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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以为这是我要的吗?发疯的是他,和我根本没有关系。”郝平湖当然不想看到烽烟四起,可是她不想被人逼着,这种感觉仿佛错了的是她。她从来没对不起任何人,包括百里寂夜,她凭什么要为他将做下的孽委屈自己?
“对,要让生灵涂炭的是殿下,发疯了的是他,但是他疯的理由呢?”尹扶苏也稍又不忍,却不得不说到,“王妃你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就算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终究也会自责的。王妃,就当是为了天下人的太平,尹扶苏恳请你,劝退殿下的举措。”
尹扶苏言辞恳切的一番话让郝平湖一时难以抉择,犹豫间,尹扶苏忽然撩起官袍跪下,郝平湖被震得立刻起了身,“尹大将军?”
“尹扶苏愿替天下无辜百姓请命,求请王妃你委屈求全。”尹扶苏恭敬的作礼恳求。
“尹大将军,你是在逼我吗?”郝平湖心中一阵慨叹,“不过,我终究是过不了你这样的手段。你比公主聪明啊,我郝平湖是个女人,大部分时候总是吃软不吃硬啊!”
尹扶苏听她此话自然是答应了,不由得欣喜,“多谢王妃。”
“尹大将军请起。”郝平湖复又坐下,在心中沉思了片刻,忽而抬头问已经立起身的尹扶苏道,“尹大将军,其实我很奇怪,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吗?要让你堂堂的一国大将军,七尺男儿来跪求我这个弱女子?你就拦不住他吗?除了你,还有逢春,还有盛春……”
“盛春还未归来,就算他在,他和逢春也是一门心思,只跟从殿下,就算殿下要毁天灭地,他们也会誓死跟随。”尹扶苏不由得一番感叹,“说他们愚忠也好,他们就是这样一门心思的人,不像我……我丢不下秦楚国百姓,抛不开当今皇上,也放不下殿下,还要挂着自己有孕的妻子。我这样的人,是不是贪心太多?我想大概谁看我都是个好人吧,君权、忠心、大义、私情之间,我都尽可能的维持平衡,但是……很多时候我却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真的够好了?是否还是不够?我觉得自己想维护的这么多,却每个都不纯粹,是否虚伪?”
“尹大将军你并不虚伪,你是个值得人称颂的仁人。”天下间能有几个尹扶苏,为天下百姓、为君王、为知己、为红颜,将自己置之度外,俯仰无愧天地。
尹扶苏轻摇头,却不多说什么,只是残留他面上未散的雾还说明了他残存困惑。
“尹大将军,还有事我要问。就是他为什么突然会想要举兵?虽然按你们说有我的原因,但我怎么想也觉得我不是理由。他到底想做什么?”郝平湖试想自己就是月奴,就算是月奴和他决绝了,他也不大可能就一气之下做下这样不仁道、不可理喻的事来。虽然她知道他是疯子,知道他疯得可以,可是她却还是隐约觉得他不该这样的。
“其实,若要说真的理由,我思前想后也不曾明白半分。”尹扶苏比郝平湖更为凝重疑惑,“只是殿下的表现让我觉得,他是在复仇,一段很长很深的仇恨,如同是多年积压的怨怒的爆发,他如同入了魔,这一次就是要天下大乱,让四境诸国都生灵涂炭。”
“仇恨?”郝平湖努力的回想起他被她当做疯话的话,“他跟我说,他若真要一生孤寂,我就让欠了他的天下人全部给他陪葬!”郝平湖疑惑不解的抬眸询问,她真的想不明白,这天下人欠了他什么?
尹扶苏能给郝平湖的也是疑惑,他早便说过,没人真正了解百里寂夜,但也只这一刻他才觉得,对百里寂夜知之甚少如空白。
见尹扶苏的反应,郝平湖失望在心,只是低头间又想起更重要的话,“还有……他还说对他而言有两个最重要的女人,一个是我,还有一个……还有一个是谁?他还说我不要他了,所以他只能跟从另一个的愿望去做。是说他现在做的是另外一个人的愿望。”
“殿下最重要的人从来只有你。”尹扶苏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将郝平湖和月奴分开了,“是你和月奴。难道他此举会是为了月奴?不可能,月奴其实很单纯,一颗心只在殿下身上。月奴不可能有如此疯狂的野心。”
“他不会是要为月奴报仇吗?”郝平湖觉得如果这样,他第一个要攻打署国的理由也明晰了,并不是为了她惹恼了他。只是……“月奴的愿望是什么?”
“不是月奴!”尹扶苏笃定的反驳,“这件事一定不是月奴。月奴怎么可能有这么大仇恨要殿下继承?月奴若有愿望,也不过是跟随殿下一生一世。”
郝平湖瞧着尹扶苏的激动,几乎有些怀疑他说的对月奴已经无情,只是他的话也确实让她深思有理,“他似乎将我当做了月奴,那么应该确实不是月奴。”郝平湖安抚了尹扶苏,这才又道,“殿下没有过别的女人吗?月奴在的时候,或者月奴走后的几年?”
“殿下讨厌女人,所以……除了月奴服侍过他,就是你而已,他不可能有别的女人。”尹扶苏轻见郝平湖瞧着他露出不信任的神情,轻咳了一声道,“以前还有传言,我和殿下有龙阳,也所以……公主为了气殿下,才硬提出条件对我逼婚。”
“……”郝平湖静默了许久,因为一时消化不及,片刻后疑惑起来,百里紫苑难道当初不是真心爱尹扶苏?和她表现出来的、说出的明显不一样,更似乎对尹扶苏于百里寂夜的忠心和对自己的寻常关心也次次吃醋……
“除去你和月奴,殿下能接触的女人不多,能影响他的……应该只有……”尹扶苏费心思索了许久忽然眼前一亮,“只有殿下的娘亲??雪妃还可能对他构成影响。”
“他娘?就是抱着他投湖自尽的他的娘?”郝平湖不禁一阵寒意袭心,总有风雨欲来之感。
第一百二十二章 委屈为求全 '本章字数:2982 最新更新时间:20130302 10:07:59。0'
尹扶苏也显出仓惶的神情,两人都沉默了许久,似乎心中都有不能解疑而深思以默,终于尹扶苏先开口道,“关于雪妃,我所知的不多,不过其实有一点可能比较重要。”郝平湖望着尹扶苏好一阵才等他道来一句,“雪妃不是秦楚国人。”
不是秦楚国人?这对郝平湖而言实在出乎意料,因为若非秦楚国人必然是周边诸国某国的公主,可从未听说百里寂夜是出自某国,外界对于燕南王的传言只限于他本身的传奇,从未有人提及他的身世,是因为他本身的光华便已经该去旁骛,也或者他的甚至不值一提,再或者,其实他的甚至便是一个不可说的秘密。
“雪妃到底是哪国人,或许你会好奇。”尹扶苏给出摇头的回答,“没人知道。或许只有将她带入皇宫的先皇和现身为她唯一子嗣的殿下才知道。”
郝平湖只点了点头,或者他的身世真不那么简单,不如他如今表面的光鲜亮丽。“尹大将军,我还有一事要求教。连你都拦不住他了吗?”
“是。”尹扶苏肯定的点头,“若非如此,我又何必要惊动王妃你?”
“就算你们都以为我能拦住他,我却是不信的。”郝平湖轻舒了一口气,或许她真的能阻止,但是对郝平湖这个人而言,她能用来阻止百里寂夜的办法只有一个,那也是自己要的那个,那样的话,有什么不好?她终于也不用逃避了,这样真的很好……
“王妃?”尹扶苏看出郝平湖侧脸显出悲伤,不觉有些担心的模样。
“好,我会想办法的。”郝平湖狠心将自己的心归于平静止水,抬头对尹扶苏展露微笑,“我有些话很想找个人说,尹大将军,你今日就权当做我的听客,听一听可好?”
尹扶苏凝眉片刻,轻颔首,“好。”眼眸微凝收,却似心疼不忍的神情。
“我只说,你只听,你什么也别说,不管我对也不对。”郝平湖面目平静的等来了尹扶苏点头应承才缓缓开了口,“我姓郝,小名婵月,字平湖,蜀国藩王滇王之女,我不是个好女儿……”慈父在堂却远离,其罪一;不曾尽孝侍奉膝下,其罪二;寡父猝离而不知,其罪三;父仇见于眼前而不报,其罪不容,“不是个好姐妹……”姊妹毙于眼前却未能救,其罪难释,“不是个好主子……”己所未为皆欺于婢,己所当为却难释婢无辜,主不主,其罪当责“不是个好女人……”故人柔情空辜负,人亡更未尽寸心,其罪不容,“不是个好妻子。”……
“王妃……并非如此。”尹扶苏忍不住被郝平湖面上已是模糊泪水所动,“你……”
郝平湖擦去泪水,抬头笑道,“尹大将军,你坏了游戏规则,这游戏就不能继续了。”
“不!是我不对,抱歉!王妃,我不说话,你继续说。”尹扶苏忍得愁眉紧蹙。
“不能说了。”郝平湖轻摇头,“尹大将军,游戏规则一旦被破了就没法重来。”说完话,郝平湖缓慢起身,“尹大将军放心,我整理下,立刻就去见殿下。”
尹扶苏忍了忍,轻点头,却似乎终不忍心的凝眉道,“其实,你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好。王妃,你和月奴对我而言都一样,都让人心疼。”
“多谢。”郝平湖没有多的话能说,此刻她的心很平静,落石无波。
“那我先出去,王妃你或许需要再静一下。”尹扶苏忍了几回终于没有将放弃说出口,而是恭敬地拜道,“尹扶苏告退。”转头的瞬间尹扶苏只在心底感叹或许有时候自己真的很虚伪。
郝平湖踟蹰了片刻,终于将柳斯琴唤进屋来,求教道“殿下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柳斯琴很快摇头,“斯琴不知,殿下其实已经多日未曾归府,就连逢春也没回来过一次。”手腕柳斯琴一琢磨又急着解释道,“估计是有什么事耽搁着,都很忙吧。”
“你怕我怪他吗?我现在连怪他的力气都没了。”郝平湖笑了笑,“我想你帮我个忙,斯琴。你帮我进宫去给殿下传个话,说我今夜备晚宴等他。”
“是,王妃。”柳斯琴毫不犹豫的应了。
半个时辰不到,柳斯琴回来了,郝平湖正在厨房和厨娘一起忙;
两个时辰后,暮色降临,郝平湖收拾了一番,前所未有的盛装打扮后守在饭厅等着;
再两个时辰过去,月残星冷,饭菜已冷……
“王妃……”柳斯琴忍不住道,“或许殿下真的很忙,没办法回来。王妃不如就先用过休息吧。”见郝平湖丝毫不应,柳斯琴心疼得面露难色,又瞧着桌上的菜都是冷,便道,“王妃,菜都冷了,我拿去热了一下!”
柳斯琴端菜要唤人来,郝平湖才抬眼看了桌上的菜,“撤了吧。他不会回来,我该知道的。”若要论狠绝,天下间谁能给燕南王比呢?
“王妃,你总要吃点啊。”柳斯琴急忙拦住要离去的郝平湖,“王妃你身子本来就不好,这样折腾下去怎么得了?”
郝平湖看了眼柳斯琴,瞧得出她的真切关心,她的心微暖了一下,“谢谢你,斯琴。只是我真的没胃口,今晚算了吧。”
“那……”柳斯琴欲劝又不知何说,终于只得松开手,“那我送些可以冷食的果点过去,王妃要是什么时候饿了想吃了就吃点。”
“嗯……好。”郝平湖也知道自己就算拒绝她也会做的,何况自己不该拒了她的好意。
回到还无灯火的夜明轩,月色入银霜一地,郝平湖忽然觉得心中也被穿透过一种凉意。抬起素手握住心口,她总觉得那里其实是空的。
直到柳斯琴领着四名婢女来掌灯,郝平湖依旧是立在门口怔神一般。
“王妃?”柳斯琴立刻担心起来。
“见过王妃?”四名婢女还未亲近过郝平湖,态度自然恭敬却显得陌生。
“哦?”郝平湖回过头来,瞧了五人一眼,“把灯都点了吧,让屋里亮堂堂的,看起来也暖和。因为她觉得这儿好大也好冷,她需要温暖……
“是,王妃。”
柳斯琴立刻领着婢女将夜明轩的所有灯烛都点亮了,一时间屋内亮得晃眼。郝平湖只觉眼睛被刺得范湿润……
“王妃,你怎么哭了?”柳斯琴心疼问,“王妃,你别多想,明日一早斯琴便再去皇宫。”
“我是被光刺激的。不用去。”郝平湖淡淡笑拭去眼角的泪。对,是光太亮了而已……
柳斯琴越看越是不放心的样子,伺候郝平湖安歇了也不曾安宁,但出乎她意料的,一夜就那么安宁的过去了。第二日,郝平湖依旧是如前夜的细心打扮了一番,这才走出了夜明轩。
柳斯琴小心的搀扶着她,见她不如昨日那般暗淡,心头略安心。
“斯琴,你说我漂亮吗?”郝平湖以往从未在意过自己的容貌,甚至她讨厌过这张脸。
“王妃当然漂亮。”柳斯琴笑道,“王妃是不比护国公主那般明艳逼人,可却温柔可亲。若公主是国色天香的牡丹,王妃应该是临水照花的芙蓉。”
“芙蓉?我想起了蜀国。”郝平湖的话让柳斯琴心一惊,发觉自己所言不慎,可郝平湖只是轻巧的弯唇笑道,“蜀国的芙蓉和你说的不同,蜀国的芙蓉是树上,不是水里。”
柳斯琴听她说这话也就只能顺着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