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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换了个皮囊,你还认得我?」
某人笑得很傻,很天真,手被芊芊抓在手里也不恼。
「也对,你本来就认得这皮相。」无奈一声低叹,若是此时此刻她还认不出此人是谁,就真的枉为穆仙儿的转世了。
「我答应你,一定会把她带到你身边。」
『轩辕洌』面色一怔,眼珠子疑惑地转了转,盯着芊芊看了几眼,又傻傻地裂开嘴。
芊芊将掌中的大手放进被窝里,哄小孩儿般柔声说道:「好好睡一觉,她回来时,我会叫醒你的。」
此话如同定心丸般入了『轩辕洌』的心,乖乖地合上了眼睛。芊芊伸手抚了抚他的眼角,眼里的温柔如蜜浓厚。
「不论哪一个你,我都不会再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
丶要下地狱随便你(二)
夜深,前院。
只闻得见风吹叶动,静静然,把一室居心叵测掩下。
一抹黑影悄然走近前院一处大树旁,止了脚步声。
来人嘴角泛起一抹轻笑,在夜色中显出几许得意,故作善意道:「你何必这样,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或许我还能把那东西还给你。」
被『捆妖绳』绑在树干上的女子虚弱地摇摇头,身子往回缩了缩,似是厌恶。
莫念戏谑地挑眉道:「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霉,我刚好缺一颗妖元助我得道。要不然,看在你楚楚可怜的份上,我还能放你一马。」
闻言,月牙儿似是听见天下间最可笑的笑话,哼笑一声,头微微一扬,斜睨着眼前之人,嗤道:「我看道长还是别在我这儿枉费心机了。就算你得了我的妖元,也成不了气候。」
说罢,挪了几步靠在树上,本就苍白的脸上被月光映得更加虚弱不堪。
莫念淡淡地看了一眼,心中竟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丝怜惜,只当是妖物作祟,面色一凛,道:「如此说来,我们是谈不拢了?」
「不,我答应你。」清冷中隐隐透着一丝疲惫,「我也希望你可以恪守诺言,将木梳与我同葬。」
莫念从怀中摸出一个物什,拿在手里左右翻了翻,不由好奇道:「不过是半把梳子,值得你散尽一身修为?」
「哼,我说了,你就会懂吗?请你离开我的视线,如果你想我明日如你所愿。」
被不冷不热地噎了一句,一股闷气撞上胸口。莫念目光停在月牙儿脸上,半响,蓦然转身,临走时冷冷说道,「记住我的名字,莫念,也算给你个明白。」
莫念?月牙儿轻喃出声,心中冷笑,就你这人品,谁念你!
千年之路,谁又是谁的过客……
深秋清晨,清冷中自带舒意。阳光初洒,给人一丝懒意。
「臭瞎子,你不知道我们有八个人吗?你摆四副碗筷什麽意思?」
「你说得对,我眼神不好。」说罢,站在一旁,懒得管某人的嚣张嘴脸。
「你别以为你眼瞎,我就不敢揍你!」
「粗鄙之举。」
「你说谁粗鄙!你竟敢把风流倜傥的本少爷说成粗鄙?」
「……」
芊芊到前院时,正撞见这样一场好戏。
很有朝气嘛!
「小白,我们要不要管一管?」被芊芊从被窝里强行拖出来的果果,睁着一双睡眼惺忪的眼眸,有气无力地扯了扯她的衣袖,指着石桌处说道。
闻言,一旁的轩辕洌诧异地低下头,看着果果,揶揄道:「你不是最爱凑热闹吗?这可不像你哦。」
果果给了轩辕洌一个狠狠的大白眼,你现在是小白的『新宠』,我忍你!
视线转到芊芊处,貌似苦恼道:「小白,你看柳姨端着早饭一直站着多累啊,好男人不能不体贴女人哦。」言及此,挑眉瞪了轩辕洌一眼,意有所指。
那边战火还没烧完,自己这边又要点上了,芊芊心中不由一叹。
转过头朝树旁的月牙儿望了一眼,身上虽有些狼狈,还能站起身,应是没有大碍。等今日公审後,得想个稳妥办法好好治一治。
恰在此时,大门外走进几人,带头的正是村长。
「各位都醒了啊,太好了,大夥儿都在祠堂候着呢!」村长笑脸说道。
此话一出,花自在暂休战场,面色不满地盯着村长,道:「我说村长,你没看见我们这桌上摆着什麽,那边姑娘手里拿着什麽?这点眼力劲儿,『垂暮村』越发令人堪忧啊!」
「啊?这,是我眼拙,疏忽了,疏忽了,要不——」
村长正万分愧意,却被一声轻语呵住。
「村长不必介怀,既然村民都等着,我们就过去吧,吃食带着就行。」
「这,可是——」村长朝花自在方向瞧了一眼,毕竟这里最大的是花大少啊!
「你看我干什麽,本少爷是那种会为了一顿饭耽误正事的主儿吗?」
村长不自在地抹了额头一把,您老铁定不是!
轩辕洌也识相地让楚四将吃食打包,顺手牵了两个馒头,芊芊和果果各一个。
这一幕自然落入旁人眼里。三娘瞅着,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恍惚感。花自在不屑地翘了翘嘴角,率先走了出去。
果果盯着手上的馒头,内心挣扎了三秒,吃了。
「别吃这麽快,这个也拿去。」
芊芊正要把手中馒头递出去,就被一只手中途拦下,轩辕洌不赞成地盯着芊芊。
「小孩子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什麽?!一个馒头也叫多?
见色忘友,不,见色忘子!
月牙儿愣愣地看着塞在自己手里的馒头,抬头瞧去,只来得及看见那人一身修道白袍。
苦笑地扯了扯嘴角,不管怎样,馒头是无辜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丶要下地狱随便你(三)
祠堂奉着祖先灵牌,厚重的木质味,冰凉的石板,意味着公正与清白。
垂暮村的祠堂,已有几百年未曾有如此大动静。
花自在和村长坐在祠堂正中的木椅上,其馀人围在两侧,月牙儿跪在下方,低着头。
「月牙儿,你还有什麽要说的?」
女子一直低着头,道:「月牙儿自知罪深,不敢祈求原谅,一切恶果愿一力承担。至於白浅,只是凑巧在我家落脚,与我非亲非故,此事与他无半点牵连。」
「既然这样——」村长顿了顿,有点拿不定主意。月牙儿虽然有错,可他们也不见得清白。看向花自在,以待下文。
花自在摸了摸下巴,神色难得正经了片刻,突然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悠然道:「杀人偿命,本少爷听过。可这取人阳寿,还人心愿的事,头一遭听。不知在场各位可有什麽好主意?」
一个烫手芋儿抛了出来,村民交头接耳,嘀嘀咕咕半响,也没理出个头绪。
卖菜的张大叔站出来,看了看周围的人,小心翼翼说道:「我们往日酬神,心里不也念着要是得偿所愿,就算损了阳寿,那也是心甘情愿的。不同的是,月牙儿是真收了我们的阳寿。我觉得不过是『一物换一物』,谈不上多大的罪过吧!」
「老张,你这样说我可就不赞成了!这哪有随随便便就夺人阳寿的。我们不能因为她给了我们甜头,就默认妖物作怪吧!再说了,放着个妖物在村子里,睡觉也不踏实。」
「李瘸子,这话亏你说得出口,你那儿媳妇生了两个大胖小子,是谁帮你的?」
「我,我,那是——」李大叔仰着头,憋着口气,结结巴巴,愣是蹦不出个整话。
这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也是人之常情嘛!
这一矛头挑起,可就是两派纷争啊,场面那叫一个热闹。
芊芊偷偷瞄了眼花自在,正撞见对方得意戏谑地看过来,敢情这就是他的解决之法?
细细一想,挑起村民内讧,这对月牙儿确实百利而无一害。
岂料,就有那麽不安好心不长眼的家伙!莫念眼见形势偏了向,出言打断道:「各位稍安勿躁,我这有个两全法,既不会伤了月牙儿,也能免去各位的後顾之忧。」
听着有解决法,村民也乖乖收声,齐齐看向莫念。
莫念清了清嗓子,道:「古书上曾有个法子,说是火刑能消了妖物身上的妖气,还能保全肉身不死。我们不妨试一试。」
闻言,芊芊瞳孔微睁,盯着莫念,神情透着几分怪异。
恰在此时,自始自终低着头的月牙儿,蓦然抬头,直挺挺地看向村长,坚定地吐出一个『好』字!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村长琢磨着可行,偏头看向花自在,後者只是事不关己地赏玩着自己的手指,无所谓道:「她愿意,我们还拦着不成?」
村长得了令,中气十足道:「就这样办吧,将月牙儿带去祭祀场,该怎麽做全听莫道长的。」
此事何其荒唐!月牙儿难道不知火刑之於她根本就是——
芊芊眼见着月牙儿被人束着双手往外拖动,心念一动,左脚不由自主地朝前跨出一步。还未来得及出手,去路已被人巧妙挡住。
「这是她的选择,我们不要插手。」
芊芊直视着眼前人,不解道:「不是你让我帮她吗?」
「此一时彼一时,我想月姑娘应有自己的打算。」声音轻而不容拒绝。
「就算明知是死路?」
「如果这是她想要的。」神刻般的俊颜,此时此刻带着不退不让的决然。
就是这麽会儿功夫,月牙儿已经被村民带了出去。
芊芊敛起翻涌的心思,淡漠道:「你说得对,她要下地狱随便她。我白浅何必自不量力。人都走了,现在你可以让开了吧。」
芊芊神色无异,轩辕洌却有种欲辩不能的憋屈感,好似一堵无形的墙陡然筑起,拦住了彼此曾有过的一点心有灵犀。
「白浅,你明知道我不是那意思。」语气中夹着几许着急。
芊芊微微侧头,一丝浅浅轻笑浮现,不甚在意道:「我以为能说出『死亦无憾』的你是不同的,看来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白浅!」
一声低吼,亦有几分动气。
芊芊似不闻不知,轻启薄唇,道:「我想一个人静静,懂吗?」
不懂也没关系,哪边凉快哪边呆去!
话音落,人已潇洒转身离去。
「小白很生气,後果很严重,你——唉!」果果环胸叉手,无奈地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老成样儿。
轩辕洌盯着门口出神了片刻,突然说道:「我们也该做正事了。」
没头没脑地抛出一句,朝芊芊相反的方向走去。果果疑惑地点了点鼻子,眼珠子胡乱地转了转,心道,莫非轩辕洌被刺激过了头,想放弃了?
这聪明人谈情说爱,比糊涂虫还糊涂……
作者有话要说:
丶要下地狱随便你(四)
一处竹林河畔,清幽闲静,想不到此等粗野之地,也有沁人心脾的好去处。
头轻轻贴着一株竹节上,清凉自额间慢慢扩散,烦闷之心也适时地消减了些许。
轩辕洌所说又有什麽错?
她不过是个看客,能帮就搭把手;还真当自己是救世菩萨吗?就今日情形来看,月牙儿定是和莫念私下有了约定。
本人都不在意,她何必多管闲事,反倒惹了一身膻!
可是——
她就是心里不爽!
轩辕洌凭什麽不跟她站一边!
凭什麽一副正义凛然『教训』他的样子!明明以前,以前——
该死的以前,该死的失忆!
思及此,头在竹身上轻轻地撞了撞。
「听过『面壁思过』的,没听过撞竹子思过的?这倒是新鲜!」
一声轻佻戏谑之音从身後悠悠传来,来得漫不经心。
芊芊贴着竹子,不慌不乱道:「旁边还有竹子,别来我这儿惹人嫌。告诉你,我现在心情很不友善。」
闻言,来人也不恼,低低笑出声,背靠着旁侧竹子,闲闲道:「你还是一样的表里不一啊,以为长大了会可爱点,想不到越发讨人厌了。」
「彼此彼此,我依然见你一次想打你一次。」
「荣幸之至。」
「厚颜如昔。」
话音落,一阵低沉笑声响起,爽朗自得,可见其主内心是何等愉悦不已。
芊芊深吸了口气,转过身,看着眼前笑得异乎风流异乎花枝招展的家伙,嘴角也渐渐翘起。
儿时的相依相伴,在交汇的视线中一一闪过,怎会忘记呢!
挑了挑眉,悠哉道:「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认我了。」
花自在故作无辜,晃了晃头,道:「我哪敢不认你啊!还不是怕你这个睚眦必报的家伙,为着上次我帮你师父那事给我摆脸色。」
「难道不应该吗?」尾音一扬,嚣张劲儿十足。
「应该,应该,太应该了!你那师父就是个疯子,非逼得我干此等龌蹉之事。我可是几度誓死反抗,可是我家老头儿拿自个儿的命要挟我,我也只能束手就擒!
不过,我也就明着奉承着他,私底下压根儿就没当回事儿。要是换个身子,家主就能复活,那还是我们无所不能所向披靡的家主吗?
我也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一听你来了垂暮村,马不停蹄就赶过来了。就这诚意,还是值得夸一夸的。」说着,挽了个兰花指,娇嗔地瞪了芊芊一眼。
芊芊心中哭笑不得,哼道:「亏你下得了手,怎麽说那副身子也是你妹妹吧!」
此话一出,花自在没半点愧色,反倒饶有趣味地盯着芊芊,眼梢里尽是桃花浪转。
在这清雅竹海中,姿色何其赏心悦目。
「你这麽看着我做什麽?」芊芊不为所动地说道。
「小白,过来。」
风情中,溢满了绵绵暖意。
明明是不再熟悉的容颜,却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