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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毯两侧似乎围满了前来祝贺的人群,这条路真长,陌生的好似没有尽头。
云清好想跟乔越回家。
袖子被人抬了起来,脚下晃过一片大红的袍角。
这不是乔越。云清心下一惊,忍不住抬头望去。入眼的,只能是一片大红。轻抬素手,她差点急的将盖头掀下来。
“弟妹莫惊,越宫无人送亲,便由叔叔代劳吧。”手中一紧,竟然是乔洵!
云清死死的咬着下唇,在心里将这阴阳不定的妖孽骂了好几个回合。
这是什么礼节?她怎的从未听说?由未来的叔叔送嫁?真是闻所未闻!
她欲将手抽出,那厮握得更紧。走着走着,竟然还慢慢的缩短了二人的距离。再蹭,怕是就能贴上了!
“三殿下,请自重!”云清恨恨的磨牙。
乔洵一边与众人挥手还礼,一边在她耳边轻语:“清清,你说什么?”他咂摸了一下,叹道:“咦?我听好几个国家的使臣都在议论呢,说我们站一起真乃一对碧人。你说这个误会,我是解释呢,还是不解释呢?”
单手运力,他不放手,云清便拿捏着力道给了他一掌。
手臂发麻,乔洵一张俊脸扭曲,一边甩着揉着,一边叹息:“清清,你哪里都好,就是不太温柔。真不知道小四儿是怎么收服你的。”
马蹄声响,一身大红喜服的乔越在长长的迎亲队伍之首,终于踏着晨光出现在了宫门之外。
逆光而立,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兴奋。俊脸如雪,眉发如漆,红唇似血,微风撩起他的袍角,宛如天神般站立。
心如鼓捶,云清从未如此激动。
数米之外,她就已经感觉到了他。
伸出手,如白玉相接。他将红绸揽过怀,直接牵住了那只小手。
“慢点。”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他将一众宫人婆子晾在一旁,直接将新娘子护到了花轿之上。
“王爷真是护妻心切啊,这是怕旁人照顾不周,摔倒了新娘子呢。”
“王爷如此紧张王妃,可别步了李将军惧内的后尘呐。”
“哈哈哈……”
哄笑声传来,乔越不仅不恼,反而一直是笑眯眯的。他不怕旁人调笑,自已的女人,如何疼爱都是应当的。
花轿颤颤悠悠,如同坐船一般。临行之前云清已经服了一粒药丸,还好,不是太困。应该能坚持到拜堂吧。说来也怪,自从昨夜收了那颗血玉,她的困乏之感也似轻了一些。
想来越皇亲赐的东西定是好的吧,她也没做多想。
隔着盖头,闻着乔越身上熟悉的气息,二人行过了夫妻跪拜礼。
“北齐平南王妃到——”随着侍者的高唱,那个记忆中仅远远见过几面的娇小女子竟然环佩声响的高调入内。
乔越心中一凛,暗自攥了拳。
女子巧笑嫣然,抬手示意旁人呈上了四张羊皮卷:“王爷远在南疆,无法亲自为云将军贺喜。现下由臣妾代劳,将西南四城赠与云将军。从今往后,云将军便是此地的城主。独立于中原各国。”
一阵倒吸气的声音传来。
如果说这便是嫁妆,是不是……太过贵重了些。西南四城,不仅富庶,且濒临几国交界。如何权衡,任何一国也不会贸然用兵。可以说那是一块百年安稳的安乐之地。
未等二人答谢,娇小的平南王妃嘴角一翘,继续道:“云将军不必客气。臣妾私下里想了一想,想来王爷此举定是想给云将军一个补偿。”
“补偿?”众人纷纷交头接耳,不明白是什么样的付出能得到如此贵重的补偿。如此富庶安乐的四城,如若经营得当,几年之后必将兴起一个新型小国。
公孙娇笑了笑,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当年,云将军舍身为主,为了王爷甘愿委身于臣妾的父王,以一副娇躯为王爷换得了南郑的二城,才铺垫了王爷后来的崛起。如此忠义之臣……”
“啪”的一声,乔越刚刚接过的一只茶杯在手中裂成了碎片:“王妃还有事吗?”他厉声喝道:“如果没有,请随宾客下去喝茶。本王的爱妻喜静,最是听不得妇人呱嗓!”
“你……”公孙娇气得满脸通红。接到这四张羊皮卷的时候,她就已经气得不行,本想着当着各国使节的面让这个就算嫁过人也会蛊惑人心的妖女出一出丑,没想到她这个小白脸夫君竟然如此霸道无礼的袒护于她!
由一众喜婆引领着,云清被带入了新房。
“王爷,前面的宾客都在等您呢。这喜酒不喝便入洞房,不合规矩的。”
“滚开!”乔越的怒喝声传来。
云清静静的坐在床边,眼前一片腥红。
小手落入了一只温暖的大掌里,腰肢也被揽了过去:“娘子,别听那疯婆子胡说。”他很想好好解释,不让云清介怀,可打了半天腹稿,也不知从何讲起。
讲多了,他担心……那个人,他一直心有余忌。本以为他回了南疆就会万事大吉,没想到临到头还来了这么一幕。
云清靠在他的怀里,声音细细传来:“越,我不会多想。曾经的云清究竟如何,你都不在意,我又岂会自寻烦恼的再去记起?”
她将手臂环上他精瘦的腰际:“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妻子了。越,过去的事情我们都不要理了,好好过日子,永远不要分开,好吗?”
咽中发哽,乔越紧紧的将云清搂在了怀中。过了好一会儿,他平复了一下心绪,才沙哑着嗓音说道:“娘子,等我一会儿,我去前面应付一下,一会儿就回来陪你。”
第177章 慕容闭月
喜烛摇曳,馨香生腾。到处都是一派红彤彤的喜庆气息。
望着佳人头上的大红盖头,乔越真想马上就将它揭开。
云清的样貌,他怎么看也看不够。都说烛下的美人别有一番韵味,只是想想,他便内心激荡。
“王爷,前厅的宾客请您过去呢。”侍者的声音忐忑,在门外颤颤的传来。
乔越将怀里的佳人紧了紧,在她素白的小手上亲了一口,声音说不出的温柔:“娘子,我去去就来,你等我。”
满心的幸福似要溢出来,怀里的人儿轻轻的点了点头。
“小莲,什么时辰了?”云清问。
“王妃,王爷才去了一会儿呢。”小莲一边拨着灯芯,一边嘻笑打趣道。
“您是不是累了,要不然,奴婢先扶着您躺下歇息吧。王爷那么宠您,想来定不会在意的。”
云清摇摇头。一辈子也就这么一天,她一定要端端正正的坐在这里,等着乔越来揭她的盖头。
细细的鼾声传来。
“小莲……小莲?”
无人应。
睡着了?这丫头的心是不是也太宽了。云清不禁莞尔。
头脑渐渐有些混沌,她也快撑不住了。
“嗖”的一声,眼前一亮。所有的困意都消失不见了。
大红的盖头已经钉在了墙上,上面,有封密笺。
心跳加快,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袭上心来。
拆开,舒展。竟然是一方绢帕。右下角。有一枚刺目的海棠。
“城郊柳家庄,单人前来,不得延误。”几个血红的大字纵贯其上。
厚重的城门吱吱呀呀。
一红一青两个身影端坐于马上。
“就这么走了,端康怕是能疯掉。”萧漠然道。
云清垂了头:“来不及了,我委实担心。不过已经给乔越留了字条,事出突然,想必他能理解的。”
“真不要我陪你?”
她攥着那枚血帕。如玉的小手止不住的颤抖:“上面说了,只许我一个人前去。娘亲的安危要紧……”
抬头,望向对面之人:“萧大哥,这件事……你为何不尽早说与我听……”
那日行宫之上的一曲琴萧合奏,这副越发与故人相似的面容。已经让萧漠然断定了她的身份。
“你无需只身犯险,芊芊她,怕是早已经不在了……”他摇了摇头,从那么高的悬崖坠下去,生还的希望简直没有。
她又将血帕攥了攥:“‘芊芊’?是我娘亲的闺名吗?”
萧漠然鲜有的红了脸,将手放在唇上咳了咳:“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她不会死!”云清策马扬鞭:“萧大哥,一个时辰之后,我飞鸽传书于你。乔越那里……”她抿了抿唇。声音越发细微:“麻烦你代我看护于他,他太容易冲动……我不想给他添麻烦。”
“月儿!”萧漠然在后面叫道:“小心!”
她微笑,回头,将手中的鞭子扬了扬。同样回道:“还是叫我‘云清’吧!”
城郊柳家庄。
一间晚归的茶肆之中,几个衣着艳丽的女子,与这古朴的村庄格格不入。
女子娇声燕语,正围着一个微微闭目的男子小心的伺候着。稀有的水果,上好的熏香……
云清微皱了眉,将手中的剑紧了紧。
她上前,几个女子动作一僵。身着嫁娘喜服的美人。突兀的出现在这个灰秃秃的村子里,好似从天而降,美得忒不真实。比她们还不真实。
慕容彻皱了皱眉,可能是对突然停了的香风有些不满,刚想斥责身旁的美人,眼角一扫扫到了面前的云清。
“噗”的一口茶喷出,他被面前的美人惊呆了。
这几年,她已经完全褪去了当初的那份青涩,长身玉立,婀娜妖娆,一身的大红喜服之上,是一张美得不可方物的娇美面容。特别是那额间的一朵凤花,简直就似天宫的仙女一般。
纵使流连花丛多年,慕容彻此刻也看得呆了。
“我见过你。”她语气笃定。
连声音也如此动听,慕容彻忽然懊恼起来。临行时,已经身为帝王的皇兄慕容启只是告诉他:“去西越把闭月接回来吧。”
这个人是慕容闭月?这么美的仙子竟然是自己的亲妹妹?!他好生懊恼!
又扫了眼这一身的大红喜服,什么情况?难不成是从洞房里拖出来的?也不知便宜了哪个小子!
心里不禁冷哼一声。
此番前来,他只负责接人,其它的一概不知,也不想打听。
借着昏黄的灯光仔细的看了看,他才发现这人竟然好似几年前消失在火海的那个……云清?
“你是……云清?”他问。
云清点点头:“我娘呢?”
看来是了。大哥交代过,她若问起自己的娘亲,就带她回宫。
慕容彻又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不乏暧昧:“真没想到,你竟然是我的……妹妹!”
他从身旁美人的手上接过扇子,悠闲的摇了摇:“幸亏当初你与皇兄未曾成婚,否则……”他哈哈的干笑几声。
无人应和。
“我娘呢?!”云清的脸色越发惨白,握剑的手已经被汗湿透。
“大哥只说让我带你回宫,估计……你娘在宫里吧。”他打了个哈欠,拾起一颗樱桃填入口中,漫不经心的朝村前的官道扫了一眼。
“噌”的一声,长剑出鞘。
慕容彻跳了起来,迅速退后,一张俊脸有些扭曲:“我说你这人怎的不知好歹?大哥登基了也不忘到处寻你。至于你娘……”
看着云清手中的长剑,他咽了口唾沫:“他只说让我前来接你,如果问起你娘,就让我带你回宫。”这话倒是不假。
三日后。
云清早早的便收拾停当,在客栈中等待慕容彻。
直到天近晌午,也未见他下来。
云清等不及,上前拍门,无人应。
“咣当”一声将门踢开,她尴尬的怔了一下。便从地上挑起一件外衣扔在了床上。
“公子,这姑娘是谁啊,好生可怕,奴家怕嘛。”女子娇软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慕容彻打了个哈欠,吩咐另一个女子给她穿衣:“这是……”她挑了挑床上女子的下巴:“这是小爷的妹妹。小月儿。”
“呀,原来是令妹啊。这么可怕,那奴家要是跟公子回了业城,她不会不高兴吧。”
慕容彻嘻笑了几声,还欲打趣,一件外袍兜头罩下:“快点穿,穿完了好赶路!”
“你不走也行,业城的路我认得!”
“别,别,我说闭月妹妹,你等等哥哥!”慕容彻只想着游山玩水,这一路上除了美人,他甚至连个侍卫都没带。
在长宁边界的时候,偶遇了几伙马贼,如果不是云清,他恐要吓破了胆。
林中的官道旁,云清坐在一截木头上一边啃着馒头,一边想着乔越。
五天了,自己早已飞鸽给了萧漠然,也有给乔越写信,为何他还没有消息呢?
“妹妹,想妹夫呢?”慕容彻戳着一块干馒头,笑嘻嘻的靠了上来。
云清白了他一眼,未加理会。
“哎,早知道那天是你大婚,我就应该前去喝杯喜酒再走的。真没想到你会嫁给越四儿那小子。哎,原来你喜欢的竟是这个调调。早知如此……”
他扬着一张俊脸靠前,说不出的欠揍模样:“妹妹当初在业城,那个,还叫“云清”的时候,怎的就没看上四哥呢?我和这越小四儿几本就是一个风格嘛。”
……云清睡着了。
夜黑风高,鸟鸣山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马上前行,身后,是那讨厌的慕容彻。
“别勒那么紧了,四皇子。我醒了。”
身后的人尴尬的咳了一声,将置于云清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