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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拂来,一袭圆领红袍的面容蕴含温柔的男子快步走来,“臣尹扶苏拜见皇上、见过公主,燕南王妃。”
“尹大将军啊,平身。”少年皇帝笑得搓搓手道,“你来了啊!你来了正好,坐下说话。”
“臣此来是因公干,怕不能耽搁。”尹扶苏再度躬身禀道,“皇上可记得北方雪灾之事?”
“哦……”少年皇帝恍然醒悟一般,急忙从椅子上下来,“这事是很重要。我……我不想被人骂。”看了眼百里紫苑,“五姐,我得和姐夫回去了。王兄和王嫂的事就交给你吧!”
说完,少年皇帝倒像是逃奔一般的跑了,尹扶苏反而是不急,临走看了眼百里紫苑,道,“公主,有事慢忙,臣下先告退。”
瞅着尹扶苏离开,百里紫苑突然怒道,“混账!总和我对着干!百里寂夜哪里好?”
郝平湖还是头一回见百里紫苑发泼,却能明白她的心思,笑了一声,“公主何必自寻苦恼?尹大将军对公主夫妻之情笃深,而忠义是他人格魅力,本是不可比之物,公主何必自较?”
百里紫苑笑了一声,恢复常态,瞅着郝平湖问,“百里寂夜还没死吗?”
郝平湖微微笑道,“托公主福,殿下现在很好。”
百里紫苑笑了一声便拂袖而去,出门后不经意往右方望去,瞧着着红衣的百里寂夜立在廊下,面色微变,迟疑了一下,哼了一声,仪态端庄的走了……
第一百零一章 温情春暖时 '本章字数:2881 最新更新时间:20130209 11:20:16。0'
郝平湖瞅着异样,便走出门来,远瞧见百里寂夜,快步走上去,“你怎么出来了?是不放心我,觉得我不值得信任?”
百里寂夜微摇头,执住她的手,直到觉得她的手暖了,这才将她的手掌摊开来,比划……
“她不是本来就要走了?你怎么认定她见不到你就不会走?”百里寂夜弯唇笑着,又耐心的在她掌心比划,轻点了头。
“公主若真有此意,也真是不折不挠了。夜,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公主这么恨你?”郝平湖忽而悟了一下,“其实反过来看,我觉得公主倒像是极爱你这个兄长。”
百里寂夜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纤手包裹在掌心,只微笑却不语。
郝平湖有些莫可奈何之感,他和他这个妹妹要折腾,他自己倒是很自信的不当回事,她这个旁人却忧着什么心?
抚着百里寂夜转身往回走,郝平湖道,“你别太自信了,公主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你们本是兄妹,结了什么仇我是不知道,但一家人总要留情着些吧。何况尹大将军的处境,在你和公主之间会为难。”
百里寂夜侧脸看了郝平湖一眼,眉目微垂,掩去了一瞬闪过的心绪……
很多疑问,郝平湖都压在心底,突然温柔了的百里寂夜,突然心软的自己,她只在等待着什么,等他病好起来,他们之间终是要有了断。
“……”他拉住失神的她的手,轻轻的揉着……
“夜。”她回过神,抬眼瞧着他,“你……这几日倒是挺自得的。你不怕你一辈子不能恢复声音,只能做个哑巴?”他是燕南王,高高在上的人都是自负的,他怎么可能不在乎?可是他却表现出来自得,是他心态太好,还是为了安慰旁人而强装?他不该是那种会考虑周遭人心底想法的人啊……那是为何?
他轻摇头,再次摊开她的手掌在被上,低下眼用手指缓缓的比划,之后望着她……
“你……是这回病得糊涂了吗?”郝平湖轻叹了一声。这个男人总是变化无端,这会儿竟温柔体贴得让她无法说出重话。
他摇头,望着她不语,目光却坚定不移。
她拗不过他的坚持,伸手将他的脸推开,才能抬起头来,“你放心,你不会这样下去。你是燕南王,守着你的还有好些人,尹大将军、逢春、盛春,你的那些我不知道的人脉,你必须支撑起你锁在的位置,必须足以回报他们对你的敬重。”
“……”他面上犹在笑,又拉起她的手,开始在她掌心比划……他似乎已经爱上了这种方式,一次次将指尖在她的掌心擦过的触感,心绪偶尔相接,仿佛心声就能传递相连。
“我只是个女人,确实是,也只想做个女人。我成不了男人,也没有那些男人的野心,我成就不了那些宏图霸业。”她对他的夸赞无谓于心,“天下只有百里紫苑一人。”
百里寂夜微点头,将她的手柔握,欺身往前,在她脸颊落下软温的印记。
双颊飞上红晕,她往他怀中靠去,“夜,你如果……其实没有如果。”死者不能生,那么局就是无解。“夜,我是不是曾经就看透了你,我是不是知道你有这样的温柔,所以一开始才爱上你?女人的直觉吗?但是……现在……”已经晚了。
他温柔如珍的抚摸她的头,双眸却似乎更柔也如沦陷了悲伤。
许多时候,郝平湖都是不明白自己的,她承认自己是个太软弱无力的女人,她抗拒不了他,也抗拒不了自己的亲人恩情,她觉得自己是无法取舍的,但是她必须有个选择。只现在这段日子,她愿意无法抗拒的就这么醉溺下去……
遇见他开始,这半个月是郝平湖最快乐的日子,她无法否认她几乎希望就这样和他一辈子。
“林御医,殿下他的病到底如何?”郝平湖向那中年大夫询问。初见时候,郝平湖有些怀疑柳斯琴所言,不过想想秋之遥,更年轻些,医术却卓绝当世,所以她也不觉该意外了。
“唉……”林御医收回诊脉的手,取走了垫手的枕,满面愁郁道,“殿下多年来一直是我诊治,他的体质我是清楚的。所以他中毒却能清醒是一般平常,可他失声,我却不明白。”
听他这么说,郝平湖才真的不明白了,为什么中毒却清醒是一般平常?
百里寂夜盯住林御医,林御医立刻显出一震,干笑道,“殿下体质强健,加上心念坚定,故而才能抵抗毒药而清醒。我听闻是因为王妃殿下才醒来,或许是情牵一线吧。”
郝平湖眉微打结,回头瞪了眼百里寂夜,百里寂夜回之一脸无辜,郝平湖慢笑着往床边走来,道“林御医倒是会说话。”
“不敢。”林御医恭敬的退后一步,让出位置给郝平湖。
郝平湖慢条斯理的坐下,问道,“殿下的病,你当真无能为力?斯琴还说,林御医是当世难得的名医,在皇城首推你医术高明精湛?”
“这是高赞了在下。”林御医诚惶诚恐道,“知也无穷,林某的医术还需精研。何况,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林某学问怎敢称首。近日林某就得遇了一位高人,医术不凡让林某惭愧多年行医却知之甚少。”林御医忽然一顿,顿悟展颜道,“殿下的病症,我是无能为力,不过……我近日有幸识得的那位朋友或许能一窥。”
“林御医是说那人比您医术还要精湛?天下还有这样的人?”逢春却比郝平湖更早的开了口,只是他似乎有些怀疑,“皇城之内还未听说有这么一名大夫。”
林御医笑着摇头道,“比我医术精湛的大有人在,定将军莫要折煞林某了。我认识的那位是四海云游而来,年纪虽轻,见识却让林某汗颜不止。前些日子他初到皇城,且他志不在医,故而未曾挂牌行医,自然皇城内还无人得识,我也不过偶然机遇,才与他有了机缘。”
“他现在在哪儿?”郝平湖却不想问太多,她暂且不想管太多,先让那人来试试才是重要的。眼下能找来的大夫已经都来了,却都是无能为力,林御医这个希望也都破灭了,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可能,不管是否确实,总要试试才知。
“这位连公子目前就住在皇城外的一个小村庄,我曾经相邀他到我府上小住,他却不愿意。”林御医微郁道,“这人有几分怪脾气,说是不医治皇城权贵之人,也因此他才不行医,因为一旦行医名声大了,必会被权贵招引。我恐怕他会拒绝……”
“我曾经听说但凡高人总有几分怪癖的,或许这真是一位高人。”郝平湖半喜半忧,但有希望总是好,眼下只能强试。“医术讲究对症下药,对人也是如此。我想我们先接触一下这位高人,或许能明白他为何有这样的规矩,破了他的规矩便好办了。”
“我先去看一回。”逢春提说道,“劳烦林御医带我走一趟。”
“好!”林御医立刻应承,“他的医术和见地,若不行医济世,是天下人莫大的损失。我也希望他能改变他的观念。”
“那好!定将军,劳烦你了。若对方不愿,也莫强求,我们再后议。”郝平湖嘱托道。
百里寂夜也点了头,逢春才应了下来,“殿下、王妃请放心,逢春知道轻重。”之后便和林御医离开了百里寂夜搬来和郝平湖一起住的夜明轩。
盛春和柳斯琴见暂无事,为了不打搅百里寂夜和郝平湖也各自悄然退下了。
众人离去后,郝平湖扭头看向百里寂夜,释然的轻笑道,“或许这名高人真能治好你的病。”
百里寂夜只定定的深望这郝平湖,神情未有一丝波动,许久才握住郝平湖的手。
“你是不相信吗?”郝平湖觉得他闷得有些古怪,“还是你没有信心自己能好?你是燕南王,你怎么可能这么无用,就这样要放弃?”
百里寂夜摇头,缓缓的将郝平湖的手掌掰开,用手指在她掌心比划了一阵,“……”
郝平湖怔住了片刻,“你……其实我自己都已经看开了。以我的病骨,早些年便该死了,这些年都是捡了来的。”
“……”他立刻摇头,不愿意她这么想,在她掌心快速比划。
“夜,到现在,我是不后悔遇见你的,但是……”她无法说出后句,哽得眼眸含泪。
百里寂夜抱住她,将她紧紧的压在怀里,唇无声的开合这,诉说着她听不见的承诺。
第一百零二章 情意正绵绵 '本章字数:2877 最新更新时间:20130210 10:35:32。0'
逢春在入暮时分便赶回来了,但他不必开口,单看他面色便知道事情未成。郝平湖心下有些黯然,正思虑如何应对,手背被人覆住。
“夜……”郝平湖感觉到手背上温暖,自然就望了过去。从他没有能说话开始,她发觉他的感情突然那么好读懂了,他的眼睛总能告诉她他的关切之意。“没事,女人从来柔韧,韧而不断,若有了目标,她们的毅力可比你们男人强。”
“……”百里寂夜忍不住笑了,翻过她的手掌,又比划了一阵,唇角的笑意越发的盛了。
“你……”郝平湖轻点头,“不是都说你不喜欢女人吗?为什么你好像其实很了解女人?”
百里寂夜点头又摇头,之后有以书写代替言说,“……”
郝平湖的面颊登时如初妆桃花,遮不住羞恼,哼道,“原来你比一般男人还会甜言蜜语。”
他又摇头,反握住她的手,定望着她,深深的从她眼中投入她的心底,不用言语。
郝平湖很快丢盔弃甲的羞垂下头,“你病了之后整个人都变了。都快让人不认识了。”
百里寂夜拍了拍她的手,摇头告诉她回应,他还是他。
被放在一旁的逢春终于忍不住咳了两声,“殿下、王妃……事情还没说完。”
郝平湖才想起逢春还在,羞得捶打了百里寂夜一拳,转过身来正坐,背对着百里寂夜,整理了心绪,才努力如常道,“逢春,那个大夫当真那么古怪,不医人?”
“是。”逢春不容易的显出愠怒,“这人颇不识抬举。”
“高人但凡都是如此,他有这样的规矩,我想必然是有原因的?”郝平湖想了想,“我看明日,我去拜访一回吧。如果给他看到我们的诚意,或许就有可能。一般高人看不惯世俗富贵,认为权贵者皆是不德不义之辈,想他可能是有过往不悦,故而他不愿意医治权贵。初让逢春去本就是失策,显得我们太端架子,像是欺人。”
“王妃……”逢春似有不苟同,却嚅嗫着没说出话来。
郝平湖见状又道“定将军,眼下是殿下的病最重要,什么身份架子,在生老病死的常态前,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不是!”逢春否定道,“逢春只是觉得对方似乎对燕南王府有敌意。王妃去,我不放心。”
“有敌意?”郝平湖不自觉的扭头看向百里寂夜,不会是他曾经得罪过对方?她所想他得罪的人是不再少数,真有怕他自己也不记得。
百里寂夜却很坚定的摇了头否认她所想。
郝平湖颦眉,“你得罪的人只怕一打都数不过来,你怎么可能都记得清楚?何况有时候或许你是间接得罪伤人,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百里寂夜耷下眉,似乎无力争辩,所以索性不说,但还显出委屈之态。
郝平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怎么他病得都返老还童了不成?推了推他道,“承认自己做过坏事有那么难?难道你觉得自己是善类?”
百里寂夜立刻敛去了那神情,显出深沉,两次都摇头否认了。他自然从非善类,但非他所为,他也没必要就承认什么。
“算了!”郝平湖懒得多说,他原就是死不认的性子。
百里寂夜挥了挥手,将逢春挥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