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突听一声大喝,“出掌!”古琴生生的插入两人中间,打飞了两人的兵器,这略微的一挫之后,只听“嘭”的一声,两人虽然没什么大碍,却也中了几枚暗器。
“哼!”局势急转直下,现在占上风的显然是那玄衣少年。
刚才那一幕的凶险,无双看的最是清楚,若不是那琴怪反应极快,只怕这顷刻之间四怪便已折去其二,很显然的这四个人不论是武功还是才智都已经输了。
冷不防的那少年举目望来,无双这才看清少年的正面,他一身玄色长袍委地,雪样的肌肤皎洁的近乎透明,苍白的手指捻着衣袖,五官非常漂亮,嘴唇红艳如血,细长的眉眼凝冷如冰,整个人显得异常苍白,那种瘦削和冰冷,让人忍不住的升起一股怜惜……
在他望过来的那一瞬间,无双忽然有种冰雪消融的感觉,这份暖意来自他的眼睛,正是这份暖意,才让他看起来有了人的气息和温度。
少年看见她了,其他四人自然也看见她了,几人不由得面色一变,难道这小子的帮手来了?
“呵,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了!你们继续!”无双打着哈哈,落地时脚下突地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站稳了,指掌间已然多了柄金边折扇,小心翼翼的摸到根竹子边,摆好了看热闹的姿态。
“小子!看热闹可是得挑地方的,否则有命来,却没命回就可惜了!”她的行为似乎惹恼了蓝衣书狂,虽经刚才一挫,狂性却丝毫不减,这番被个无名小子弄的无家可归,这口气怎能轻易的咽下?
“小子打小就喜欢看热闹,不过,若为此丢了性命,却也当真的不值!”几人都看到她步履不稳,再加上嘻哈的模样,四人戒心大去,只是刚才两人那番对视判断,他们应该是一伙的。
“那就莫管闲事,快点走开!别碍了爷爷们的大事!”灰衣棋痴满面不耐,四人打不过一个人,此番被人瞧见,若是说了出去,他们还有什么颜面在江湖上混?
“爷爷?”无双忽的莞尔一笑,眉梢挑的很高,眸中灿灿,“他老人家已经驾鹤西归了,难道你也想和他一起西游?”
四个人倏然而至,武器齐齐的袭向无双,还真是兄弟齐心呢!
“无知小儿,阎王殿的热闹更好看,去那看吧!”书狂的判官笔以泰山压顶之势点向无双的顶门,琴公横琴在手,煞时琴音四溢,杀机四起,而另两人则忽然回身扑向一边的少年。
“嘿,你们这些老怪,不过看个热闹,没必要杀人灭口吧!”
“插科打诨的本领一流,若没有保命的本事,这可就是祸端了!”始终没说过话的琴公,看着仓惶躲得狼狈的无双,冷冷的勾起了唇角。
“说得也对!”只见无双顺着一根较粗的竹竿,手脚并用,瞬间便爬到了杆顶,冲着书狂做鬼脸,书狂直被气面色铁青,这毛头小子还真无法无天!
“我真的只是路过,凑巧看个热闹罢了!你们不用管我的,即使你们输了,像我这么善良的人,也是不会到处乱说的!”无双一脸的真诚,书狂大怒,大笔一挥斩断了无双攀爬的竹竿,她又顺势向别的竹枝跳去,如此往复当真像是耍猴,另一边的战局却不是这般儿戏。
19。六道红尘烟云起第十九章
琴公早已转入另一边的战局,他的琴本是用来控制局势,牵制那少年的攻势的,刚才一扔虽解了危局,却也已经被震裂,不能再用,现在用的是一柄又细又长的软刃。
棋痴以暗器辅以掌法,画圣的双刃已然折去一柄,三人的配合密不透风,这才将战局持平。
那玄衣少年的身法奇快,剑掌相辅,动作起来衣袖翩飞,甚是优美,却处处藏着杀机,让人分不清哪一刻是剑,哪一阵又是掌,当见他衣袖如刀斜劈而下,森寒的剑光险些削去了棋痴的半条臂膀。
“你若再不过去,你的兄弟只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无双长叹一声,她真的只是看热闹,无意参战,偏这人还不相信她。
看那少年的身手如此了得,想来碧烟雪所说的人必是他了,这等年龄和相貌,还真是应了那就话,长江后浪推前浪,呃,前浪死在竹林中……
无双大骇,她看得清清楚楚,那少年挥臂,出奇的诡异圆滑,生生的将棋痴的右臂齐肩斩断,袖尾从画圣的颈项划过,陡然扫过琴公俊美的脸,两死一伤!
书狂回过头去,只来得及几个人倒地,尖薄的竹叶犹如飞刀,染着鲜红的血色在空中飘舞,一瞬间的寂静,空气中全是血流失的声音,和粘稠的腥味。
血珠从少年的袖中一点一点的滑落,黑衣男子的脸漾起的笑让人心底生寒,嗜血的可怕,冷冷的笑容不带点丝温度!
“大哥;四弟!”书狂的声音撕心裂肺,忽然大吼一声向玄衣少年扑去,犹如遇到劲敌的野兽濒死挣扎着,
素来听闻“秦王四怪”脾气古怪,杀人也不少,绝非良善之辈,然猝见他们这般暴死依然于心不忍,脚步一动,已然伸臂挡住了书狂,目光微沉,“别去!”
“挡我者死!”书狂痛缩的眼神煞时充满了血色,棋痴颓然的倒地,这人与他们远日无仇近日无怨,却烧了秦王岛,毁了他们苦心经营的家,如今又杀了他的兄弟,这仇如何能够不报!
无双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玄衣少年,那冰冷的面容上,一双眼睛暗藏杀机,书狂若是此时冲上前去,必死无疑!
身后的判官笔携着劲怒而来,少年立得笔直,他不动她便不动,只要他一动,她便可缴了他的武器。
少年的剑划着奇异的弧度,直指无双,无双忽的向后一撞,折扇反打架住了书狂的判官笔,就手反身一掌把书狂拍了出去;随即甩开折扇,迎刃而上,以扇骨架住少年的剑,抖手一挽生生的用扇骨卡住了剑锋。
“得饶人处且饶人!”无双把住扇柄不放手,目光直直而上,看着少年冰冷的眸子。
书狂被无双一掌拍出去,加上刚才的和画圣险些误伤时互抵的一掌,已然受伤不清,而棋痴断了一臂,又当胸中了一掌,早已晕了过去,书狂拉起棋痴,运掌拍醒他,清醒的两人望着另两具尸体一阵悲怆,第一次知道了家破人亡感觉。
只见两人互相搀扶着,各扛起一具尸体,拖着脚步离开,临了书狂的那一回头,无双从他眼中看到了一股森寒的恨意,不由得有点后怕。
无双冷冷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转身就走,没想到年纪轻轻却如此的残忍,不管怎么说,即便是有仇也不能用这种方法解决,江湖人最愚蠢的做法就是喜欢血债血偿,殊不知冤冤相报何时了,为什么就不能换个更好的方式呢?
“你不该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无双听到一个非常好听的声音如是说,那份冷凝的认真和熟稔的呵责让无双一愣,莫名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
“无双……”难道他认得自己?
无双终是转过身来,少年立在清晨雾气散去的竹林中,仿似一个被遗弃的漂亮孩子,那种苍白而清冷的气息浑然天成,如果不是亲眼看他举手便将两人变成死尸的无情,她想她是会怜惜这样的人的,这必然是一个缺乏温暖的人,极度缺乏!
少年抬起手,无双看到了他苍白的手指托着个熟悉的东西,那是一把折扇,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上边一定有鬼画符一样的东西。
“你……”无双愕然。
少年的眼眸很漂亮,仿若一块珍藏了千万年的琥珀,在望过来时便蓄满了琉璃般的美丽,一瞬间就穿透了无穷的时间和空间,在某一点沉淀,然后光芒四射。
“是我!”清冷的声音像是沾上了阳光的温暖,莫名的消融了冰寒的外壳,那个声音有着遥不可及的迷离,和怕惊扰清露的小心。
无双很想讥诮的报之一句冷嘲,甚至认为“阁下还真是自恋,我怎么知道你是谁?”比一句“不认识!”的效果更好,但是……
少年长睫微颤,苍白的肌肤在阳光下似一块上好的白玉,穿在身上的玄衣仿似是个枷锁,替他罩上一股深沉的气息,整个人漂亮的像一个木偶,漂亮而缺少生气,唯一让他看起来像活人的是那双眼睛,里面不知何时升起了一个小火苗,微微的跳动,那——是希冀。
风从天边吹来,林梢微动,一道流光有若奔雷,击在她脑海中,无双忽然觉得冷,眉微微的攒起,“你……”
少年面上紧致的线条在一点点的松弛,他想她是记起了,毕竟在倾覆了那样一场温暖,付出了那样美丽的热情后,不是谁都能够轻易忘记的,那是他记忆中唯一一抹动人的颜色,如火一般温暖了他无数个寒冷的日日夜夜……
“对不起……”急促的话尾,伴着风掠的声音,无双忽的飞身而起,吹起一个口哨,彤影便电般的飞身而至,载着她飞奔而去,林中厚积的竹叶因她的飞驰旋舞起来,有如美丽的蝶。
对不起什么?是说对不起没有想起来,还是对不起曾经就那样离去?
少年立在林中,微风吹起了他的衣摆,远远地看起来就像一只翻飞地蝶,苍白的面上看不出一点活人的气息,许久许久之后,薄唇紧紧地抿起一个苍白的弧度,是一个苍凉的笑。
20。六道红尘烟云起第二十章
无双不明白到口边的话怎么就变成了道歉,自己又为什么会选择这种类似于逃的举动,这种落荒而逃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是在——愧疚。
“路——星——寒!”不知是因为很久没说话的缘故,还是想让她能够听的更清楚,记得更明白,当时那个孩子是这么说的,说的很慢,一字一顿,每一字都非常用力。
那一年,她七岁,随着师父北上,美其名曰是带她去体验真正的秋之萧杀,其实她知道,师父是为了躲那个一直被自己唤为师娘的女人,这样一追一赶的模式她都快看厌了,两人却还一直乐此不疲的游戏着。
时值秋末,树木已经干枯成老树桩了,她每日被留在山间小屋练功,而她那伟大的师父每天都会背着钓竿和鱼篓出去,傍晚再背着钓竿和空鱼篓回来,被无双奚落了很多次,也没有一丝气馁的模样。
无双曾经偷偷地跟踪出去了两次,每次都见他把钓竿往河里一甩,便找根附近的树枝睡觉去了,就这样能钓到鱼才有鬼呢,还不如去山里打点野味来得快!
唉,真是的,都年纪一大把了,两个人整天这样吊着有没有意思呀,其实无双是想师娘做的饭菜了,再和师父这么耗下去,自己都成小干尸了!
那一天,师父一夜未归,长期这样下去可不行,她得想想办法了,无双清早起床正坐床上发呆,便听师父在外边叫魂,刚打开门一身浓露严霜的师父,抱着个全身湿透的小孩冲了进来。
等她把热水备好,师父揪起那小孩就扔进了热水里,无双这才发现那个小孩早已昏迷,师父全力救治,她则在一边帮忙。
无双第一眼看那男孩,以为他一定比自己小,实际上两人却是同岁,那孩子长的非常漂亮,五官精致,皮肤苍白的发青,嘴唇乌紫,昏迷时眼睛紧闭,又殖さ慕廾颊吃诹艘黄稹�
据师傅说这孩子在这秋末冬初的冰水已经泡了两天了,而男孩小小的身躯上,落满了青青紫紫的伤痕,有的伤口还在化脓,有的才刚结痂,全身竟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直看得小无双鼻涕一把泪一把,这显然不是一天两天落下的伤,谁这么残忍,怎么忍心这么折磨一个漂亮的小孩子!
奚雪阎整整花了三天的时间,才将这个奄奄一息的孩子,从阎王手中抢了回来,在他昏迷的几天里,小无双寸步不离的照顾着这个可怜的小孩。
一个轻微的关门声就能让这个还在昏迷中的小孩颤抖,每当碰到她的手,他便会抓着不放,她想这必然是一个极端缺乏安全感,缺乏温暖的孩子。
当他第一次睁开眼睛时,看到陌生的无双和奚雪阎,立刻不安起来,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却异常安静的压抑着。
她惊异于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像是珍藏了千年的琥珀,也惊异于这样的小孩,居然能有这样的自制力,她不敢想象他究竟遭遇了怎样的伤害,才会露出那样空洞,彷徨,惊恐,迷茫的神情。
当师傅说要给他寻亲时,她清楚地感觉到了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恐惧,她想这满身的伤痕应该是他的亲人留下的,所以当讨论路星寒去留问题时,无双与师傅发生了第一次争吵,并展开了冷战。
她不能改变师傅的冷酷与无情,却能够加倍的对他好,在师傅为他寻亲的那段时间,她会带着他逛那光秃秃的荒山,傍晚坐在窗边看夕阳,夜晚点起篝火看星星,讲着自己知道的故事,和亲身经历的趣事,为了烤只鸽子给他吃,把自己弄成花猫……
既然决定倾覆一场温暖,那便不遗余力!
当师傅把他们领到一个门楼高大,门口有两只高大的石狮子,门匾上是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