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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没生气?”句末带着半开玩笑的笑意,这样的口吻在纪夏耳里特别刺耳。
纪夏指了指他尚未被他挡住的那半扇卫生间的门,面无表情,“让开。”
“真吃醋了?”苏寻半弓下身子,看着耷拉着张脸的纪夏,刚刚伸起的手被她干净地一掌拍开,阴沉的脸上满是严肃,“你别烦我,让开!”
“那你告诉我你生什么气,因为曹萱文,还是那个拥抱?”相比纪夏的不耐烦,苏寻对她总有用不完的耐心。虽然他很满意纪夏的反应,但他一点都不想这种反应影响了两个人的相处。
“没有。”纪夏不想跟他死扛到底,可是被困于密闭空间的感觉实在让她不好受,“我怎么可能因为你而心情波动?所以你现在可以让开了吗?”
纪夏的话语很冷,却字字戳中了苏寻的软肋,她怎么可能因为他而心情波动。
这一次在房里的谈话失败,直接导致纪夏在饭桌上的沉默无言。
而曹萱文像是备好了稿子一样,畅所欲言夸夸其谈,跟苏寻从意大利的历史讲到文化和经济,恨不得将这几年的见闻都做个笔记汇报给苏寻听。
更该死的,苏寻竟然能若无其事地笑着配合她。
一边是见多识广、可爱健谈的绝世美女,另一边是沉默寡言、一板一眼的大龄剩女,纪夏根本就不想去做这个比较。自己的劣势和丑态一览无余,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卑。
在此之前,她的人生从未出现过“比较”这个词,她一向不屑于比较。就连方裙,她也未曾做过比较。
曹萱文挽着苏寻的胳膊,在客厅里说得眉开眼笑,电视里播放了什么似乎对他们毫无影响。
冰凉的水冲刷过纪夏的手背,纪夏凉的一惊,伸向开关的手,却是相反的方向,反而洒了自己一身凉水。
这凉水足以让她清醒下来。
“让我来吧,您累了就到旁边歇着吧。”芹姨看得出纪夏的心不在焉,以往纪夏也会在饭后帮忙收拾洗碗,虽然话少但是都会听她碎碎念一些琐事。可今天,几个碗洗了大半天,还让凉水洒了自己一身。
“没事,就剩一点了。”纪夏恢复以往的淡漠,用手腕擦拭去脸上的水渍。
却听见芹姨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原以为苏寻这孩子娶了纪夏必然是已经放下萱文了,而现如今看来,只要萱文一回来,哪怕是纪夏,也是无能为力。
这声叹息,在寻常人看来不过就是一声叹息。
而纪夏又是谁,最善察言观色,早在走进苏家的那一刻,她就捕捉到了苏寻的震惊,和苏家二老那掩饰不及的不自然。甚至连芹姨几次不经意的打量她都注意到了,这么多的迹象无疑都指向她原先的猜测——这个曹萱文在苏寻的世界里究竟有多重要。
不过,这些又与她何干。
纪夏呼了口气,勉强自己扯起一抹笑容,太过了,浅一些就好。
端着摆放整齐的果盘走到客厅,仿似真的没有注意到苏家二老探究的眼神,若无其事地放下果盘,“别顾着聊了,都一起吃点水果。”
正如她所言,她丝毫都没有受他影响,毕竟他不是谭施一。
苏寻看着纪夏无懈可击的侧颜苦笑,哪怕他在她面前对着另一个女人大献殷勤,她都能无动于衷是吧?
“Albert,这个葡萄好甜啊。”或许是太久没有吃过家乡的葡萄,曹萱文竟露出孩童一般的笑容,甚至把葡萄也塞进苏寻嘴里,“你也尝尝嘛。”
苏寻看向坐在旁边沙发上的女人,只是漫不经心地扫过自己这个方向,便自顾自吃起自己的水果,这边发生的事情似乎都与她无关。
苏寻只觉得挫败,推开了一旁正兴奋的曹萱文,“很晚了,我让人送你回去。”他尽量让自己的口吻听上去不是那么失落和敷衍,毕竟眼前这个女孩他仍想护她周全。
“不嘛”曹萱文似乎还想撒娇,却被苏寻一个眼神杀退。
又仿似那个眼神不曾出现过,他的口吻又迅速恢复宠溺,“听话。”
曹萱文向来都拗不过苏寻的意思,只能乖乖顺从,“那我明天过来找你。”太过急切,反而透露了她内心的不安惶恐。
原来,就算是她,也不曾觉得这个男人完全属于过她。
纪夏嘴角闪过一抹嘲讽,就连曹萱文都不能十拿九稳的事,她又哪来的胆子去奢望他的那份深情,身子配合着嘴角褪去的冷笑站起身来,笑意变得真切温和,“这么早就走吗,怎么不留着多聊会儿呢?”
这还是曹萱文第一次看向纪夏,在此之前,她只有瞄过、扫过、瞥过她。
纪夏长得高,所以曹萱文只能抬头看她,而这上昂的视线里的寒意和针对,也只有她自己才看得真切。
“没关系啊,我明天还可以再过来。”曹萱文轻轻松松接下纪夏的话茬,笑得眉眼弯弯的,就像是拱着的小桥。
“行了,别冲着纪夏耍无赖了。”苏寻很自然地拉过她的肩头,推着她往门口走,如此暧昧的动作在他眼里却是非常自然的举动,这其中的暧昧和亲昵连他都不曾意识,“注意安全。”
“夏夏。”关瑜馨有些担忧地看着纪夏,早知如此,她就不该把纪夏叫回来,本想着给她补补身体,这倒好,他那个混账儿子铁定让她气坏身子了,“萱文是小寻的姑姑,小时候又一块长大,所以感情比一般兄妹都好。”
“我知道,苏寻说过。”纪夏的笑意浅浅,看着门口挨得特别近的两个人,心头浮起一抹酸涩。哪怕是见到方裙和谭施一形影不离当众热吻的时候,她都不曾如此难过。
原来只要这么一点时间,他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挤掉了谭施一,成了她的那个例外。她还以为她是天性胸怀宽广,原来只是爱情还没到那一步罢了。
这还是他们结婚以后,第一次背对背睡觉。
在这般漆黑的黑暗中,沉默显得特别沉重和窒息。
“纪夏。”苏寻先忍不住,打破了两个人的僵持。
纪夏没有吭声,假装自己已经睡着。
其实他已经想通了,是他操之过急,他不应该强求她这么快就接受他,哪怕他内心有点失望,但还是先低了头,“我知道你没睡。”
既然他知道,纪夏也不装睡,旋开了床头灯,靠着床头坐着,冷声问,“你假结婚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她的声音清冷而不带一点情绪,冷静得一塌糊涂。
“不是。”苏寻想去抱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又是那双凌厉而洞悉一切的眸子。
纪夏逼问着他,“我再问一次,是不是?”
“不是。”苏寻一口咬定。
纪夏却是冷笑起来,“记住你今天的答案,别让我查出真相。”她敢笃定,他在骗她,哪怕掩饰得再好,脸上再平静,情绪再天衣无缝,她都不信。
曹萱文的态度再明显不过。
“一开始是,可”
“是那就行了。”纪夏看着他的眸子一字一顿地开口,抵开他的身体,“所以你让我帮着你乱伦?”
“不是”苏寻的表白就在嘴边了,却还是让纪夏一口打断,“闭嘴!”
闭嘴?好,要闭嘴是吧,那你得亲自动手,苏寻手下的速度快得让纪夏眼花缭乱,生生地撞上了她的红唇,猛烈而凶狠,几乎要将纪夏拆食入腹,唇上和手上的动作并不温柔,她的双手推不开他烙铁一般滚烫的胸膛,嘴里被他以唇舌封缄,支离破碎的咒骂最终化为一声又一声破碎的呻吟。
疯狂的吻密布她性感的锁骨,沉迷在她的体香中而无法自拔。
耳边却响起一句好比修罗的恶语,“别把你那乱伦过的唇来碰我好吗?”哪怕经过这么一番情、欲挑拨,她竟还是能如此绝情而生冷地走出这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2W1的榜单,我豁出去了
妈妈咪呀!
☆、chapter、23
一直以来的纪夏,虽然冷漠寡言,但却深谙人心,知道什么情况下跟怎样的人要用什么相处方式。或许是职业使然,即使是针锋相对的时候,她也能把握好那个度。
而像今天这样,竖起全身的刺,用满是恶毒和肮脏的字眼来攻击一个人,这是前所未有的。
苏寻觉得这样的纪夏很陌生,就连纪夏自己都很陌生。脱口而出的一句话,竟然如此犀利恶毒。
她责难自己,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般疯狂而不可理喻。就算苏寻假结婚的目的确实是因为曹萱文,那又与她何关,她这般恼怒又有何立场。
在苏寻做出回答之前,她自己先觉得不妥,“对不起,话说过分了。”推开已经石化的某人,直接下床,走到窗边倚着窗台。
虽然开了床头灯,但事实上并不明亮,苏寻甚至都看不清纪夏的表情,但是从话语中可以感觉到她的愤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有些挫败,他已情迷她却依旧清冽,甚至摆出一副要跟他讲道理的模样,“我和曹萱文并没有血缘关系,而事实上,我跟她之间也不存在你以为的那种关系。”
纪夏没有吭声,只是沉默着。
久到,他以为她根本就没有听见,“纪夏?”他试探性地叫她的名字。
“是我情绪激动了。”纪夏再次开口,情绪稳定口吻沉稳平静,“就算你真的乱伦了,又与我何干?”这番话似乎酝酿了很久,“既然她已经回来,你应该考虑怎么从这段婚姻中全身而退。”
简简单单一句话,把两个人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连同这段时间的温存。甚至连两个人的结局都做了预测,果然是律师,一句废话都没有。
苏寻怒极反笑,乐呵呵地看着纪夏,“不过才三个月,你就不耐烦了?”虽然是开玩笑的口吻。
“我只是替你着想。”纪夏居高临下,眼神并不敢看向床上那具健硕而又颇具诱惑力的身体,在这样昏暗的灯光里,他只是斜靠在床头的动作,就足以让她心跳加速。
“律师都是这么替当事人打算的?”苏寻看似漫不经心地玩着被角,手里的力气却一直都拿捏不好,“哪怕当事人本意并非如此。”
苏寻的态度太过暧昧和摇摆不定,纪夏不明白他的意思。可她也不是会去追究到底的人,既然谈不出结果那就算了,“夜深了,睡吧。”
可是她并没有回到床上,而是从柜子挑了两件比较厚的外套。
在苏寻的注视下,抱着外套走到门口的沙发上,两脚一蜷缩,把自己塞进那一点缝隙里,“你可以关灯了。”
纪夏把头缩紧外套里,再厚的外套在这种阴凉的深夜,都嫌凉薄,四面八方的寒意侵来,从骨子里觉得冰冷,瑟瑟发抖起来。
黑乎乎的外套里,纪夏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虽然暖和了一点,却叫这股窒息憋得呼吸不顺。
摊开外套,却撞进一对深邃的眼里。
不是没有惊吓,只是纪夏更按捺不住,她不习惯这样暧昧的距离和沉默,“你闷不吭声在这干嘛?”
苏寻难得会冷落她。
最后,“我去客房睡,你回床上去。”
经历过一次刺骨的萧瑟,重回暖和的被窝了,纪夏只觉得温暖。
可这一夜,也注定难眠。
熬到后半夜才好不容易睡着。
许是睡得太迟,她竟在苏家一觉睡到10点多。在长辈面前暴露出自己懒惰的一面,是她始料未及的。
更让她意外的是,曹萱文竟然来得比她起得早。
然而苏寻并不在。
往家里环视了一圈,还是没能找到苏寻的身影。
“小寻早上有急事先走了,怕吵醒你没跟你说。”或许是碍于曹萱文,关瑜馨竟然撒起谎来。
纪夏知道关瑜馨用心良苦,怕她在曹萱文面前失了面子。
只是这样的用心,却让她更了解曹萱文在这段感情中的绝对优势,也罢,这个并不重要,“是我睡得太沉,连闹钟响了都没醒,睡过头了。”顺便为自己的懒觉做下解释,这是这样的解释还是有点苍白,即使不是态度问题,也暴露了自己睡太晚了。
关瑜馨还没开口,就被曹萱文抢先开口,她的口吻很寻常,“估计是那闹钟坏了吧,都那么多年了。再说周末没什么事,多睡一会儿也好。”
说到闹钟,纪夏难免想起那抹粉红色,她仍记得苏寻提起她的时候,是那般无奈和宠溺,“萱文那丫头送的,”只是一个闹钟,就足以让他珍藏多年。
可见,送闹钟的人对他有多重要。
她也真是,怎么会去想着要跟曹萱文比。
即便事实如此,纪夏还是不想让曹萱文太得意,“不赖那闹钟,是我睡得死。要不是有苏寻,估计我都睡不醒。”毕竟是律师行里叱咤风云的人物,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突然有一天不在,还真的睡过头了。”
曹萱文面上一僵。
绝美的容颜上突然铁青,许久才恢复笑颜,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