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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清将手伸出窗外的夜空,一会儿再收回,果然见手掌上躺着几颗亮晶晶的硬子儿。
“严璟,你看,要下雪了!”她回过头来,朝他伸出接了几粒子儿的小手,兴奋地绽出笑容。
严璟却皱下了眉头,“好了,快回来!”
乐清再次被冷风吹得颤栗两下,立刻关了窗子跑回床边,将已冻得似冰的身子钻进被中。
严璟不禁“嗞”了一声,自己也被她冻得颤了颤,却将她搂紧。“冬天不下雪下什么?又不是没见过,怎么像小孩子似的。”
乐清抿着唇在他身侧笑,“严璟,等你伤好了,我们去看雪好不好?看雪看梅花!”
“那个,好看么?”他虽是如此问,脸上却写满着,那有什么好看的。
冬日来赏雪(补第二更)
“那个,好看么?”他虽是如此问,脸上却写满着,那有什么好看的。
乐清坚定道:“好看,自然好看,你一定要去!”
“好。”
他答应,她便喜笑颜开。其实她爱的,不是看雪,而是与他一起看雪;其实最初的最初,她看着什么也会觉得无聊,可是有他在身旁,什么便都美丽有趣了。
府中有两个人伤着,乐清不只做夫人,还做长嫂,时不时也去看看严小亭,她伤果然不重,且没过几天便能出门去了,至此就常外跑,心情很是不错。
当第一场大雪来临时,严璟早已下床在地上活动了几天了,腿好的第一件事便是依乐清之言去璎珞山看雪看梅花。
璎珞山有些远,那一日乐清裹了厚厚的袄子,还披了件与严璟同样颜色的白狐裘,银髦配红颜,格外动人。
马车上也备了厚厚的垫子毛毯,裹着腿坐着,暖和的不像是冬日。
雪地行走,马车走得并不快,乐清坐在车内特别的期待与兴奋。
严璟低头瞧着腰带,微微皱眉。
乐清也看到了他的不自在,问:“怎么了?腿疼么?”
严璟摇头,“衣服有些紧。”
乐清立刻掩嘴欢快地笑,摸着他脸颊道:“色老头,你就要变肥老头了。”二十多天的床榻休养,且天天鸡汤猪骨头汤燕窝鱼翅被她逼着喝,果然是很快便见到了功效,他刀斧刻凿般的脸没那么线条刚硬了,微微柔和了一些,下巴上也微丰腴了些,然后便是昨晚他压在她身上,又重了些。
听了她的话,严璟的眉头更是紧皱,沉默着似在思索什么问题。春夏秋的活动多一些,打猎蹴鞠赛马,样样都可以淌出一身汗,可冬天就不行了,京城常常都是雪深三尺,实在没什么能精壮身体的。
乐清看他皱眉便在一旁得意着,直称他下巴都要双了,腰间也是一捏一把肉,然后说再养胖些就将他赶去出云阁睡,免得在床上挤她。
严璟本是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却突然展颜,侧头看向她,“接下来腿好了,我便多动动。”
乐清更得意,“可以啊,你以后晚上就少在书房待一会儿,腾些时间来多在院子里跑几圈。”哈哈,那样会引来下人的偷偷围观吧。
“不用,我就在房里动。”
“房里位置太小啦,怎么动?”
“床上就行。”
乐清愣住,随后又娇羞地撇过头去,“你真是色老头!”
严璟将她头按过来低头去吻,她立刻躲开,他追,她便再躲,在马车上激起声声娇笑。
然而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车本就走得慢,也不是陡停,不知不觉中乐清并未察知,严璟却感觉到了,从终于追到的柔唇上移来开,往外问道:“怎么了?”
外面车夫说道:“老爷,前面有兵士挡住了,似乎是封了路。”
严璟撩开身侧帘子往外看,果然见到了前面站着的几名身穿禁军服饰的兵士,奇怪的是后面还有京机衙门的衙差。被拦着的不只他们一辆马车,还有其他行人车辆都停在了原地。
“你在这儿坐着,我下去看看。”如此情形有些少见,严璟将狐裘给她裹好,自己下了马车。
九俗顾顾梅顾四。乐清也从车内探出头来往外看,这一看竟看到了惜红楼的牌匾,再往旁边一点,却是赫然写着“倚香院”三个大字。
原来这是春风街?只见惜红楼上兵士涌动,一列列迅速在走廊上站好,几个在站在楼上的姑娘也被安排站到了角落,挨个接受检查。
是在搜查什么人么?乐清心想。正疑惑着,两个人影便往这边飞奔过来,还未等她反应那两人就跳上了马上——是她正坐着的马车。
“你们”
“大胆!”外面车夫已撩了帘子欲将这两人赶出去,里面其中一人却抬起头来急切道:“皇姐,是我!”
乐清大吃一惊,嘴巴张了好一会儿都忘了合拢。
“皇上”这人,还真是她的皇弟,她不会是在做梦吧?怎么他一大早的不在宫里,却在外面,还如此火急火燎地跑上了他的马车。
“跑了两人,快搜!”车外一声大喝,皇帝脸上更添了几分急切,立刻窜至乐清身侧,“皇姐,救我!”
紧急之下不便多想,乐清只得让车夫守到了车外。皇帝早已不顾一切地拉起她腿上毛毯往自己身上盖,恨不得把自己也变成条毛毯躺在马车中算了。与他一起的另一个是汜王爷,他倒是不慌不忙,泰然自若地坐在了马车上。
“那两人定是逃进了马车!”外面又传来一声,乐清便从微开的帘子处看到兵士们一辆辆马车搜了起来。
“公主,要搜到这里来了。”车夫在外面小声提醒道。正说着,外面便有兵士的声音,“这辆,搜!”
“我们是严丞相府上的马车。”车夫立刻说道。
兵士停了停,问:“里面是严丞相?”
乐清起身坐到了门口处,将帘子撩了道小口探头到外面,“是本宫,怎么了?”
那带头的兵士正是禁军里一个小头目,之前也曾认识乐清,一见是她,立刻低下头来,“公主恕罪,卑职奉命在此搜查劫狱重犯,因不知是公主在此,才多有得罪。”
“嗯,那你们继续搜吧。”
“不知公主可要急着赶路,卑职带公主出去。”
“不用了。”乐清说完便放了帘子,外面人说道:“卑职告退。”
毛毯下的皇帝松了一口气,从毛毯中钻出身来,拍着胸口道:“还好有皇姐在,还好皇叔看到了皇姐的马车。”
乐清不无疑惑,“皇上,你们怎么在这里?那些人在抓你们?”
汜王爷摇头,“我们哪里会是劫狱重犯,怎么会抓我们?”
“那你们躲什么?”乐清问。
皇帝顿时便红了脸,眼巴巴瞅向汜王爷。汜王爷泰然道:“我们见下了雪,一早正好出来想逛逛,却在这儿碰到了禁军追重犯,怕被人认出皇上,知道他出了宫,便匆忙间躲进来了。”
皇上已成年(自行罚更)
“原来是这样。”乐清了然,“你们该不会是去璎珞山看雪吧?”
汜王爷脸上作出吃惊模样,“你怎么知道?”
“嘿嘿,因为我们也是要去那里啊!”
“我们?”皇帝一愣,“不是皇姐一个人么?”
乐清摇头,“我与严璟一起出去的,他刚刚见外面闹的大,便下去看了。”
“什么,严璟也在?”皇上大骇,随即便掀开身上毛毯要往外钻,“五皇叔,我们快些下去吧,别让严爱卿撞到了!”
他一撩车帘,严璟却正了站在外面,“皇上?”
“严严爱卿”皇帝怔了怔,随后便拘促地坐了回来,眼睛又直往汜王爷身上瞟。
“严相不是在家中养伤么,怎么也出来了?”汜王爷问。
“伤已好了。”严璟上车来,坐在汜王爷对面,看看皇帝,又看看汜王爷,问:“皇上与汜王爷怎会在此?”
乐清说道:“他们也是要上璎珞山看雪的,因为怕禁军认出来,所以才躲到了我们的马车上。”
“看雪?”严璟往车外看了看,又看看皇帝与汜王爷,说道:“皇上昨夜宿在青楼?”
皇帝大窘,乐清大惊,汜王爷干咳了两声,“严相为何如此说?皇上夜里自然宿在宫中。”
“那是上了朝才出来的吗?”
“今日皇上休息,未曾上朝。”汜王爷回。
“从宫里到春风街,乘马车也要半个时辰,王爷皇上却如此早就在宫外碰了头,又一起到了这里,叔侄二人还要去赏雪?”
“那不行么?我与皇上感情向来就好。”汜王爷脸不红心不跳道。
严璟看向皇帝,“皇上眼底微黑,昨夜定是没睡好,身上有脂粉味,定是与浓妆的女人接触过,肩上,还有一根比皇上自己长得多的头发。”他说着便拈起皇帝肩上那根长头发,看向汜王爷,“汜王爷怎会带皇上去赏雪,赏女人还差不多。”
乐清朝皇帝看过去,只见他深低了头,脸要红到了脖子。也就是说严璟说对了,他真的是“殷炎,果然是!你居然学五皇叔去逛青楼!你无耻不要脸不思进取!”乐清说着就往他肩上打,咬着牙气恨到了极致。
“皇姐,朕朕只是”
“只是荒淫无耻!你是要做昏君么,真是”乐清气疯了,大吼一声,“我现在就告诉母后去!”
“皇姐不要,朕我以后再不敢了”
汜王爷在一旁说道:“男人逛逛青楼有什么,你那风流父皇以前指定也逛过,乐清,你这皇姐太严重了。”
他一说完乐清便转头来将矛头对向了他,愤然喊道:“皇叔,你这是做的哪门子的皇叔,不教他好的,却带他来逛青楼,你我也要告诉母后去!”
严璟轻轻拉她坐到自己身侧,拍拍她的肩,看向皇帝说道:“选秀事宜已在进行中,开春皇上便要立嫔封妃,帝王之家,床榻之上自不可失了威风,来这青楼逛逛也好,只是不可沉湎。女色虽不足为提,却最能误国。”
皇帝没想到严璟竟会这样说,虽是对他有利,却不是明显的帮他说话,而是说得十分有理,无可辩驳,当即便大为感激,忙说道:“严爱卿放心,朕一定不会沉湎!”
严璟却是锐利道:“皇上今日便沉湎了,要不然此时已回宫了。”
皇帝再次大窘没错,五更时分本是自行醒来了的,没成想起床后那女子替自己穿衣,竟让他把持不住,再次事后倒头一睡,醒来时天竟已大亮了,才着急着穿了衣服,街上竟来了官兵,将他和五皇叔堵在了惜红楼,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没让人认出。
“皇上,你真是,气死我了,以后你不许和五皇叔在一起!”乐清听了严璟的话,转念一想,皇上的确是要有三宫六院,广出皇子的,来这青楼一回,好像也没那么严重只是,万一他像五皇叔一样,那就完了!
汜王爷在一旁不平道:“哪能说不和我在一起,我又没怎么样,皇上都十五了,难道还要做童子鸡么?我只是在做你与你母后没安排好的事。你身为长姐,理该向太后进言,给皇上安排几个侍寝婢女,可你却什么也不管,太后也不管。皇上正值英年,怎能受这样的苦?”
“皇叔”皇帝被说得涨红了脸,恳请他别再说下去。
汜王爷却仍不停,得意道:“上青楼怎么了,青楼女子貌美如花风情万种,尝够了青楼女子再回宫去临幸三宫妃嫔,那才能大展雄风,让宫中妃子们都服服帖帖的。”
这一下,乐清也不和他辩驳了,倒不是觉得他说的有理,而是自己也同皇帝一样被他说红了脸。皇帝才是半成年,初试云雨,被皇姐驸马撞到上青楼窘迫得恨不得钻到地下才好,而乐清是女子,自然经不起汜王爷的如此大言不惭。
严璟揽着她,终于发话了,“风尘之地,鱼龙混杂之地,涉及皇上安危,自不可随意。更何况,此间多花柳之病,皇上更不可乱进。他日公主向太后进言便是,以后皇上还是别往这街上来了。”
皇上仍低着头,“严爱卿说的是。”
汜王爷却很是不悦,什么花柳病他可是好好的,别含沙射影!“我是看着皇上近来劳顿才带皇上出来的,看皇上现在不是有精神多了吗,待会回去又能面对那一堆事务头疼了。”
皇帝极欲逃开这话题,抬头道:“严爱卿先前说腿伤,也不愿将文书拿到严府处理,现在腿好了,便早些回朝处理政事吧。大瑞之国事,还需严爱卿多操劳。”
“臣遵命,等腿完全好,便回去做未完之事。”严璟说着看了看外面,“皇上,那我们出去吧。出了春风街,王爷便送皇上回去。”
有严璟在,马车自然是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