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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湖。”车门被打开,锦缎的草绿色帘子被掀开,露出秋之遥温柔俊雅的脸来,“平湖,你醒了?还有很长的路程,你好好呆着。对了,饿了吗?”秋之遥进了马车,从包裹中拿出干粮和水,“平湖,先吃点东西。”
“你到底想带我去哪儿?”郝平湖面对秋之遥温柔递过来的食物,不领情的扭开头,“秋大哥,我没想到你竟然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平湖,百里寂夜的人已经掌控了整个王府,我没有办法,只能趁夜潜入,带你走。”秋之遥将水和食物放到郝平湖身旁,依靠着车壁坐下道,“平湖,我没有别的办法!你可以嫁给任何男人,唯独不可以是百里寂夜。”
“可是我只能嫁给他。”郝平湖扭头望向秋之遥,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你想没想过,如果我不见了,逃婚了,燕南王一个不高兴,秦楚国会怎么对付署国,署国又对付我爹?”
“这些你都不用考虑,你现在只需要让我带你离开署国,去一个百里寂夜找不到的地方。”秋之遥凝重的眉头似有悲伤,“平湖,我不会害你,我只是要你好好的幸福的活着。”
“幸福?”郝平湖望着他,“秋大哥,成为署国的罪人,让自己的爹受苦,自己整日四处奔逃就是幸福吗?秋大哥,你真觉得这样我会幸福吗?”
秋之遥怔了怔,目光紧锁着郝平湖身上的毯子,却没有看她,“署国和你没有关系。”
“我是署国人,是署国郡主,署国怎么和我没关系?就算署国没关系,那我爹呢?若我爹出了事,还能和我没关系吗?”郝平湖反问道。
“署国任何人都和你没关系。”秋之遥沉重的咬出字来,一字字的都带着犹豫,“平湖,你只需要顾好你自己就足够了。”
“我不能!”轻巧的三个字却让郝平湖觉得沉重,“我要嫁给燕南王!”咬字,一字字清晰。
第十八章 两厢无意(路指前途乱秋风) '本章字数:3074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20 11:25:14。0'
秋之遥被震住,定定的望着郝平湖想,许久也未曾说出一个字来。
“这是我的命!”郝平湖撑起上半身,缓缓的坐起,汗水已经布满了粉颊,“秋大哥,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理由如此为我,但我相信你是真心为我好,可是我不能!”
“这不是你的命。”秋之遥从未有过的大声叫道,“就算你的命和百里寂夜纠缠着分不清,也早就断得干净了。你是平湖,不是月奴,你和他没有关系。”
“秋大哥,你认识燕南王,也认识月奴?”郝平湖目露惊异,心思却是了然,“秋大哥……”
秋之遥因为郝平湖的呼唤,才从呆愣中醒来,望着郝平湖,眉头渐渐的拧成死结,扶住已经满头汗水的郝平湖,许久才低低的回道,“对,我认识燕南王百里寂夜,也认识月奴。”
燕南王百里寂夜,所以他让自己叫他夜。“那么,秋大哥,你可以告诉我,他们是怎么一回事吗?”郝平湖觉得,或许自己应该知道,“秋大哥,月奴到底是什么人?百里寂夜又是怎样的人?你怎么认识他们的?”
“平湖,你为什么想知道?”秋之遥面上已经凝结成冰,“平湖,别人的事情你没必要知道。百里寂夜也好,月奴也好,和现在的你都无关!”
郝平湖沉默了一阵,有些不能理解秋之遥突然的冰冷,今日是她见过的最有情绪的秋之遥,以往的他很温柔,就像水波,波去无痕。“秋大哥,我和月奴长得像吗?声音也像吗?燕南王说,我和月奴很像,这也是他看中我的原因。你应该知道的吧。”
“百里寂夜怎么想我怎么可能知道?”秋之遥拍了拍郝平湖的肩,“平湖,什么也不要想。百里寂夜也好,月奴也好,都和你无关。”
“秋大哥,一味的逃避是改变不了现实的。”郝平湖挡开了秋之遥的手,“秋大哥,曾经的你让我尊敬,但现在的你让我没办法再尊敬。”
“我从来就不需要你尊敬。平湖,只要你过得好,秋之遥就算死也心甘情愿。”秋之遥的手因为被郝平湖挡开而顿了顿,片刻后落回郝平湖的头顶,“平湖,我做的都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但就因为知道才不能允许发生。郝平湖垂下了眼眸,“但是秋大哥,正因为如此,你让我觉得自己更加罪孽深重。秋大哥,我是署国的郡主,是享受着百姓血汗却一无是处的皇族。我没有为署国做过任何有用的事情,也没有为百姓带来任何好处,但是我吃穿用度,都是来自署国国库的金钱。如今,若我的临阵脱逃给署国带来灾难,让百姓遭受战乱之苦,那么我要如何自处天地之间?”
“平湖?”秋之遥那露出的半边平和的眉往中心凝起来,如秋水的墨色双眸仿佛蒙上一层白雾,“我……平湖,我想或许是我错了。”
“秋大哥。”郝平湖惊愕不已,原本以为需要费一番周折,却不想,他竟然这么容易就接受了,只是看着他神情非同寻常的沮丧,心头不禁有些难受,却还是不由得继续道,“秋大哥,其实前面这些话都是空话大话而已,很虚假,对不对?”
秋之遥很平淡的点了下头,“平湖,你能这么想,让我很意外,也很高兴。你是署国的郡主,堂堂正正、当之无愧的署国人的郡主。”
“秋大哥这话听起来也很大很空。”郝平湖俏皮的嬉笑道,“其实秋大哥,我根本没想得那么伟大!说出来这些大话,看起来是说服别人,实际上或许是在说服我自己。”
“平湖……”秋之遥眉头动了动,双眸深邃的看着她,“平湖,如果为了署国是大话,那么你最切实的想法是什么?你是不是喜欢上了百里寂夜,想和他在一起?”
“喜欢上他?”郝平湖盯着秋之遥认真的脸瞪大了眼睛,接着眨了一眨,再又一眨,“秋大哥,你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我好像认识他才几天。”
“万一你觉得,一见他就感觉其实认识了很久,觉得愿意和他在一起一辈子。”秋之遥的语调很低,略有迟疑,表情紧绷得厉害,面具没有遮掩的半边脸前所未有的肃穆。
“秋大哥你是说一见如故还是一见钟情?”郝平湖想想觉得有些好笑,“秋大哥,你想太多了。和秋大哥你的体贴温柔对比,燕南王的变化无常易怒残暴,实在差太远了。虽然我说过我不会爱上秋大哥你,但是我若是喜欢上一个男人,必定也是秋大哥这样的类型。”
“是吗?”秋之遥面上的表情放松了几分,“平湖,那么为什么你要嫁给百里寂夜,既然你不喜欢他?百里寂夜不适合你,他在的地方都不适合你。”
“秋大哥,无论我喜欢不喜欢他,是他选择了我要娶,而不是我选择了他要嫁。”郝平湖突然支撑不住而扑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气。
“平湖,别逞强,你身上的伤还没有恢复。百里寂夜那根鞭子是乌金所制,坚韧无比,鞭身附有精钢倒刺,他抽你那一鞭又深入皮肉,你背上皮肉已经破碎,几乎白骨都现出。”秋之遥的嗓音越发低沉,“你这一阵强撑着,伤口必然是又裂开了。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亏得是你,才能撑到现在!你一直就爱强撑!”
“秋大哥,我没有喜欢强撑。”郝平湖顺从的任秋之遥帮她褪去了衣衫换药,身体伏趴在毯子上,背上的伤痛得她一直拧着眉头,“秋大哥,其实我是吃不得苦的。其实我想想都觉得自己软弱可气。我被燕南王掳走那夜,他这一鞭子抽在背上,真的把我抽得只能乖乖的听话了。后来我想过很多,但最终还是乖乖的趴在床上什么也不敢多说,更别说逃跑。我找了那么多理由,其实只是我害怕再挨打而已。其实我是真的很怕痛,也不喜欢强撑,我很软弱。”
“平湖,你这种事还能开玩笑?”秋之遥忍不住轻笑,手上拿着白布裹上郝平湖背后的伤,“你是思定而后动的性子,从一方面来看是软弱,另一方面来看是稳重。”
“秋大哥,任何事到你口中似乎都能被说成好事一样。”郝平湖调皮的嘟嘴道,“秋大哥你啊……实在是太会安慰人了。就算你骂人说不定都会被听成夸奖。”
“呵……”秋之遥笑了一声,“平湖,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看起来恢复成我认识的平湖了。”
“其实我一直都是自己。”郝平湖轻轻笑道,“秋大哥,其实我刚刚突然又想,我要是比对着你去找喜欢的人,很难找到吧。秋大哥你心性温柔又博学多才,从里到外都是举世难寻。”
“平湖,你真的不考虑嫁给我吗?我会让你幸福下去。”秋之遥信誓道。
“那么,秋大哥,我嫁给你,你就幸福了吗?你是因为我幸福而觉得幸福,还是因为你真的觉得幸福?”郝平湖闭上眼,不愿意去注意多余的事情,才能逼着自己问出口,“秋大哥,你喜欢我吗?不是普通的我对你的喜欢,而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你一直宠着我护着我,你想过怎么爱我吗?”
“我……”秋之遥停顿了许久,讷讷难言,最终从郝平湖身边撤离了双手。“平湖,我们可以婚后慢慢培养感情。平湖,你相信我。”
“秋大哥,我们相处有三年了,除了你出门在外为我寻药的时间,我们两个人一直都处在一块儿。这三年,我没有接触任何男人,只有你,任何人都认为我们和情侣一样,可是我终究没办法以男女之情喜欢你,你也没有喜欢上我。”郝平湖也不明白这其中是什么理由,从她自己的角度来看,没有爱上秋之遥都是有眼无珠。“秋大哥,既然三年都没有完成的事情,我们为什么要拿一辈子来赌呢?”
“平湖,如果遇到一个好的人,能给你幸福,你要离开,我自然不会阻拦。”秋之遥沉着嗓音道,“唯独百里寂夜,因为我了解他,所以我不认为他会让你幸福快乐。”
“嗯!”郝平湖弯唇笑道,“我也这么认为。燕南王心里只有一个月奴,嫁给他的任何女人都不可能幸福。女人和男人不同的是,女人的心很小,男人的心总是装着天下之后才有女人,而女人心里装了一个男人就是她的天下。”郝平湖停顿了片刻,睁开眼,身体依旧伏着,只扭头望向秋之遥,“秋大哥,月奴到底是什么人?她是燕南王的什么人?”
秋之遥垂下眸好一阵,“月奴的话,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好了。月奴是百里寂夜收养的孤女,她没你漂亮,也没你这么开阔,月奴是个外貌阴森,有些自卑又坚强的女子。她深爱百里寂夜,用了她的全部所有去爱他,却不求他的回报。她卑微的爱着百里寂夜,用尽了自己的生命。所以……她死了!月奴已经死了!”秋之遥着重的强调了最后一句话,深沉而有力。
第十九章 私心成执(平湖有月秋心愁) '本章字数:3034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20 11:25:55。0'
“秋大哥,你也喜欢月奴?”郝平湖忽有所悟的问道。
“我是喜欢她。”秋之遥眉宇僵了一下,唇角轻巧的勾了勾,是不成笑容反成愁苦的模样,“月奴是个让人心疼的女子。”
“那么……秋大哥,我可以问一件事吗?你对我好的原因,是不是和月奴有关?”郝平湖忽而就联想到了燕南王百里寂夜对自己所作所为的原因,所以就有了这个疑问,“秋大哥你其实原本想心疼的是月奴,而她死了,你遇见我,我和她长得像,所以你对我很好。”
秋之遥定望着郝平湖,似乎被震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笑道,“或许是吧!”
“说来,我的名字也有个月,我叫映月。”只映月自是月影,不为真。郝平湖瞅着秋之遥面上那似是而非的神情,俏皮道,“秋大哥,原来你也是有私心的。”如果秋之遥是因为月奴才对自己百般宠爱,如敬神佛,那么他是对月奴抱有什么样的感情,这点让郝平湖越发的好奇。只是好奇归好奇,郝平湖本能的觉得那不是件好事,所以对秋之遥,她不问。
“平湖,你就是你,和月奴无关,你是平湖。”秋之遥抚着郝平湖的头。
和燕南王的话正好相反,燕南王要的是月奴,所以没有平湖。郝平湖轻叹一声,如今,燕南王应该早知道自己不在了,他会不会认定自己私逃,之后他会如何做呢?
庭院深深几许,亭下游鱼自乐徘徊,波光澜澜闪烁金光,着雪青色百蝴攒花织锦宫装的丽人倚靠着栏杆,手持团扇轻摇,金步摇随着偏头转向身旁男人的动作而叮咚脆响。
“人不见,你们就来我?你们以为是我帮秋之遥将郝平湖弄走的?我说过我和秋之遥现在已经是两不相干的人,甚至我比谁都恨他,比你家主子还希望他痛不欲生。定逢春将军,你有这个时间来找我,还不如派人去追。”
“长歌郡主是真的不知道任何消息?”男人面容刚毅,面上表情鲜少,眉如刀刻,眼含精光,虽稍显刻板,但依旧是典型武将的雄风,一身青色劲装裹着健壮的身躯,显出非凡气概。
“我昨夜寸步未离开别院,也没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