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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寂澜听了卡菲的办法,稍微松下口气来,可一想到不过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原本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陨落,还有刘宛弟弟的情况,心里就止不住的难受。没有了家人的帮持和陪伴,那种觉得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滋味她最清楚不过了,希望那个孩子能够勇敢的撑过这次。
龙王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景色,有些惊讶路边的浓厚绿色:“这座城池也有如此多的绿树?”
卡菲笑了声,却没有嘲笑的意思:“这往郊区走呢,自然树会多些。”
许寂澜却有些惭愧,平常很少带龙崽子出去玩,他去的最多的地方,也就是她的学校、超市、还有青珠家的那家西餐厅。这么一想,她这个室友做的还挺失职的,连B市最基本的一些景点都没带他去玩过。
龙王却浑然不觉旁边几人的情绪变化,依旧目不转睛望着窗外,神情却没有什么变化,也看不出是在想些什么。许寂澜头一次看到他会有那样深沉的眼色,一时好奇,便吐出一口气,用龙王曾经教过他的方法去感受他此刻的心境。
很静
静谧的,蓝黑色的,即便有几处光亮,也是如同珍珠一般的柔和许寂澜心中微讶,却又很快收敛了情绪,她现在经验不足,能这样顺利感应到龙王的心理也非易事,因此最忌讳心不静。
她很快发现,自己应该是伴随他一起,进入了他的回忆。过去不止一次听他提起那座海底行宫,这个宁静到近乎死寂的地方,应该就是海底。
非常平静的地方,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波动,这种感觉并不难受,反而有一种十分轻松的怡然。许寂澜立刻发现,无论此时有任何感知,都不是属于她自己的,而是坐在对面的那个家伙。
除了那种回归到熟悉地方的淡淡愉悦,还有一种怎么说呢,很淡很淡的哀伤,许寂澜垂着眼,静静感受了会儿,是寂寞?
还没来得及做更仔细的体会,突然眼前一亮,那片静谧的深蓝色也消失了,心底豁然一空的感觉。许寂澜猛地抬起眼,就见龙子正盯着自己,眼底的神情说不上是愉悦还是不快。
许寂澜有点尴尬的别过眼,被发现了
她这会儿倒是忘了那家伙经常不经同意就偷窥她内心的举动,反而因为自己头回主动做这种事,很是做贼心虚啊。
卡菲看着这两人间的互动,先是有些不解,过了一会儿,悄悄咧开嘴,露出一抹有点戏谑的笑容。龙王转过脸来的第一时间,他就在旁边挑了挑眉,用传音术道:“确定就这么容着她?可是个大麻烦呐!”
龙王没有回话,只是再次转过眼去看向窗外,只是这次,他想的不再是那座深海行宫,而是与某人从相识至今的点点滴滴。可惜那个某人还深陷在首次主动偷窥他人心理的羞愧之中,再也提不起之前的那般好兴致了。
车子行驶了约莫一个来小时,最终停在一处花园别墅外头。平坦的路径两旁高树掩映,遥遥可见青灰色的砖墙和类同色的烟囱,是传统的欧洲大陆风格。卡菲转下车窗,伸出戴腕表的手,表面对准铁质大门左上端的那个三角型尖头装饰停留了一会儿,过了大约30秒,大门先是“咯噔”一声闷响,接着就从里面徐徐敞开。
车子顺利驶入院内,许寂澜看着窗外简约大气的景色,不禁暗自称叹,她这辈子,还真没来过这么漂亮的住宅呢。最多只在油画或者照片上见过。
车子在别墅前的转弯处停妥,银发的那位拉开车门下来,从外面打开蒋致临那边的门,朝里面微一躬身。
许寂澜也朝他点了点头,又搀起蒋致临的臂弯,轻声在他耳边说:“咱们下去。”
奇怪的是,蒋致临现在虽然缺少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却能听进许寂澜的话。从医院起就基本她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许寂澜算是半扶半领的把人带下车,青珠在旁边看着,担心主人太过吃力,便到另外一边想要帮忙。谁知手指刚触到男人小臂,对方就像触电一般浑身一抖,身体也不自觉的往许寂澜这边靠了靠。
许寂澜知道青珠是好意,就拍了拍蒋致临的手臂安慰着,又朝青珠使了个眼色,微微摇首,示意他在后面跟着就好。
青珠也对蒋致临现在的状况百思不得其解,只能闷闷的跟在后头。前面有银发少年带路,龙子与卡菲在最后头并行着。眼看许寂澜扶着人拐入大厅,卡菲慢下脚步,收敛起惯常的那副落拓样子,看着矮了自己许多的龙王道:“今天的事只是个开始,这个先知我帮你收着,可你身边那个”
夏黛溟没有转身,略微稚嫩的嗓音依稀可以听出成年男子特有的沉稳坚定:“不用你管。”
既然是他认定的,有生之年都不会改,哪怕为她变成龙魂,也能护她世世周全。
第035章 初入狼巢
室内的装潢与外面庭院的风格如出一辙,简约大气,说不上有多华贵,但确实很有与德式古堡近似的古典感。
在那位银发少年的带领下,许寂澜扶着蒋致临一路上到二层,最后进到一间很大的屋子。这一路走来都没见到人,一进屋,嚯!许寂澜瞠目,好多应该是狼?
黑色的,灰色的,白色的,还有一只皮毛泛着淡淡蓝色的,一个个胖乎乎的,尖嘴高鼻目光锐利,有几只在争抢一只皮球,剩下几只或坐或卧在房间的各个角落,还有一只甚至坐在沙发上看书!
许寂澜抽了抽嘴角,这算是进狼窝了么!
看起来比较活泼也比较小的几只一见有人来了,纷纷放下彼此间的争执,朝那银发少年奔了过去。有一只一边跑着就化了形,许寂澜只看到小麦色的肌肤一闪,人家已经从旁抓过衣服套上了。
化形的这只是个披着大长卷发、肤色健康的性感美人儿,看外表的话应该不超过25岁。不过许寂澜长记性了,她化形出来的是不是本来模样还不知道,这群妖精,还不是想变多少岁就变多少岁,更别提本来的岁数少说得有个几百岁了。
那美人儿媚眼儿一抛,细瘦的胳膊腕儿就勾上了银发美少年的脖子,嗓音沙哑的道:“亚斯你可回来了,他们都欺负我”
剩下那几只估计是没有衣服傍身,没有幻化成人形,颈后那两撮毛全都支楞起来,不同颜色的眼珠子森冷冷的瞪着两人。其中一个黑毛的抖了抖一双尖尖的耳朵,咧开嘴呼哧呼哧两声,尾巴一甩身子一转,突然幻化成比狮子还要大出许多的体型,许寂澜被惊得连连倒退几步,拉着蒋致临和青珠一路退到门口。
旁边几只小狼崽差点被它的大尾巴甩出去,纷纷躲到老远的地方,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狼脸上的表情可不是委屈那么简单,显然也被这家伙突如其来的变身惹出了脾气。
许寂澜还没来得及跟青珠确认自己心中的猜测,就听身后响起一道并不陌生的嗓音,说话的调子不再是带着调侃的闲适,而多了几分威严冷肃之感:“狼族的脸都被你们几个丢光了。”
许寂澜转脸,就见卡菲冷着脸站在自己身后,龙子却不见踪影。
那化形为本体的黑狼以及那位性感美人儿倏地一下都化回小狼崽模样,一声不吭跪倒在地,小脑袋牢牢扎在地板,尖尖的耳朵连颤都不敢颤,耳朵尖儿朝内扣,老老实实贴在脑门。
许寂澜没有过与狼打交道的经验,但也看出来这是狼族表示认错和臣服的姿态。
原本躲向旁边却气势逼人那几只以及坐在沙发上窗台边的冷眼旁观的几只都一溜烟儿的窜到跟前,也学着那两只的样子跪倒在地,做出一模一样的低姿态,像是要他们的王不要生气。
而原本开车带他们来的银发美少年,则单膝跪倒在地,闷声垂首道:“都是亚斯的错,请王不要动怒。”
大概卡菲也没有在外人面前训斥属下的习惯,又或者他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远没有心思跟这些年轻小辈们斤斤计较,总而言之,接下来并没有出现许寂澜原本担心的迭声怒斥或者惨重刑罚。卡菲只是平淡的让那个银发少年领着一干小狼崽下去,并且说到明晚之前所有人都没有饭吃。
一群小家伙看起来十分畏惧狼王的威严,都颤抖着前腿站起身,乖乖跟在银发少年后头离开了。并且从它们蔫头耷拉脑的模样来看,这项责罚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卡菲在那个银发少年走出几步后又加了句,让他领着那群小家伙出去后再回来一趟,显然还有事情要交给他去做。
卡菲邀请许寂澜三人在柔软的砖红色沙发上坐下,不一会儿来了一位中年大叔模样的男子,手里端着银质托盘,上头搁着一套英式骨瓷茶具。
许寂澜朝外张望着,听见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笑了两声,也没有不好意思,直接问道:“他呢?”
卡菲眉毛一挑,手里端着兑入适量牛乳的红茶,微笑着道:“看来许小姐还是很关心龙王的嘛”
许寂澜听出他话里有话,却不去接这个话茬,虽然暂且摸不清他说这话的用意,也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不太合适的。所以干脆也学他的样子拿起眼前那只漂亮的茶碗,轻啜着浓香的红茶。
卡菲仿佛浑然不在意许寂澜的沉默,从善如流的又聊起了红茶:“许小姐不加点鲜奶么?这种红茶比较浓醇,头一次饮用的话,可很容易醉人的。”
许寂澜微微一笑:“不用了,谢谢。”
眼看旁边蒋致临也学着自己的样子端起一杯茶,许寂澜眼疾手快挡了下来,朝旁边站着的中年大叔道:“麻烦您给倒杯白水,他现在身体状况不好,没法儿喝茶。”
那位大叔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就端了杯温白开回来。
许寂澜接过杯子道了声谢,又手把手的塞进蒋致临的手里,让他自己端好。
眼看着他慢慢的喝了两口,也没呛到也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许寂澜这才转过脸,继续喝自己的。这么上好的红茶她确实少有机会喝到,虽然眼前气氛有那么一点点的怪异,她却不想错失享受这杯红茶的大好机会。至于那个家伙,行为做事也是有分寸知深浅的,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正琢磨着,穿着一身黑衣黑裤的小正太已经踱步进来,一看许寂澜被蒋致临和青珠夹在中间,也没说什么,而是在卡菲那边的沙发找了个位置坐下。
旁边那个大叔模样的男人很快走上前,轻声询问道:“大人想用点什么,葡萄酒还是碧螺春,咱们这里都有。”
狼族与犬族有一点极为近似,就是鼻子都很灵。龙子打从进到这里,就没有刻意收敛自己身上的气味,对于灵力低微的妖物,那是避之唯恐不及,而对于如青珠家族长或者身边这位大叔这样的,则是少不得一番恭谨有加、小心翼翼的欢迎接待。
别看夏黛溟在家里挺好养活,荷包蛋三明治甚至稀饭咸菜都吃得津津有味,一到了这种场合派头还是摆得挺足。小手一挥就下了吩咐:“明前雀舌,午饭就照你们平常的,什么德意式的,肉越多越好,五分熟,葡萄酒要干型,有蜗牛还有蛤蜊一类的也弄点上来,还有”
旁边大叔一迭声的记着,龙王顿了顿,往这边瞟了许寂澜一眼,有点不自在的问:“有冰激凌么?最好是朗姆酒口味的。”
卡菲原本还特镇定的喝着茶,仿佛一点不在意龙王在他的地界上如此使唤他的人,可一听到这句,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他也朝许寂澜这边瞅了一眼,但那神色又与龙王是大大不同的,龙子之前瞟那眼是有点不自在的确认,而他瞧这一眼则是含着笑谑的调侃。
许寂澜被这两只瞅得嘴角又是一抽抽,张嘴道了句:“那个还真在这儿吃啊?”
龙王一点下巴,大叔忙不迭的跟两位王告退,跑去后厨去准备这顿丰盛的午餐了。
眼前不相干的人都走了,那位银发少年也还没回来,许寂澜放下触感滑腻的古瓷茶杯,看向对面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作为整件事情从头到尾的参与者,我想我有权利知道至少部分的真相。”
“那个酸与是怎么回事,我之前在书里查了,可还是不太明白。它的出现预示着灾难是么,那它怎么就找上我了,还有它那天用什么东西刮过我脸颊是怎么回事?我脸上有什么我看不到的印记么?”
不等两人回答,许寂澜将心中的疑问一股脑的倾倒出来:“还有蒋致临,你们说他是先知,先知具体是什么意思?他能预知未来,只是大体上的还是细节到每天会发生什么?他过去救我,就是因为知道些什么?”
她本来对这类事知之甚少,再加上身边的人刻意隐瞒,每天过的真是稀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