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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用力吞下口中的馒头,开口:“你是谁?”
大致是被噎住,声音有些一顿一顿的。
冬生看了看她模样,大致是睡久饿坏了。他觉着有些好笑,负手道:“在下姓宋名冬生,乃这里学堂的夫子。”
“哦。”姑娘了然般点点头,像是思考了片刻,忽又抬眼歪着头开口,指了指自己鼻尖:“那么我又是谁?”
冬生差点一个跟头栽倒,看着姑娘一脸天真坦诚的样子,不可置信,结结巴巴道:“你你不知道你是谁?”
姑娘有些困扰地抓抓脑袋,语气开始有些不耐:“我刚刚醒了,觉得肚子饿,就来这里找了馒头吃,可是吃着吃着,才发觉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
冬生张嘴准备开口,又被她挡回去,口气愈加凶恶:“呃!我想了想,觉得自己可能是人们口中说的傻子。不过我觉得自己好像还挺明白的,就是除了什么都不知道外。既然我们身处一室,那你肯定知道我是谁,你说你是我什么人?”
冬生开口:“我”
却还未说下去又被那姑娘打断,她啊了一声:“难道你是我爹!?”
冬生泪流,我要能生出你这么大的闺女,该是怪物了吧?
姑娘歪着头,啧啧两声继续:“应该不是,你看着也就二十出头,不可能有我这么大的闺女。莫非你是我哥哥?”
“姑娘”冬生简直要被她的自说自话打败。
看着他这副样子,姑娘以为自己说错了,又转悠着眼珠想了想,忽然一拍脑袋,跑上前挽住冬生的手臂:“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我相公。”
冬生彻底跪倒,又被她拉住手臂摇得面红耳赤,好不容易挣开,喘着气道:“姑娘,你搞错了,我不是你相公。”
“啊!?”姑娘退后两步,秀眉微蹙,恶声恶气地道:“你不是我爹,也不是我哥哥,还不是我相公,那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里?”
冬生第一次觉得遇到了人生最大的难题,比从前考试的八股文还难,他默默翻了个白眼:“姑娘,这是我家。”
那姑娘一听,惊叫一声双手抱住胸前做防御状:“那我为什么会在你家?难不成是你把我掳来的?你你强抢民女!别以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就会束手就擒,你要是敢过来,我咬死你!我我还要告官!”
“住嘴!”冬生终于忍不住大喝一声。
这一声怒吼总算让面前的人收声,只是眼神里还闪着不屈和愤怒。
冬生深呼吸了一口,放低声音,有些无奈道:“你可不可以听我把话说完?”
姑娘似乎有点不情愿,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冬生伸出手:“首先,我不是你爹不是你哥更不是你相公。其次,这里绝对是我的家。最后,你在这里,是因为我昨天去河边发觉你晕倒在河里,所以将你救了回来。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除了救了你这一点,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既然你好了,就赶紧回家,想必你家人现在也很担心。”
他说完,对面的人刚刚的气焰似乎小了很多,只是眼中依然疑惑,过了许久,终于不情不愿地开口:“可是,我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家里在哪里?”
冬生再一次成功倒地,他怎么忘了这最重要的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收藏了,有人的话吱一声啊,不然偶会以为是僵尸粉的
本文男主设定,不是完全迂腐书生,基本上是迂腐中带着贱,这才符合故事的唧唧歪歪属性
☆、衣裳
冬生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大麻烦。
在他将许老头强拉过来给家中这姑娘检查,并得到此女身体无碍只是失忆的结论之后,他和这位失忆姑娘就各坐在桌子一端,大眼对小眼外相顾无言地叹息了半个时辰。
当然在这之前,是许老头捋着胡子,幸灾乐祸地离开。
冬生这个好人虽然还不至于烂,但是也确确实实是个好人,不可能开口将一个不知道要去哪里的姑娘赶走——实际上,这姑娘也一点都没有自觉离开的意思。而且冬生虽是个穷夫子,不过他生活简单,也不缺一个姑娘家的口粮。
只不过,他一个还未娶媳妇的大男人和一个婚配属性未明的姑娘家共处一室,着实不合情也不合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登徒子,哪会是读圣贤书的夫子。
最怕是万一哪天这姑娘家人找来,若是她已经许配人家,估摸着他那位丈夫会抄起菜刀剁了他,若是还没有相公,人家爹娘也大概会拿根打狗棒怒骂他毁人清白。
“呃那个姑娘你打算”半响,冬生终于开口。
还未说完,对面的人已经很不客气地打断:“我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能去哪里。”说着,又似乎怕他再说什么,赶紧加了一句,“我不管,反正你救了我,救人救到底。我既然没地方去,就麻烦你先收留一下,等我想起了再说。而且,我现在也肯定自己不是傻子只是失忆,所以不会很麻烦。”
当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冬生双目含水地盯着对面的人儿,大妹子,你能不能有一点被救之人的自觉啊?我是救了你,不是欠了你。我这哪是救了个人,根本就是救了个祖宗。
冬生腹诽归腹诽,不过看着对面人桀骜凶恶中掩藏的慌张无措,也便不好与她计较,她其实现在也是害怕的吧。
就当好男不跟女斗,冬生想。
两人就这样磨蹭了半响,已经到了冬生去隔壁学堂教书的时间。他看了看对面仍旧垮着一张脸的人,叹了口气道:“我要去讲学了,午饭的话等我回来做。”
“嗯。”某人睨着眼睛,不情不愿地应了声。
冬生再次确定自己救了个祖宗回来。
话说冬生离开后,他这简陋的屋子就只剩下这个眉头快皱成一座小山的姑娘。这姑娘自然就是本来去看望竹马将军中途遭劫遇难的京城侯府千金秦珠玉。
就在京城的侯府收到顾将军飞鸽传书的噩耗,全府上下陷入悲痛的时候,这厢大难不死的秦珠玉则已经将自己是天之骄女的事实忘得一干二净。
虽然胆大嚣张这些特质早已经渗入秦珠玉的骨血,但此时脑袋空空的她,不得不说还是很害怕的。
而脑袋一空,就容易胡思乱想,比如那书生说他是在郊外河边发现她的,也就是说她不是被人迫害抛尸就是跳水自杀。如果是前者说不定她还会有家人来寻她,而如果是后者的话,想必自己就是个苦命丫头,走投无路才轻生,自然也不用指望有人来找她。
反正无论是哪种,在她想起之前,似乎都只能依靠她的这个救命恩人。
就像雏鸟一样,秦珠玉本能地将自己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冬生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虽然她潜意识觉得自己对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是有些鄙夷的。
冬生中午下学,看着一群小鬼头鱼贯着跑出学堂,摇了摇头,也跟着走出学堂。本来想着直接回去,但脑子里忽然想到家中姑娘那一身装束,作为一个在室男,面色不由自主微赧,想了想,总不能让她一直那样穿着。便折去了不远处的裁缝店。
冬生虽然才来这里当夫子三四天,不过刚到的那天,街坊邻居就来围观了他一番,一来是市井商贩对读书人都颇有些兴趣,何况冬生虽然是乡下人,却生得一表人才,虽然有些木讷的模样,倒也不比城里那些俊俏公子哥差。
所以短短几天,这几十米内的街坊都认识了这个新来的夫子。
于是他刚刚踏进裁缝店,店里的裁缝马大姐就热情地迎上了他:“哎哟,是宋先生,是要做衣服?我就说嘛,先生您仪表堂堂,身上这套粗布衣服怎么能衬出您的气质呢?来来来,让我给您挑块好布,我马大姐做出的衣服保准您满意。您是要丝缎还是绸布?”
“我”
还刚开口,马大姐又插了进来:“对了,宋先生我听说您还没娶媳妇是吧,我有个侄女还未出阁,今年将将十七岁,长得可水灵了,性格也好”
冬生看着她一边给她挑选布匹,一边滔滔不绝,觉得自己有必要让她打住:“马大姐,我不用做衣服,你这儿不是有成衣么?给我一套就可以。”
马大姐顿了一下,笑道:“原来宋先生要成衣啊,放心,我这里也多着呢。我跟你说啊,我那侄女能干得不行,她家中是做豆腐的,大家都叫她豆腐西施呢。这两年家中门槛都快被媒婆踏烂了,但人姑娘说了就喜欢读书的。”
“我要一套女式的成衣,年轻姑娘穿的。”冬生再次打断了她。
“啊?女式的。”马大姐这才反应过来,“宋先生不是没有媳妇么?这买姑娘穿的衣服是为了难道宋先生是送给心上人的?”
冬生无奈:“马大姐,我求求你了,赶紧帮我挑一套衣服吧。”
马大姐哦了一声,刚刚挑选的热情降了下来,随手递给他一套衣服。
冬生接过衣服,给了她钱,便匆匆出了裁缝店。
等他出门走了几步,马大姐方才反应过来般,追到门口大着嗓门问:“宋先生,你真的有心上人了?我侄女真的很好?你要不要再想想,你要想好了,我回头就给你说去。”
她的嗓门成功吸引了周围几个人的眼光,冬生大赧,摆摆手,抱着衣服,走出一段距离,才吐了口长气。这里的街坊邻居热情的简直比他们金疙瘩村的相亲还要命。
作者有话要说: 决定开始存稿,这种更新速度自己都急出翔了,才几千字啊,啥内容都还没出来
☆、乱
冬生往回走时,路过胡屠夫的肉摊,见他吆喝得起劲,想到家中那那丫头脸色惨白惨白的,煞是可怜,掂量了下口袋里的银子,咬咬牙买了半斤瘦肉。
其实冬生也算不上太穷酸,他爹在世时是金疙瘩村的乡绅,给他和她娘留了些财产,这些年冬生娘又是做生产的好手,家里倒也不是穷得厉害。这次冬生来县里当夫子,她娘怕他在外面吃苦,还悄悄在他包袱里塞了一袋银子,足足有十余两,冬生还是在这边定下来了才看到。
不过冬生节约惯了,日日粗茶淡饭也无所谓,这不,来了几天,一顿肉都没吃过。现下要不是想到自己救的那位祖宗,也不会想到去买肉。
买了衣服和肉,花去了小一两银子,冬生多少有点心疼。匆匆回到家里,那丫头还坐在桌前,双手托腮,一脸不耐的表情。
冬生还未开口,秦珠玉已经撇着嘴发话:“怎么这么慢?我都快饿死了。”
我是欠你的不成?
冬生默默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着实不应该和一个失忆的人计较,便将手中的衣服扔给她:“给你买了身衣服你去里屋换上,不然让人看你穿成这样在我家呆着不成体统。我现在就去做饭,很快就能吃了。”
冬生在灶房生了火,淘米煮好饭,又将买的肉洗好切上。别看他一介书生,倒是也做得有模有样,没爹的孩子早当家说的就是冬生这样的。
等他准备好,不经意一转头,便见秦珠玉穿着新衣裳,靠在门边晦暗不明的样子。他笑了笑:“这衣服你穿着挺合身的。我还怕你穿不了呢。”
不知为何,见她穿着自己买的衣服,不说话时竟然有点窈窕淑女的模样,冬生颇有些欣然的感觉。
不料,秦珠玉却撇撇嘴,双手拽了拽衣襟,别扭道:“这么丑的衣服,也只有你这种书呆才会买。”说罢,又像是一副不与你计较的样子,挥挥手,瞅了眼冬生手头的工作道:“算了,先凑合着穿了。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这样吧,我来做饭,就当对你的答谢。”
冬生虽然觉得这个答谢自己太不划算,毕竟是自己买的菜,自己的厨房自己的柴火。但是今早被她一折腾,上午又讲了一个多时辰的课,着实有些累,便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将手中的活交给了她。
冬生出了灶房,靠在椅子上不知不觉就打起了盹。
只是才将将开始要进入黑甜乡,就被一阵尖叫惊醒。
他浑身一抖从椅子上腾地站起来,却见屋子里不知何时已经充满了烟雾,转头一看,灶房里更是浓黑一片,而那声音便是从里面传来的。
他心道不好,飞快冲进去,大声叫唤:“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朦胧中见到秦珠玉一边咳嗽还一边讷讷地站在灶前,赶紧一手扯过她,将她拉出了灶房,自己再跑回去,将冒着火苗和浓烟的锅一瓢水浇灭。
待烟雾稍散,他瞅了眼锅里黑乎乎的东西,从形状隐约可见是自己切好的肉丝,只不过为什么会成为那副惨状,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他也不过才眯了一下下啊!
摇了摇头,冬生走回房,见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秦珠玉面带惊恐地站在房中间,看到他出来,赶紧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