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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由不得我们……”王贲嘴角扯起一丝复杂的笑容,“你小子说得对,我利用她是真的,可我喜欢她,那也不假。”
王贲又猛灌了好几口,“不过各为其主,各有立场罢了,真真假假,又有什么干系?反正我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那都是真的,比我爹的真金白银还要真……不像曦华楼这些个挂羊头卖狗肉的赵酒,”说着把酒壶狠狠拍在案上,骂咧咧道,“一点杀气爽劲儿都没有,一闻就是假的!”
蒙毅暗骂知道假的你还喝,真是蠢透了。只见王贲脸颊微红,拨乱了小家伙的发髻,哼哼道:“我真是犯浑了,跟你这小东西扯个屁!”说着打着嗝儿,胡乱搅和着蒙毅的头发,烦的蒙毅把他推开,“你小子放心,你王大哥是什么人,岂会因为女人坏了大事……女人算个屁……咱那些个兄弟,不能白死……”‘死’字未完,王贲“啪”地倒在案上,竟是醉倒了。
不该啊,这哪里是虎贲军号称千坛不醉的王小侯爷的酒量?蒙毅警觉地环顾四周,倏然那赵馨儿推门进来,竟大咧咧地在蒙毅的眼皮底下,从王贲胸口掏出一纸帛书,卷入袖中,只见赵馨儿抛了蒙毅一个媚眼,酥酥地道:“不过是我师门的‘五行七口醉’,他喝得急了些,醒来要三个时辰哩……莫要惊慌,楚少主……”
“楚少主”三字话音未落,寒光一闪,蒙毅长剑已然顶在了那赵馨儿的脖颈上,颈上活脱脱还有刚刚王贲咬了的牙印在,赵馨儿脸上兀自挂着千娇百媚的笑靥,“都说墨家少主子是个聪明的孩子,怎么这么急性子,要是伤了自己人了可怎么办?”
曦华楼名为女闾,其间每个妓*女的背后都有无形的势力牵扯着,因其人事太复杂水太深,早已是各国各门派传递消息的中心,各方势力真真假假难以辨认。
然而自从墨家咸阳分坛被灭以后,他知道这一年来暗血阁盯曦华楼,比大哥盯他还盯得紧,这样的风声下,为确保万无一失,他不得不早早命人将曦华楼中仅剩的几名弟子撤出,暂时隐姓埋名于咸阳民间传递消息,以伺时机。
赵馨儿一番话让蒙毅心头一动,这妖女练得明明是阴阳家的“五行引媚术”,怎会与墨家有联系?思忖间,门被推开了,却听莺啼般娇脆的一声“毅哥哥,”只见一个十六七岁墨衣少年和女娃娃进来,惊得蒙毅长剑一震。
那少年和少女正是墨家十五首领之一的弦唐子和项燕的嫡亲孙女项舒云。项舒云十一二岁身材却是矮小,一身精致的墨色短裙,头上用黑色缎带扎了两个圆鼓鼓的双髻,耳垂下叮叮当当一串金色响铃。
“你们……你们两个不是在神农山吗?怎么来了咸阳,还和她在一起?”蒙毅面露惊喜之色,不由问道,狐疑地望了一眼赵馨儿,却见弦唐子接过赵馨儿手中帛书,冷冷道:“我奉巨子令,一则前来打探秦军于我墨家的下一步计划,二则分坛被剿,总坛势危,故特来请少主回神农山……”
蒙毅低头不回答,倏地问:“那阴阳家……”却听弦唐子道;“赵姑娘与巨子有多年的交情,是阴阳家的朋友。此次不过相助墨家,没有别的意思。”蒙毅却是迟疑道:“可是巨子腹墨法,我们与阴阳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师尊此番为何……”
弦唐子哼声道:“哼,巨子的命令,少主你让我说什么?不过人家赵姑娘身为外人,还是做了些事情的,不像有些人,忝居少主之位,眼睁睁看着三个分坛被剿,而毫无作为……”却听项舒云嗔道:“弦唐哥哥!你乱说什么,不许你这样说毅哥哥。”弦唐子这才扭过身去不说话。
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就这样僵着,看得赵馨儿煞是有趣,扭了腰坐到王贲身边,仿佛在看戏。
见项舒云小脸蛋惨白,也没有什么精神,看来一路吃了不少苦头,蒙毅按按项舒云的脑瓜子,“云儿,你近来还好么?”
谁知这句话引得项舒云眼圈一红,忍不住扑到蒙毅怀里哭道:“不好,一点都不好。爷爷怕云儿出事,让云儿回了神农山,后来你失去了联系,师叔伯他们派了好多弟子来寻你,可那些弟子不知道为什么都没再回神农山,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巨子大叔急疯了,可是他和爷爷都忙着在打仗,山上实在调不出人来,后来……后来弦唐哥哥和巨子说他亲自来咸阳找你,云儿想见你,所以就偷偷跟了来……”
那些弟子不知道为什么都没再回神农山,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这句话好像在蒙毅心头又撒泼了滚烫的血,呵呵又多了几条人命了吗……蒙毅垂头不语,埋怨项舒云道:“云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不该来的,你若出了事,你让太师父怎么办?”
项舒云反驳道:“不懂事的明明就是毅哥哥,毅哥哥以为自己出了事,就没有关系的吗?虽然云儿不知道毅哥哥怎么了,可你也好歹也告诉大家你好好的,别让我们担心你啊……”说着又是眼圈一红,“你若出了事,云儿会难过,小羽会难过,弦唐哥哥会难过,巨子大叔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会难过,可只有云儿知道,最难过的一定会是爷爷……”
“云儿……拜托你了,别说了……”蒙毅低下头去,半天没有吭声,过了一会儿,他倏地抬起头,朝弦唐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弦唐哥哥,你等我三天,就三天……三天后辰时,咸阳东郊,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作者有话要说:
、鬼谷封穴刑
淅淅沥沥的雨落在檐头,蒙恬书房里,蒙毅已经跪了一个时辰。
见蒙恬头也不抬全神贯注地奋笔疾书着,蒙毅忍不住揉了揉发麻的双膝,倏然间一卷《鬼谷子本经阴符篇》摔在了怀里,只听蒙恬冷冷道:“谈兵阁哪一层拿的,放哪一层回去。这一次算你走运,再有下次,不论是偷看战策还是私练剑法,决不轻饶。滚回去!”
“大哥!”蒙毅垂首不语,“咚”突然间一记叩首,“求大哥放毅儿回神农山,毅儿一定想办法劝服师尊……”“啪!”蒙恬的兔毫大笔摔在笔洗中,黑色的墨汁飞溅在蒙毅的袍角上,晕染开黑乎乎一片。
不知觉间黝黑的藤条按在脖颈上,只听蒙恬寒声道:“别给脸不要脸,蒙毅。今日暗血阁的事我已不追究,你不滚回房里去思过,在这儿发疯说什么胡话?”
蒙毅明显缩了脖子一抖,片刻眼中却射出几番坚毅:“大哥向来赏罚分明,要罚就罚,毅儿也没想逃过这一遭。毅儿没有发疯,更不会说胡话。”蒙恬见他极力掩饰对自己恐惧却敢于坦诚相告的样子甚为有趣:“哦没有发疯?可是你觉得我会答应你的请求么?”
蒙毅抿了嘴唇,黯然摇了摇头。藤条划过后颈,惹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听蒙恬讽刺道:“毅少爷不是最善察言观色的吗?明知道大哥不会答应还要来挑战大哥的底线,不是疯了是什么?”说着“嗖啪”不轻不重一下抽在蒙毅的手臂上,明显夹了不小的怒气。
出乎蒙恬的意料,蒙毅却犹不知进退:“请大哥看在墨家对毅儿有养育之恩的份上,让毅儿试一试……就一次……不论结果如何,待毅儿回来,毅儿自己去向王上请罪,一切罪责,由毅儿一人承担,断不连累蒙家。”这么“可笑”的话蒙恬实在听不下去了,对准了弟弟的臀部就是狠狠三下。
蒙毅咬牙忍了,待蒙恬抽完,他吸了吸鼻子回头盯了蒙恬的眼睛道:“大哥征战沙场多年,有数不清的同袍手足,其中想必也有不少和毅儿一样根本无法放弃的人,不是么?大哥就忍心,忍心让毅儿将来遗憾,内疚一生吗?”
大哥垂了藤条,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突然间只听蒙恬叹了口气道:“毅儿,看来那天在血狱,大哥与你说的话,你是半点也没听进去……”
“不……”蒙毅挪了双膝转过身,拽了大哥的袖摆,清澈的眼神中仿佛还带了一丝笑意:“大哥的话,毅儿明白……毅儿知道自己错了,毅儿不该再轻贱自己的性命,不该胆小怕疼还要充英雄,毅儿要学大哥,不再逃避自己的身份,勇敢地面对现实,然后找到改变它的办法……”
蒙恬静默不语,突然冷笑道:“哼哼天大的笑话!你师尊相里子是什么人?你又知道他多少事?就凭你也能劝服他,让他臣服于秦国,保住墨家?大哥明确告诉你,你彻底死了这条心吧……还改变?这种蠢话也说得出口?你现在不是在充英雄不是轻贱性命还是在干什么?”
没有关窗,雨打进房里来,搀着寒风稀稀落落打在蒙毅惨白的小脸上,只听蒙毅淡淡道:“成王败寇,不试过怎辨英雄还是狗熊?项橐七岁为孔子师,甘罗十二已拜相,毅儿不敢相比先贤,但论及机关术,尚算得有一技之长,所以在师尊面前,好歹还是有些说话分量。请大哥放心。”蒙毅又一叩首。
“再说了,打小经历过这么多事,是非成败,毅儿已经全然不在乎了,如今的毅儿只求拼尽全力一试。还望大哥成全。”尚未变声的童音仿佛洒在窗沿上的雨,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却听蒙恬喝道:“闭嘴!”伸手拧了小弟的下巴,冰冷的双目射出蒙少帅独有的慑人寒光,“全力?就你这小小苦头都吃不了的软骨头能有多少全力?你以为你是谁?你给我听好,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滚回去!我当什么也没有听见……”
出乎蒙恬的意料,一字眉下那双黑亮得仿佛凝了水的眸子竟敢毫不犹豫地与自己四目相对,虽然眼神中闪烁着下意识的胆怯和恐惧,但是蒙恬发现,弟弟的眼神中终于多了一些东西,那是他一直希望看到的坚毅与坦诚,一如很多年前的那个自己,一模一样。
然而遗憾的是,这一刻,作为兄长,他却无法鼓励,甚至肯定弟弟的成长。
蒙毅倏地扬起脸笑了,笑得好似没有一丝负担:“毅儿知道今日要说服大哥,就如大哥十二岁生辰一样,也是一场上天对毅儿的考验。过不了这一关,毅儿便不配回神农山。所以今天无论大哥怎么待毅儿,毅儿也要证明给大哥看,毅儿绝不是软骨头,毅儿不怕疼,什么都不怕!”
“不怕疼?”蒙恬冷笑屈左手食指中指于蒙毅的右肩,“动不动就动用三焦内息来抵抗疼痛,自然是疼不到哪里去的。”蒙毅惊慌地瞥了眼蒙恬,低下头埋首双肩不住颤抖着,喃喃道:“对不住哥哥,毅儿真的不是故意……有的时候实在熬不住才……”
蒙恬挥右掌打断,喝道:“够了!”右手不觉间按上了蒙毅的左肩,“你既然自寻不快活,也怪不得大哥,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疼!”
真正的疼?大哥什么意思,蒙毅惊恐打着战,眼泪在眼圈里打滚,忐忑地说不出话来,小时候因为太过顽劣挨过的藤条戒尺不计其数,这次回来后被大哥狠罚的次数虽不多,但每一次都是犯了触了大哥逆鳞的大错被捉住,大哥打他一次狠过一次,每次打完至少都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半月……
这些痛切切实实地留在他的记忆里,如果这还不是真正的疼,大哥究竟还想怎么样?
杀了他?不,他知道大哥不会这样做的。
思忖间,右肩关节腋外微微一麻,一股强大的浩然正气涌进体内,速度之快几乎令他窒息,只听蒙毅惊慌失措地唤着,“大哥……”蒙恬没有理会他,转而封住了他左肩,左右两股内力交相碰撞,引得体内原本的内力统统涌上上身自然地去排斥侵入的浩然正气。可惜蒙恬注入的正气太过刚猛强大,左右两处穴口又被蒙恬生生封住,不过片刻,蒙毅汗流如注,只觉全身虚脱无力,扑在地上,连跪也跪不起来了。
“起来!”蒙恬转过藤条另一端不过按低了轻轻敲了一下蒙毅的臀部,却惹得蒙毅一声凄厉的惨嚎。只听蒙恬淡淡地道:“刚刚只不过封了你左右两处臀痛穴,就这小小的刑法,都受不住?还不是软骨头?”也没等蒙毅爬起来,已转过藤条的另一头,冷冰冰地喝令着,“脱了,撅起来。”看着弟弟艰难地抹去脸上的泪水鼻涕,额头顶地,哆哆嗦嗦地去扯自己的裤带,又是毫不留情的一记,疼得蒙毅小脸扭成一团,“磨蹭些什么?什么玩意儿!”
平日里简简单单的受罚姿势摆了整整一刻钟,脱下裤子,□□的臀峰上已是淡淡的红,重叠着压在旧日的伤痕上,似乎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但是如果可以,他宁愿让这些狰狞的伤疤重来一遍,也不想过刚刚那无比煎熬的一刻钟。
“念你第一次封穴受刑,大哥也不多罚你,二十下,给我好好受着,想清楚一会儿怎么答话。”大哥习惯性地一脚踹开他的双腿,藤条落下,蒙毅无助地闭上双目。
“啪”“啪”“啪”一道道红肿的楞子横亘在臀上,要在往日大哥这般揍小孩一般打他,他恐怕都能在心里笑出声来,然后配合了大哥干嚎两声,完事了被送回嫂嫂屋里瞧准了时机哭鼻子抹眼泪,反正嫂嫂回回都替他报仇,然后这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