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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都很早,”惠仁说着走到洇茶身边的书架上拿起一本书。洇茶失望地关上名册:还是没有。到底怎么回事?玄音登记到那里去了?
“你要查谁啊?”惠仁这时问。
“哦,刑部的翟玄音,找她有点事;”洇茶说着,眼睛开始胡乱搜索满桌铺开的名册,心想是不是在哪里漏了。惠仁凑过来一看,指着一张打开的书页说:“那不是吗?”
洇茶低头一看:“真的哎!谢谢大人!”忙仔细读下去,翟玄音,刑部情报所,所长,品衔二品侍郎……所长?!洇茶瞪大了眼睛,据她所知,刑部情报所是直属王爷的最高级侦查机构,成员品衔比其它部门同名官员都高得多……而玄音居然是所长?!二品侍郎……咦?为什么不是二品昭月、而是侍郎呢?
她伸手去拿那本书,桌上的一堆被她一碰辟里啪啦掉到地上。她忙弯身去取,正看到那本书在地上翻了过来;她看着封面上的《刑部男吏名册》,不由睁大了眼睛:男吏?!吏部也会出这种笑话……
等一下,她觉得脑子里什么东西响了一下:她想起了玄音第一次来看她们的时候,她从远处冲过去抱住玄音……什么都没感觉到!!她原以为是玄音太瘦了,所以……难道……?!
洇茶弯着腰,脸上一瞬间恍然大悟的表情还没消失,就觉得脑后被什么东西重重打了一下,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第三十三回 姐弟
卯时,花群已经成功进宫并在事先藏好的地点换回了衣服。现在必须马上把李将军的阴谋告诉王爷,她心想,可在这之前她又想先找到洇茶跟她商量一下——她现在是她在宫里最信任也是最依赖的人了。
她一路紧跑慢赶,一路想着少白的事情。少白就是云雀儿……所以他总是在练功,白天在书院总是懒洋洋的;他不是起得早,而是根本就没睡……,所以那次被劫时他会作为镖师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失败;他不是被打败,而是偷偷拿了车上的东西再点自己的穴,谁都不会想到盗贼还没跑、就在他们中间……还有手上的绷带,也是为了不引起她的注意……她想起少白说起李老爷的时候不满的表情“我也不是白拿他的钱”;那是肯定的,他为李家挣了多少钱恐怕已经数不清了……
而现在,他为了她背叛了李家,如果花群告发了李家没准连他也会受到牵连。花群牙齿深深地咬进嘴唇里面——不管怎么样,她要与少白共进退;刚刚在他背上醒来看到朝阳的一霎那,她不是下了决心,不管云雀儿是谁、她都要和他在一起的吗?想到这里,花群加快脚步,不一会儿冲到度衡所,洇茶和她约好在那儿见面。
屋子里空空如也,不光洇茶,主事、小利、百合、明霞……大家谁都不在,院子里也空空荡荡连个人影也没有。花群不禁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在各个屋子里面来回跑着,喊着,
“洇茶——小利——有没有人?——”
不一会儿喊得气喘吁吁口干舌燥,头又开始晕:昨晚中的飞仙花毒还有遗留效果。她失望担心地不行,不得不停下来撑着膝盖喘口气,正打算到别处去问一下的时候,却看到所长室开着一条缝。难道……?!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屏住呼吸,听不到屋子里有任何声音;她轻轻推门,门吱呀一声开了。花群看到一个人躺在椅子上,脸上盖着一本书。花群心里咚咚直跳,问了一声:
“梁……大人?”
人并没有动,花群心里一沉,难不成已经……?!突然那人脸上的书掉了下来;惠仁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坐起来,看着门口大惊失色的花群:
“咦?花群你怎么在这儿?”
花群刚被吓得面如土色,努力平静一下自己,皱着眉头有点埋怨地说:
“大人,怎么就你自己在?其他人呢?”
“哦,最近大家很累,今天没什么活,我放了大家一天假。”
说着嘻嘻笑了起来,“花群也休息休息去吧,到别房串串门聊聊天什么的。”
花群气得怒目圆睁:“这都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了还休息呢!”
然后夺门而出。惠仁刚又打了个哈欠,花群又冲了回来:“大人在的时候,洇茶有没有来?”惠仁一副拼命回忆地表情,抓抓头说:“哦对是有这么回事来着,她说要来等你,不过后来又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花群气急败坏、沮丧地问,
“好像说是……兰什么阁……”
“兰馨阁?!”花群大惊,难道洇茶已经知道兰馨阁在什么地方了?
“嗯,应该就是这个名字……”
“多谢!”
花群又一次拔腿就跑,留下惠仁坐在那里直摇头:
“唉急性的孩子……”
说着从桌上拿起那封一早送到的信——落款是方楚岫、方眠云——点起一根火柴,悠然自得地烧了起来。
兰馨阁……兰馨阁……花群一路跑脑子里重复着这三个字,真的有的话应该在哪里啊?她想要不要去问问映雪;可她八成也是听人讲的,实际有没有看到过就……跑到花园里,阳光从景阳宫后面照过来,花群心里咯噔一下:午时静园就要被处斩了……爹也会被送往南厂,进了那儿想再出来就难了;心里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洇茶,但现在果然应该先去找王爷揭发李家、救出爹他们。她这么想着,转身拔腿朝东平殿跑去。
在殿门口,花群被卫兵拦下,花群拼命喊着说要见王爷报告重要事情,他们说王爷正有要事在身,不能接见,让花群改天再来。
“过了今天就晚了!”花群跺着脚喊道。这时一个声音从上面传来:“花群秀媛,”花群抬头一看,见是薛公公,
“王爷正在等你,”然后对两个卫兵说:“放她进来。”
卫兵退到一边,花群连忙跟着冲上去。
“王爷在南配殿,请往这边走。”
薛公公指着路,花群忙跟上。来到一扇富丽堂皇的门面前,薛公公停下来,说自己不能进去,然后鞠躬离去;花群忙打开门冲进去——
这是一间天花板很高的房间,穹顶是尖的,好像寺庙一样;梁上挂着巨大的镶金的紫木吊灯,6个灯座上细细的火苗放射出摇曳的灯光;椽子一圈画着精美的飞天图样,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好像嵌了很多宝石进去。南面墙的窗户正透进早上的阳光;整个房间的摆设穷尽奢华:大大小小的釉彩瓷瓶插着名异花卉、高达一丈的青铜穿衣镜、雕刻精致的案几、桌椅、四柱床、地板上铺着厚厚的色彩斑斓的壮锦。
花群吃了一惊:这不是王爷的卧房吗?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见面,不由背上冒出了冷汗,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出去,只听里面一声:
“花群,进来。”
她吓得脚也软了,看着四柱床的白纱帘子后面有人影动起来,不一会儿,从里面站起一个人,穿着绣金的白色睡袍,揉着眼睛向她走过来。
花群目瞪口呆地看着夜枫站在自己面前,睡眼惺忪、面露桃红,睡衣领口还带着一点湿,几缕柔顺的青丝正从肩膀上垂下来。
“对不起孤还没起床,你先进来等一下吧。”
他放下手打了个哈欠说。花群惊讶地瞪着他走回到桌子边拿起一个双月玉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心想还没起就不要说是在等人家啊!但现在还有事情比那更重要,她往前一步说:
“王爷,我昨天去了李家庄,在那里发现了……”
“没事没事,孤已经知道了,”夜枫打断她说,见她惊讶的眼神,放下杯子道:
“孤早就怀疑李将军了,所以一直派人监视着他。昨天下午,探子报告说从他家院子里运出的旧家具里混有几麻袋飞仙花,已经证据确凿,你爹的冤洗清了。”说着笑了一下,然后举杯继续喝水。
花群听得愣了,原来早就……亏她差点把命都丢在那里……夜枫起身向她走过来:
“对不起,孤该早点告诉你的,让你只身一人跑到那宅子里面,真得太危险了。”
他走到花群身边,伸手拉住花群手,说:
“来,陪孤喝两杯庆祝一下怎么样?”说着把愣在那里的花群拽到一条鹅绒长椅上,按她坐下,然后低头给倒两杯酒,递给花群一杯,开心地说:“庆祝陶公洗脱冤屈!”
花群木木地看着他和自己碰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夜枫放下杯子看着花群说:
“怎么,还不敢相信吗?快喝了吧,”
花群只得喝了一口,觉得好辣,便放下杯子侧脸看着夜枫说:
“那静园怎么办?”
夜枫看上去有点为难,往后一靠抬起一条胳膊搭在花群身后的椅背上。
“嗯……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救,”他沉吟着说,花群睁大了眼睛,夜枫抬眼看着她说:“只要有我的特赦,性命总可以饶他一次;不过……”
花群急切地问:“不过什么?”夜枫慢慢靠近她说:“特赦一年只有一次,用了就没有了啊。”
花群恨不能跪下求他:“求你了王爷,就用在他身上吧,花群会感激王爷一辈子的!”
“哦?那倒不用,不过我得要点什么奖赏才行啊,”说着靠得更近了些,胳膊从椅背上拿下来揽住花群的肩膀。
花群惊得一颤,几乎要站起来,夜枫用另一只手拉住她:
“一年一次的特赦哟,不能那么轻易就送的……是不是花群?”自己的嘴巴开始在花群耳边蹭来蹭去。
“……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花群……”花群浑身哆嗦起来,觉得胃里面有什么在拼命往外钻。她一只手挡在夜枫胸口不让他再靠近,一边喘着气说:
“王爷,求求你别这样……别的什么都行……”
夜枫伸手抱住了她,把她放倒在长椅上,花群感觉浑身无力,特别想睡觉,只能用手撑着,头转来转去躲避夜枫的嘴唇;怎么会这样?他是我弟弟……
夜枫悄声细语地说:“不会有事的,交给我吧……马上陶公和静园师父就都可以出狱了……”
花群听了不由僵住了,夜枫笑了一下说:
“这就对了,好孩子……等下我马上就派人去封了李家,把密室里的飞仙花都拿出来烧了……”
他伸手要解花群的领扣,被花群一把抓住。
“怎么……?”他惊问,花群喘着气说:
“你怎么知道飞仙花在密室里面?”
看到夜枫睁大了眼睛,花群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一种冰凉的恐怖感慢慢渗进她的脑海,让她清醒了起来。
“你的探子不是在外面发现飞仙花的吗?”
夜枫瞪着眼睛说:“可是你……”花群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夜枫,自己滚到了地板上,两手努力撑着坐了起来。
“我应该没告诉你有密室吧,”花群说,眼睛看到的景象一会儿清楚一会儿模糊;她看到夜枫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床边坐下。
“为什么?”花群喘着气问,渐渐感到后背凉了起来——她看到夜枫嘴角弯了上去,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真可惜,亏我还想和你再多玩儿一会儿。”他伸手拽住床上的帘布,说:“我当然知道飞仙花在密室里面了,”他笑得更欢了,“因为就是我让他们放进去的。”
花群惊恐地听着,看见他的手向下使劲一扯,帘子整个被扯了下来;花群看到一片白色在她眼前飞过,夜枫把白纱一扬、扔到旁边的地毯上——她惊恐地看到,原来帘子下面的床上还有一个人,被绳子绑着、赤着上身,嘴里塞着纱布;她觉得她的眼睛要被烧熔在这景象中了。
“少白——!”……
第三十四回 伤疤
祁州城外兵营大帐中,年迈的军师正焦急万分地跟刺史说着什么:
“……他们这是无耻!协议签得好好的,说毁约就毁约了?!这些毛子知不知道我们的前哨已经进入京城,明天就要点火开战了啊!……”
刺史正在沉思中,此刻抬起头说:“怕是那南蛮子把杨家给卖了,牺牲掉西边贸易的利益而换取了喀尔察人的支持。”
在座众人一听都义愤填膺,一个人问:“周大人,那我们是不是取消这次行动?”
军师说:“我们中了招,送信的人昨天回来说被人在半路上灌了药,马匹也被抢去;怕是对方的人假冒周大人的口信,让我们的军队提前去京城送死……”
大家一听大为惊骇,都问:“那可如何是好?”
军师皱着眉头说:“从我们这里快马加鞭星夜赶路,明天中午才能到东京;可那时恐怕已经……”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所措了。刺史沉吟一会儿,说:“到了这一步,只能背水一战了;我马上亲自赴京督战。”大家一听都大惊失色、纷纷阻拦:
“这可使不得!”
“周大人要是出了差错,我们的复国大业可怎么办?……”
刺史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一脸沉重地说:“我们的计划既然已经被南蛮王知道,他就不可能给我们第二次机会;如果这次不成,以后更加没有希望。况且前哨的将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