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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拿起桌上无署名的信封,左右看了看,这封信没猫腻谁信!迅速拆开信封,展开信函,芊芊瞅着信上的图和字,又看了看石桌中间的圆环印记,嘴角突然上翘,明明夹着笑意,却掩不住丝丝苦涩。
【轩辕至宝,非我族类欲夺之,死!】芊芊一字一字地读着,嘴角笑意更甚。轩辕家的东西,若是外人想要据为己有,谁碰谁死吗?
她怎就这般笨了,『潇梦笛』对他如斯重要,为何要偏偏拉她随行。原来不过是一场试探,他要测她的忠心,若非我族类,其心必诛!
「轩辕洌,我该庆幸你信我,还是该悲哀呢?」
右手按下中间圆环,石桌突然从中间向两边打开,一根手掌长短通透精致的玉笛子毫无悬念地放置其间。芊芊静静地盯着笛子,这就是可关天下苍生的『凤血四灵』之一?
芊芊取过笛子,翻来覆去地端详了一番,除了是块上乘好玉,真没看出有何独特之处。她真好奇,若是真的起了私吞之心,不知会是个怎样的死法?思及此,芊芊似感觉一阵阴风拂过,紧了紧衣襟,此地还是早闪为好。更何况有个以死博取他人同情阴险狡诈的贱人在外面,这笔账不好好算算,她都替自己叫屈!
芊芊将笛子放进小布包,信函也塞了进去,总得有证有据『将死』那死妖孽!岂料,她正欲离开,身子却突然间力气全失,幸得扶着石桌,才没有摔得难看。
不会真撞鬼了吧?芊芊心惊道,可真有脏东西,她不可能毫无察觉!
「仙儿。」
最後一丝清明散去时,芊芊隐约间听到这一声轻唤,声音却像极了那人。
「仙儿,我愿意跟你走了,你为何不肯醒过来?」
「仙儿,这里好冷,你走得够久了。」
「仙儿,你说要回来拿回属於你的一切,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是谁在说话?芊芊迷迷糊糊中耳边的轻语萦萦不散,每一个字说得极缓,却又生生地刺进她的心,痛得鲜血淋淋。她该醒了吗?醒了之後呢?好像谁不在了?
芊芊暮地睁开双眸,茫然地看着眼前风景,林木郁郁葱葱,尽头处一方泉水清涧。她不是应该在陵墓吗?这里是——
还没等芊芊弄清楚发生了什麽,一阵马蹄声已是越来越近。敌友不分,芊芊迅速躲在一处大树後,静观其变。
「尘哥哥,这下总算清静了。你说那些人怎麽就这麽不上道!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想当皇帝,不想每天被奏折烦死,他们就是听不进去!」机灵可爱的女子从马上一个利落着地,走到男子身边,嘟着嘴不满诉苦,一颦一笑皆有撒娇之意。
男子宠溺地点了点不甘心的小嘴巴,笑道:「仙儿,那些臣子也是为了你好。」
女子把嘴一撇,抱怨道:「我们打下这天下,还没享受片刻宁静就又来逼我们内讧。尘哥哥,要不我们私奔吧!这样一来,就没人逼我们了。」
闻言,男子并未回答,只是将女子额前刘海抚顺,一脸柔情爱意。
芊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全身冰凉,竟忍不住发颤。那女子的容颜分明就是自己现世样子,而这男子和轩辕洌仿若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这就是开国之变的主角——轩辕王朝开国帝王轩辕尘,凤族族长穆仙儿。
怎麽会这样?那她和轩辕洌——不可能,这一定只是巧合!
画面一转,场景换作深秋黑夜,悬崖之巅。
「尘哥哥,我们私奔好不好?」女子一袭白衣被满身鲜血浸染,红得娇艳刺眼。女子堆着稚嫩笑颜,温柔而希冀地看着她的心中唯爱。
轩辕尘看了她一眼,转过身,说道:「仙儿,你还记得我们四人当年为何要入这乱世?」
「还天下一个清明,还世人一处安稳。」
「如果我们走了,这天下又会重归混沌,杀戮再起。你我只图一己安逸,置天下於水深火热而不顾,我们怎可如此自私!」
穆仙儿听着男子的义正言辞,目光一怔,随即垂眉低眸,看着手中宝剑,剑身不知染过多少鲜血。她一路厮杀而来,只是求他跟她走,她放下一世尊严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难道这也错了吗?
「轩辕尘,我最後问你一句,你是要这天下,还是要我!」
男子背身看着夜色苍穹,紧握双拳已是鲜血淋淋,却仍是狠下心说道:
「这一生,是我轩辕尘负你!」
「好,很好,」穆仙儿拾起被踩碎一地的尊严,轻笑道:「轩辕尘,明日一战,你若胜不了我,我一定会拿你最舍不得的天下为你陪葬。你在我心中总是最重的。」
「仙儿,只要你现在退兵——」
穆仙儿仿若未闻,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笛,轻轻地放在地上,「万一我输了,这笛子就给你留作念想吧。毕竟除了天下,我在你心中也是最重的。」说罢,转身离开,不再回头。
芊芊与两人不过三步之远。无人知晓她的存在,可她却亲眼看着轩辕王朝的神话仰视苍穹,任热泪湿了衣襟。只因不愿泄露一丝软弱,死咬着嘴角,血迹斑斑。
明明是别人的故事,芊芊摸着脸颊的温热,她竟然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丶我方唱罢你登场(四)
不奢望,便不会受伤。
轩辕洌是被一阵耀眼白光刺醒的,侧过身避开突如其来的光线,头有丝疼痛,他不是在洞里运气疗伤吗?怎麽会睡过去,自己又为何被挪到门口了?还有——
「芊芊!」轩辕洌心下一惊,腾地站起来,一脸惶急自责,扭头就要朝里走。
「别急,我还活着。」轻而淡雅的声音响起,似无怨无恨。轩辕洌急急转过身,只见芊芊闲适般靠在门口,手中拿着笛子随意转悠。心中大石落地,正要开口,却被芊芊抢先。
「这就是『潇梦笛』,我拿到了。」芊芊晃了晃手中物事,却并没有递出之意。「我还拾得一件东西,你看看喜欢不?」
轩辕洌心中滑过不安,接过芊芊递过来的信函,打开一看——
「芊芊,这——」
芊芊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别急着解释,我如今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证明你没有信错人。」
轩辕洌一瞬不动地盯着芊芊,那般疏远,那般客气。
「你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东西,我要是把它扔下悬崖,你会怎麽处置我?」芊芊似玩笑说道。
「你不会。」
「你说得对,我对『凤血四灵』没兴趣,对谁坐拥天下更没兴趣。我只是一个有事相求的陌生女子,还骗你说自己是修道中人,欲还恩於你。你不信我也无可厚非。你别急着说话,我已经不奢望你是否信我,因为,就算你信我了,我也不再相信你。就把这当作一场交易吧,我白芊芊可向苍天起誓,穷尽一生所学为你所用,手染鲜血宁堕阿鼻地狱亦无悔!」
芊芊的一字一句说得凄美,轩辕洌却看着暖心。臭丫头,你既然懂了我的情,就别想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开!
「小白儿,你不能这麽任性,在招惹了我之後却只跟我谈交易。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设了局,骗了你,你想借此把你我推得乾乾净净,天下哪有这等便宜事!」轩辕洌一脸宠溺地看着芊芊,一招四两拨千斤将芊芊的如意算盘打烂。
该死的妖孽!芊芊内心气得牙痒,本想藉着他理亏在先把两人关系撇清,梦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事儿想着就让人烦心,显然她低估了他不要脸的程度。
轩辕洌设局骗她,她当然气不过,可她又怎会不知若是她活着回来,轩辕洌便会信她如自己人。倘若对她没有十足信心,他又怎会走这遭险棋!
「我们就做患难与共的战友,不好吗?」
「不是不好,只是不够。」
「贪心不好。」
「就你一个,多了不要。」
闻言,芊芊内心狠狠翻了个白眼,不出绝招,这妖孽是不会死心的!
「有一人伴我十年,教我一身本领,十年相守,我心予君不曾悔。轩辕洌,这一次我没有骗你。」
轩辕洌胸有成竹的笑颜突地僵住,面色一沉,深邃眼眸卷起万丈惊涛。芊芊下意识地往旁边退开几步,这家伙不会求爱不遂便杀人泄愤吧!
轩辕洌看着芊芊脸上一晃而过的警惕,压下满腔怒意,冷冷说道:
「我不过是拉你入伙,又不是逼婚於你,说什麽『我心予君不曾悔』真是可笑。你这等姿色,爷还看不上眼!过来,爷可不想陪你在这儿吹冷风。」
恼羞成怒了有没有!
「咱们先小人後君子,这笛子就放在我这儿,你没意见吧。」
「随你。」
轩辕洌把人『抓』在怀里,拉过藤索,很快就爬了上去。到了崖顶,轩辕洌立马甩开芊芊,似是避瘟疫般不愿沾染。芊芊知道这次是真伤了他的心。不过这样也好,谁也不要欠谁!
「若渊,怎麽就你一人?」
「沈庄主回去处理家事。东西可拿着了?」
「嗯,回去吧。」临走时,看都没看芊芊一眼。冷若渊甚是奇怪,看向芊芊,後者也是没事儿人一样走开。三人回到院子时,等在庭院的柳三娘一脸肃色走了过来。陪伴其侧的楚昭然依然一副死人脸。
「老大,沈庄主说这个交给你,你就明白了。」
轩辕洌接过三娘递过来的牛皮纸,看了眼上面的地图,心中了悟,又递给冷若渊。
「怎麽会——」
「若渊,事不宜迟,我们明日就启程出发。」
「还是我和涟漪今日先行一步,打点一番为好。」
行程安排妥当,各自散去,整个庭院只剩下芊芊和柳三娘。看着三娘欲言又止,芊芊开口问道:「三娘有话不妨直说。」
得了应许,三娘也放宽心说道:「芊芊,凌雨霏特意托我跟你说一声,有事找你。」
「她人现在在哪?」
芊芊找个下人问清楚凌雨霏所居院落,谁知走过去时,竟瞧见沈翎和凌雨霏二人坐在庭院石椅上,喝着茶,虽谈不上欢乐融融,却也并非剑拔弩张。
「白公子来了,我有事先走一步。」沈翎一脸谦和招呼道,离开院落。
芊芊心中疑惑颇多,不动声色地坐下,看向凌雨霏,问道:「你找我有何事?」
「容阁主如今办完事,你们应不久将启程离开。我只是心中有一事困惑,还望白公子可为我指点迷津。」
「你是想问我为何要帮你,为何非要你腹中孩儿不可?」
「白公子聪慧,还请解我心中困惑。」
「你腹中孩子与我师门投缘,此子天生带煞,若是放在寻常人间,必是夭折之相。我向你讨要这孩子,也不过是起了恻隐之心。帮你只因念着你对温子卿一片痴情。你若不信我,这孩子我可以不要。」
「不,我相信白公子。我儿能得公子赏识,是他的福气。」
「这根红线你戴在手上,可保孩子顺利生产,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取下来。孩子出生时,我会来带他走。你但且放心,他终是你的孩儿,等他懂事後,我会一五一十告之於他。」
凌雨霏看着手中红线,诧异道:「这不是——」
「这也是你和红红之间的缘分。至於你和温子卿之间的事,我想,温少侠为人光明磊落,此事也绝不会拖泥带水,就看你是否敢用『一生苦等』做赌,破釜沉舟有时又何尝不是一种放下。言尽於此,你好自估量吧!」
芊芊回到院落时,正欲回房,楚昭然不知从何处现身,挡住去路。
「老大说男女有别,白姑娘以後不用再贴身伺候了。」
小气吧啦的男人,谁还上赶着伺候你啊!
「那你老大有没有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後我也不方便跟着了?」
「这个,」楚昭然一愣,苦笑道,「我只是奉命行事,白姑娘就别为难我了。」
芊芊淡淡瞥了眼不远处的房门,说道:「我有事要出门一趟,晚饭不必给我留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丶我方唱罢你登场(五)
出了府,芊芊也没个地儿去,兜兜转转回了洛迦山,幸好凌雨霏还有间竹屋可以落脚。崖顶凉风瑟瑟,芊芊搬了竹椅躺着,脑袋枕着双手,兀自沉思。
来到这个世界已有十年光景,那人待她亲厚温柔,教她一身本事防身,十年朝朝暮暮,她怎能守住一颗芳心不动。他说她错了,从此无崖山再无她立锥之地。还好他是个念旧的人,在逐她出师门时,指了条明路。
别人弃自己如草履,她也得好好活着。她绞尽心思接近轩辕洌,更是处心积虑招惹他,只为一滴活命心头血。死妖孽明知她居心叵测,还非得留下她。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轩辕洌这般待她,又岂会真如他所说是无聊之举?纵然起初是有心揶揄,如今这一分分好,却是再真心实意不过。
还好,他也有所求,他要找『凤血四灵』。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只要她帮他寻得宝物,这份恩情也算了清了吧!至於一颗痴情心,她这一世已给了别人,便不能再给其他人了。
可是,那个梦却让她隐隐不安,是巧合,还是前世今生的冤孽?
师父,你说轩辕洌是我的活路,为何又从小告知我那场开国之变?
「师父,穆仙儿不是羽族後裔吗?怎会死在战场上?」
「神动了情,便如凡人般脆弱。」
那时,师父的脸上笑容浅浅,却让她品出了无奈的悲伤。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