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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引-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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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时候每日傍晚,母亲熬好了白粥,炒两盘山菜,把她和弟弟从一堆疯孩子里面认领回家,和和□□地吃一顿不怎么丰盛的晚饭,然后她点着蜡烛读父亲读过的四书五经,弟弟扒在桌角瞪着双大眼睛,问母亲为什么姐姐要看这些东西?母亲告诉他即使是女儿家也要学习,否则长大难免被人家笑话,又摸摸他的头说,祈儿再过几年也是要学习的,果见他垮了脸……
没有锦衣玉食,没有绫罗绸缎,没有奴婢小厮,却知足的很。
几年后母亲带她重回故地,村里人都知沈家发达了,看见她们忙不迭地讨好,说是山沟沟里飞出金凤凰,太傅夫人,太傅千金驾临如此云云,母亲淡淡地笑了笑,让她在老宅后的先祖坟旁上了三炷香便再没有下文,物是人非,她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这四个字。
“明日安顿好,携我去看一看,顺便拜一拜吧。”复季珩接过茶盏,触到了她的指尖,温暖而柔软。
他了解她的心思,即使不用眼睛,也了解。
、始知楼台
作者有话要说:
好嘛,我知道太慢热了,不过终于到卷三了,时机成熟了,该各种小JQ哈~~
山下空气湿漉漉的,透着树叶的清香味,这一夜不算安眠亦不算无眠,沈时笙模模糊糊地记得有鸡鸣犬吠,忽远忽近,辨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她摸黑爬起来,点上一根蜡烛,如豆的光火好似细纱般由内而外散开,飘忽摇曳地轻罩在身上。
天色半明半暗,约是寅时五更,她推开门,提着步子悄声走到后院水井,打算吊小半桶水回房梳洗,待她忙活完,转过头就看有人正无声无息地站在自己背后,光线晦暗使得他轮廓不鲜明,头一眼只见着一条颀长白影子晃来晃去,吓得沈时笙手一抖,摔了脸盆,眯眼好一会儿发现那是复季珩的白衣袂,这才缓过气来。
“害怕了?”他步子迈得很小,但方向是对的。
“我当是鬼。”真是糊涂,寺庙里哪能闹鬼?沈时笙有点泄气,瞅着复季珩往自己这边走,便赶忙去扶,怕石砖表面隔夜聚积的水汽湿滑摔到他,“小侯爷起的真早。”
“我睡觉比较……”眼睛能视物的时候他睡得就不沉,不能视物以后睡得就更浅了,一双耳朵听什么都被放大了好几倍,丁点儿的响动足以吵醒他,好比说她蹑手蹑脚推门的咯吱声,“比较少。”
既然复季珩在,这半盆的水自然要先给他用,沈时笙端着自己的脸盆送到他房间里,见他被褥铺得平坦整齐,全不像因眼睛失明而手脚不灵便的样子,心里晓得他是习惯了,说不出什么话只能叹气。
昔日在王府,因她是女子,复季珩早起穿戴大部分是由苏彦着手打理,如今苏彦还没起,复季珩又没洗漱……这差事只能她自己来做。
亲手一样一样来。
如复季珩这般从出生便金贵万分的小侯爷,纵是男子若要讲究起来绝不逊色于女子的繁琐,首先是以嫩柳涤牙漱口,以沉香熏衣,这好说,算不得细活。其次是束发,用犀角篦子左右各挑一缕发系在他的后脑,再慢慢盘起至头顶,簪好顶冠,耳畔不忘留下两绺长长的鬓发,更衬他风姿卓绝,正对着复季珩的脸,吐息交互,沈时笙有些不自在……最后是洗脸,她知道让他自己来也无不可,被子可以叠的如此之板正,动手洗一把脸对他来说根本不困难,但是无不可不代表无不妥,犹豫了片刻,她还是浸湿了软绢布给他擦洗,额头,眉心,眼睛,鼻梁,双颊,嘴唇,下巴,仔细不敢马虎,相距之近直教她出了一身的汗,窘迫极了。
窘迫极了是真,可如果说没有心猿意马,那才是骗人的。
小心翼翼地忙活难掩擂鼓似的心跳,沈时笙借口出去倒水,自己回房掏出一小块花镜照了照,在烛火微弱的光里,自己的脸是红的,伸手摸一摸,也是烫的,她像作贼似的飞快打了满满一盆水,用冰凉的水把脸洗到没了知觉才肯罢休,以至于她几乎忘记了复季珩根本看不见。
他看不见啊,终究是不能忘,鞠一捧水,看它缓慢从指缝流走,握不住…
寺庙不稀缺奉香,客堂内亦有储余,沈时笙带上一小捆,应他昨日之约,趁着天色未晞人声寂寥的时候给多年不见先祖坟头上几柱香,不奢求庇佑加护,仅仅是慰藉心中的歉疚,许是歉疚吧……她也说不清楚,沈家绝后了,剩下她一个女辈,她不来谁来呢?这条捡回来的命至少现在是自己的,既然活着,便该尽一尽后人的孝。
她儿时居住的村庄一如旧模样,陷在安稳的睡眠中,十几户人家隔着几棵大树勉强算得上是邻里,沈家老宅年久失修,孤独的伫立在原地。腐朽的木板长着山菌青藓,脚踩在薄薄的木阶时会发出凄厉的呜咽,沈时笙一手扶着复季珩,一手抚摸着空荡荡的房间,望见油烟熏黑的墙壁,破碎的窗棂,檐角结网的蜘蛛,一切的一切埋进了漫长的岁月,沉重得难以掀开。无比熟悉,无比陌生,仿佛连回忆都爬满了斑驳的锈痕,才展现给她这般寂寞的状态。
沈时笙握着复季珩的手,不用声音描画,引他去触及他看不见的每一处细节,她笑了笑:“这里曾是我家。” 
在遇见你之前,这里收藏了我生命的点点滴滴,现在我将它全部交给你,唯愿在我离开后,你能拾得光明,再凭借今日的足迹把我记起。
男子抽离开她的掌,什么也没说,只是掌心朝下拍了拍她的头,一下,一下,又一下,烟墨色的瞳孔里映出她的身影,他的身后,暖金色的天光从山岚顶峰喷薄,破晓。
那一刻,忽然很想抱紧他。
祖上坟冢无人打理,大部分已连同树木相合难以辨认,独留一块依稀可寻,却也由茂盛的蒿草没了腰。碧色藤蔓丝丝缠绕在风化的墓碑上,春暖而花绽,零星微小的白花开进掉漆的字缝里,诉说着无人采撷的苍凉。她点燃香立在坟前,恭恭敬敬地跪地磕了几个响头,复季珩亦肃穆拜了一拜,祭香托以哀思。
山林阴翳,绵薄的光线从叶片层叠的空隙中央打下来,被裁剪成绰绰的亮斑,松风静拂,拂过他如画的眉眼,拂过他眉心的朱砂。
“这坟冢是我爷爷的,”她启唇道:“听说是我奶奶给他立的,立好了却始终不肯让人刻上爷爷的名字,后来,没过多久奶奶也去了,临走前要我爹将她与爷爷合葬,这块碑要刻便刻两个人的名字,否则宁愿永世无名,我爹答应了,再后来,我爹遇见了我娘,那时候我爹不过是一个寒窗书生,成亲一日,我爹给我娘的承诺便是不论日后贫富如何,逝后都愿与卿共土。”
“可惜我娘与弟弟命丧道途,连一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就草草埋了。”
复季珩记得当年他策马狂奔找到沈绪初的时候,她坐在湖边满身血污,眼睛漆黑空洞地望着自己,怀里死死抱着断气多时的沈祈,湖畔还有她母亲漂浮的尸首,他对她说话,叫她的名字,她置若罔闻,良久才动了动嘴,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她被吓哑了整整一个月,因处于风口浪尖,为避嫌,他没法带她回到王府,只能寄宿于邻城的客栈,一个月里她白日睁开眼便不能说话,夜晚却做噩梦做的满口胡言乱语,他睡不着只好给她守夜,终于有一次她从梦中惊醒,没等他反应过来时,她便一把抱住他嚎啕大哭,不停地重复三个字,救救我。
救救我……
彼时他不知,她祈求他救的并非是这条命,而是那日惨烈的梦魇与结局。现如今,沈时笙对他淡淡地说起这段往事,他看不见她的眼睛,可她的声音已藏好了悲戚。复季珩明白,这么多年对她,有些东西是真的迟了。
“小侯爷我们走吧,他们该醒了。”她作势去扶他,还未触及他的手臂,但见他伸出掌心向她。
第一次,不是拽,不是拉,是牵。 
“我知道晚了,”他扣住她的五指,“从前是我不好。”

、暮鼓晨钟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卓文君和司马相如还有《凤求凰》等资料多借鉴摘自网络&百度百科,至于《白头吟》是白首不相离还是白头不相离,众说纷纭版本不一,个人偏爱白首所以用了前者。
而且,剧情需要引用的文赋和资料很多都莫衷一是,所以历史考究党切勿认真啊~~~XD
于清幽的山间生活,每日听暮鼓,闻晨钟,望远山之遥碧,睹岸水之琤瑽,偶获春时暮雨,细雨湿流光,蕴一壶佳茗香茶,诵一段戏本佳话,飘飘然余,忆此间惊蛰引为三候,一候桃花,二候杏花,三候蔷薇,两候已过,正是春极盛。
佛寺笼统不过十余人,素来多静修在禅房,常见面的仅有方丈,和那两个年纪尚小的僧侣。二人一唤作隐尘,一唤作隐世,寓意不言自明。他们曾对苏彦说,彼此自幼父母双亡,被方丈捡了回来,趁着未踏入红尘俗世的羁绊之中,先剃度,再皈依,这般便可脱离凡世苦海,种灵性,养慧根,宜早不宜迟。当时沈时笙在一旁听见这话,先觉他们还未体会过人心自在的妙处,就被断掉七情六欲委实遗憾,可转念想想,从未被七情六欲所折磨,一生都灵台清明不扰半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何苦要等要对万事绝望,心如死灰才来出家?如此思来,又释然了。
复季珩失明以后无法看书,每日便由沈时笙与苏彦轮着给他读,前者偏好读一些戏本辞赋来消遣,后者偏好读一些正规正矩的史书典籍,每每苏彦一本正经地读完一篇文章,沈时笙总会接一段相关的稗官野史,复季珩揶揄她真够学识渊博,她窘了一阵,仍然乐此不疲,日复一日下来,也就慢慢习惯了。
这一日苏彦读到《史记》中《司马相如列传》,述有司马相如一生游粱、娶卓文君、通西南夷等几件事,且将《子虚赋》、《上林赋》等八篇一一记叙。连篇累牍,内容繁杂念得苏彦口干舌燥,说话都不利索了。
复季珩道:“之前看过几篇,嫌过于冗长就越过去了,没想到你倒是有耐性,居然只字不差地通读下来。”
苏彦灌了几口温茶润了润嗓子,和声应道:“总不要怠慢了前人才好。”
复季珩勾唇,转向沈时笙道:“今日有关司马相如,你想说点什么?”浅浅的狡黠散在如玉的脸上,十分俊美逼人。
说什么……能对他说什么呢?
儿时读书,相较正文,她反而偏爱研究古人背地里那点儿不放在书本上的东西,好比说娶了几位夫人,纳了几房小妾,生了几个双儿女,存了几段风流韵事,她爹责备她分不清主次,说好听点,是看书看到了人家族谱里,说不好听点,那就是看书看到人家祖坟里。但无论怎样,族谱也好,祖坟也罢,她命颇不错,最初遇上几个不成器的酒囊饭袋,靠着这些闲谈趣闻也把他们唬的一愣一愣的,久而久之,一传十,十传百,便传出了太傅千金沈绪初小小年纪已满腹经纶的好名声来。
扪心自问,论才学,自己当年就比不过复季珩,现在更不消再提,想想,真是虚名啊虚名。
苦恼了半天,她支吾:“要么,咱们不说司马相如,说说卓文君,成么?”
男子优雅向后一靠,“卓文君比司马相如要得你意?那你说说看。”
“卓文君十七岁就守寡了。”
“我知道。”复季珩点点头,苏彦跟着点点头。
“她也是司马相如的妻。”
“我知道。”复季珩点点头,苏彦跟着点点头。
“但她不是名正言顺地再嫁给司马相如,是私奔的。”
“嗯,我也知道。” 复季珩仍点头,苏彦仍跟着点头。
这也知道那也知道……沈时笙咬牙心道,豁出去了。
“唔,知道这些个其实算不得稀奇,”她坐下来,自斟了一盏茶,悠悠饮尽,端起京城茶楼里说书人的架势问:“司马相如以一曲凤求凰琴挑卓文君,曲美辞华,小侯爷是知道的,”待复季珩点头,她蓄着笑复问:“那这凤求凰的辞赋,小侯爷可会背?”
看复季珩的脸色果然阴晴不定,“我不喜浮艳之风,”顿了顿送出两个字:“不会。”
“我会,”沈时笙坚定豁出去的想法,清了清嗓子道:“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言定,复季珩皱眉,苏彦干咳了几声。
“你读书读的都是什么乱八糟的东西。”复季珩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细的线。
可不就是乱七八糟么,若卖弄台面上的给他听,那是班门弄斧,自取其辱,只有搬不上台面的才能出奇制胜,她料按复季珩清冷的性子是绝不会下功夫去背这种他口中浮艳风格的东西。难得她还记着一些,勉力背出来,竟还遭他责备……真难伺候啊。
“沈姑娘,换一个,换一个。”身旁苏彦一个劲儿地给她漏眼风,让她说点别的。
“言归正传,小侯爷可知我为什么不喜司马相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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