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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样一来,荣国公便罢了。可早就与自己达成了默契的母后那里便不好交代了。
“让姚六小姐抚琴吧。”斟酌了片刻,皇帝才语气无奈的低声回道。
魏皇后微微歉然,垂着头,声音竟有些哽咽,“皇上,妾身是不是太过无能了?”妻子无能。才让夫君为难,她是皇后,更是皇帝的发妻。杨凌天的婚事这些内宅之事就该她管好,皇帝心中属意她早该发觉尔后安排妥当。
先头因魏皇后像似逼迫的行为而微微不虞的皇帝,顿时散了郁闷,众目睽睽之下拉过魏皇后的手,柔声道。“莫要如此说,你是朕的发妻。怎么会无能?”
来的快的眼泪一收,魏皇后羞涩的微笑,“皇上…”眼睛冲着旁处瞟了瞟,尔后迷离又带着崇敬之意望着皇帝,那眼神好似在说众人瞧着呢。
皇帝哈哈一笑,又紧了紧魏皇后的手才算罢休。
魏皇后整了整仪容,这才脸颊依旧泛红的样声道,“姚六小姐琴艺出众,不如上台抚琴一曲吧。”
姚六小姐乍一听闻,便羞恼的下意识的欲开口拒绝。因父亲交代了一些事,如今看着对弈的二人她是有些羞恼,可她还知廉耻,断不会做出这样紧巴巴的送上门之事。
却是姚四小姐一把拽住正欲发作的姚六小姐,低声严厉道,“想想父亲说的话!”
姚六小姐一窒,她父亲荣国公说,皇帝准备将她们姐妹中一人指给大皇子,虽不是极好的姻缘,可太后娘娘年事已达,且荣国公无人在朝担任重职,大皇子再不得宠再无继位的可能,他也是皇子皇孙。父亲认可这门亲事,一切为的便是荣国公府。
身为荣国府上的嫡出小姐,她又怎么能因为了将心中羞恼一吐为快,而让已经每况愈下的荣国府雪上加霜呢。
不过几个喘息之间,姚六小姐已想了很多,一时的冲动也烟消云散,再抬头便是神色平静的淡然姿态,“臣女谨遵娘娘懿旨。”如此郑重,让众人一愣,姚六小姐话语之中的抱怨溢于言表。
而魏皇后并未有任何异样,依旧面带微笑,她听见皇帝轻声嘀咕了一声“不识大体”。
那片小天地之中,两人棋逢对手,奈儿从开始的拘谨,渐渐已变得放肆了起来,一子一棋极尽洒脱。这般张狂却暗含玄机的下法,让杨凌天也不由打起精神,他可是已经在奈儿的手中吃了亏了。
突然几声杂乱无章的琴声传来,奈儿与杨凌天皆是一愣,对视一眼,尔后一同看向了两人身旁正在调琴的姚六小姐。
姚六小姐屈身一礼,只道,“小女子奉命为二人助兴。”她心底苦涩,这二人竟一脸迷惑的望着自己,可见二人棋逢对手下的尽兴之余竟对外界毫无感应,而大皇子眼中甚至闪过被人打扰了的恼怒。
“恩。”听了姚六小姐的解释,两人皆是轻声点头,尔后便又扭头沉浸在棋局之中,就好像不愿为了不相干的人或事再多耽搁哪怕一个眼神。
这两人竟异口同声,只一声恩便打发了自己。姚六小姐狠狠的咬了咬牙,自己何苦要受此屈辱?没了大皇子,荣国公府便会败了吗?
琴音再度响起,一曲弹得幽怨愤慨的凤求凰让众人都为之一呆。
场上一度安静的异常,姚四小姐紧紧拽着手里的锦帕偷偷瞄着脸色不好的皇帝,转而目光复杂的盯着沉浸在棋局之中的二人,她没有责怪她的六妹妹,荣国公府再落败,府上的小姐也不是可以让人随意践踏尊严的。
这样怪异的气氛中,杨思瑶呆了片刻,随即目瞪口呆的嘀咕道,“这姚六小姐怎么回事?”
从姚四小姐那挑衅的一眼,到此时姚六小姐抚的一曲哀怨的凤求凰,林月茹还会猜不到其中蹊跷?冷笑了一声道,“怕是有人自尊心太强,受不住了。”
“什么意思?”不仅杨思瑶摸不着头脑,赵雪梅也不懂了。
林月茹神秘的一笑,“天机不可泄露。”话落,便看向对弈中的二人。
郎才女貌,性子一样的冷清,若是奈儿妹妹能嫁给大皇子也算是好事。
耳边那曲哀怨的凤求凰拼命的钻进耳朵里,奈儿微不可见的瞥了眼姚六小姐,她倒不是嫌琴声刺耳扰人,只是她不愿与荣国公府生怨。
杨凌天一下便发觉与自己对坐的奈儿的小动作,突然开口问道,“苏二小姐可是不愿?”
旁人或许听不懂,可奈儿明白杨凌天在问什么,周身一颤,却沉默了下来,又感受到对面那道放肆的目光,奈儿深深闭了闭眼,“是,不愿。”
声音沙哑,极快极轻,可杨凌天依旧听出其中的为难与无可奈何。
发出了一声轻笑,杨凌天却用着更低的声音道,“你想查你姨娘死因,若尊圣意,岂不是更方便?”
骤然抬首,一双带着喜悦、受伤、期盼、戒备、迷茫、苦恼…种种对立的情绪都在其中的眼眸紧紧的盯在杨凌天的脸上。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记得。贪图了一时的欢愉,日后注定又是惨死收场。
再次垂下了脸孔,奈儿无言的摇了摇头。
“你要查那群用兜帽遮住面目的人?”杨凌天想了想又是一问,虽是发问可语气肯定。
犹如黑夜中的一道闪光,奈儿惊喜的抬脸,可一触及到杨凌天那张冷峻微微皱起眉头有着不解之色的脸孔,便又失望了。
再如何聪明,再如何运筹帷幄,他到底对未来一无所知。
“你在担心什么?”杨凌天皱眉,十分不解。近四年的接触,若说眼前的女子对自己毫无感觉那是不可能的。世间之人大多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而娶亲嫁人,甚至在成婚之前连未来伴侣的样貌都未见过。她与自己是幸运的,可她到底还在犹豫什么?
可奈儿的回应依旧是无声的摇头,这让杨林天有些抓狂。
忽然脑中闪过那夜一身素衣的她,也是凭着那身突兀的素衣,杨凌天才确定了她便是苏二小姐。杨凌天试探的问道,“你可是要替你姨娘守孝?”不待奈儿回话,他又道,“若是如此,我等你。”
“你可信我?”话一句接着一句,杨凌天的目光像是一团炙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奈儿心中的防线。
狠了很心不去看他,奈儿低着脸,“大皇子,您要输了。”
杨凌天愕然,下意识的低头看棋盘,果不其然,在他连番说话分神之中,奈儿已不动声色的掌握了大半的棋局。
略带着丝羞恼,杨凌天狠狠的放下一子,“我会解决了你所有的顾虑,让你心甘情愿!”
一一三章 残局
“皇兄还真是,先前还嚷着不要呢,现今瞧着,啧啧…”太子盯着对弈的二人,饶有兴趣的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在那嘀咕。
皇帝听见了,也只挑了挑眉并未出声,魏皇后则是略带严厉道,“不得胡说。”
“儿臣哪有啊,母后您自个瞧瞧啊。”太子委屈道,只是平日皇帝或魏皇后若是当众呵斥,以孝示人的他定会乖乖听话,不会顶嘴,但今日他却极古怪的一反常态。
魏皇后顺着太子的话望了过去,皇帝亦是下意识的望了过去。
只见对弈的二人偶尔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一个张扬的不断说话,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一个娇羞的低垂着脑袋,偶尔才回应上几句。
皇帝的眉头紧锁,就像太子说的,先前还嚷着不要,怎么就突然变了,不是杨凌天因为自己的心意而改变了主意,就是苏二小姐勾引了杨凌天。不管哪样,皇帝的心里都有些不爽。
魏皇后看着皇帝的脸色,恰合时宜的轻声问道,“皇上,您的意思是?”
皇帝没有回话,神色变幻莫测,这时他倒是打不定主意了。
……
天云公子的妆弄干净了,媚眼如丝的冲着刚从前头回来的云儿笑了笑,云儿顾不上喝口茶水,忙不迭的递上了润脸的膏。
“公子,您没瞧见,之前赵府的两位小姐和大公主同台联手,又是琴又是剑的,最后那副草书真是潇洒脱俗,那场表演可真是精彩。再后头的小姐就真真天差地别了,还有人表演绣花呢…”云儿喋喋不休自顾自的在那啰嗦个没完。
然一直聆听着的天云公子突然打断了云儿的话,侧过身子一手搭在了椅背上,一手玩弄着如墨的发丝。漫不经心的问道,“苏二小姐可上台了?”
“啊?哦,苏二小姐正表演着呢。”云儿一脸神秘兮兮凑近了道,“公子您可知道苏二小姐表演什么?她表演棋艺,这还不算什么呢,更让人吃惊的是,她说要寻个小姐对弈,您知后来怎么的了,太子和大皇子竟然都说要做她的对手,如今她正和大皇子对弈着呢!”
“哦?是吗?”天云公子眼里荡漾着春水。歪了歪秀长的颈脖反问道,随后想了想,缓缓起身。轻笑道,“走,陪公子去前头瞧瞧。”
……
眼见着先是大公主三人出了大风头,再之后便是苏奈儿,竟有福气的跟大皇子对弈。苏婉儿恨的牙痒痒。可是身旁坐的是李秋研和孙静姝,她想抱怨却又知道两人不会应和,遂憋的快要内伤了。
“先前就知道三表姐棋艺好,如今瞧着上回竟还是她让了我呢。”孙静姝满是唏嘘的说了声,她虽是看不清棋盘,可奈儿和大皇子对弈甚久还未败下阵来。想必棋艺不会差了。
一向木讷的李秋研接了话,“三表妹真真是天资聪颖,说不得还会赢了呢。”
孙静姝诧异的看了眼李秋研。却并未反驳。
倒是苏婉儿一脸不屑的暗自翻了翻白眼,今日什么场合?任她苏奈儿多张狂,胆敢当众拂了皇家的颜面?苏婉儿刚欲张口反驳,却是一名宫女绕到了她的身后,“苏大小姐。苏夫人请您过去说话。”
应了一声宫女,苏婉儿起身欲离去。却愤愤不平的仍丢下了一句,“大表姐且看好了,二妹妹她不会赢的。”
李氏看着台上奈儿几个姐妹接二连三的出尽风头,她自己尚且快要忍耐不住,更何况她的女儿生性骄傲的苏婉儿呢。生怕苏婉儿做出什么事,李氏忙唤了名宫女去将苏婉儿叫了过来,打算叮嘱几句。
“娘。”确如李氏所料,苏婉儿刚一过来,便一脸委屈的唤了她一声,那一副可怜的模样放在平时真是招人疼。
座位的安排是中间一圈坐着各家小姐,夫人们则是坐在外围一圈。苏婉儿这一声满是委屈的轻唤,倒是让不少夫人注意到了,联想起坊间传闻,各家夫人们不由心中鄙夷。
寻常,不论哪家妻妾嫡庶争斗,这些夫人都是向着正妻的,因为她们也是正妻,必然是不计任何原因维护正妻的利益。
可是,李氏实在有够丢正妻的颜面了,不是说她对待妾室手段如何,只是竟如此愚蠢,安排不当,让人发觉也罢了,竟惹出宫里的人从而被查出来了。
再看她亲出的女儿,庶出的妹妹正出着风头,她倒好当着众人的面便流露出心中所想,实在是愚蠢至极,上不得台面。
李氏哪里感受不到旁人鄙夷之色,忙拽过苏婉儿,音量不小道,“婉儿,陪娘去更衣吧。”
苏婉儿一愣,却也不真的是个蠢人,脸上燥红略显羞涩道,“恩。”
那名引着苏婉儿过来的宫女笑了笑,“苏夫人随奴婢来。”
到了茅房,李氏便打发了宫女,待再无旁人,苏婉儿便忍不住眼里泛着泪花,抱怨道,“娘,女儿是瞧不上,可也不能让她得了好啊,您瞧瞧她那张狂样,一个两个的,实在让人犯恶心。”若不是在来之前李氏一再言明不得出风头,苏婉儿真恨不得多将绣球在手里拽上一会,也好上台露一手。
被苏婉儿一通哭诉闹的心烦,李氏却也柔声安慰道,“你且安心看着,后头会让她为自己的张狂付出代价的。”
然而李氏一次次的失策,让苏婉儿实在没有信心,她不依不饶道,“娘,您总说等着看着,可哪一回不是让她落了好?娘,您就说个明白,也好让女儿知个底,帮着您瞧瞧可不可行,别又闹到最后又是白忙活一场,这也就罢了,万一又让她得了好真的嫁给了大皇子,那可怎么办啊?”
心头一酸,苏婉儿可能没意识到她的话有多刺人心头,李氏却实在心酸不已,她这般忙碌策划,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她唯一的女儿?李氏按住心中酸楚,依旧柔声,“婉儿,要沉住气,你看看她哪回不是按兵不动,到了最后关头才一击必杀?”
顿了顿,李氏看着苏婉儿依旧一副不信的模样,她又斟酌道,“这回可不单单是咱们要看她不好。”
苏婉儿犹豫着盯着李氏这些年来愈发显老的脸孔,突然脑中闪过灵光,急切道,“娘,您可别胡来,她的名声没了,女儿也会遭了牵连的。”
李氏微微愕然,却又惊喜交加,惊的是自己的女儿竟不信自己,喜的是女儿长大了,心中欣慰,搂了搂苏婉儿,“你放心,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断不会牵连到你的。”她可是与魏皇后商量多时,怎么也不会干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来的。
姚六小姐的一曲凄婉的凤求凰弹罢,对弈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