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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饿得要命,塞了满口的饭菜。吃得都不顾形象。他扭扭捏捏地试探我,“他们说,你和方先生是真的么?乡亲们,都传开了。”我点着头,视线盯着可口的菜上。
他一阵失望,“原来真的是,真的,真的。”
我瞟他一眼,他的心态我明白。可这事不挑开了说他总抱着希望。他不是撞见过几次么?怎么现在还愣头愣脑的呢?傻小子!
回来的路上,刚下了车,他两手提着大大小小的东西,我在操心是不是少提了什么。两人正在路上忙豁着,一个声音叫住了我们,我回头一看,走过来的身影竟然是陈单。
我让大兔提着我买的东西先放回我家,我和陈单单独谈谈。天气冷,我不由得跺脚搓手哈气。他在惴惴不安中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我迎上陈单的视线,他蓦然笑了。
他还是这么清爽,阳光。
“你变漂亮了。”他第一句话,惹得我咯咯直笑,心情特好。我拂过额头一丝凌乱的发,甜甜地笑,“谢谢。”
一口饭扒进嘴里,夹菜,放进碗里。大妈的身影飘至,“你都听听,村里的人怎么议论的?我真听不下去了。你说你守了这么多年的闺女,怎么就真的给应承了一个不知根底的人?要我看呀,还不如就近给找一个,你看着也安心些。”
我差点没给噎着,大伯答,“就你瞎操心。你看你吧,当初护着敏新,那还是一个心思?又给风雪介绍个陈单那小伙吧,突然就没了信儿。你的话,信不得。”
其他人都默默吃饭,让大妈有些不乐意,“我这出发点都是为她们好。”
“你这就是瞎操心。”大伯说,“别人怎么议论我不说。风雪,你别怪大伯操心太多事。救了小方,那是出发点不同。可他现在想和你谈朋友,你也没和大伯通个气就应承了,这是不对的。这孩子要是出点什么事,伤了你,你叫我怎么办?”
“大伯。对不起。”我道歉。想说,却说不出来。不是顾虑到大姐敏新,我也不至于藏着揶着。
“毕竟不知底细,你还是要多了解他的过去。”大伯又说,“也要看他对你怎么样,有没有放在心上。要是这小子说着玩的,风雪你可要及早抽身。知道么?”
“嗯。”
“你还别说。我今天就有看到陈单和你在一起呀。”二新嚷嚷,“风雪,你们两聊什么呢?”
大妈诧异,“咦,小陈又过来找你了?是不是打算和你和好了?”
我汗颜,“怎么可能?今天回来的时候只是偶然碰到他的。他跟我说,他要离开这里了。来这里最后看看。”
敏新啐了一句,“他还记得来看你。真是有心。”
怎么不能?上次见到的那个女孩子,曾经是他的孩子的母亲,由于得不到她的双亲认可,她在一次不小心流了产,成形的孩子都这样失去了。偏在这个时候还突然消失在了他的生命中。他这几天到处寻找未果,后来有人给他捎了信儿,说那女孩子已经转校走了。至于去了哪儿,谁也没说,只得了封信给他。她看了那信,无非就是放弃他。
他曾经提出与我分手,就是为了这个女孩子。他在一次出去时,被人下了药才导致有了这个结果。他觉得有愧,也不可能选择放弃他应承担的责任。终究花开都败了。他一阵心灰意冷,准备离开这个山村,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他说,唯一感谢的认识了我。唯一失败的是没有帮到我。唯一惋惜的是放弃了我。
听到了村民的对我的议论,这个结果,让他舒了口气。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阳光下也是有阴霾的。但愿,他会寻到真爱。
“他不是在学校教得好好的嘛,怎么要走?”看来大妈对这些情况都不是很理解,没有对她这个导师进行辞行多少有些不悦。我便答,“他的生活出现了些变故,人都有些恍惚的。走的时候说了不能来向您辞行。请您不要见怪。以后还有机会来看你。”
大家都嘘嘘不矣。
晚上我将陈单的事情发信息告诉了方洛哲,他只回了句,“祝他幸福。“
“明天我想去送送他。”他也无依无靠的,没有什么牵挂的人。做为朋友,我想做最后一点行动。
“同意!”这家伙,好象我做什么要经过他的批准似的。看着这两个字,我的唇角,却不由得扬起了笑意。
人生最失意地的时候,最伤不过现在。我踩着破单车,弯弯扭扭地来到他们楼下的时候,有人说他已经走了。幸好是没走多走,我便加急追了上去,果然在公路旁边看到了正在等车的他。
他有些吃惊,我把车子停好,露出一抹笑意。“大过年的,你就走得这么急?”
他说话都轻飘飘的,“嗯,回老家看看。谢谢你来送我。”
我双手背在后面,“你以后怎么打算?就窝在老家里顾自伤悲还是,勇敢地面对这一切,无论是出现什么样的局面,你都能理智地面对,再去解决?”
他张了张嘴,现出一抹苦笑。
我迎向他的视线,尽管他一直在躲闪。“曾经的陈单,为了别人的希望,那么积极努力地争取。也许你经历过的这个打击对你来说,是个晴天霹雳。人生总有挫折的,你别一蹶不振。时间到了,就该拍拍袖子上的灰尘,继续走以后的路。我能做到坚强面对,陈单,你也可以的。”
他沉默不语。我伸出手来,拉上他的手,把一个东西小心翼翼地摊在他的掌心。他带着疑惑看到掌心,躺着一枚银色的一元硬币。只是,它还是温热的。
我说,“无论是字,还是图案,事情都只有两面性。握着它,就有勇气和力量。”
他扯笑,“谢谢你。”
送他走后,我在家里也开始收拾准备回校的东西。苏静在一旁接了好几个她家里和同学打来的电话,要胁她回家。她哭哭涕涕的,都快成了人泪人儿。二新也在一旁皱着眉头吼叫,“我就不信了,这些人能把你怎么样!我送你回校,直接当面跟他们交涉!我就不信了!”
“兄弟,你那么冲动是行不通的。”我出声喝止他,“你这么毛毛躁躁的,凭什么让人家心甘情愿地把养了多年的闺女跟你好呀。”
“可哲哥——”
“你别提他,他跟你不一样。他聪明睿智,不会屈服于一时的失意。识大体,懂分寸。更重要的,对于将来,,我们没有更多的要求。着想于现在,努力做好近期目标。你想想你吧,你觉得自己能说服得了人家么?”
他无话可说了,我边收拾边道,“你们就好好商量一下吧。我出去了。”
我回校的东西都是自己准备的。大伯捎了几样东西给我,我没拒绝。大妈和敏新没有来送我,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大家默默地步至公路边上,依依不舍的情绪弥漫在空间。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离开这么久。大伯给我灌输的理念是要一辈子守着老屋的。看着大伯,我的泪忍不住了。我得说些关心的话来掩盖脆弱。另一旁苏静制止了二新跟着她去学样的事情。对于他们的商议,我没有追问。她悄悄地掉着眼泪,强颜欢笑。二新的表情也显得很狂躁不安。我都准备上车了,他把我拉了下来,扯到一旁恶狠狠地说,“你得帮我。”
“帮什么?”帮忙是肯定的,就不知道他想怎么干。
他在我耳边叽哩咕噜地说了几句,我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瞅着他。那边的公交车已经有人不耐烦地催促了。我便应承了他,屁颠屁颠地爬上了车。
大伯苍哑着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夹着风飘过来。冰冷地感觉刮过我的脸庞,我听到这一句,“好好照顾你自己。”
第六十章
别以为春节返往车程都跟平时一样地轻松。在中华大地物产丰富的时代,人产出比例比钞票还多。一进车站便被这黑压压地一片给震到了。我和苏静紧紧地攥着好不容易让杨子买来的车票,在人潮汹涌的波流里毫无头绪地挤来挤去。回来的时候还算正常,返程到是成了高峰期。头一回赶着非常时期出门,真没经验。超级后悔没叫上二新当个苦力。两人又是担心骇怕,不敢大意。
一双大手突然按住了拍了拍我的肩膀,僵硬得我不敢回头。他的声音却是如此熟悉,“总算给找着你们了。”我猛然回头,看到了大兔。
他没赶上在公路上送我,便上了后一辆公共汽车追上我,瞧他手中提着的大袋子,我莫名地有些感动。他不费吹灰之力地提起了我们两个的行李,然后带我们去找车。突然一切行动都有了方向似的,我们不再彷徨。
他将行李塞进了行李架,站在车窗前看着我们找到空座位坐下的时候,我们大冷天地额头上沁出了细汗。苏静轻轻地说,“这男孩子挺憨厚的,你不会是脚蹭了这只船吧?”
“用得着蹭?”我得意极了,“他是自动靠岸的。”
苏静惊讶,“看不出来,你果然有些魅力。陆阳也是被你迷了。”
我朝大兔招手,让他回家。他点着头,扭头就走。三步一回头,便消失在人潮当中。我发现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他给的那个袋子,里面装的是吃的。一种满足感从心底里冒出来,不禁喟叹出声,“他就像我的兄长一般。”
由于方洛哲参加训练,很少有时间与我联系。偶尔几个字,弥足珍贵。我会不自觉地向他报备我所到达的位置。回到学校后,由于忙于准备学习资料,又把与他的信息忘得一干二净。陆阳知道了我回来,约我们出去玩。我哪还有时间呢?
无论是借口,还是事实,我都想要冷静一下。
苏静的家人电话追踪至学校,一次还要胁不回家就不出学费。这把她吓得够呛,六神无主。断了经济来源,无论如何唯一的出路只有屈服。想起答应二新的帮忙,却按不出电话拨出键。二新的财务状况我很清楚,他每月在镇上打的工,除了上缴一部分给大妈,留一部分给自己,都所剩无几。他哪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找大妈要?估计成功的希望很小。大妈连我都不愿意多出一分学费钱的,怎么可能给一个连儿子准媳妇都没得到她认可的人?我皱着眉头有些犯难。我难,必定二新更难。
二新为了爱情要冲昏头脑无可厚非,但我不能不为他捏把汗。如果,只是万一,她们分开了,二新这样做,值得么?供读大学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且是一番血汗钱。退一万步说,这次二新支援了,以后呢?
苏静哭得泪雨犁花的,喏喏地问我,“他们不要再逼我了。再逼我,我就”
很多的想法,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我想到方洛哲。他也在资助我读书。他是否也有我这样的想法?等我学成以后弃他不顾?他一次又一次地担扰陆阳,是真的不自信了还是?我不敢深想也不想怀疑他的行为动机。想到有钱的陆阳,仿佛又升起了一丝希望,但很快又暗淡无光。陆阳是谁,我又是谁?凭什么让他掏钱?
借钱的方法毕竟治标不治本。我建议她还是和家人再进行沟通一次。眼看开学在即,在不处理好这些事情,估计只能卷铺盖了。我一阵忧心忡忡,为我的弟弟,二新。
戏,果然是没有好戏。苏静不敢回家,他的家人包括那个相亲对象也一起来了。势有此行必带人走的样子。我在图书馆里的时候,苏静就急匆匆地给我一个电话说家人来了在学校门口的旅馆了。我起身的动作太急,撂得椅子响得很刺耳。他们的目光刷刷地如箭般射了过来。我仓促离去。在门口撞见了刚停好车的陆阳。
“上哪去,这么急?”他叼着烟,悠闲地吐了个圈儿。我边跑边说,“救人。”
“是英雄救美么?算上我一个吧。”陆阳拦住我,“上车。”
校园很大,幸亏有他的车,迅速到达校门口。
校卫告诉我,苏静已经进了那个旅馆。陆阳从驾驶座上探出头来,“冲!”卯足了油门,一溜烟来窜到了旅馆门口。我急急地下了车,向他道谢便冲了进去。
来不及敲门便推了进去,眼前让我震惊。一个中年男人揪着她的头发,扇了她一巴掌。她那带着泪痕的脸上很快就显现出一个红掌印来。我的意外闯入,把中年男人吓到了。他恶狠狠地责问我,“你是谁?走错门了吧?”
我张嘴,不知道怎么称呼他。苏静看到了我,断断续续地呜咽,“风,风雪。爸。”她没有挣扎,在中年男人手劲放松了一下,她整个身体都滑倒在一旁的座椅里。
原来是苏父。我厌恶这样的家庭暴力。即使是面前这个彪悍的中年男人。我走进去些,看到另一边还坐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他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