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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百里寂夜却是瞧着她犯愣的模样若有所动,轻拭她柔软的唇瓣,“有些事,你会明白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别犯难为难自己。”
郝平湖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她不想承认她被他的动作逗得心湖有波,涟漪层层轻漾。
“跟我回王府吗?”他放低了声音,仿佛是请求,“你脸上的伤需要医治。”
“如果我说我不想,你会放我吗?”郝平湖想他放低的姿态也不过作势而已,他骨子里的独断专横,不可能说变就变。
“如果你不想,那我不会为难你。我说过,你愿意怎样就怎样。”抱着她腰际的手也随之松开,他只望着她微微的笑,仿佛是要将她这迷路的燕儿包裹进去的春风。
郝平湖被微微震了一下,他的回答足够让她如此反应,迟疑了片刻,她冷蔑道,“我愿意要离开你,你会放我走吗?”他今日突然的转变,一定有什么目的或者原因,是为了月奴也好,还是有别的也好,只是一切都和她郝平湖无关!
“只有这件事不能。”百里寂夜抬起手……
郝平湖再度扭开头,故意的错过他伸来的手,却将残缺的半面脸留给他。
百里寂夜的手终是如郝平湖所愿的僵了片刻,面上也带着一闪而过的苦楚,只是这些郝平湖自然是都没看见的。收回手且笑了一声,“我们回家,月奴。”
郝平湖闭上眼,紧紧的拧着眉,她真的已经无力再说什么。如果不是他疯得不知道现实,一定就是她已经疯了。
百里寂夜蹲下身,捧起郝平湖的脚,“其实我倒是不想取下这脚镣的。”
郝平湖依旧紧紧闭着眼,不愿意睁开来看。他这话的意思,他到底想什么,她也不去想了。
“你是我的骄傲,你曾经是皇城最好的舞姬。即便是脚镣,在你脚步下的撞击声也都能成为乐点。月奴……你其实是喜欢跳舞的,相对于武功杀人而言。以后……你跳给我看吧,我会是你最忠实的!”百里寂夜望着她没有丝毫反应,低头取出钥匙,解开了镣铐的锁。
随着跨啦的声响,脚镣离开了双脚,郝平湖能感觉到双脚的轻松,却竟然反而有一丝不自在。
百里寂夜瞧着她面上闪过的一丝异样,没有说话,只低笑了一声再用钥匙解开了她手腕上的镣铐,握住她的一只手,这才轻声道,“月奴,跟我回家。”
郝平湖在心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不懂他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突然可以这么温柔这么包容,但是她已经不能容许自己的骨头被他酥软。她好不容易才能如此坚挺起脊骨,她不能再输给他,不能输给自己自私的感情。
百里寂夜对屋外道,“银花,把给王妃王妃的衣物都拿来。”
“是,殿下。”银花应声后轻步进门,从柜子里一样样取出衣裳鞋袜来,双手捧来后俯低身嗓音也放得低微道,“殿下,让银花伺候王妃吧!”
“不用,我来就可以了。”百里寂夜瞥了眼桌子,“放下吧。”
银花微愕了一下,连笑容都来不及挂上,显然吃惊不小,低下头放下衣物,“是,殿下。”
银花才转身要走,百里寂夜已经蹲下身,抬起郝平湖的一只脚,一一为她褪去绣鞋、袜子,将赤裸的玉脚托在掌中……
从脚底传来的热度让郝平湖有些发怯,可是她一缩脚却被反握住,睁开眼开,郝平湖瞧着百里寂夜望来的眼,她扯脚扯不开,他握得更紧,她冷唇嗤笑道,“你燕南王这么屈尊降贵,妾身怎么受得起?”
“你是我的妻子,有什么受不起的。”他却是微微含笑,瞅着她的眼睛,手掌的粗粝滑过她玉脚的寸肌,引得她痒得脚趾头蜷起。“呵……”他发觉她脚趾头的可爱反应,忍不住笑出了声,手掌往后移动,握住她的脚踝前端,揉捏着细嫩的脚珠。
“你干什么?”郝平湖百般不适应,却无法逃脱这种耐人的折磨,“燕南王……”她恨咬唇,他这是在调戏挑逗她吗?
百里寂夜突然低下头,在她细白的脚背落下唇片刻,“你气恼的时候就叫我燕南王。”
“你不是燕南王吗?我有叫错?不然你要我叫你什么?”郝平湖斜视着他,自知无理偏要取闹道,“叫你殿下还是主上?”
“我好像是没告诉过你我叫什么,不过也是该知道的。”百里寂夜笑得平淡,面上丝毫没有异样,拿起白袜轻套上她的脚。
“凭什么我就该知道?”郝平湖偏偏不领情,索性就无理取闹到底。
百里寂夜顿了顿,没有反驳更没揭穿她,伸手取来绣鞋为她穿上,平静道,“我姓百里名寂,字寂夜。你以往都唤我夜,以后也这么唤!”
郝平湖胸口鼓起的怒火无处发泄,她从不认为他是个有耐心有包容度的人,但今日他对她做的一切,承受忍耐,已经是完全的超越了她能估量的。他真的是百里寂夜,不是换了个人?
百里寂夜瞧出她呆愣失神,定瞧了她一眼,拉回她的神思,笑着低下头为她换下另一只脚的鞋袜……
她发呆的看着他为他换鞋,为她更衣,他的手滑过她的肌肤、她的发的每一次都温柔得让她的心一阵阵涟漪泛湖,他的呼吸在耳畔都仿佛变成了温柔的抚摸着她心扉的风。为什么要这样?她不懂他!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不去承认自己的心又在动摇,那颗脆弱的心一度涌出酸,眼角酸得泛泪……
她听见他温柔的话语,“别哭,月奴,我们回家!”指滑过她的眼角,随之她的身子被他抱起,被给予坚实有力的依靠,她的耳贴在他的心房,听着他的心跳……
第七十九章 雪中两厢情 '本章字数:2793 最新更新时间:20130119 11:09:38。0'
回家?哪里才是她的家?她的家,她回不去了,而他给的她要不起也不要了。随着一阵冷意袭身,莫名一种心酸涌上心来,她终于忍不住伏藏在他胸口浅浅啜泣。
“月奴,冷是吗?下雪了。”百里寂夜抬头望了眼白雪茫茫的寂静街头,鹅毛般的雪落在怀中人的锦袄上,速化了水,湿了衣。“拿件斗篷来。”他侧脸出声道。
“是,殿下。”随从到了门口的银花应声后很快取来了一件赤红色描金绣斗篷,绕至百里寂夜身前,为他怀里窝着的人披上。
“我来整理就是了。”百里寂夜再次屏退了银花,一手揽抱着郝平湖,一手将斗篷压裹住她,小心翼翼的仿佛就怕她着了一丝冷。
斗篷压下身,很快感觉身子回暖了,寂静无声的周遭只感觉到百里寂夜在自己身上的动作那般温柔,如斗篷带回温暖的细腻。郝平湖缓慢迟疑的睁开眼来,瞧着百里寂夜认真的为她理衣的面容,心酸如楚,泪蒙蒙的瞧着飞雪,迷茫了天地。
待整理好斗篷,将她包裹好,雪帽也罩住了她的头,他确认她不会冷着了,才对她微微一笑,又抬起头望向前方,怀中紧着她,步履平缓的往白雪茫茫中走,任凭雪纷扬落在他的发上、衣襟……“署国很少下雪,你在署国这几年,应该没怎么见过这雪。你很喜欢雪的。”
郝平湖抬眼望了眼四野,她是没怎么见过下雪的,署国的雪????的,到了地面就成了雨,她生平是没见过雪下得如此壮阔,街道都是白的,行道木垂挂着银丝冰条,美得如传说中的天上琼枝,左右门前红绸灯笼也都披着一身雪,街上也鲜少有人,看起来实在寂静得干净。
“皇城这雪,下起来可能就是好些日不停歇。”百里寂夜散在她耳边的声音如雪中的微风絮絮,她回想不起来今日以前,何时他曾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和她说话。
她收回望向白雪飘飘的四野的视线,定在咫尺的他身上,她瞧着雪花落在他的肩头发上,很快堆叠起来,他的双肩都是白色,他的发仿若霜白,显出苍老……
她犹豫着要从斗篷里伸出手,为他扫去那雪,却听他道,“不必,我不冷。”她的手还根本只是在斗篷里动了动,他竟就看破了她。
“我只是不舒服,想动动而已。”她不喜欢这种随随便便就被他看得透彻的感觉,反复她怎么挣扎,也只能一直在他掌中,如困鸟,无法飞出他这困笼。
“那好。”百里寂夜只微微勾唇,也不拆穿她,“你还喜欢这雪吗?”
“不喜欢。”她很坚定的摇头。她不会喜欢月奴喜欢的东西,因为她不是月奴。
“我还想,若你喜欢,回到王府后,无事时候,我们可以在梅亭内煨个红泥小炉,煮酒赏梅。”他含笑望着她,“会多准备些你喜欢的小吃。”
“燕南王也会有这样的意趣?”郝平湖比较相信他是个整日公务繁忙,无甚闲暇的人,他这样的人他里,该是为了权势忙碌,胜过与女人风花雪月十分。
百里寂夜觑着怀中的人,眉目微愁,“我确实不是个怎么懂风月的人,但是……我并非只知道忙碌,闲暇时候我也会偶尔闲情几回,这些你都知道的。何况现在,我正在开始学习。”
“学习?”郝平湖斜瞅着他。她不知道他学过些什么书,学识如何,但他不会是什么庸碌之辈,如今他大权在握,威震四海,才能必然十分了得,还要学习什么?
百里寂夜狭长的美目觑视着她笑道,“我在学习怎么宠你。”瞧着郝平湖呆愣的半晌,忽而他眉目微迟,又明悟道,“我忘了你面上的伤不适合在雪里冷。”他似含愧疚,“等你伤好了再说吧。我们还有很长时间,还有一世……”
雪落下来,扑着了郝平湖的眼,她眼睛酸涩得闭去,她冷漠道,“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你还有。我们还有很长……”他坚定不移得几乎撼动了她的心,顿了片刻后,他低着嗓音,又对她道,“我说过会治好你的。”
“如果不能治好呢?”郝平湖很恶意的想着,他大概会伤心一段时间的,但是很快他会去找另一个月奴的影子,这样想,她觉得自己根本不必为他担心什么。
脚下突然停顿,风声似乎大了,雪落的声音也开始??清晰,她只听见他的心跳,听见自己心底如琉璃开裂到噼啪碎裂的声音。
“我曾经后悔得要死,如果以后……”他的头压下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彼此的呼吸缠在一块,声寂了好一阵,她才听到他说,“我说过的,天上地下,你都逃不开我,月奴。”
眼泪带着炽热滚落,却被冷在雪中,她扯着唇笑道,“你说过你不会殉情。”
“对。”他抬起头,低着眼望着怀中的她,“但是我要抓着你,不然你会迷路,忘了回家。”
“骗子。”她终于明白,他是个骗人骗己的疯子。只是她的心还是有些疼,有些酸,她再也看不清雪,看不清他让她心痛的模样……
百里寂夜笑了笑,“我从来不骗人。我不会骗你也不会骗自己,月奴。”他大步的往前走着。
雪寂静无声,大道上他一个人烙在雪中的脚印直直往前,怀中郑重的紧紧的搂抱着,如同他他的所有。他们身后跟着的一辆马车,和十数人,保持着丈外的距离,无声跟随……
到了紧闭正门的王府前,郝平湖的泪也已经干了,心中也再无悸动。她攀上他的脖颈,往后望去,才突然看到那一众疾步靠近来身上都白了的人,还有那显得有些寂寞的双辕马车……一时间郝平湖的心中升起层层如雾之惑。
“恭迎殿下、王妃回府。”追上来的人排列整齐的对两人行了礼,之后才有一人去叩动门环三次,大声呼喊,“殿下回府,快开门迎接。”
很快,正门便吱呀一声往里面拉开,数人从里面匆匆走出,整齐排开,对百里寂夜行礼,“恭迎殿下回府。”
“还有王妃。”百里寂夜只随口一句,跨步进了门,而身后高声恭迎王妃的话却还在响起。
将郝平湖带回那件总显昏暗的卧房,扯开带着雪的斗篷丢下,将郝平湖小心的放到床上,再立刻吩咐人掌灯,将屋内照得通明。自己细瞧了她面上的伤,便吩咐一人去宫内找一名医女,屏退左右,他再自己动手利落的为郝平湖宽去外衣,扶着她躺下,盖好锦被。
“月奴,很快会有人来给你看伤。放心。”他温柔的安慰她。
郝平湖一直是冷然的,听了他的话,她也没什么反应,只是闭上眼,看也不看他。
百里寂夜沉默了半晌,眉目凝结了片刻,终于起身,“好。”他只略带寂寞的说了一句,便往侧边的帘后走去,那边安置了坐榻,他就端坐了下去,沉眉闭上了眼……
不多久,医女匆忙而来,得到了准许便立刻为郝平湖检视,好一会儿之后,医女不禁一声叹息,“这……王妃的脸伤得甚重,只怕要留下疤痕。”越往后越是谨言甚微,几乎低着腰身,目光也是垂下自己的脚,而不敢看屋内别处一毫。
“正好!我不要治好这张脸。”郝平湖盯着医女局促紧张的模样,轻笑着吐出一字字清晰的语句,“我要留下疤痕,越难看越好。”
医女吃惊了半晌,为难的瞧向百里寂夜,“殿下……”磨合许久,终讷讷不言,似不敢言。
端坐的百里寂夜隔着帘子随手挥了挥,传出话来道,“王妃怎么说你就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