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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严璟隐瞒着,一个字也没说?”他竟笑了起来,冷硬却又痛心无奈,“皇姐,你还是朕的皇姐吗?你忘了这宫里的是你的母后,是你一母同胞的皇弟吗?你姓殷,不是姓严!严璟是用了什么迷魂术,竟让你痴迷至此?竟让你分不清事非黑白!”
“炎儿,我求你,你别杀他好不好?是误会,真的是误会,他没有要谋反,没有要篡权,他说了等你能亲政他就退隐的,炎儿”乐清哭着看着皇帝,发现他脸上只是对她的哀痛,又无助地去看韩子楠,他脸上更是清冷得恍若不认识她。
春狩毒箭封喉之刃严璟不能死,她不要他死,不要他死!乐清转身就朝另一头往外跑去,一时能想到的,只是快点将这消息告诉严璟。宫中有严璟的耳目,只要消息随便一走漏他就能知道的。
“你告诉我,告诉我是哪天?”
“公主,请进房歇下,有事吩咐老奴,老奴自会去做。”
“弄轿子来,将公主抬回去,此事不得声张。”韩子楠冷冷下令。
“我不要你侍候,你退下!”乐清立刻说。
“来人,拿下公主!”
“沈姑姑,你告诉我,是哪天?春狩是哪天?”
“沈姑姑,你让我出去,让我出去,我要见皇上,我要见太后”乐清恳求着沈姑姑,沈姑姑却只瞟了她一眼,径自去关门。
“皇上,你不要,不要杀严璟,不要”
“皇上,你要做什么?”
“皇姐,我”皇帝看着她,脸上有些为难,一旁的韩子楠却沉声开口,“皇上所谋,攸关江山社稷,怎能妇人之仁?公主已经逆臣所迷惑,早已失了心智,皇上万不可轻率。”
“老奴劝公主听皇上的话,好好在房中待着。玉芜宫内不只老奴一人,没有皇上的旨意,公主是出不去的。”
严璟为什么不来找她为什么不来接她回去若是他来,或许就能知道玉芜宫的变化,或许就能有所警觉一夜的时间,孤独而漫长,她听着门宫细微的风吹声,虫叫声,明明过得煎熬,却仍期待时间能慢一点。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又不知道那一天的到来她该如何面对,只能期望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
乐清急忙跑上前拦住,“沈姑姑”
乐清愣愣看着态度冷淡的她,愣愣开口,“皇上不让我出去?”
乐清无法置信,“子楠,你说什么,你”
乐清目光越过她颈旁看向院中,依然是那几个侍卫,第一个却明显比先前的高了许多。安安宁宁不在了,侍卫也换了,也就是说玉芜宫被皇上的人控制了,而她,被软禁起来了。
乐清被反剪了手,肩膀也被按住。在宫中她还从未有些待遇,而面前站着的,是她的皇弟与她十五岁就认识的俊逸男子。
乐清醒来时,自己已躺在玉芜宫的床上,房中点着蜡烛,早已是夜深。
二月十八?今天是十六?后天,后天就是乐清颓然瘫下,看着昏昏黄黄的房间,茫然无措。
只有一天了,她要怎么告诉严璟有危险,要怎么救他的性命?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皇上明明是与严璟和好了的,怎么突然又要杀他了?皇上又是怎么知道严璟的身份的?她知道,假退隐并不会让皇上突然下这样的决心,主要的原因还是严璟的身份。可是他的身份只有严家人和自己知道,别人怎么会知道?难不成小亭因与子楠走得近,所以将这事告诉了子楠?
她开了门,未等乐清又往外冲就将她猛地推回,让她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未爬起就听见门“砰”地一声关住。与此同时,一个声音随房门的“砰”声飘进房内,“二月十八。”
她立刻起身鞋也没穿就往外跑,猛地拉开门,外面却站着个老宫女,“公主有什么吩咐?”
守在外面的侍卫瞬时冲进来,将她制住。乐清回过头去,只见韩子楠满面冷峻,一双眸子幽暗不见底。这样的他,陌生得教她以为这不是她所认识的子楠,而是她从不识的韩子楠的娈生兄弟。
沈姑姑只一伸手,便将她推回了房内,她踉跄了好几步才站定。
沈姑姑微有疑惑,却不回答,将她往后一推便猛地关门。乐清再次冲上前,将手伸进门缝中挡住了要关上的门。
沈姑姑欲推开她,她立刻开口,“春狩,皇上与大臣的春狩,是什么时候举行?”
沈姑姑看着她乞求的目光,又看看她挡在门中间被夹红了的手,只淡淡开口,“请公主将手拿开。”
沈姑姑站在门口,朝她低下头,“天色已晚,公主请进房歇下。”她说着便去带门,乐清却抢先往门外冲去。
沈姑姑面无表情地开口,“从今日起,由老奴侍候公主。”
皇帝沉了脸色,毅然下令,“带长公主去玉芜宫,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靠近!”
这是皇上身边的沈姑姑,从小就照看过皇上,对皇上也是忠心耿耿,她是有些印象的。乐清往后退了两步,“安安宁宁呢?她们哪里去了?”
那严璟,严璟就是必死无疑了,他如何能知道皇上的设计,如何能知道春狩之日早已布满埋伏?
韩子楠走近她,伸手朝她肩后猛地一击,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便瘫软倒地。从不知道,他竟有如此臂力,从不知道,他会对她如此狠绝。
她开了窗,看着窗外时刻警惕的侍卫,又看着渐渐明亮、暖和,又渐渐暗淡、清冷的太阳,时不时沾打湿眼眶。
沈姑姑将饭菜端到她身旁,并不像安安宁宁一样劝她吃,只是说,“待会公主吃时若是冷了便让老奴去热一热。”
她一直不曾回头看那饭菜,沈姑姑也再不曾啰嗦过半句,仿佛是由她自生自灭。
消息怎送出
她并不是赌气,因为她没气,她也不是有意求死,因为她并不想死,她只是无心思去吃。她与严璟有过约定,他们要一起走完下半辈子,要生儿育女,要白头到老的。他要比她多活十三岁,她怎敢去得太早?可是他呢?他会遵守承诺么?会比她晚些离开这世上么?
明天,明天就是春狩,连早朝都不上就要往围场奔驰。他那个人,向来爱骑马打猎,不当自己是丞相,还当自己是以前的山野小子,他如何会警惕,如何会意识到围场里有埋伏?这一次,皇上隐藏得这样好,计划将至却一点风声都没走漏,连已知情的她到现在都还无法相信,他又如何能想到?
“沈姑姑,是太后让我送汤来的。”门外,是安安的声音。
“公主”
“公主”安安吓白了脸,立刻往后退出一步,碰也不敢碰她手中的帕子。
“公主”安安忙去扶她,眼眶也红了起来,“公主,奴婢真的没办法,奴婢送不出去的”
“公主,太后是见奴婢曾侍候过公主才让奴婢来劝公主吃饭的,其实太后并不相信奴婢,奴婢并不一定能将手帕送出去。”安安出去时,这样交待,可乐清却不曾在意,只是满心的将希望全放在了她身上。期待她能将手帕送到严璟手上,期待严璟能做出行动,化解这次危难。只要他知道,只要他在,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公主,奴婢交不出去,皇上的事,奴婢不敢干涉”安安仍是往后退,怎么也不接那带了血的帕子。
“公主,奴婢该死,公主快将衣服脱下。”安安忙去解她的衣服,却发现窗户未关,这才立刻站起身去关窗,而窗外站着的侍卫早已低下了头。
“公主,就算为了太后,公主也吃一些吧。太后知道公主不吃饭,到现也也只喝了两口粥。”
“司画,我肚子有些不舒服,能等我一会儿,让我出趟恭吗?”眼见寿熙宫越来越接近,安安不得已地开口。
“奴婢”
“我求你你交给他的人,交给他手下的人就行,我求求你”
“我求求你,安安,你试一试,我求求你好不好”
“既关我,怎么还要管我的死活?当初是你们所有人劝我嫁给严璟的,如今却要”乐清的话声戛然而止,看着面前低着头的安安,眼眸中猛地一亮。
“沈姑姑,这是太后的令牌。公主昨日便未吃饭,姑姑不担心,太后却是担心的。”
“皇上说过,任何人不许靠近。”
“老奴不敢。”沈姑姑终于开门,放安安进去。
“要我吃,便放了我。”乐清回过头。
“说了我不喝,不喝!啊——”乐清装作生气地去拿了她手中的碗要摔,不沾阳春水的指头却受不住发烫的汤碗,不慎将碗打翻,倒在了自己身上。
乐清一直在地上跪着,泪流满面,哽咽的声音不敢太大,却是声声发痛,安安看着她,不得已松口,“公主你别这样,奴婢答应奴婢答应就是了”
乐清死死将帕子往她手中塞,小声哀求,“替我交给他,替我将消息告诉他”
乐清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安安,我求求你,这三年多,我待你也不薄,严璟他是真的爱我,他没有反心的,你知道,你知道的!你救救他,救救我们”
九俗顾顾梅顾四。出宫,多少宫女梦寐以求,却不是她这种尊等宫女梦寐以求的。太后不需要时刻赢得皇上的宠爱也能尊贵,太后不像娘娘妃子一样稍不注意便永世不得翻身,赢得太后的宠爱,她能在宫中尊贵半辈子后颐养天年。而随长公主进严府,她的命运却如长公主一样叵测。皇帝与严丞相,迟早会决裂,长公主,迟早会左右为难。而她这个奴婢,即出自皇宫,又身在严府,既听命于太后,又侍候长公主,谁也不会太相信她,谁也不会器重于她。
司画猜疑地看看她,脸上有些为难,“你刚才不还好好的吗?就不能等等,先去向太后复命?”
她本是太后身边的尊等宫女,年纪轻轻前途便一片光明,然而太后再喜欢她,也不及喜欢自己的女儿,一句话便将她赐给了要出嫁的长公主。
她比宁宁聪明,比宁宁能识人察势,却没有宁宁的运气好,能跟随一个这样的主子。
如今的局势,反是她乐意见到的。公主在皇上行动前回宫,被软禁的同时也能置身事外。她也平安回到寿熙宫,天长日久,太后自会再次宠幸她。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长公主,为什么要豁出命去做对自己毫无益处的事。
安安从玉芜宫出去时,太阳已偏西。
安安低下头,“太后待会要用晚膳,我怕一时不能在一旁侍候,那样太后定会怪罪的。”
安安却并不说话,只是端了热汤递向乐清。这并不是她所能决定的。
安安稍有动容,乐清立刻将帕子塞到她袖中,流着泪朝她扣头,“我求你,他若死了,我也会死的,我求求你”
安安端着汤,另有饭菜到乐清身后的桌旁,撤了上面早已冰冷的午饭,放上自己端来的托盘。
当年十五岁的乐清公主,太后带自己到她面前时她还嘟着嘴,十分不悦地摔下桌上的茶杯,自私任性,无理取闹,自己从未将命运寄托在这新主子身上。可是,她却有她的真,却有她的善。安安想,哪怕自己再跟太后十年,她也不敢向太后求一桩事。可她却亲眼见到她所认为的,自私任性的长公主肯去帮宁宁。
等关了窗的安安回过头来时,乐清却突然从她袖中拿出手帕铺在桌上,情急之下咬了手指写下“春狩小心”四个字,又将手帕递向安安。
这样的时候,所有不该留在宫内的人已一一离去,她身旁还跟着寿熙宫里的另一个宫女,纵使她不顾自己的前途性命,又怎么能送出消息?等回到寿熙宫,便更没希望了,她是不敢迈出寿熙宫一步的。
司画无奈地叹口气,“太后说了我们得一起,我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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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都成空
安安面上露出欣喜之色,心内却暗叫不好。司画竟与司琴一样的谨慎,这教她该如何是好?公主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了,若不能将消息送出去,她如何向公主交待?
她甚至无法将步子故意放慢,那样很可能会引起司画更大的怀疑,对她看得更紧。
太阳已经偏西,满天泛着红光,将御花园初春的百花都照成了一片橘红。
“司画!”司画往草地上一倒,安安立刻去扶,却是在司画低头时立刻将手帕塞到了身后的张宣手上。
“司画,对不起,你怎么样?”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