了,你们还是要来!来了又太自以为是,非要弄成这样,才肯和老夫好好地说话!”
“前辈!这件事与天景堂和二位姑娘毫无关系,你把他们放了,我保证,不会再让榆轩动手伤你,我们本来就要好好谈一谈的!”虽然明知道说这话根本没有意义,但萧凛天却不得不说,刚才的一瞬间,他已把自己骂了千万遍,他实在太忽略齐禹的‘忠心’度了,原以为自己的命令他们一定会听,只要坚守镇地,现在也不致于弄得如此狼狈,现在,却什么都晚了,还能有多少好挽回?
南宫朔抚须道:“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关系大了!老夫到今天,什么都有了,背着骂名,不捞个够本怎么对得起自己!你以为我真的想和你们两个小子玩游戏,只是这几年来天景堂在江湖上过于嚣张,让老夫这口朝廷饭很难吃!所以顺便也收服掉你们,这样一举两得的事,可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的!怪不得我罗!”
萧凛天忍气着说:“那好,你说,到底要怎么样?”
“呵呵,这么快就投降了!萧堂主,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没想到我这个丫头没有为我笼络同党,倒替我除掉江湖第一大派,也算是大功一件!当然,还有你,我的好世侄,你怎么认为呢?”南宫朔回头望向沈榆轩,后者一直盯着高岩上的二人,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只是喃喃地重复:
“二个好女儿?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二个好女儿?”
站在高处的浊清已经触到了他的目光,这是一种怎样的目光啊?不信!失望!炽热!痛苦!混着强烈的爱恨交织,犹如千万把的利剑一起刺进了她的心里!她定定地回视着他,默默地承受着他把自己刺得体无完肤,这一刻总要到的!如果说今天是她的未日,她也已经满足了,必竟还是有他在身边的!恨也好,爱也好,她知道他心里有她,欠他的,只有来世还了!
这一刻,她已抱了必死的心!
“榆轩!”萧凛天在他耳边轻道,“你一定要镇静!这件事和浊清姑娘没有任何关系,已经够麻烦了,我们不要乱了阵脚!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损失降到最低!”
沈榆轩被他一说,回头望了他一眼,他刚刚垂下去的剑已经挺了一挺!深吸一口气,收回了目光。
南宫朔冷笑地看着他,继续笑道:“看来世侄好象还不知道,让老夫来给你介绍介绍吧!”
“王爷!”萧凛天刚一动,五六个黑衣人马上用剑尖指向他,他只好停住了。
“不用介绍了!”沈榆轩接了他的话,“刚才萧兄问你要如何,你还没有回答!”
南宫朔已经走上了岩石,挥手让挟持的二人退开,自己却一手拉着盈菲,一手拉着浊清,笑咪咪地说:“萧堂主,沈世侄,看到了吗?这就是让你们心心念念的女子!我看是老天有眼吧,让她们同为我的女儿!她们不会武功,我随便手指动动就可以让她们送命!你们不要骂我卑鄙,二十年前我也和你们一样,唱着高调,相信世间有正义有真情,可是,结果又如何呢?当然,我也很不想用这样的方法,可是这种方法对付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人实在太有效了!现在,萧堂主,麻烦你让你的弟子乖乖注范,还有那个带头的叫齐禹,你一剑把他杀了,这个人我实在看得不舒服!听说他刚才还杀了我许多的手下!你要记住,你——要用天景堂所有弟子的命来换盈菲的命!这很公平吧!”
“绝对不可能!”他今日已一忍再忍,此时,焦急与愤意已升成了熊熊怒火,“砰!”地一声,眨眼间一掌击倒近身一名黑衣人,迅速抢过那人手中的剑,一个飞速旋身,剑尖轮流划过四周一圈的人,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几十个人腰间同时被斩为两断,应身倒地。
他收好剑,冷冷地环顾四周:“我看谁还敢上来?”
他的话让所有的人都倒退了一步。
南宫朔的脸色微变:“不愧是武林中名不虚传的第一高手!萧堂主,老夫今天是见识了!”右手向上,移到盈菲颈间,稍用劲,盈菲发出了模糊的呻吟声,萧凛天握剑的手明显地颤了一下。
“哈哈,可惜,你是有致命弱点的!我就不信今天你不就犯!”
“爹爹……爹……”盈菲的泪珠大颗大颗在落下来,吃力地说,“你杀了我吧,爹爹!不要让我来折磨他!不要杀齐大哥,不要这么做!”
“闭嘴!”南宫朔嘶着嗓子喊。
另一边的卢浊清悲哀地望着他,缓缓地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娘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的人?”
“你也给我住嘴!你也好不了哪里去!身上流着我的血,却去帮那个臭小子!你没有看到我差点死在他剑下,竟然一声不吭!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突然——
一把凉凉的剑落在了他的脖子上,身后,响起了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
“南宫朔,你听好了!我叫沈婉婷!就是沈榆轩的妹妹,沈瑁的亲生女儿!本来,我为了很多无辜的人,已经不打算报仇了,可是,现在是你自取恶果!你马上把浊清姐姐和盈菲放了,再放了天景堂所有弟子,否则我一剑杀了你!”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只见南宫朔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约十七八岁可爱剔透的小姑娘,原本甜美的小脸上带着严肃神情,从来没有拿过武器的手也拿着一柄锋利的长剑,剑身就横在南宫朔的脖子上!
南宫朔马上恢复了镇静:“原来是你,我倒把你忽略了!”
“你现在后悔已经太晚了,你信不信我一剑刺下去!”
“呵呵,那你就尽管试试吧!”
底下,沈榆轩和萧凛天却着急地大喊:“小婉小心!”
他们的话让小婉有点莫名,她毕竟没有武功,也没有丝毫江湖经验,没有意识到身边已悄悄地上来许多好手,而无数的暗器,也从四面八方发过来!
几乎都是在同一瞬间,萧凛天跃到半空中,解开外衣兜住好几轮飞向小婉的暗器,双足点上了岩石,杀掉两名侍卫!
沈榆轩立即挥剑结果掉身边的官兵,也飞身上岩。
齐禹趁着挟他的侍卫不留神,狠狠地用手肘在他肚子里一撞,他发出了一声惨叫,齐禹跳起来转身,一刀结果了他!
战局,一触即开始!
一直用一种极其悲哀极其绝望地看着南宫朔的浊清,竟然在这个混乱的一刻轻轻地喊了一声:“爹爹!”
她喊得那样动情,那样温柔,她的眼神也没有恨意,除了浓浓的悲哀。
南宫朔被她一喊,冷硬的心竟也如冰雪般的融化了,心乱地一低头,手也不自主地放松:“小清!你……”
“爹爹!”浊清毫不犹疑地趁机用力地把盈菲往外一推,她们站在南宫朔两旁,所以她很容易就把盈菲推开。南宫朔一把没抓住,盈菲已被萧凛天一把搂住腰,飞速撤离,他另一只手也拉住了小婉。
南宫朔气得刚想反击,浊清却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用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说:“爹爹,你不要再错下去了,让我带你去见娘,让我们一家团聚吧!”然后,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把他使劲地往后一拉,自己也顺势地往后倒去……
“你疯了,放开!放开!”南宫朔吓得双手乱舞,但无论他怎么挣扎,浊清就是死死地抱住他,这一刻,她的力量竟如此惊人!
身后,是万丈悬崖——
她美丽湿润的眼睛看到了沈榆轩已来到岩石上。
对不起!榆轩,再见了,我们来世再见吧!
、三十二
“浊清!”
他来迟了一步!
他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受不到,只看到那如羽毛般轻盈洁白的身体真的如飞一般,从悬崖上落下去,眼看就要落进云层里,再也找不到!
“浊清!”他泣血地大喊,心瞬时也空了,仿佛也随着她飞落下去!不是痛,不是恨,就像灵魂已瞬时飞离了他,随他而去,不不,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她怎么可以就这样的消失,她不该这么做,她明知道他爱她,怎么可以这么做?
这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没有思考,没有停滞,他只看到了她!看到了她的白裙,看到了她美丽湿润的眼睛!于是他想也没有想,身形一低,俯冲向她,准确地握住了她的手臂!
而他整个人,也随着他们往下跌去……
“哥哥!不要啊!哥哥!”
“轩哥哥!姐姐!————”
盈菲和小婉同时大叫,萧凛天一手抱住她们一个,眼睁睁地看着三个人几乎是同时消失在山岩边,情急中,他只得用尽内力喊:“榆轩!用剑!用剑在山壁上撑住!我马上放绳子救你!”
他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山谷!
凛冽的山风和萧凛天的声音让急速往下坠的榆轩猛地清醒了过来!
他的左手还抓住浊清,幸亏右手的剑没有失去,翻转剑身,他用力地一提气,让下坠速度变缓,右手把剑直直地刺住,“咄”地一声轻响,剑尖在山壁上往下直划出一道口子,山壁崩出无数火花!剑是好剑,是师傅留给他的,竟然没有弄断,他睁大眼睛,看到一条手腕般租的藤条,咬紧牙放开剑一把抓住藤条,长剑没带一丝声响地落入了无底深渊,而他们三个,像一串糖葫芦般地摇摇垂在山壁间。
好重啊!沈榆轩右手握紧藤条,左手还紧紧地抓住浊清的手,已经半昏迷的浊清微微睁开眼睛,她的另一只手被南宫朔抓着!
还好南宫朔是清醒的,他也抓住了藤条,不住喘气,这让沈榆轩轻了不少,他暗暗开始调匀气息,却不得不对南宫朔说:“你把浊清抬上来一些!”
南宫朔没有应声,但他不是笨蛋,明白不配合的结果,双足抵住削壁,把女儿往上抬了抬,沈榆轩马上抱住了浊清的腰,这样她的双手没有被他们互相扯着,会舒服很多。
浊清已经睁开了眼睛,还是那双美丽湿润的眼睛,但泪水却把黑眸浸得更如水晶般的剔透。
“你……为什么要跳下来?”她双手抓紧藤条,以减轻他的重量,一开口就问了个傻傻的问题。
“你以为你不想做寡妇,我就想做鳏夫?”他平静地反问。
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有心情说这样的话,倒让她始料未及的!可是玩笑的背后,她却体会到了他浓得划不开的深情。此刻,生命虽然悬在这一根藤条上,她的幸福却无法言喻!
“对不起……”此时此刻,她能说的,是如此的苍白。
“你的确应该和我说对不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向下望了一眼,“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刚才也不会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被他利用了!”
浊清也往下看,南宫朔一直都不说话,抓着藤条,此刻的他,没有骄傲,没有狂妄,只有脆弱的生命与倔强的沉默。
“爹爹……”浊清叹惜,“他是我爹爹!我亲生的爹爹!我娘到临死还念着他,却不恨他!我很想恨他,我希望自己可以狠心一点,可是……,娘一直跟我讲要靠自己,身世不能被左右,命运却可以自己掌握!父母只是生了我,接下来的路,总要我自己走的!”
她的话让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一直在仇恨中徘徊的心海被她的话彻底的打翻了:
“身世不能被左右,命运却可以自己掌握!……父母只是生了我,接下来的路,总是要自己走的!”
他闭上眼睛,突然有些脱力,更多的,却是蜕变的轻松!
在这生死悬于一线,他为了救最爱的女人,挣扎在生死之间,突然间真正领悟了!
“咔啦!”一声轻响,藤条微微摇晃了一下,大概是承受不住三个人的重量,开始一点点地松断。
浊清本能地靠紧他,他抱紧她的腰,往下看到南宫朔吃力地用手抵住山壁,身子微微倾斜,因为不远处有另一根比较粗的藤条,他努力地想抓住!
“不要再动了!”榆轩忍不住地说,“你碰不到的!消耗了力气,死得更快!”
南宫朔怒视着他:“你死了不要紧,我可不想我女儿死!有一线希望总是好的!”
浊清眨眨眼睛,轻喊了一声:“爹……”
他粗声地:“你先别叫,等我把那根该死的救命稻草拿到你再掉眼泪吧!跟你娘一样没有出息!”
“爹,你现在还想着权力与金钱吗?这些东西真的还是那么重要吗?”
南宫朔抬头看他们:“当然重要!当有一天,没有爱了,这些东西就会变得重要!我不想会为自己申辩什么,你们也不会明白!姓沈的,你爹是因为我而死,你们全家是我害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