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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璟看着郇黎被抬进来,那被血染透的衣裳,明显有些浮肿的身体,还有那只赫然被断的手臂。
那股从心底窜出来的怒火似乎已经燃到了极致,他让人迅速把郇黎抬进房去让大夫帮她做急救的处理。
待郇黎被抬进去之后,他“啪”的一下把那桌子上的花瓶给扫到了地上,似乎那破成一块块的不是花瓶而是那叶倾城。
他招过一个下人,对他说,“进去和那个大夫说,若果想活着走出来,就让她醒过来,不然就去江里喂鱼吧。”
那下人便急急忙忙的进去了,之后听到后面又传来一声“啪”,是东西被摔碎的声响,心里立刻胆战心惊起来,默默念叨着,“主子今天是怎么了,从没见过发这么大的火。”
站在郇黎屋子外面的人都是战战栗栗的,生怕在这种火烧火燎的关头惹了主子不高兴,自己就真要去喂鱼了。
秀璟脸色绷得紧紧的,他坐在椅子上,那双本来闪着琉璃色光泽的眸子此刻端的是那冰天雪地的彻骨寒霜和决绝的狠色。
随后他一直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那里面郇黎正躺着。
渡月站在一旁看得真切,她看到郇黎刚被抬进来秀璟脸上的那一抹心疼,和随后的愤怒,还有那淡淡的悲戚。他是在为自己没有保护好郇黎而自责吧?
此时,那扇房门打开,几个侍女和一个老大夫走了出来,那大夫面脸的汗,惴惴不安的走到秀璟面前,道,“公子,那姑娘命是没有大碍了,只是那断掉的手,老夫就算是神仙,也接不回去啊。”
秀璟冷冷的听他说完,看也没有看他,示意他可以走了,便疾步走进了房间。
房内药味浓烈,那重重的帷幔被卷起,一个女子憔悴不堪的躺在里面,似乎还没有醒来。秀璟走了过去,坐在她的身边,发现她的衣裳还没有被换掉,还是那件衣服破碎凌乱不堪而已。于是叫下人来给她拿了一件新的。
渡月进来后,没有把衣服递给他,而是看着秀璟,她以为秀璟会让她给郇黎换衣服,而自己出去,谁知道秀璟竟然自己拿过了衣服让她出去。
她心里诧异道,难道主子要自己给郇黎换衣服?
但是心里虽这样想,却也只好出去了。
秀璟坐在郇黎身边,用手轻轻拂过她的额前,神情也有些憔悴和无奈,他低低的说道,“什么时候你才能学会善待自己。”
将她沾着汗水的额发扫到一边,看着她沉睡却仍然痛苦紧闭的双目,心中不由的生出一丝苦楚,那种比喝下至苦至涩的药还要苦上几分。
秀璟继续自言自语的说道,“本想着你若不会照顾自己,那我就一直待在你身边照顾你好了,可是你总是要逃,却叫我抓都抓不住。”
“在这样下去,我只能把你关起来了。”他心疼的看着她,轻轻的解开她的衣服,想替她换上干净的衣服。
一点一点像抽丝剥茧般将她的衣物褪去,连最后一层亵衣都褪去了。郇黎的皮肤算不上光洁,也不似那些如花女子般雪白,只是很普通的一具女性的身体,因为药的关系现在整个身体还处于浮肿的阶段,可是看来秀璟眼里,他却觉得那是世间最诱人的身体。
他不自禁的将手摸上那一点都不细腻的肌肤,有些舍不得抽开手。一寸寸的抚摸着,他从未见过她的身体,他甚至没怎么见过女人的身体,那些女人在他眼里都是肮脏的。
他仔细的看着郇黎的身体,每一个地方不舍得拉下,最后他的手停在了她的胸上。原来她的胸部是这样的,不算贫瘠,却也不算丰满。他的手留恋在她的胸上,来回的摩挲着。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一点都不美丽的身体对自己有如此大的诱惑力,他凝眸看着郇黎,那张熟睡的面容,此刻忽然很安详,很宁静。只是整个人都有些浮肿,看起来很虚浮。
他轻声说道,“真是越来越难看了,女孩子家一点都不注重自己的外貌。”
忽然,他垂首,到她的胸前,将胸上那枚小小的笋尖含在了嘴里,那么小,舌头轻轻的抵着它,很柔软的吮吸着,温柔的如湖中心的那一澜春光。
郇黎发出了呜咽的声音,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微微的蹙着眉毛,不过马上她又陷入了昏厥中。
秀璟另一只手则摸上了她的另一边胸,轻轻的抚弄着,将那枚小小的笋尖放在自己的指下揉捏着。
郇黎又发出了一声嘤咛,看样子似乎是快要醒了。
秀璟这才离开了她的胸前,那双眼睛正是含着那无限柔情的碧波看着她的睡颜。郇黎似乎被刚才的动静弄得有些不安的样子,随后微微的睁开双目,醒了。
秀璟见她醒了,眸中的神色立刻换成了那一如既往的冷淡,说,“醒了?”
郇黎睁开眼就看到秀璟看着自己,那眼神,有些微微的凉意,自己也知道秀璟此刻一定十分不高兴,只好呐呐的点了点头。
秀璟轻轻睨了她一眼,轻哼道,“全身浮肿就算了,连手都不要了?盟主你还真是大义凛然的很。”
郇黎却根本没有理解他,从她醒来的时候开始,她就一副很冷情的样子,不言不语。
秀璟倒是没想到她会如此,他担心她,却又不想流露出来,她从来不把自己的关心当成一回事,最后总像是自己一个人再演独角戏似的。
他说,“怎么了,回来就变哑巴了?”
郇黎还是不理睬他,看见自己全身上下除了手臂的位置被绑了绷带,其他地方都□,她看着秀璟,秀璟却毫不避讳的看着她。
她自从醒来后就一直面如死灰,此刻对秀璟的冷嘲热讽一点反应都没,她忍着身上的疼痛,将床边的衣服穿上,神情似乎一直忍着痛楚,并且因为失去了一只手臂,而穿的十分艰难。
秀璟看到了心中不忍,便道,“我去叫渡月进来。”
“不用。”这是郇黎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因为昏睡数日,此刻她的声音很粘稠也很低沉,似乎隐没于这连绵江水之下,悠悠南下。
第四十四章 黑暗中的一只手
郇黎自顾自的穿着衣服,可是最后她尝试了无数次才发现,自己根本穿不上去。她想到此刻她已经是个废人了,却流不出一滴眼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再是那么软弱了。
秀璟在一边看着,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情绪,很难过,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替她失去这条手臂。
他上前去,按住了她使劲在动的另一只手,说,“我来吧。”
说完便帮她穿起了衣服,很慢很细,仿佛永远都看不够似的。
一边帮她穿着衣服,一边问道,“叶倾城干的?”
郇黎看了他一眼,道,“我已不认识那人。”
“早点明白这一点,也不至于弄成今天这样,不是么?”
郇黎不语,默然的看着窗外。
随后秀璟便出去了,进来服侍的是渡月。
她一边替郇黎整理着衣服,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郇黎你没看见我家主子在找你那几天的样子,真的是差点把整个船上的人都丢下去喂鱼了。”
“我从没见主子对一个人这样上心。”
“现在你变成这样,今后若是没有去处,不如就一直跟着主子吧。”
“主子不会亏待你的,我也能和你作伴。”
“要是你跟着主子,将来我们不用总是提心吊胆的怕主子生气了,主子看到你就一点脾气都没了。”
渡月说了很多,可是郇黎却好似没有听到一样,她呆呆的看着窗外,随后低着眉眼,转过脸对渡月说,“你先出去吧,渡月。”
渡月便走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门。随后,她去了秀璟的书房,向他禀告。秀璟正坐于案前看着些什么,见她进来,便问道,“谁让你出来了?”
渡月马上跪下来,道,“是姑娘让我出来的。”
秀璟的脸色一沉,道,“她让你出来你就出来?你知道她为什么要你出来吗?”
渡月一脸茫然的看着她的主人,似乎没有理解。
秀璟起身,扫了跪在地上的渡月一眼,便径直走了出去,步伐有些急。
当他推开郇黎房间的大门时,却是应了他心中所想,屋子里没有人,空荡荡的,桌上是一柄剑,是那江湖上曾与倾城剑齐名的落梅剑。
渡月匆匆也赶了进来,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她喃喃自语道,“她就这么走了……”说完忙跪□,急声说道,“主子,请罪责奴婢,是奴婢的疏忽。”
不见秀璟回应,她迟迟不敢抬头。
秀璟只是看着那柄剑,他走上前去,拿起柄剑,紧紧的握在掌中,嘴唇紧闭,双眸泛着冷光。
良久,他将落梅剑剑身抽出,看着那清冷的光泽,说着,“你该不会天真到以为一柄破剑就能偿还你欠我的所有了吧?”
随后他将剑身一把塞进去,转过身,那寒霜般声音又一次响起,他道,“天涯海角,都要给我找到她。”
※※※※※
正值秋风飒爽的季节,正是江淮一带盛产鱼类的好时机,那些早出晚归的鱼人正在江边收捕着。
湖水的咸味和鱼腥味渗进了空气的气味中,此时一个身材有些丰满,空荡的垂着一只袖子,四肢并不算纤细的女子正站在九曲桥上。她一直盯着前方看,那里是一条暗巷。
这个姑娘并不算太惹眼,但是在一群殷殷艳艳灼灼岁月的姣好女子中,实在是普通了点。本就长得很一般,再加上身材还比一般人都还差了那么一点,就更加的不堪了。
女子自然是郇黎,她已经跟着前面一个人很久了,那个男子,自从她一踏进江州城就一直注意着他。
是的,就是那个无眉男子,他走进一个歪歪扭扭的小巷子,郇黎自然也跟着他进去了。
那男子带着一个斗笠,可是郇黎还是认出了他,从那身材,原来他不是鬼,是真正的人。
小巷子很暗,很小,郇黎的身材不够瘦小,走进去也有些挤挤的。那男子似乎早已注意到了她,一个转身,便消失在了小巷子对面。
郇黎穿过巷子,到了对面,却发现那男子早已不见了。
她环顾四周,已经是巷子底了,根本没有出口,那男子是怎么凭空消失的?
她看着巷子底紧闭大门的人家,感觉那窗户里似乎总有人望着自己。
心下有些害怕,这里阴风阵阵的,似乎风水有些偏,她站了一会,发现那窗户中人头闪动。
她一咬牙,推开了那扇门。
屋子里很黑很暗,只有窗外的阳光微微的透了进来,有着蜘蛛丝盘踞在头顶。
一个人站在她的面前。
是那个无眉男子,他依旧带着斗笠,此刻背对着郇黎。
郇黎定睛一看,警觉的说道,“你是谁?为何神出鬼没。”
那人没有反应,继续站着,郇黎心下顿生疑惑,也不敢随意上前。
可是那人根本不像是个活人,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感受不到,郇黎感觉到不对劲,便上前去推那男子,谁知一推才发现,竟不是个人,而是个稻草人。
可是那稻草人抖抖落落一番,却掉出一本古籍一般的书,落在地上,掀起一阵尘土。郇黎心生好奇,便低下头去见那本书籍,却意外的发现它封面上写着“倾城剑法”。
是谁?
郇黎立刻转头向周围看去,是谁,要送她这本剑法?
那人意图很明显,给她倾城剑法,让她对付叶倾城。
可是,为什么?
郇黎环顾着四周,鸦雀无声,阳光透进来沾着粉尘,朦朦胧胧的一片。
她手中那本《倾城剑法》正在那丝丝阳光下,熠熠生辉。
郇黎脸上有过一丝触动,随后她走出了那间房间,还是寂静的如同鬼魅般的巷子,周围只有紧闭的门窗,漆黑一片望不到里面。
她也没多停留,将剑法放进衣服里,又再一次挤出了巷子。巷子外,依旧人声鼎沸。
那本《倾城剑法》如果所记载的就是叶倾城的剑法的话,那如果翻阅了它,想要打败叶倾城也是完全可能的。
那为什么那人要给自己?
郇黎此刻一点都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关联,但是聪明的人通常活不久,而愚蠢一点的,却活得很潇洒。
她只身走出了江州城,到了江州城外的郊野上,这时已经是也夜色高悬,星空如墨了。她找了一颗大树,将一些废柴聚集到一起,生了一把火。
“噼里啪啦”的烈火声烧得正旺盛,她单手撑地坐了下来,在那火堆旁,看着冉冉之火,眼神茫茫然然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几只盘踞树梢的孤雁盘旋数回发出凄厉的声音,将她换回了现实,她当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并且从未有比此时更加明确过。
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原则,不占别人便宜,也不会让被人占自己的便宜,就是这样一个执拗无比的人。
她将那本《倾城剑法》掏了出来,放在地上,随手翻了几页,发现里面并不是空白的,而确实是记载着一招一式,清清楚楚。
随后,她将剑法合上,叹了口气,随手就将它往火堆里扔了进去。
那本剑法眼看着就要扔进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