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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修伸手一摸,毛茸茸的,圆形,象是水果。他立刻想到故事里,镇民们大聚餐吃的果实!他低头沉吟了一下,上面那人已站起来要走,毕修急忙大喊:“等等!这是什么果实?”
那个人在洞口站住了,却没有说话。毕修猛地醒悟,失声道:“刘大德!你是刘大德!”
上面的人还是没反应。毕修抓紧时间,说:“刘大德,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你的脑子真的一点用都没有了吗?”
还是沉默。刘大德已经从洞口离去了。毕修看见从洞口边缘,长蛇一般伸出几根枝条,拦在了洞口上。毕修倒吸一口冷气,由此可知,这些根须竟是有意识的。这个地下迷宫的结构,竟是由巨树自身形成,并非人力砍伐修剪的结果。
一棵拥有自我意识的树?它到底是不是植物?
毕修顾不上考虑这个问题,他到现在还没遇到李正,困守在这地牢里熬时间等死。他不知道时间已经过了多久。有一点肯定无疑: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到阴历十五就会举行一个仪式,用他毕修做牺牲献给这棵树!不知道现在还剩下多少时间?
但是只要采取一点行动,对现在的处境多少都会发生一点影响。一旦有了影响力,就会变成潜在的不可定的因素,以后的局势将会因此发生一些无可预测的,或大或小的变化!
毕修对着洞口大喊,但刘大德沉重的脚步还是离开了洞口。毕修情急之中,大喊:“刘大德!你真的彻底傻了吗?你难道真的忘记十五年前,你父亲和你是怎么被害的?刘大德!快点醒醒吧!“
☆、无脑的刘大德
毕修对着洞口大喊,但刘大德沉重的脚步还是离开了洞口。毕修情急之中,大喊:“刘大德!你真的彻底傻了吗?你难道真的忘记十五年前,你父亲和你是怎么被害的?刘大德!快点醒醒吧!“
刘大德脑部受了重创,看外观已经失去了三分之二的大脑,能够不死,还保持着行动能力,已经是个奇迹了。至于还剩下多少思维能力,从他一贯反应来看,毕修估计智力水准近似于零。
到了毕修现在这个地步,也没条件讲究对方的接受能力有多高了。
快淹死的倒霉蛋,看到水上漂根稻草,他也会抓。
毕修狂喊:“刘大德!你忘记了,你一直是最恨江兰若的吗?你以前一直坚持是江兰若的母亲害死你和于春春的父母,为什么你现在反而跟她混在一起?!”
他在狂喊声里忘记了自己的满身伤痛,竟摇晃着站起来。没走几步,终于支持不住,又一头栽在地上。他狂喊一阵,肚中又饥饿,这一跤跌倒,眼前金光四射,几乎背过气去。毕修还支撑着,想再爬起来,却发现四肢都软了。
被发疯的镇民围攻时,如果不是他触动了某个人的忌讳,他的四肢关节可能当场会被拆散。那时,不死也是个不能行动的废人了,只好任宰割了。
毕修当然不知道,在他之前,确实就有这样一个人,莫名地,毫无抵抗能力地落进邪梦镇。但是时移世易
现在,毕修困在这坟墓般的地牢,无法预测自己的命运。不过既然还能喘气儿,他就绞尽脑汁想办法救自己。
毕修决定,就算她本人逃不掉,也一定要挖出当年红光厂发生那一连串惨剧的真相,和这个凶恶鬼镇的秘密,一定要设法把消息传递出去!
可是——怎么把消息送出外界呢?眼下,出现的唯一的熟人只有刘大德。但刘大德显然是个废人。何况,在那个世界里,刘大德已经是死亡注销了。
安茜茜毕修心里一酸。在这种时候,自己为什么竟然会想到依靠安茜茜。
安茜茜她也是邪恶镇子的一部分吧。她会帮他吗?毕修不断地在心里提醒自己:她是假的,她真的真的是个西贝货。可是,毕修无法找出任何可以证实这个安茜茜是西贝货的铁证。
当然,毕修自己明白:真正的安茜茜,早已离开人世。这是鬼镇的这位“安茜茜”确实是假货的唯一证据。
其他的——
“安茜茜”的担忧,“安茜茜”的眼泪,“安茜茜”的承诺,“安茜茜“的依恋无一不向毕修宣告:这的确就是安茜茜!
头顶上再没了声音,刘大德对于毕修似乎兴趣不大,已经走掉了。毕修重又陷入漆黑里。他瘫在地上,喃喃地说:“刘大德,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他把脑袋枕在地面上,却触到一个清凉的、带着香味的果实。
毕修突然听到一阵笑声。他起初以为是江兰若的笑声,后来才发现不太象江兰若的声音。江兰若的声音没这么阴阳怪气,更加清脆一点。
☆、闻声不见人
毕修的眼光逐渐适应了黑暗。他听那个声音竟如无处不在,吃吃冷笑。但这个地牢里除了毕修,就只有几个刘大德刚扔下的果子。头顶脚下,四面墙壁全都严丝合缝,根本不可能有第二个人在这个地方。若说是有狗血的密室,有人暗中藏着监视他毕修,这种想法,想想毕修都觉得可笑。这种巨砖隔音效果很好,即使留下孔洞,毕修因为光线太暗看不见,那传出来的声音也是发闷的。
毕修吓了一跳,虽说在小老板的传说里,无法用常理解释的情况他已经听说过。但现在身临其境,那种恐惧的感觉一直冻结了骨髓。他僵在地上,什么也说不出了。
那个笑着的声音说:“毕修,你果真可怜刘大德,就闭上嘴巴!”
毕修问:“你是谁?”
“我是谁,你永远猜不到的。省点心思吧,都快死的人了,还把自己搞这么累!”
毕修说道:“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害刘大德和于春春?“
“没人去害他们。你不是早看过那封信?刘大德自己要找邪梦镇的麻烦。虽然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老鼠,但是老鼠多了,太多老鼠洞也很讨厌。我只是让他解脱而已。“
“解脱?“毕修气得两手直发抖,”你他妈的干嘛不自己解脱一下叫我看看?“
那声音带上了戏谑的残忍:“毕修,别太激动,注意保持体力。这样对你对我都好。你不是挖空心思逃跑是吗?为你着想,先把自己喂饱吧!“
毕修不听它的,继续追问:“那么你为什么要害李正?为什么?“
那声音有些不耐烦:“没有为什么!你管太多闲事了!如果你不这么爱管闲事,听了故事后和其他人一样继续走你自己的路,你也不会坐在地牢里等死!”
毕修从这次的话音里听出了某种乖戾的味道。他心中的怀疑进一步扩大了。
那声音消失了。地牢里又是一片死寂。李正捞过距离他最近的一个果实,这是他从被劫持到这个地方后得到的第一份口粮。
他摆弄着那枚果实,它看起来长得象超大个的芒果,有一层细细的绒毛,覆着在细腻滋润的表皮上。毕修端详良久,终于问了一句:“我要吃饭。我不吃这个。”
他问了三次,那个不祥的声音再次冷笑出来,说:“毕修,如果你不至于太笨,就该明白,这是这里唯一的食物。”
毕修虽然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眼睛还是禁不住眯起来。他说:“我不减肥,不拿水果当主餐。就是死,老子也要做饱死鬼。让他们给我上好酒好菜!”
那声音说:“你想要的还真不少!”
毕修说:“不少?我TMD只是想临死前吃上顿顺心的!就这也嫌过分?”
那声音又说,很认真:“过分,太过分。这里你想要的东西,金钱,房子,衣服,美女应有尽有。只是吃的只有这个!”
毕修笑了,说:“我真的不懂你们这些妖怪。”
☆、无法沟通
毕修笑了,说:“我真的不懂你们这些妖怪。”
那声音带着几分沧桑,说道:“你自然是不懂。你还年轻呐,小子!不过你也不必懂,只要吃着受用就行了。都没多少时间的人了,想的问题可真不少!”
毕修说:“我最想不明白的是那些人一辈子只吃这种果实。他们怎么咽得下去?”怪不得一个个消瘦得都和饿殍一样。
那声音说:“这正是你最不懂的地方。对这个镇上的人来说,他们必须吃这个,只有吃这种果实,他们才能活下去。”
毕修说:“他们那样活下去,比死亡能强到什么地方?”一个一个,犹如疯狗!
那声音嘿嘿笑了几声,说:“你不会理解他们。”
毕修说:“他们也永远理解不了我。你们这镇子,若没了吃的,还不是如死镇一般?”
那声音这次倒像受了些震动。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要的那种人世饭菜,这里也不是没有。只有一个人那里可以受用。”
毕修说:“是谁这么特殊?”
那声音说:“邪梦镇的第一人,邪梦镇的镇长!”
毕修怀疑,问:“他难道不吃这种宝贝果实吗?”
那声音说:“他从来不吃这个!”
毕修更怀疑,他问:“你不是说,这镇上的人,必须吃这种果实才能活下去吗?他为什么可以不吃?”
那声音又笑了几声,大约它认为毕修已是死路一条,所以也不再掩饰,说:“因为镇长和别人不同。我说过,他和邪梦镇的其他人不一样。不过你就死了这份心吧,从他那里,你是讨不来上路的酒菜的!何况——”
它顿了一下,又说:“吃了这种果实,死的时候,你会舒服很多。”
毕修心里一乱,这话的另一层含义,就是他会死得极其痛苦了。刚才在街上,冷不防差点被发疯的镇民来个五马分尸。还会有怎样更残酷的死法?
痛从中来,那声音已消失了。毕修心想自己毕竟不是什么英雄,电影上常见爱尔兰民族英雄临刑拒绝迷药,毕修料想换他到那个时刻,别说吃迷药,只恨世上没有奏效的止痛药品了。
如今已顾不上是什么形象,毕修捡起那枚果实,想了想一口咬下去,差点没把自己给呛死。这果子闻着异香扑鼻,可是吃下去却是一股土腥味!?还渗出一股淡淡的臭味,不吃到口舌之间,还真没有感觉,只知道这里奇香,好闻,香得可以醉死人!
毕修心想,这伙人将会加到他身上的死刑会是什么呢?横下一条心,但愿这果实果真如他所希望的可以麻醉人的神经。他大口小口地啃食着,奇怪却并没有吃饱的感觉。如果可能,他会象老鼠一样不停地啃啮下去终于,他意识渐渐模糊,身体一歪,他彻底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毕修感到下巴一痛,头皮也一阵刺痛。他觉得难受,想挣扎一番,可是却丝毫也不能动,就像粘在蛛网上的蚊子。不过挟制他的人感觉到毕修苏醒了,拉住他头发的力道立刻更狠了一点。毕修疼得意识终于彻底清醒了,几乎叫出声来。结果,他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似乎麻木了,什么完整清晰的词语都发不出来,只能发出一些模糊的单音节。
☆、奇特病人(1)
毕修感到下巴一痛,头皮也一阵刺痛。他觉得难受,想挣扎一番,可是却丝毫也不能动,就像粘在蛛网上的蚊子。不过挟制他的人感觉到毕修苏醒了,拉住他头发的力道立刻更狠了一点。毕修疼得意识终于彻底清醒了,几乎叫出声来。结果,他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似乎麻木了,什么完整清晰的词语都发不出来,只能发出一些模糊的单音节。毕修疼得流出眼泪,极力想睁大两眼。他无法肯定自己的两只眼睛是否真的睁开了,足以看清楚眼前的世界,但是他眼睛的焦距还没调整好,眼前一片模糊。
这是那奇怪果实的效果?毕修暗暗吃惊。他吃了不少,却还没有完全丧失自己的意识和自制力,还能感觉周围发生的一切。不过,眼前这些人,似乎正确信他已经失去了一切智力,变成了废人。他们完全不在乎毕修的感受,像一群屠夫联手对付一头注定要开膛的肥猪一样,拖着毕修往地道上面走。
虽然能感受到周围的活动,依然是一半清醒一半模糊。对于那两个离他最近的家伙,一个捏着他的下巴,一个揪着他的头发,他才能看见两个大致的轮廓,就如隔着毛玻璃之后两个发散的人影。但这两个人强迫毕修抬头正好面对着在他面前的一个人,就是为了让此人可以清楚地观察他。
这一抬头,毕修近乎仰面朝天。但是他毕竟还是视线模糊,只看见一个奇怪的人影在他眼前。那张脸上的五官却看不清楚,只有模糊的两个黑洞,就是眼睛的位置。即使视线模糊,毕修也能感到那双眼睛黑白分明。
毕修心想:在这个疯狂的镇子里,能有这么大派头,此人是谁?
他又想起来,当自己被发疯的镇民们纠缠时,曾发现有人在远处窥探他,但是毕修被一群人围剿,险些被撕成碎片。完全没有机会去注意那人是谁。
毕修心里微微一动。难道在暗中窥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