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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人弯唇一笑,“这可早出了京郊了!”
“什么?!”
延歌忽然一勒缰绳,睥睨远方,慢慢赶缓了马,“快到了。”
画晚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长路尽头,远远能看见一处红瓦白墙的宽广宅邸,不一会儿的功夫,良田渐尽,延歌遛马入了大宅偏旁的青石小道,牵了画晚的手下马来。
画晚握着他的手,细细瞧着四周,这地方静谧环山,无人打扰,而宅邸不是一般人家的大小,简洁中不失华贵,“这到底是哪儿?”
延歌勾了下嘴角,没回答,把马栓在树下,朝画晚伸出了手。随着白墙走了不久的功夫,见了一处垂花门,大略是这宅邸的侧门,此处僻静怡和,住的人身份绝非一般的,可却没有人把守守卫。延歌推了侧门进去,宅内景色一点不输堇华侯府,更高出有余,画晚一边走着,十余步就见一处亭,楼阁漆红,绿影淙淙。
延歌拉了她进了一二人高连门的屋子,步子散漫的往前走着,画晚跟着掀开纱帘走了进去,里厅的翘头案前坐了一个衣饰华贵典雅的端庄女子,正伏案写字。
延歌斜倚着门框,唤了声:“玉研姐。”
那女子抬起头来,娇美容颜灼灼生辉,只粉颊上一处淡淡疤痕,对了延歌的方向一看,颇为意外,笑着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晚公主也来了呀。”女子对了画晚轻轻一笑,“来,堂里坐。”引了二人到了房内正厅。
她十分亲切,待画晚身至外堂,仍然怔愣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人,难以反应过来,被延歌拉了一下,才唤了出来,“裕亲王妃?”
第一百五十四章 意外人
堂中央,裕亲王妃无奈的一笑。
延歌看着她那样,说:“怎么傻了?还怕玉研姐吃了你?”
裕亲王妃叹气道:“我有那般可怕吗?”
画晚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头,站在延歌的身边不知说什么。
裕亲王妃摇了摇头,取笑道:“这哪里是协助太子招待五国宾客的那位做事出众机敏的平阳公主?分明是个小姑娘。”
画晚咳了一声,脸上不争气的微发红,倒真是不好意思了起来,少见画晚这样乖顺模样,延歌斜眸看了她一眼,面容沉静地对裕亲王妃道,“玉研姐,我今天特别带她来给你赔个不是。”
裕亲王妃静静看着延歌和他身旁的画晚。
“还不快去?”延歌侧头拉了拉画晚的手,把她往前拽了一把,画晚跌跌撞撞的,向前了两步,对着裕亲王妃面露愧色,“王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画晚重复了两声,堂中央坐着的裕亲王妃扶手站了起来,“快别这样,折煞了我。”裕亲王妃赶紧过来拉她,转而瞪了一眼延歌:“你说的我好像吃人的怪物,我有那么可怕吗?”
一边的延歌低笑,“是我的错。”
裕亲王妃的语气柔和,转而对了画晚道:“你快别听他胡说,好姑娘,这本就不关你的事,你那天已经道了歉,你的愧意,我也收到了。”
“多谢王妃。”画晚点点头,倒是难有的乖顺,偏头凝了眼延歌,眼里柔和里带了一丝别样的羁绊。
裕亲王妃拉了她的手,眨了眨眼,“王妃?和他一般,叫我玉研姐就是了,不然,我可又要记恨了。”
画晚愣了瞬,扑哧一声笑了,在裕亲王妃的笑意期盼中连连点头,“是,玉研姐。”
裕亲王妃欣慰的拍拍她的手,“这才好。”
画晚低头轻笑起来,偷偷看了旁边的延歌一眼,他的酷脸依旧,笑意却含了半分,画晚没想到,延歌与裕亲王妃竟然是旧相识,也没有想到,延歌带了她来见她。
这件事始终是自己心中的一个疙瘩,即使平时不曾提起,也忘不了。
如今真正道了歉,把话说出了口,得到了裕亲王妃的谅解,画晚的内心,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轻松。
积压在心上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一点,不再那么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画晚轻轻望向了延歌,他吊儿郎当的斜倚在圈椅上,把玩手中凉茶,俊朗容颜依旧如往常张狂不羁,她微微笑了。
“只是……这伤疤。”画晚看着裕亲王妃脸上的伤痕,面露愧色,裕亲王妃玉指轻抚,笑了笑:“王爷已经用了不少人力财力了,也只能如此,我可不想再横生事端了,不过一副皮囊罢了,不必在意。”裕亲王妃拍了拍画晚的手,笑容可亲,“倒是你,在宫里,万万小心才是,这路可不好走。”
裕亲王妃眼里带有深意,画晚想起两人上次相遇时的情景,手微微一颤,郑重的点了下头,“我知道了,多谢玉研姐。”
裕亲王妃满意的点点头,一边正坐在宽椅上的延歌,喝了口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玉研姐。”
“恩?怎么了?”
延歌从怀里拿出一小瓶景泰蓝的药瓶,放在了桌上,“玉软膏。”
“你何必拿这珍贵的东西……”裕亲王妃深深叹了口气,“小翊啊。”
延歌一揉太阳穴,“行了,别寒颤我了,玉软膏再珍贵,也不是你用不起的。今日她和高欢还在京郊招待那些个皇宫贵胄呢,我们得早些回去了,你好好养着,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延歌说着站了起来,裕亲王妃眼里虽有嗔怪,却也没再说其他,起身来相送。
延歌看了眼画晚,她自然跟着他一同出去了,“玉研姐不必再送,我们走了。”
裕亲王妃温柔的摸了摸画晚的头发,“珍重。”
画晚笑着点点头。
走出府里,两人沿着亲王府宽窄适宜的后巷往前走着,骑来的马正栓在不远处的树下。
两人踩着青石板路漫步,画晚轻声的说:“谢谢你。”
延歌笑了一声,也不多说,沉静的脸容帅气,解开缰绳,翻身带她上马,转角处长道显出,两旁花香飘然弥漫,伴着骏马鲜衣,随风而荡。
骑射比赛华云国太子高欢赢了头筹,一场下来,皇族少年们流了一身热汗,却也比的畅快淋漓。
侍女们连忙端着他们拖下的披甲下去了,每人各自奉了凉茶,一边喝着,笑颜而谈起来:
“这次的骑射比赛不错,就是赛马场地小了些,总不痛快!”
“哈哈,是啊,不过还算有意,太子爷的箭术十分了得啊,看的我们都佩服的不得了!”
“的确少年英才,华云有福!”
“两位亲王客气,华云北郊草地不够宽阔,让二人与大家玩得不够尽兴,实在过意不去!等过阵子,华云围场狩猎,请各位一定前往,让本宫可以一尽地主之谊。”
“太子爷太客气了!”
“这是应该的……大家请一定前往,切莫推辞。”
“那就多谢太子爷盛情了!”
“请各位移驾用餐。”
赛场上,几位比的大汗淋漓的少年王侯,正与高欢寒暄,随而拱手道别了。高欢扭头看见一身旗装的画晚,正站在场上不远处,笑起来,朝她走过去,“皇妹?刚才比赛那么热闹,你站在哪儿了?我怎么没见着你。”
画晚脸上淡静,从容的对他答道:“场上那么多人,你哪儿能瞧见我?恭喜皇兄博得头彩了,真给我们华云争脸了!”
高欢不好意思说的搔了搔头,“瞧你说的。”
画晚微偏过头,眼里闪烁一下,晋阳郊外平静明媚的天气对大地微笑,温暖和谐。
“这次的骑射倒也安排的不错,五国皇胄齐聚晋阳,我们总要多作陪的,你虽不乐意动,还是多走走,毕竟我们代表高家……”回去的路上高欢一边说着。
画晚有些心虚,咳了一声,点点头,“我知道。”
高欢问:“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画晚笑言道:“你太夸张了,咳一声罢了,我哪儿那么娇弱。”
高欢点点头,欣慰道:“你在公主里,确实不算娇弱,还有些特殊。哪一个能像你似地,父皇让她出来应酬皇贵的?”
画晚摇摇头,似笑非笑:“皇兄赶紧别寒碜我,我们都还不是为您做嫁衣。”
高欢困惑起来,问道:“嫁衣?为我做什么嫁衣。”
画晚抚了抚额,看远方,“我什么也没说。”
高欢思考着没想明白,画晚已经请辞往前处去了。
画晚回来的时候其实也是晚了,该到了休息散场的时候,有些要回城,有些先在自己的营帐沐浴休息了再回,画晚与岚霄高欢等一起送了送一部分皇胄,独自往赛马场里走,夜色向晚了,地上的青草蔓延,正是四季里最茂盛的时候,画晚慢慢往前走着,结束了短暂的疲惫,低头弯眉间,也有淡淡笑意萦绕在眼眸,这一天,对她而言,有些特殊的。她正散着步,后头一个年轻的白衣少年追来,喊着:“公主!公主!”
画晚回头一看,看见了小书生苑杰。苑杰小跑到画晚面前,“公主,三爷让我找你……”画晚看了他一眼,“你们三爷不是在晋阳吗?”
苑杰道:“三爷有话……”
画晚没有理会他,继续往前走去,苑杰伸手拦住了画晚的去路,“请公主等一等。”
画晚扫了他一眼,声音淡淡的,却很清晰,“让开。”
苑杰没有放下手,仍重复,“请公主随属下前往,三爷有话……”苑杰还未说完,画晚眉梢渐渐压低,喊了一声:“血染!”青衣女子也不知之前隐在何处,在画晚的唤声下出现,提起书生苑杰的胳膊往后一打,苑杰看见来人,本下意识的用足了内力定住脚步,可没想到仍被打退,不由得惊讶的看着来人。
血染一身青衣,清秀的脸上没有表情,死气沉沉的挡在画晚身前,面对着苑杰,苑杰紧了紧脚步,虽然微乎其微,但他确实感受到那女子身上流露出的杀气。
她身后的画晚瞟了一眼苑杰,说:“走吧。”
血染低头应了一声,跟随上画晚的脚步,离开了。
苑杰还想说什么,却自知不能再这样鲁莽而行,身边有王公家眷与她擦身而过,急急收了脚步站好了,她未停留一步,身子往远处暮东而落的夕阳方向去了,那锦绣衣袂,幻化在似血色染红的残阳之中,点点圈圈,犹在眼前,却遥不可及。画晚的身影,融入那景色里去,看不清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小乌龟
晚姑娘身旁何时有了这样的女子?
苑杰怎么想都十分奇怪,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一瞬间,和那女子的身形手法。捉摸不透的转身离开。
夜晚降临,欺静的行宫北苑一角,院中照着殿内烛影晃晃的暖色,苑杰禀报了三爷今日的事情,萧夙正在处理公事,听苑杰所报,合了折皱眉微思,“暗影?”
苑杰点头,“我本想一早禀报三爷,可您回程前一直在忙,所以晚了回报。”
“那女子瞧着的确像。而且武艺非平常之人,三爷,你说晚姑娘身边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苑杰十分疑惑。
萧夙凤眸微敛着,过了一会儿,说:“大略是皇上或者太子爷为她准备的吧,毕竟画晚如今身份不同。”
苑杰觉得主子说的十分对,也点了点头。
皇家子弟身边都是贴身护卫,多是从小陪着的。
而暗影暗卫的状况却比较少,但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三爷,以后……我怎么请晚姑娘过来?”苑杰试探的说。
提及此,萧夙面色冷寒了几分,却也不作解,潋滟的凤眸中有丝丝忧愁,等听见苑杰又唤他,才反应过来,淡淡的说:“这事你不要管了,我自会找她,下去吧。…等等,画晚如今身份尊贵,在外人面前,不要做出过度的行为来,不然……她是有权利决定你生死的人。”
苑杰心里一份悚意,肃容点了点头,“属下知道。”
这一日,天气晴好。
宸阳宫内殿,依旧安静的很,没几个外人,在一旁的也只有芷晴她们,宫人们也大多在外头守候,没有公主的命令,不敢轻易进来,画晚坐在红木椅上,喝了口凉茶,天气虽还不是太热,可宫中早有防暑良方,让太医院给各种配备了凉茶的药材,按着各种主子身体不同,各不相同。
画晚这一味茶喝了也有些时候了,芷晴每日煮了,待到了凉了后,再给画晚奉上来,淡淡晴阳下,也好不肆意。
画晚放下茶杯,低眉看了眼旁边案几上放着的青瓷花盆,不禁莞尔,似笑非笑了一下手。正看着,殿内走进一人来,芷晴等赶紧请安,“小王爷万安。”
来人正是延歌,他此回一身锦绣华服,完全是小王爷的打扮,带了容似未离的人皮面具,还真是栩栩如生,延歌踏步走来,“起来吧,看什么呢。”
“自己不会看吗?”画晚扭过视线,面无表情的吐出一句话来。
“是乌龟。”芷晴在一旁答道。
“乌龟?”延歌挑了眉梢。
一旁侍候的宫女答道:“回小王爷,这是岚霄大人从亳州带来的名种东锦龟。给公主皇子们赏玩的。”岚霄今日一早派人送了这些个来画晚宫里,数量倒不多,画晚早早派了熟知的宫女去了各宫送了,留了三只,一会儿去看七郡主时,顺捎带了去,还有宜妃宫中的小公主,便多留了只预备。
青瓷花盆里有三只小巧的小乌龟,正爬来爬去,延歌走过来看了一眼,指了一只,对旁边的画晚说:“嘿,这小畜生,长得跟你倒挺像的。”
“客气了,你要是喜欢,我让给你。”画晚温柔的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