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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细的手指按在精致的雕花木门上轻轻的用了用力,以她对他的了解,这个时候的洛青玉应该正在洛府的某家产业里巡查看账呢吧。
“吱呀”门打开的声音并不干脆,无双站在悠悠开启的门扉前,漫不经心的撩起眼帘,却瞬间愣在了当场。
无双怔忪的抬起脚步,在房内转了两圈,纤指从梳妆台上划过,未沾染上半分尘迹,看着自己干干净净的指尖,她淡淡的勾了勾唇,洛府的丫头倒是实在,打扫个没人住的房间都这么卖力。
没错,这是一个空房间,她搬出去了,而洛青玉亦未搬进来,也许他连进都不曾进过这个房间,无双环视一圈,屋内的摆设与她搬出时一模一样,她不愿带走的梳妆盒还摆在床头,梳妆台上的桃梳还在那里,就连她随手扔在桌上的宫扇都似没有动过一分一毫。
无双弹了弹纤尘不染的衣袖,出了门向右边走去,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搬进新房,许是觉得看着心烦吧,也好,从此以后再也不用烦了……
青玉的书房无双来的并不多,加这次也不超过一个手掌,当初无双受伤,他默不作声的住进了书房,虽然委屈却不曾说过半句,也许他也与她一样有所顾忌,但不得不说他还是很懂她心思的,至少他从未让她为难过半分。
一张卧榻,一张书桌,几个小凳,两座书架上寥寥落落的摆了几本书,平时书桌上堆成小山似的账本也不见了踪迹,简单的布置,简单的摆设,简单的让人无法与他富甲天下的身份联系到一起去。
无双绕到书桌前,探手从袖里摸出一样东西来,那是一个微皱的黄色信封,她将它举在眼前,静静的看了半晌,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往桌上放去。
“这位姑娘……”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无双一激灵,下意识的将手缩了回来,窗外的那个声音她并不陌生,它的主人就是青玉的贴身侍卫玄靳。
无双眉头微皱,他怎么会折回来,如果他在这,洛青玉一定就在附近吧……
一想到这里,无双就懊恼自己莽撞,即使知道自己的决定没有人能够改变,却还是怕他会出现,如果真撞见了他,她该要怎么办?
“啊!丁姑娘?”窗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微的差异,无双眉头一皱,闪到窗前点开了窗纸往外看。
站在庭院中央的是个女子,姣好的侧脸沐着阳光如玉般明透,嘴唇微微的抿起,恬雅中含着些怯意,一袭白色披风裹在娇柔的身躯上,单薄的身形似不甚这初冬的幽寒,微微发颤。
玄靳本站在院门前,见到丁夙卿转身看他,便向前走了两步,“丁姑娘来看我家爷?”
无双看到丁夙卿的眼神飘了飘,脸颊上浮过一丝潮红,她抬起纤白的素手拢了拢头发,向新房所在的看了一眼,并未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随我来吧。”玄靳向丁夙卿示意了下,转身出了庭院,丁夙卿则微拢眉头,犹豫了片刻,亦跟着他走出了庭院。
待两人离开以后,无双才走到门边,她猜的没错,玄靳在这里,青玉一定没走远,既然如此,为了避免尴尬,她是应该快点离开才是……
方才玄靳的表情她看的清楚,如释重负之余又有些酸楚,这种表情她倒是第一次在那张素来木讷的脸上见到,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想来是替自家主人高兴,毕竟等了这许久,终于是等来了他的心上人,有了一次冰释前嫌的机会。
握了握手掌中的东西,无双快步走到桌边,将手中的信封往桌子上一拍,转身就走,“啪”的一声甩上了书房的门,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犹豫。
无双昂着头,从回廊下走出来,寒冷的风穿透单薄的衣衫,让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今年的冬天真冷!
出了庭院便看到玄靳高大的身形,后边跟着丁夙卿施施然的身影,无双本不欲跟着他们,却也不想多为自己揽些麻烦,只得理了理衣裳,慢条斯理的跟在两人身后,往后门方向走去。
眼看前面两人走到了一处分叉口,一边是通往后门方向的便道,另一边则是通往洛府后院的小道,玄靳脚跟一转,侧身向丁夙卿微微示意了下,两人便直往后院而去。
无双微微的皱起眉来,照洛青玉那惜时如金的性子,这会不是该在外忙公事吗,为什么会躲在后院,难道是与这丁夙卿早已约好的?
怔怔的立了半晌,一股酸楚耐不住寂寞的从心底冒了出来,她不过是他解决窘境的棋子,眼看时机要到了,终于不用再百般忍耐了,找回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多好,一切都完美了!
无双咬了咬唇,自己还真是可笑,所有的东西都已成定数,却还在这难过劳什子,现在自己好歹还掌握着先机,起码要比到他对她宣布结果的时候,来得有面子多了。
当脚步不听使唤的跟着两人转了方向的时候,无双终于知道了这世上有一个词,叫身不由己,理智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正确的方向,却终是拧不过自己的心的偏离。
无双悄无声息的跟着两人,一路走去越发幽寂,景色也因为人际罕至而显得愈加萧条,直到看着两人穿过一片枯林,走到空地前的几间房子前时,无双倏地顿住了脚步,他们、他们居然约在这里?
那几间房子正是无双离开洛府前居住的地方,曾经的禁闭室所在地,一股怒火蹭的从心底升了起来,瞬间冲至头顶,让她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只想径直冲过去看个明白。
玄靳将丁夙卿让进房间,便转身往树林走来,无双暗暗地咬了咬牙,摒了呼吸避了开去,直到玄靳走远,她才一提身形直往禁闭室掠去,从房后绕到了窗前,想那洛青玉此时一定在和心上人戚戚我我,哪有时间去注意其他。
无双在窗外绕了一圈,未听到半点动静,不由心下大奇,用手指点开一处窗纸,她的方向只能看到丁夙卿的侧脸,一看之下心情更是恶劣到了极点,在丁夙卿白皙的面颊上,她看到了湿漉漉的一行清泪。
低微的啜泣声听得无双心烦,等了许久却也不见事件的另一主角来安慰,美人泪光潋滟,再配着张柔情泛泛的花容月貌,还有男人能不动心?
无双疑惑之余更加好奇洛青玉的反应,在这扇窗前却怎么也看不到另一主角的位置,便挪动着身子,认真的寻找最佳观看点。
她才刚刚从窗户边移开,却听窗内传来了声音,当下便急忙缩了回来,只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个淡而无力的声音道,“你……怎得来了……”
无双刚待伏窗听听两人还说了什么,忽听身后有异响,还未来得及回头,一物事已呼啸招呼了过来,那是一条银光闪闪的锁链,她来不及多想,一臂拂袖挡开那武器,另一臂则扬袖掩面拧身就走,此情此景,实在不是恋战的时候。
身后那人蹭蹭跟了两步,一链甩到了一半,却不知为何突地撤了回去,无双逸出了一段,未听见追来的声音不由得好奇,略略回头睨了一眼,便见一个青衣青帽的小厮,手中拖着一条长长的银链,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的方向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146。天下定,负相思第一百六十五章
斜刺里一轮红日挂在林梢,将西边的天空映染得红彤似火,如血的霞光漫进冬日的竹林,只觉得苍凉中透着挥洒不去的萧索。
一骑枣红马,一个白衣潇洒的公子,沐着傍晚的霞光晃进了紫竹林。
那马上清秀俊逸的公子漫不经心的耷拉着眼帘,一副被霜打了的模样,显然那心思早不知到何处神游去了,而那坐下的马儿却不受主人影响,悠哉悠哉的踢踏着步子,不时低头从地上拾起两片枯叶,嚼得有滋有味。
“噗噗”马儿仰首打了个响鼻,无双这才如梦初醒,抬头望了望微沉的天色,幽幽的叹了口气,人都说多事之秋,这多事的秋天已经过去了,可是这冬天的事却也不少……
最近的甄玥王朝着实不怎么太平呐!
首先,当朝国主突患恶疾,整日缠绵床榻不能起身,任宫里的御医们心血费尽也丝毫不见起色,这下可急坏了满朝文武。
谁知这厢国主才病,那厢以苏茳为首的拥苏派立刻就想独掌大权,如此一来国主一力提拔的新皇派自然不肯同意,一时间朝堂大乱,满朝上下被闹的乌烟瘴气,就在这关键时刻先王的第四子——雍王暹奕不情不愿的被人推出来主持大局,混乱的局面这才稍稍平息了些。
接着是,苏茳的掌上明珠苏璃失踪数日后,竟悄无声息的自己回了家,全身上下毫发无伤本就令人意外,而她更矢口否认是应无双和路星寒绑架了她,其他的信息便再也不肯透露,这让苏茳的大肆搜查成了笑话,一时间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这件事。
众人还云里雾里的未弄清情况,苏府又传出了喜讯,相府千金苏璃与玉华山庄的年轻庄主宫清扬定了亲,且不说那苏茳是否是为了顾及脸面,挽回自己女儿受损的名誉,单就这场姻亲而言,显然是继洛府与应家庄的联姻之后,又一场目的明确的联姻。
而那宫清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丝毫不顾江湖中将自己誉为“倒插门”典范的笑谈,举宫高调迁至帝都,似是打定了主意要在帝都安家。
再者,在国主大病之时,帝都涌进了大批的武林人士,这些人俱是冲着品安坊的一则公告而来。
公告宣称品安坊是江湖的护持者,如能被招入品安坊,便可被列入新编的江湖才人榜,并有机会进仕,竞列王朝武官职位并分级授衔,这等鱼跃龙门的好事,性喜热闹的人岂可放过,一时间帝都内各大客栈酒馆爆满,大街小巷皆是佩剑带刀的武林人士,寻常百姓怕惹事上身俱都绕着走,如此一来,整个帝几乎成了武者的天下了。
按理说,苏茳武将出身,狡诈干练、老谋深算,绝不至于这么沉不住气,如此锋芒毕露只怕是另有图谋,却也间接告诉保皇党,到了站队的时候了,与其守着一个病入膏肓的国主等死,不如与他同谋,尚有一丝转机。
众家茶余饭后不免添油加醋,但改朝换代的议论声逐渐大了起来,从起初街头巷口三三两两扎堆的小声议论,变成了堂而皇之的公开大讨论,富贾官胄怕自己的荣华富贵不保,寻常百姓保佑着自己的小日子依旧平平安安,一时间举国上下人心惶惶。
“唉……”不察觉又一声叹息脱口而出,无双无奈的扯了扯唇角,这段时间几乎将一辈子的气都叹尽了,却不见郁结于胸的愁苦有半分松动的迹象,真是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无双张开双袖,身子后倾,仰躺在马背上,头顶一片枯叶盈盈舞入眼底,她长出一口气,轻轻闭上眼睛,耳畔流转着幽幽的风声,马蹄踩在常年堆积的枯叶上发出的声音,松脆如歌。
无双想,如果这个世界上的种种,都能如这一闭眼的清静就好了,多好的繁华,多美的流景,多烦的琐事都能化作一缕清风,从耳畔拂过继而遁于无形。
马背悠悠轻晃,并不舒服,却晃得无双困乏无比,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能安安稳稳的睡一个好觉了,更遑论像这样一个人闲晃,不由得怀念以前的日子,那段日子平平淡淡倒也没什么不好……
毕清奇着实是个雷打不动的闲性子,每日里忙得不可开交,居然还有心情八卦,不是一脸八卦的追问武林大会那晚发生了什么事,就是试探她失踪了这么久与谁在一起,要么就一不小心的透露点洛青玉的近况,无双虽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倒还是听进去了不少。
洛青玉病了,且病得极不是时候,与国主大病这般的不谋而合,让人不免起疑。
然坊间传闻却不像假的,据悉,他这场大病来的确实蹊跷,一夜间咳血昏迷,竟是连日不醒,直急的洛老夫人上山进香求佛,洛府各处产业因得他的重病出现异常,以至于洛府向来不问事的二公子不得不扛起大梁,顶替洛青玉主持洛府生意。
想来那日在禁闭房外听到的声音应是他的了,只是她怎么也无法将那恹恹无力的声音与他联系到一起来,他的声音应是清而微沉,柔而微醺的,仿似木樨花剥落般的优雅好听。
怎么会平白生了这样一场重病呢,即便是平日里体力过支、积劳成疾,却也不至于重成这样,不过也好,想起那日那个皎洁如玉的女子,无双不由得替青玉欣慰,成人之美,自己到底还是做了件好事。
“唉……”抑不住满腔的苦涩,终是叹了口气,不管她有多犹豫,她还是做到了,关于这些她半字都未与毕清奇说,若是被那厮知道了,只怕又要世界大乱了。
突觉得额头一凉,有什么在她额上轻轻一点,然后停了下来,无双羽睫轻颤,慢慢的张开了眼睛,细长的竹叶遮住了她的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直直的望进了暮色,竹枝在头顶影影绰绰的晃动着,暮色四合,夜近了……
“嘶!”身下的彤影突地长鸣一声,马背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