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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努力地咽下一口唾沫之后,她重新睁开眼睛并毫不迟疑地端起了杯子。皇甫正看见了顿时吓得面如死灰,他声嘶力竭地吼道:“不要!千万不要!”
季小疼停下手中的动作,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缓缓地转过头对皇甫正说:“请你转告老总裁,汪秘书很爱他。”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说?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女人!一个心里有爱的女人!”
说完这句话季小疼再也没有任何留恋,她微笑着把杯子里的毒液统统地送进了自己的口中。
“不!”
仓库里顿时响起了皇甫正撕心裂肺的呼喊,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终于爱上季小疼了。
心如刀绞的他再也忍不住跳起来双脚用力夹倒两个挟持他的绑匪后,由于重心不稳,他也跟着倒在了地上,但是他很快就地打了个滚,翻身起来后原本绑着的绳子也已经被他拼命地挣开了。他先是冲向杨美丽,在她还没有来得及逃开之前就飞起一脚重重地将她踹到墙上。其他的绑匪们一看情况不妙,马上操起家伙围了过来。
季小疼就这样在皇甫正的面前直直地倒下了,皇甫正想要冲上去扶住她,可是绑匪的一记长棍无情地扫在他迈出的右腿上,他甚至听到了自己的骨头迸裂的声音,但是他已经顾不上了,他曲起右手肘狠狠地撞在绑匪的胸口,将对方撞飞后脚步踉跄地来到了桌子旁。
他扶着季小疼,再将她轻轻地抱在怀里,任由绑匪们的棍棒无情地落在自己的头上、身上也纹丝不动。
季小疼勉强睁开眼睛,当她看到满脸血污的皇甫正后想要伸出手帮他擦拭,但终因中毒太深,她的手举在半空当中就跌了下来。在拼命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感受后她收集最后的力气微弱地开口问道:“你,爱过我吗?”
心里无比懊恼的皇甫正用世界上最温柔地声音回答:“我爱你!”
季小疼含笑着闭上了眼睛。
原来,喜欢和爱,从来都是两回事。
☆、勇气
在陷入昏迷之前,皇甫正似乎听到了警笛的呼啸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太好了!他心爱的公主,在他心中永远最大的豌豆女友终于有救了。
四十八小时后。
皇甫正刚刚恢复了神智,他想睁开眼睛但是似乎用不上力气,紧接着又是感觉到了一阵阵的疼痛,那种疼痛,好像是有人在揭他未痊愈的伤疤,又好像是在活生生地将他的骨头和肌肉分离似的,就在他皱起眉头想要抗拒那些疼痛的时候,他突然一用力,眼前终于一片明亮。
皇甫全灰白色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离他的眼睛不过半米的距离。
“阿正,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
皇甫正发现自己的嗓子又干又痒,好像风干的沙漠一样,于是他小声地开口道:“水——”
“哦,他想喝水。”
宫秘书的脸上不知道是喜还是忧,他端着一杯凉开水出现了。
“水来了,水来了。”
在喝下了整整一杯水之后,皇甫正终于觉得自己差点儿流失殆尽的体力又慢慢地回来了,只是遍布全身的伤口使得他好不自在,无论他作出任何一个哪怕是再细小的动作都会被牵扯到,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是组装起来的木偶人似的,全身的骨胳没有一处是完整的。
“爸,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你受伤了,所以我当然得在这里陪你了。你还记得发生过什么事吗?”
“我受伤了?对,小季呢?她怎么样了?”
原本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皇甫正突然撑起了上半身,这可吓坏了皇甫全,宫秘书也连忙默契地递过一只枕头放在他的后背,让他可以舒服地靠着之后才开口回答道:“她的病房离这里不远,现在还在昏迷当中,不过医生说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真的吗?快带我去看她。”
“总裁,你全身多处重伤,只要动一下就可能会引得伤口迸裂,至于内伤和软组织挫伤就更多了,医生是不会同意地你下床的。”
“我决定的事任何人都不能阻拦,我现在一定要去看她。”
皇甫全一脸严肃地警告说:“儿子,我也告诉你实话,我说不准去就是不准去,如果你敢乱来的话我就马上叫医生给你打镇静剂。”
“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当然可以这样。好了,快躺好。我呆会儿问一下医生到底是把你推着去看她还是把她推来给你看看好了。”
皇甫正还想继续抱怨,宫秘书在旁边帮忙劝阻道:“只要你们两人都没事,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又不急着这一时。”
“小季那边有人在陪着她吗?”
“有。行政部的同事每隔四个小时就安排一个人来轮流看着她,只要她一醒过来,轮值的同事会马上打电话通知我们的。”
“哦,那好吧。”
“阿正,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听了父亲的指责,皇甫正突然想起了杨美丽曾经说过的话,现在想来的确挺有道理的,于是他苦笑了一下回答说:“可能是我对自己太自信了,以为自己可以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吧;当然也可能是对美丽太自信了,总觉得她还不至于这么坏。对了,美丽现在怎么样?”
“她早就醒了,身体没事,但是这里可能会有点问题。”皇甫全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她——疯了?”
“间歇性的吧,时好时坏,有时候连你杨伯都不认得了,有时候一见到我就要死要活地给我下跪道歉。”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昏过去之前好像听到警笛声,是谁报的警?”
宫秘书举着手回答道:“是我。在你去救季秘书之后我就看了你的快递,上面的字迹让我想到肯定是出于一个女性之手,而且我也听说过杨主管跟季秘书之间的恩怨,所以我就很自然地想到这件事会与她有关。在你走了之后不久我也偷偷跟着去了,由于怕被绑匪发现,我在码头仔细观察了很久,确定没有人防守之后才敢慢慢靠近,后来又发现里面绑匪太多,我不敢进去硬拼,只好在外面偷偷报警等警察来了再说。”
“原来是你。其实你这样做是对的,既保护了自己又能救得了我们。”
“我在外面听见杨主管要逼你们服毒,所以我就跟警察说可能会有人中蛇毒,因此警车一到,救护车也差不多跟着到了。”
皇甫正没有接话,他只是忍着痛伸出右手,宫秘书明白他的意思,也伸出右手和他轻轻地交握了一下。
在另外一个病房了,早就醒过来季小疼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在她的坚持下,负责照顾她的小陈只好把消息隐瞒了下来。
“小陈,我有点饿了,你能不能帮我去买一碗粥回来?”
“当然可能,但是我得问过医生你能吃什么样的粥,因为你的肠胃刚刚受过蛇毒的侵袭,我怕有些食物会伤害到你的胃。”
季小疼微笑着拍了拍小陈的手背,万分感动地说:“你真是细心,那就麻烦你帮我问一问好了。”
“好,你等着,我不用半个小时就能回来。”
“谢谢你。”
“谢谢什么呀,真是的。”
小陈刚刚离开不久,季小疼就撑起还有些虚弱的身体,她下床来试着活动了一下筋骨,确定行动还算方便之后就拿起床头的包包默默地离开了医院。
她回到公寓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在带走了一些证件,随身衣物和一本书之后,她又很快离开了。
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的小陈后悔得马上向皇甫正汇报了情况,但季小疼是有心想要离开,因此无论他怎么派人到处寻找,在每一个她可能出现过的地方都找遍了之后,大家都空手而归。
季小疼其实没有走远,而且她还遇到了一个熟人。
就在她带着简单的行李准备暂时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她路过一个广场,看到有很多人在围着一个流浪歌手听他自弹自唱,原来并不打算停下脚步的她突然听到了熟悉的旋律,那是她极其喜欢的《勇气》。
☆、他乡遇知己(上)
季小疼拉着她小小的行李箱继续前行,接着开始默数,一,二,三,停步,转身,往回走。
越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她再靠近,那张脸越来越熟悉。直到那张脸的主人终于无意中抬起头,季小疼意外地停下所有的动作,真的是他!
他叫何冲,是季小疼的大学校友,具体地说同校不同专业,比季小疼高一届的学长。他在季小疼刚进学校的时候就已经名声大噪了,不仅因为长得像李云迪,更因为他根本就是这所学校的“李云迪”。
听说,大一的时候他的钢琴水平就让教他的老师都自叹不如;
听说,从小学钢琴的他参加过国内众多的比赛并数次抱头奖而归;
听说,背地里大家要么叫他“我们学校的李云迪”,要么称他为“钢琴王子”;
听说
季小疼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学校的迎新生晚会上,本来刚刚入校的新生往往都会比较呱噪甚至不守纪律,但是作为头一个表演者出场的何冲穿着黑色的西装一亮相,嘈杂的观众席上立即安静了下来,甚至在他演奏的过程当中,没有人鼓掌,也没有人吹口哨,大家都像是怕打扰到他一样安静地听着。直到最后一曲终了,礼堂里所有的人都全体成员起立为他鼓掌,但有狂热的粉丝们冲上台去献花并要求合影留念,季小疼才第一次见识到明星原来就是这样的。
关于何冲的消息,只要有心了解,那就完全不难知道。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季小疼就知道他跟自己来自同一个城市,优秀如他,经常趁着晚上的空余时间到酒吧或咖啡厅演出,而且,他还没有女朋友。
当听说有其他系的女生为了他而剃光头示爱时,第二天这个人数又多了一个,那就是季小疼的同桌。跟这样的同桌在一起,刚开始的时候季小疼是每天被逼着倾听关于何冲的一切,后来,慢慢演变成了她最盼望的事,因为在不知不觉中她也喜欢上何冲了。
那是一个青涩的年代,平凡而默默无闻的季小疼从来都没有表白的勇气,她只是隐晦地在心里装着那么一个人。偶尔,她也会到何冲演出的酒吧捧场,但是,想要点一首歌至少要三百元,这对于还要向家人伸手要生活费的她来说不是一笔小数字。于是,她只好继续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他,追随着他,直到他毕业后离开了学校。
想不到毕业多年之后,在这个远离家乡的城市,她还会遇见曾经暗恋过的人,而且看来他不仅钢琴弹得好,连唱歌和弹吉他也是他的强项,多么有才华的一个人啊!
季小疼站在人群中静静地欣赏着他的一举一动,那是自己曾经喜欢过的男人,虽然现在已经不是了,但不变的是他的优秀和身上看不见的光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他跟别的流浪歌手没有什么分别,在他的面前除了唱歌和演奏的工具,还摆放着一只大大的纸箱,里面已经装有小半箱的纸币了。
自己应该跟他打招呼吗?到底又应该怎么介绍自己呢?
一想到自己当年卑微的喜欢,以及最近看似伟大但却孤独得不到回应的爱,季小疼咬了咬牙,决定转身离开,但是在离开之前,她还打算做一件事。
她掏出自己的皮夹,把所有的钱拿出来数了数,一共有八百多元。她先留出两张百元大钞,那是等一会儿她要买车票用的,其余的钱她通通都投进了那个用来装钱的纸箱。
她无视众人的注目,又一声不吭地拉着行李箱继续前行,刚走出几步就被人叫住了,她回过头,是何冲。
“小姐,请问你有时间吗?”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就要看用来做什么了。”
“我想为你唱首歌,你可以留下来听吗?”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何冲又礼貌地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