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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善欺·君子莫离-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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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过来。」
风情中,溢满了绵绵暖意。
明明是不再熟悉的容颜,却又说不出的安然。
芊芊瞅了瞅他,朝前挪了几步,刚站定,就被一只手扯着跌进了温暖的怀抱。花自在下颚抵着她的头,环在腰上的手,温柔而熟悉。
「我只有你这个妹妹,永远都是。」
褪去了往日的不着调,真心,永远予你一人。
芊芊看着眼前的肩膀,一丝酸涩涌上眼眶,闷闷的,却又永远记得这个感觉。
「花花,我很想你。」
从离别起,一粒相思就埋在了心底。
闻言,花自在得意地撇撇嘴,得了便宜还卖乖,道:「本少爷如此倾国倾城,让你想想也是可以的。」
「喂,『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谦虚点,懂不懂?」说着,捏了捏某人的痒痒肉。
花自在一把抓桩作恶』的小手,握在掌心,轻轻推开些距离,低头看着眼前之人。一颦一笑,都不舍得放过。
「我家的小白长成大姑娘了,心里也有人了。这次不会再选错了吧?」
「我看他还成。」说着,嘴角不自禁地翘了翘。
「要不让哥哥考验考验他?」某人说得兴趣盎然,眼里尽是『捉弄之色』。
「别太过了,他可不是软柿子,小心『玩火自焚』。」妖孽是不可亵玩的!
「说到『火』,今晚可有得好戏看了。你真的不插手?」
说到这,芊芊无奈地耸耸肩,「我可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花自在温柔地摸了摸芊芊的头,不再多言。
有些事,是形势所逼,却又始料不及。
芊芊和花自在叙完旧,往回走,刚进前院,一脸喜不自禁的果果像是抓到了宝般,兴奋地跑了过来。
「小白,出大事了,大得不得了!」
「你的表情可不像是『出大事』。」芊芊拉过果果,朝里走。
谁知果果竟然拖着芊芊的衣袖,不肯挪步,情绪激动道:「小白,你先听我说,轩辕洌跟淳於晏吵起来了,杯子都给摔了。淳於晏脸上被碎瓷片割了个小口,血流得那个渗人呢!你还别说,臭瞎子平时不怎麽吭声,吵架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这都什麽跟什麽啊!芊芊皱了皱眉头,步子加快,往里走去。
芊芊来到後院,就瞧着淳於晏的屋子门大开着,柳三娘正给他敷药。而那人的屋子却是关得死死的。心里权衡一番,芊芊朝门开的屋子走去。
柳三娘见芊芊出现,面色讪讪地露出一丝苦笑。楚昭然脸色也有点不自然,撇过头,不语。唯一称得上常色的淳於晏,脸上多了块小纱布,一张仙气儿脸儿,残了。
「三娘,到底是怎麽回事?」清浅声音,温温和和的。
柳三娘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一边,抿了抿嘴,眼神在淳於晏脸上飘了飘,小声道:「这事其实,我,我也不太好说。要不,你直接去问老大?」
正此时,上完药的某人微微转过脸,淡淡道:「白浅,你知道『魄君剑』吗?」
闻言,芊芊心思一凛,不动声色道:「听过。」
「想必你也清楚『魄君剑』是第三件灵器了?」
「清楚又如何,不清楚又如何?」芊芊不答反问道。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们在找什麽,却一直默默不说。小洌心里当你是自己人,不曾疑你。在你心里,他不过是你们羽族复仇的一颗棋子,不是吗?」
芊芊立在原地,听着兴起。
「你心里很清楚,就算小洌放过羽族,轩辕氏也不可能善罢甘休。你根本从来都没想过要助我们一臂之力。」
芊芊听着他的『义正言辞』,真心觉得可笑,轩辕氏都是喜欢这样自说自话吗?
「淳於晏,我做什麽,不做什麽,你管得着吗?」
话音落处,一道低沉之音在门口响起。
「淳於说的是真的?」
芊芊转过身,眼神与来人相对,良久,轻笑一声,道:「随你怎麽想。」
音落,拂袖与他擦肩而过。
若是信,何必多问!

作者有话要说:



丶要下地狱随便你(五)

君把往昔淡如烟,比翼连枝终成梦。
不过是一天光景,酬神欢乐的祭祀场竟成了施以火刑之地。
夜明当空,女子双手双脚被绑在柱子上,脚下堆满了各式木柴。
月牙儿不甚在意地看着眼前男子,嘴角泛起一丝无奈之色,道:「我如了你的愿,望你莫要食言。」
莫念神色有丝复杂,拿出怀中的半把木梳,端详了半响,塞进了月牙儿的衣袖里。
「真搞不懂,就为这把破梳子,你也不怕烧得形神俱灭?」言辞中尽是讽意。
木妖之体,火攻,形破。
闻言,月牙儿轻轻地合上了眼眸,出言赶人,「请你离开,我不想死前看到你。」
莫念被如此明显的厌恶噎了一下,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这女人死到临头,嘴巴就不能放乖一点!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後,甩袖走开。
芊芊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一旁的花自在得趣地撞了她肩膀一下,低声道:「看着也是个念旧痴情的人,真的不出手?你连宁舞衣那种女人都肯帮,这个不考虑一下?」
芊芊淡淡地看着绑在柱子上的女子,眉头微蹙,走了过去。见状,花自在耸了耸肩,尾随其後。
月牙儿听着脚步声在跟前停下,睁开眼睛,看清来人後,动了动嘴,却是一字未吐。她与白浅只是萍水相逢,对方出手救她一次,而她却转身赴死,实在无颜以对。
「前日,我应过你一个请求,你想好了吗?」
「白公子——」月牙儿惊讶出声,没想到白浅会提及此事,以为早就不作数了。
「你想好了吗?」芊芊简单地重复了一遍。
月牙儿咬了咬嘴唇,面上有着欣喜,也有着自嘲。

「我曾受人之托,护着一样东西。这千年过去了,也没见着那人来取,想必她也是凶多吉少吧。白公子,我想拜托你——」
「你不等你的相公了吗?」芊芊不知为何,出言打断道。
月牙儿露出一丝苦笑,认命道:「我该是等不到相公了。白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你可否在我死後,将骨灰埋在山顶。那人说过我一定会等到相公。或许某年某月,相公会经过此地,这就够了。」
纵使未语半句相思,相思却已入了满纸胡言。
「你可以不死。」丢下这句,芊芊已是转身离开。
月牙儿瞧着越走越远的人儿,孤清支影,不知怎的,竟觉得有丝熟悉。好似从相识起,她就不曾疑过白浅的每一句承诺。
花自在的视线在芊芊身上来回转了转,奇道,他家小妹好像有事刻意瞒着他?
轩辕洌来的时候,正撞上花自在痞痞地握着芊芊的手,一本正经地搁在眼皮子底下瞧。这要是再近一点点,嘴唇都给贴上了。
被轩辕洌背在身上的果果,紧了紧搂着脖子的手,语重心长道:「看得出,你的情敌实力很强。这才认识不到一天,就跟小白混得摸手搭肩的。我问你,你有没有跟小白亲亲?」
屁股上挨了一掌,果果不舒服地扭了扭,哼道:「你个闷骚,注定是个失败者!」
「再废话,扔你下去。」
恼羞成怒了,有木有!
果果不屑地嘟了嘟嘴,就知道欺负小孩子,人品负值!
轩辕洌瞄了眼不远处玩得旁若无人的两个人,心里唧唧歪歪道,两个大男人摸来摸去的,别以为大晚上就可以不要脸!
「别光看啦,走,我们过去。我也是看那花蝴蝶不顺眼,挺你!」
这边,芊芊一手打开要给她看手相的家伙,转过头时,就看见越走越近的轩辕洌。
白天才闹了那麽一出,就这麽正对正地撞上,闹什麽妖啊!
「果果一直嚷着找你。」说着,偷偷捏了捏小家伙的小腿。
果果闷哼地挤出一丝笑容,应道:「是啊,小白,你都不带我玩,人家好寂寞哦。」
芊芊无动於衷地盯着眼前一大一小耍宝,这两人什麽时候好上的?
花自在挑起一边眉毛,不置可否地哼笑了一声,自然地搂着芊芊的肩膀,往怀里推了推,嚣张道:「又不是没断奶的孩子,还成天粘着小白做什麽!有时候小孩子不懂事,还可以说是童心未眠。至於有些人,又是以什麽身份粘着我家小白?」
随着尾音一落,眼角似有若无地扫过轩辕洌,意思不言而喻。
我家小白?我家小白!!!
轩辕洌不可置信地盯着芊芊,眼里尽是不满。
果果也不甘心地回嘴,「就你嘴大,说谎话也不怕闪着舌头!」
「那也总比某人敢怒不敢言,活像个孬种。本少爷还就在这儿把话撂下了,小白我要了,我可不在乎他是男是女,媳妇儿嘛,知暖疼人就行了。」
话音落处,一股森然之气隐隐散开,轩辕洌这是要『施法』了。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芊芊盯着那双要吃人的眸子,心里打了个突。
正在此时,村民突然升起几簇火把,晃得人不看不行啊!
村长一声喝道:「点火!」
火把齐齐扔向月牙儿脚下的木柴,腾的一声已是围成了一个火堆。
月牙儿苍白的脸被火光映得红扑扑的,神色却是出奇的平静。她仰头望着苍穹夜色,笑了笑,突然张嘴,一曲似从遥远时空传来的歌声缓缓蔓延,诉说着亘古不变的情愫。

小楼独拥黄昏
满心相思凭栏处
一曲轻语
君在何处梦回
你把往昔淡如烟
比翼连枝终成梦
待到燕归
妾在黄泉含笑

低低吟唱,每一句,每一个字,轻而不妖,却重比泰山。
有些人闻着此声,竟不受控制地湿了眼眶。
莫念远远望着不畏生死,自在吟唱的女子,心头一次涌上了浅浅怜惜。好似那曲中的九转回肠,相思无果都一一沁入心间。
她是他得道的最後一步,怎可心软罢手!
芊芊的心也微微一晃,似看到了千年前,也有那样一个女子,执着不悔地等着一个人,纵是到头来被放逐天际,也不曾怨过丶恨过。
穆仙儿,当你躺在血泊浸染的山谷时,还能说着不恨吗?
思及此,心阵阵揪在一起,紧得喘不过气。
哀鸣如层层山雨,漫天而来,所过之处,人人心神颤栗。
「你们看,怎麽下雨了?」
村民们瞧着越下越大的雨,不解茫然地四处张望。
月牙儿脚下的火势也越来越小,直至熄灭。她一脸惊诧地看向芊芊,难道是她?
还记得那日——
「你能否见着你相公,还得靠一人相助。而这人正是此物所托之人。」
「我怎麽认得出那人?」
「当你命悬一线时,雨,便是你二人的缘份。」
月牙儿陷入往日的回忆,想不到这个人竟是白浅……
「怎麽会这样!」迷信的村民们见倾盆大雨陡然而至,心中大骇。
花自在紧紧握了握芊芊的手,松开,上前一步,大声道:「此雨乃天降圣水,月牙儿已然消了妖气,大家可以放心了。」
这麽简单?村民们听着有点半信半疑,齐齐看向莫念。
此时,莫念觉得被这雨一淋,身子顿时虚乏无力,脑子里闹哄哄的。当最後一丝清明消失时,他好像看见了一间木屋,屋门正在从里面打开……
莫道长晕了,村民没个主心骨,也只能听花自在的话,把月牙儿和莫念带回去。
这时,芊芊的身子往旁边晃了晃,下一秒,人就给圈进了长袍里。
「果果,把衣服裹好了,染了风寒可就丢人了。」
「你这是什麽衣物啊,颜色真丑!」埋怨归埋怨,还是乖乖地挡在头顶。
芊芊左脸贴着熟悉的胸膛,右手被人紧紧握着,脸上也看不清是个什麽神色。
花自在紧了紧衣领,摇头笑了笑,这小子动作也太快了吧,又没人跟他抢。
一场雨,好似把一切搁置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丶拿什麽整死你呢(一)

一场雨,下了一夜。
天破晓时,还听得见窗外稀稀落落的雨滴声。
莫念是被疼醒的,脑子彷佛被人一锤给敲懵了,晕得厉害。好不容易睁开眼,就看到端着药碗进来的月牙儿。勉强挣扎着坐起来,一丝防备地看着来人,「怎麽是你?」
月牙儿没好气地将药碗往床沿旁的凳子上一放,斜睨一眼,道:「道长记性还真是不行啊,不知道谁昨夜被雨淋了下,就晕得不省人事了。」
莫念听着也想起了昨夜的糗事,尴尬地皱了皱眉头,尤其见眼前之人一副『你活该』的神情,一股烦躁之感隐隐浮出。
盯着旁侧的药碗,冷冷问道:「这是什麽?」
「毒药,要喝不喝!」
这女人——苦头没吃够吧!
月牙儿一见莫念眼神不对,识相地退後几步,怎麽说这人都是她的天敌,过过嘴瘾就算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白公子说这药安神凝气,你目前用得着。」
莫念端过碗,凑近闻了闻,仰头一饮而尽。
月牙儿瞅着碗见了底,心里吃了定心丸,语调也轻松了许多。
「忘了跟你讲,花大少当着村民的面说了,我身上的妖气散了。」
「哼,痴人说梦,你以为我会就此罢手?」莫念轻笑一声,将碗放在一旁。
闻言,月牙儿倒是表现得无所谓,看着莫念,翘了翘嘴角,道:「白公子也料到你这人自私自利,不好打发,所以在刚才的药里加了点料,以防万一。」
「什麽?!」莫念迅速出掌击向胃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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