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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清听着,觉得是那么回事。原来他也知道皇上对他有芥蒂岂只有芥蒂,皇上还恨不得杀了他,若是他特意将人安插到皇上那儿,那皇上岂会舒服,还会觉得这人是来监视自己的。只是严璟如此做,让皇上来发现武功高强的宁三壮,再让皇上来提拔他,那他以后会不会听从皇上的吩咐来对附严璟?现在为皇上办事的人不就是要和严璟对着干吗?如此严璟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乐清又是皱眉,又是作沉思状,又是时不时瞅瞅他,让严璟脸上微微舒展,搂过她道:“睡吧,别想太多。”
乐清是没办法不想太多的,她有很多事要想。严璟心里的打算,严璟要离开的事,严璟的身体第二天,乐清让宁宁找来了个大夫,然后让人退下,独独留下大夫,将用手帕包着的香屑递给了大夫。
“你看看,这香要是给人闻了将近一个月,会怎么样?”
大夫仔细看了香,又放在鼻下闻,好一会儿才说道:“这应是绮夜香的配方,多是由茉丽,玫瑰,广藿香按不同分量配制,闻多闻少倒没什么影响。”
茉丽?玫瑰?这两个乐清是知道的,是花,宫中有培植,广藿香虽没见过,却也听说过,应该是很平常的香,没听说这些东西有让人绝育的功效啊?乐清又问:“就这些,还有别的吗?没影响,那这香除了香还有什么别的作用?”
大夫回道:“也许还掺有别的香,不过份量不会太多,主要还是这几种,这香有安抚、镇定,舒缓郁结之效,还有便是”老大夫干咳了几声,有些尴尬地说道:“恕老朽无礼,还有一种常为人所用的功效便是催情,京城很多人会在儿孙的洞房内点上绮夜香,以便家中新媳早些开枝散叶。”
催情乐清愣愣看着大夫。催情?催情?怎么会是催情?
“你不会看错了吧?这个不是能让男人绝育的?不是闻多了就能让男人失去生育能力的?”
大夫大惊,惶恐道:“公主”
乐清立刻保持神色自然道:“本公主就是问问,问问。”
大夫这才又看了看香,肯定道:“这的确是绮夜香,就算加了别的香料老朽一时辨不出,其中主要配料还是绮夜香的,而且老朽行医数十年,至今还不知道有什么药物能闻一闻就让人绝对失去生育能力,虽说有些药物对生育是有影响,但以这香中能掺杂却不能让老朽辨出的份量,绝对是不能造成明显影响的。”
乐清看着大夫,彻底呆滞。所以这香,她以为的断子绝孙香其实不是什么断子绝孙香,而是催情香?而是和那客栈中一样的类似媚药的催情香?所以严璟经常来了一次想来第二次,她要了一次想要第二次?
宁宁!宁宁!这胆敢蒙骗主人的宁宁!
有家字画店
熏炉滚落面前,宁宁应声跪倒,脸在一瞬间苍白。
乐清坐在她面前,直直盯着她问:“说,这是怎么回事?”
“奴婢奴婢知罪”宁宁不只脸色苍白,还瑟瑟发抖。看她这样子,乐清便很是觉得奇怪。她是怎么也没想宁宁会敢骗她的,宁宁才多大的胆!难道胆小是她装的?其实她胆子大得很?乐清又问:“告诉我,为什么要拿这催情香来蒙我?”
“催情香?”宁宁一惊,随即又立刻低下道:“奴婢奴婢一时糊涂”
“我看你才不糊涂,一直骗了我这么久,说,为什么要骗我?”
宁宁深深埋着头,好一会儿才战战兢兢道:“大夫说没有那药,奴婢怕公主责怪,这才随意拿了香带替代,并不知道是是催情香”
“没药就没药,你说了会死吗?还骗我,还拿什么,什么催情香,你可真是”
“奴婢该死,公主恕罪”
看着宁宁那一脸面如死灰的样子,乐清还真不知道拿她怎么样。她若是不承认,若是狡辩那倒还好,还可以罚她,可她这样如临大难地跪在面前,乐清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怎么说她做的这事,是可恨,却也是件好事,自己如今正有些后悔当初的决策。
乐清起身在房中走了两圈,回头道:“本来准备在你弟弟成亲那天让你回去看看的,现在你自己犯了错,就不许去了,还有,月银到今年为止,都只拿一半,看表现,表现好再恢复!”
“是,谢公主,奴婢谢公主!”宁宁对这结果似乎很是感恩戴德,刚才惶恐的样子终于舒缓了一些。乐清就不明白了,既然这么怕,为什么要骗她?回来告诉她说寻不到那种药,她又不会怎么样,好像没觉得自己平时待下人太苛刻啊,怎么就让人怕成这个样子?
虽已甩下话说不让宁宁回家看一眼,然而到三日后,看宁宁望着墙外天空一脸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乐清还是忍不住问:“宁宁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宁宁才被抓出了错,这几天表现得特别谨慎惶恐,听乐清问话,立刻低下头来回答“奴婢没事。”
乐清自然知道是什么事。
那天严管家当真到那个兰香院去找到了宁宁要找的姑娘,那姑娘誓死不从,被人用针扎得半死,见有人来救,又听说是情郎的姐姐,哭得肝肠寸断,当时就昏死了过去。
宁宁心疼,宁宁家里也心疼,姑娘家里更心疼,心想这两人虽是大逆不道,私订终身,却真是一片痴心,又得了公主驸马的帮助,心中不知多感激,立刻就订了日子办婚事,还怕夜长梦多,选了最近的吉日。
这事多经磨难,宁宁也是只见家信,未见家人,且家中与严府本就隔得不远,今日还办喜事,全家齐聚,自己本是有机会回家的,到此时事情落空,看着严府院墙外的蓝天白云,思念之情再所难免。
当时,乐清已经坐在院中喝了第三杯茶,很有些无聊。看看墙外,又看看宁宁,叹了口气,说道:“算了,我好像还没看过普通人家拜堂成亲,去看看。”
安安忙说道:“公主,这可怎么行?你”
“怎么不行了,我就在远处看,让宁宁自己去。”
安安看着一旁宁宁低着头一声不吭的模样,不忍毁了她的希望,只好放弃劝诫,吩咐身旁人去叫两个武功高强的护从来。经裁缝家一事,她自是不敢掉以轻心。
虽说不远,却也有些距离,乐清放弃了轿子,坐上了马车。与严璟坐了几次,途中是出了些许意外,却又习惯了些,印象好了些,没觉得多颠了。
经过京都第一学府皓鸿书院时,乐清撩了身侧帘子往外看,只见那书院对面、左边、右边,左边的左边,右边的右边,全是卖什么笔墨纸砚,诗书字画的,看着有些新鲜,便想要不要顺便买副仕女图回去挂着。正动心未行动时,却突然看见了一副白底黑字的匾额,上面写着“江南字画”。
瞧见江南两个字,乐清便来了兴致,当即就叫住了马车。
江南字画,里面的摆设确实与别处有些不同,很有一股清雅味,而且老板还是个女人。
“夫人,进来看看,想要些什么字画?”老板娘从里间走出来,莲步轻踱,身姿轻盈,却不像别的商家女子那样粗俗。
乐清一眼便瞧见了屋顶上的纸伞。红的黄的绿的蓝的,挂在一起,真是好看得紧。
安安见她看伞,便对老板娘说道:“把那红色的伞取下来给我们夫人看看吧。”
“好,您等等。”老板娘马上便拿了竹竿将伞取了下来,安安接了伞,递向乐清。乐清看了看,不由说道:“你这儿的伞,倒是比别的地方好看。”
老板娘回道:“夫人说的是,京城许多伞坊的工匠都是从南方请过来的呢,我这儿的伞是直接从南方随字画一起运来的,江南的伞,自是比京城好用好看。”
“嗯?为什么?”乐清抬头问。只觉得这老板就是自卖自夸,京城的东西,哪有比别处差的,京城的东西,自然全都是天下间最好的。
老板娘笑道:“江南雨多,伞也要得多,伞坊一间连着一间,扎伞的工匠一个比一个厉害,京城雨少,伞也卖得不如江南好,自然做伞的技术也比不上江南。”老板娘接着说道:“夫人没去过江南吧,那里柳绿桃红,四处环水,一下起雨啊,烟雾朦胧,这纸伞在雨中不知道多美,当年十六岁的我就是在雨中撑了把伞,被我家相公看到了,自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呢!”
乐清本只是随意看看,可被老板娘这么一说,倒真有些想买了。有柳条,有桃花,有山有水,撑一把伞在烟雨中她虽没这机会,也没在下雨时出来看过,可想想就知道不错。一时突然想起以前听过的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又看看眉目如画的老板娘,颇有兴趣地问道:“你家相公是读书的吧?”
身边有奸细(三千)
老板娘笑道:“不是,行商的。”
“啊?不是读书的呀。”乐清有些失望,继续去看那伞,却听老板娘接着说道:“实话说,他已经不是我相公了,十年夫妻,到头来只剩一封休书。”
休书?乐清大吃一惊,刚才听着那么好一桩姻缘呢,怎么就又有休书了?
瞧着乐清吃惊的样子,老板娘说道:“他行商,有一次要到外地久留,让我同去,我没愿意。结果他在那边留了两年,遇到了青楼里一个卖艺不卖身的姑娘,回去时便带着她。当时他们孩子都有了,和我说对不起,说他此生此世没了命都可以,就是不能没有她。”老板娘苦笑一声:“当年对我,还不是搬了读书人的话,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说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是个受不得轻贱的人,看他们日日如胶似漆,你侬我侬,便自己要了休书,回家了。后来姨丈来京城做字画生意,我便跟着来帮他,抛头露面,却乐得自在。”
她本是一副潇洒样,却在最后仍是叹息道:“若当年我跟着他去就好了,若是跟去了,万不会弄到这般田地的”
乐清久久的一声不吭,最后将老板娘的伞全买了让人搬上马车,还当即决定随严璟去江南。
安安很理智地告诉她,她被骗了,那老板娘就是个讲故事的老手,无非就是碰到个像她这样单纯又心软还同是女人的金主儿,说个说了无数遍的凄惨身世,让人买她的伞,买她的字画。普通女人谁会把丈夫喜新厌旧的事说给一个陌生人听!
乐清想了想,觉得安安说的有些道理,那老板娘确实很有可能是骗子,那些伞她用不着,回去随便发给下人算了,她却还是要随严璟去江南。
下午一回府,乐清算了算严璟要走的日子,马上就到了,便立刻让安安宁宁收拾起东西来,人还很有几分兴奋。
安安只好实话说,“公主,老爷不会答应的。”
乐清想了想,“他不答应我也要去,”
“公主,你要出去,太后那边怎么交待?”
这一次,乐清想了许久,终于拍掌道:“说是严璟要我去的!”
安安彻底无话可说。好在严璟是万万不会答应的。他此次去是办事,再说还是水灾,还有什么民乱,听说流民遍地,路有饿殍,公主如何能去?
然而乐清已经沉浸在好山好水,纸伞美人的场景中,铁了心要去。再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确实真想跟着严璟去的,还不知道他要去多久才能回来呢,在这府里,在宫中,多无聊!
“我去他房里收东西,把他的东西和我的东西放在一起!”乐清说完就往外走。
我保跟跟联跟能。安安并不去拦她,反正拦也拦不住,反正就算公主把严璟的东西与自己的东西放在一起了严璟也不会让她同去的。
乐清到了严璟房间,叫了平时在这边侍候的两个丫环,便命令她们收拾出发的东西。
两个丫环面面相觑,又不敢违抗公主的命令,只得收拾起来,可老爷之前没出门过,她们怎么知道都要带些什么?
乐清正在兴头上,自己瞧着房中的东西,让丫环收拾。
“公主,是只拿官服吗?”丫环看着服箱问。
乐清走过去一看,自己也不知道出去该穿什么,去外面是整天办事吗?整天办事,是不是得时时穿着官服?脑中一团乱,便说道:“反正就这么点衣服,别往外拿了,到时候让人连箱子一起抬着就好了。”
“是。”丫环按吩咐盖上了服箱盖子,最难收拾的衣服不要收拾了,便不知道还要收什么了。
乐清看看窗下的书案,觉得那边应该有东西要拿,正要过去,却听身后传来“当”的一声,回头一看,只见地上躺着只金钗。
“奴婢该死!”丫环立刻捡起金钗,慌忙放进刚才拿帕子的小柜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