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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风骚前传-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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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在蒙毅肩头狠狠地推了一把,小家伙慌忙识相地跪倒在榻侧磕了个头,嘴里念着“给父亲请安”复又低下头去不说话了,新涌出的泪早已在眼眶中快速地打着转,若非大哥刚刚的恐吓,只怕早已扑在父亲身上哭嚎起来。
也不知蒙武看出小家伙的隐忍,只听他微微轻叹一声,却是半晌没有说话,继而淡淡道:“起来吧莫跪着了,来,把裤腿挽起来,给为父看看伤得如何了……”蒙毅回头尴尬地望着大哥,只见他面无表情,只得按了父亲的吩咐照做,裤腿挽起,当那双冻得发紫的小腿上的膝带映入蒙武眼帘时,国尉大人勃然大怒,捉起榻边案上的药碗朝了蒙恬头上砸去,只听啪地一声碎碗坠地,一溜儿鲜血顺着蒙恬的额前滑下,蒙恬却说眉头都没有眨一下,噗咚直直跪倒,竟将双膝砸在那一地的碎碗片上。
蒙毅见状吓得忙磕头求道:“求爹爹莫要责怪大哥,是毅儿自己心甘情愿的,也是毅儿自己求阿布哥哥给毅儿绑上膝带的,大哥他……他一直都在照顾爹爹,还望爹爹明鉴!”蒙武眼神几变,方才冷静下来,瞪了蒙毅道“还敢跪!”说着忍不住颤颤伸出形如枯槁的手想去扇蒙毅,然而手到中途却换成了去扯他起来,经过刚刚这么一折腾却是使劲浑身气力也扯不起来,蒙毅抿了抿嘴唇,慌忙站起恭立一侧,却见蒙武没好气地白了眼依旧笔直跪着的蒙恬,哼了一声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妄自毁伤,你做兄长的不以身作则,又如何苛求他这个做弟弟的?还不滚过来,给毅儿去了那鬼玩意!”
蒙恬淡淡喏了一声,抱了蒙毅将他置于空着的卧榻上,单膝跪着小心翼翼地除去膝带,又熟练地取了父亲房里常备的伤药,给弟弟处理起伤口来。父亲房里火炉烧得极旺,蒙毅望了眼哥哥膝上已渗出的一片鲜红,继而转过头望着哥哥认真的眼神渐渐望得痴了……
还记得一年前在平舆回来后被大哥第一次家法伺候后又被大哥罚在雪地中不过跪了区区几个时辰,大哥就心疼得也是如此这般帮自己处理伤口,那时的眼神与现在的竟是一模一样……
“难道大哥对我的疼惜从来没有变过吗?”蒙毅苦笑着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我一次次让大哥失望心冷,还怎能如此妄想?大哥曾说过,从今而后家法就是家法,从没有事后哄我宠我的道理……今日若非爹爹吩咐他,我恐怕这辈子都不配再得到大哥这般的疼惜了吧……”想着想着不觉时光飞逝,蒙恬已是处理好伤口,见蒙毅仍坐在发呆,不由恼得给了他一个爆栗子,却被身后的父亲狠狠地瞪了一眼,只听蒙武落寞叹道:“当了为父的面,你就敢随手打他,为父若是去了后,阿莲又不在了,这偌大的府邸就剩你兄弟二人,真不知将来你又会如何待他?”
蒙恬站起身,回头不可置信地望向老父,却见蒙武摆手道:“罢了,恬儿,为父并非信不过你,只是……”蒙武微微侧身,望着窗外的月色,又望了望坐在榻上的蒙毅,颤声念叨道:“只是……为父只是责怪自己,终还是没有脸面去下面见你母亲……”
”父亲放心……”蒙恬倏地走到父亲身边,复又跪下,正声补了半句,““无论毅儿、蒙家、鬼谷门还是大秦……都请父亲放心,有恬儿在……”棱角分明的脸颊抬起来,蒙恬与父亲四目相对,半晌,蒙武倏地释怀地笑了,只见他伸出手来向榻上蒙毅招了招,用从未有过温柔的声音唤道:“毅儿过来,到爹爹身边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家国不两全(下)
蒙毅的身子虽是顺从地往身边靠来,但脸上难免露出的片刻疑惑与踌躇,这些落在了蒙武的眼里,却引得蒙武不由神色一黯。蒙毅见状却是又靠近了一些,轻轻唤了声“爹爹”,蒙武欣慰地应了一声,望着小儿子只觉得永远看不完一般,半晌,老父颤悠悠地伸出十指,摩挲着蒙毅的一字长眉,忽地悠悠叹道:“像,真像!不但长得像,连性子也是一般无二,唉……”
“爹爹……”蒙毅见父亲忽地滚下泪来,不由伸出手去拭他眼角的泪,却被父亲一把捉住了小手,只见老父眼里放着光,笑问道:“毅儿,为父说个故事给你听吧……”蒙毅呆呆地望着父亲,又回头望了眼大哥却被瞪了一眼,只得回过头缩了脖子朝蒙武点点头。
蒙武嘲笑道:“不要看你大哥,他从小到大也从未有机会听为父说故事给他听,我看他心里准是嫉妒得厉害。”却听蒙恬在一旁闷声道:“父亲……您不说不愿毅儿他……”蒙武把手一摆道:“不必再做顾虑,他已不是孩子,这本是事实,无论他受不受得起早晚也要知道,与其将来从别人口中听得些涂脂抹粉的讪谤之辞,不如由为父亲口告诉他,至于他心里怎样想……“蒙武淡淡瞥了眼蒙毅,又道,“哪怕我这个做父亲的和你这个做兄长的,也是无能为力吧……”蒙恬欲言又止,最后却是恭敬地退在一边不再说话。
蒙武清了清嗓子,捉着蒙毅的小手,开始了他的叙述:“那……是二十五年前的春天吧,也是你大父攻打魏赵两国三十七座城池之后,当他凯旋回到咸阳,却终于在暗血阁盼到了他等了三年的年轻人,那年轻人未及弱冠之龄已是身怀绝技,另外他在江湖中也早就颇有地位,他声称举家迁入秦国并答应你大父三年前的要求,愿意投入我鬼谷门下,你大父自然非常开心,说是要择日举行拜师礼正式收他为徒,并恨不得告诉所有的朝中好友这个武学奇才将会是他的关门弟子,而他也将会将平生所学传于他……其实,那人来的第一天我便认出了他,因为在此三年前正是我与王师弟陪行你大父去神农山拜访当时命不久矣的墨家巨子腹,那时我们兄弟就曾见过他面……”说到这儿,蒙毅惊唤道:“巨子腹师祖?那爹爹说的年轻人岂不是……是……”
却见蒙武点头道:“不错,正是墨家巨子,你的师尊,昔日巨子腹的大弟子,相里子是也。”
“不!”蒙毅摇头不信道,“墨法曰墨家弟子未经师长允许,绝不可改投他门,违者罪死不赦,何况师尊那时已接任巨子之位,毅儿自幼眼见师尊对逝去的师祖的孝心和敬意,师尊怎会在师祖死后三年改拜大父为师?”蒙武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小儿子,倏地道:“听爹爹说,呵呵相里子那厮当时的理由却是当年先父在神农山曾与十六岁的他袒露过的统一天下的理想,他说他终是想通了,与其各立门户,守着他师尊留下那副烂摊子,不如将墨家与鬼谷门的力量拧在一起,求天下大同,也符合了墨家祖师爷的尚同之道,你大父听得这番话,自是十分欣慰。然而,一个能在不到弱冠之年撑起墨家基业,又聚集了一帮奇怪却颇有本事的墨家弟子的人,岂是易与之辈?他心思细腻城府极深,谁又管得了他每时每刻心里在打着什么算盘?”
蒙武又道:“其实当年我与王师弟年少时在神农山虽与他不打不相识,但倒也颇是好奇他的机关术,更是佩服他年纪轻轻就担起一派掌门的勇气与担当,然而相里子年轻时表面乖张放荡、独来独往,以致在军中不甚合群,加之他刚刚到鬼谷门就深受你大父大张旗鼓的宠爱,甚至逾越门规直接拔擢为军侯,难免会令一些将士记恨,因此现在想来,他被你大父放在蓝田受训那段时日,也是过得不甚舒畅的……”说着蒙武叹气道,“我曾与你大父提及此事,但他只是笑而不语,末了却说让他去蓝田军中,正是要磨磨他的性子,谁知这一磨就磨出了大祸……”
“有一次也不知谁人惹怒了他,一言不合,他竟私自下令斩了内史军中三个资历颇老的老屯长,惹得你大父大怒,亲自当众责了他三十军棍,又将他关入蓝田军牢中命其思过,谁知三日后,我得令去释放他,却见他已然没了踪影。紧接着南方前线传来急报,你大父匆匆回了河外战场,面对他的却是魏国信陵君魏无忌的燕赵韩楚魏五国联军……”
“那是你大父此生中唯一一次败北,后来法家赢长老朝堂使计令五国联军自生龌龊撤军解兵,方才救下你大父和我军。然而你大父回到咸阳,见了赢长老后却得知了一个令他心痛不已的消息,我们在魏国斥候带来了相里子私通魏无忌的亲笔书函,另附我军南方战线所有军阵图,那是你大父夜夜秉烛一点一滴讲给相里子听的。你大父后悔不已,向庄襄王自请罪责,庄襄王不允,却依秦法下令将相里子留在咸阳的一家三十四口全数斩杀,由你大父亲自行刑,赢长老监斩。”
“行刑当日,相里子终于出现了,他问你大父相不相信他是无辜的,你大父没有回答,他便给你大父磕了三个头说是就此断了他们之间的师徒之情,就要当场劫走他的母亲妻儿,然而赢长老布下的法家阵法岂是任他来去的?但相里子不愧是墨家的巨子,最终还是逃下了自己的性命……”说到这里蒙武望向窗外,眼神渐渐涣散:“相里子那厮走了,可是他成了你大父永远的一块心病,他到了临死前还和我说,依然忘不了相里子当年亲眼见他举起屠刀,杀害他家人时的眼神……”
蒙武倏地叹道:“毅儿,我们鬼谷门为秦王平天下,杀人无数,积怨甚广,不止相里子他恨我们鬼谷门恨蒙家恨你大父入骨,如今的项家恐怕也会如此,爹爹知道他们或许对你有恩,却不知道他们待你究竟有几分真心几分恨意,但爹爹作为一个父亲,只是不想你再受人蛊惑受人摆布,更不想你成为他们对付我们的武器……”蒙武微微转过头,又道:“毅儿,爹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哥哥。但爹爹只是个平庸的人,没有你大父你王师叔那么聪明,从很小的时候起,爹爹就看到你大父为了他的理想他的道,牺牲几乎他的所有,背叛了他的祖国和他的家人,没有一刻不活在煎熬和痛苦中,却还要继续咬牙前行……爹爹至始至终都没有读懂你大父所谓的道,但爹爹只知道他需要我,先母离世时爹爹就曾发誓,这辈子不求高官厚禄、不求光耀门楣,只愿陪着你大父,成为你大父与天下下得这局棋中一枚小小的棋子,所以恕爹爹蠢钝,国与家,爹爹这辈子只能挑一个……”
却见小儿子已是坐在地上拽着自己的右手泣不成声,蒙武心头一抽,欲要拔出手来去擦儿子脸上的泪,只怎么也使不上劲儿来,“恬儿!”榻上的蒙武突然睁大了眼睛,拼尽全力向蒙恬喊着,却觉着喉间嘶哑怎么也喊不高声,蒙恬忙跪倒捉住了父亲颤颤巍巍抬不起来的左手,“答应……答应……保护好……”断续不成句话音,蒙恬微微点头,枯手已然从蒙恬手中滑落,只见蒙武兀自睁着双眼,瞳孔光色渐渐散去,已然气绝。
听着弟弟的嚎哭声,蒙恬站起来,背过身去,想要缓缓推门离开去唤人,不觉间,又是一滴豆大的泪珠从蒙少帅右颊无声划落……
作者有话要说:
、秦宫风波起
这年冬天,咸阳百姓皆知蒙武遭遇楚人刺杀“引发旧疾而死”,唯有鬼谷门少数将领与部分蒙氏族人知晓,暗血阁早已查出,蒙武所中墨家六子连弩上的三尸腐毒,实则阴阳家的至宝。
秦王尚节葬,然而蒙武的尸身迁柩下葬却久久拖延,嬴政还一并特许保留儒家那一套繁琐复杂的丧礼,可谓殊荣至极。
皑皑大雪中一片素白的蒙府,前来吊唁者络绎不绝,蒙毅一身孝服跟在兄长身后,低眉顺目地站着向来人端正回礼,仿佛一个僵硬的木偶人,不断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却没有一丝表情。蒙恬忍不住睨了一眼自己的弟弟,父亲已经走了十日,他兄弟二人没有说过一句话,准确的说是这十日来蒙毅没有说过一句话,想到这些,蒙少帅眉头不禁紧锁……
望了蒙毅恭立在身后的小模样许久,蒙恬终是幽幽叹了一口气,还是没有开口。思忖间,赵高尖锐的嗓音从门外传来,却是秦王嬴政到了。身后一左一右跟着的正是左丞相冯去疾与廷尉李斯,而冯去疾身边是正是又女扮男装的冯骊。众人跪倒一片,而冯骊依在嬴政身边依旧大喇喇地站着,她进得厅堂来,早已毫无顾忌地环顾四周,似是在寻找什么人,终于她的眼神与另一名正微微抬起头的少年的眼神相撞……蒙毅见冯骊,稍稍变色,继而马上又规矩地垂下小脑袋,不再造次。
嬴政伫立在牌位上那不能再熟悉的名字面前,久久没有言语,焚香闭目了半晌,方才霍然睁开炯炯有神的双目,“少帅,这一次去齐国,取一些你父亲的物事一并带回沂蒙山吧,就在你大父坟前立个衣冠冢,算是全了乃父的遗愿……”冯去疾抚须,得意地与李斯对视一眼似在说:“老夫没有猜错王上的心意,这次伐齐主帅果然不是他人!”李斯回以淡淡一笑,神气颇是复杂。
见蒙恬又是拜倒谢恩,却被嬴政一把拦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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