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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瑾伸出手指,做了一个噤声地动作,笑眯眯地对着纯子说:“纯子,我们来这里看电视。”
“看电视?!”纯子努力抑住将出口的呻吟声,有些冷静不下来,“菡瑾,这是校台,学校随便哪个地方都能看到,你若是想看,刚刚我们随便找间教室就能看了,何必要跑这么远,到这里来看啊!”
“这个嘛”菡瑾一脸神秘,低声道,“我自然有我的道理了。这只是今天这出戏的一部分,待会儿还有下部可看的。”
纯子本想再问,只是看菡瑾一副不欲再多说的样子,只好闭上了嘴巴。
电视机里传来主持人清甜怡人的嗓音,还不待她细细听来,突然就嘈杂起来了。纯子下意识地往前看,屏幕上出现了餐厅里众人吃饭时,那繁忙的一幕。
校台的节目都是比较贴近大家的生活的,出现这种其乐融融的场景并不奇怪。纯子看了一眼屏幕角落里的日期,愕然发现,这竟然是一个星期前,菡瑾出事那天的时间!
菡瑾端着饭菜东张西望,她在角落里朝她挥手,然后,菡瑾看见了她,往她那里走。然后,走到转角处的时候,一个女生的脚就这么不经意地伸了出来,几乎在同一时间,菡瑾身后出现了另一个女生。就这样,菡瑾摔倒在了地上。
画面定格在了菡瑾摔倒之后,两个女生互相对视的那一瞬间。
纯子倒吸一口凉气,看了看小卖部里纷纷停下手中动作,关注着校台的其他人,正想说什么,校台又开始继续播放了。
这一次是慢镜头播放。那两个女生陷害菡瑾的几个动作被放慢了,到其中一个女生伸出脚时,另一个推菡瑾的罪魁祸首那个推搡的动作,被打上了红色的圈圈,暂停,以作重点展示。
纯子凑近菡瑾,眼睛滴溜溜地望着周围窃窃私语的人,小声道:“这是忍足学长还是迹部学长干的?”
菡瑾一愣,然后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在说什么啊?新闻社的学姐是侑士哥哥的女朋友,从头到尾,他就帮了我这么一个忙。”
“啊!”纯子低叫一声,一边拍着菡瑾的肩膀,一边赞道,“菡瑾,好样的!”
已经过了午饭的高峰期,小卖部里人不是很多,加上菡瑾她们本来就在角落里,倒也没有引起骚动。
出小卖部时,只看见一群人聚在一起讨论着,谁也没发现,那段录影带的女主角,就在自己身边。
纯子回头再看那台电视机时,刚刚那段影像已经再重新播放了。
菡瑾出现在餐厅门口时,无疑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整个餐厅,前所未有地安静着。
不紧不慢地走了进去,菡瑾先是对着门口处几个新闻社的女生轻轻一笑,朝她们点了点头,告诉对方,她已经准备好了。
纯子跟在菡瑾后头,和她一同往角落的一个位置走去,那个地方,有两个脸色惨白的女生。
新闻社把菡瑾受伤那天的录像一共播放了两遍,接着,是现场直播。
迹部忍足桦地三人,看着电视上菡瑾一步一步走向那两个让她受伤的女生,在离她们很近的地方停住。
菡瑾优雅地笑,声音清脆如“叮咚”流动的泉水声,她说:“两位小姐,你们不应该为那天的某些行为向我道歉吗?”
随即,她收敛住脸上的笑意,高高地昂起了头,片刻间,声音又是一转:“只不过,我今天不是来听你们说抱歉的。我已经给了你们一个星期的时间,是你们没有珍惜机会,不要怪我。”
屏幕上,一脸严肃的女孩,拿起了桌上的汤碗,两只手轻轻一倾,两碗汤兜头淋下。
餐厅里,隐隐传来有人在低呼地声响,一眨眼功夫又不听不见了。
桦地关掉电视机,重新站到了迹部身后。
迹部的脸色很不好看,忍足却依旧是一脸似笑非笑地神情。
“她找你帮忙的?”半晌之后,迹部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忍足错愕,然后放声大笑道:“我说原来你就在为这件事生气啊!哈哈”
迹部有些恼羞成怒了:“忍足侑士,你真是太不华丽了!”
“迹部,关于这件事,”待忍足笑够了,才慢条斯理地跟他解释起来,“我本来也是不知道的。只是那天晚上去看她的时候,刚好碰上她打电话,在向校长申请书面证明,要求使用调控室,我才知道她的计划的。并不是她想刻意瞒着你,把你排除在外。”
迹部脸上表情一缓。
“整件事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处理的,处理得不错。”忍足苦笑起来,“只不过”
迹部自然知道他未完的话中的意思:只不过,她还是太仁慈了。
只是揭发了她们的罪行,对她们施以了小小的惩戒,其他事情,却什么也没做。
这也算是,那两个人的幸事吧!若换成他们来处理
望月(一)
》
餐厅那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至少,菡瑾是这么觉得的。
每天依旧是准时上学,按时下课。日子没有太多的变化,只不过,以前喜欢在他们教室门口无端徘徊的女生少了。有时急急匆匆去上课,穿过人群密集的地方,还是可以感觉到不善意的眼神,只是较之先前,还是收敛了很多。
大多数情况下,若没有触及底线,菡瑾还是喜欢一笑而过的。这些都无关乎善良和懦弱,人到了一定时候,自然而然就会对各种事情产生一种疲惫感。心中淡淡的,不管是大呼小叫还是冷眼旁观,其实都已经没有了那种必要。
生气,只是在自己为难自己而已,严格说起来,也算是在自虐了吧。
处理完学校那些琐碎的事情,菡瑾还来不及喘口气,这厢家中关系网上的各种活动又多起来了。
几个私人性质的小聚会,一群不是很熟的人,大家聊聊近况,攀比攀比身上的行头,着实无聊。之前菡瑾刚开学,随便找了几个类似课业繁忙之类的借口就推掉了。不过她心里也清楚,一次两次拒绝还可以,次数多了,难免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拿乔端架子什么的,被人说着也不是好听的。比起学校里那些无关痛痒的小流言,聚会上那些衣着华丽的贵妇们的嘴巴,才是真正杀人不见血的刀。
前世时,菡瑾最不耐的就是这些聚会了。重生之后,懂了些人情世故,跟在爷爷身边的时间多了,再加上忍足迹部等人若有似无的指点,也就没那么不适应了。虽算不上深谙此道,却也是勉强够得上如鱼得水了。
菡瑾之前受伤的事情,家人也没有刻意隐瞒,倒让有心人士惦记上了。区区皮外伤,探病的可是来了不少。其中真心假意,冷暖人情,送礼和受礼的,心中都是自个儿知晓的。
柳老爷子年近七旬,精神矍铄,平时注意养身之道,大病小病都是从不听见的。自家人看来,这是福气,自外面那些削尖了脑袋想讨好柳家的人来说,就算不得福音了。锦上添花之事,做起来心中不畅,说难听点是不够分量,主人家肯定也是不会稀罕的;这雪中送炭吧,也要寻着机会来的。而柳菡瑾,无疑就是这个契机了。
谁都知道,柳家老爷子疼爱这个孙女。自孙女6岁起,就把她养在了身边,其中的深意不必过分探究就知道了。柳老爷子对自家儿子诸多不满,这在圈子里不算是什么秘密,不然也不会到现在,柳家少爷还是守着一家半死不活的会计师事务所,累死累活,朝九晚五,还是不见起色了。眼看柳家少爷没什么希望,柳老爷子的孙子更是从来没在什么正式场合露过面,他这个唯一带在身边的孙女也就自然水涨船高了。
这柳家小孙女的伤,伤得刚刚好,不重,却刚好有了个名头。打着探视的旗子,好接近这素来以低调著称的柳家。若是拿捏好了,吃不准就搭上了柳家这条大船了。
柳家的大门最近进进出出的人挺多,时间一长,柳老爷子也厌烦了。他是喜欢清静的,碰上了这等子事,也不好闭门谢客,心烦之余,干脆想出了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决定在家中弄个小宴会,庆祝自家孙女康复,彻底断了某些有心人士的念想。
请柬发的不多,开宴那日,来的人却不少。菡瑾对此已是见怪不怪了。
时不时就冒出个七大姑八大姨的,拉着她絮絮叨叨,夸她这个夸她那个。菡瑾也是有礼地和这些人寒暄,作为主人,照顾客人也是应该的。其实大伙儿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柳家人丁单薄,旁系也不多,哪来这么多亲戚。菡瑾站在那里,很温和地笑着,说着应景的话,不着痕迹地躲闪着这些亲戚们给她塞过来的一堆和她同龄、甚是想和她做朋友的男孩女孩们。几轮下来,也算是顺利过关了。
想着攀关系的那些夫人们,可就有些咬牙切齿了。原想着柳老爷子不好对付,就从他家孙女下手。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弱不禁风的女孩子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儿,滴水不进。你对她温和点套近乎,她对你淑女似的浅笑,说什么都不露一点破绽;你跟她装清高装骨气,她干脆直接对你笑笑,说句“招呼不周”,根本不把你的态度放在心上。真的是软硬不吃到了极点。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任菡瑾再怎么厉害,碰上了真正厉害的狠角色,还是有点吃不消的。
这位自称是她表姨的夫人,真是缠人得紧,从今日的天气一路说到了菡瑾的衣着,猛着劲地要把自己的儿子推销给她做朋友,说什么年龄相近,肯定会聊得来。菡瑾到东,她就跟到东,菡瑾到西,她就不着痕迹地随着她,到西。只要她和别的客人一客套完,表姨就会主动凑上来跟她说话了。这样一来,招呼其他客人的理由自是没办法用了。
时间长了,菡瑾不免有些心燥起来,小心翼翼地朝周围看。忍足早上时打电话给她,告诉她今天他有事回大阪,来不了了。但是,早上打电话的是忍足,为什么今天连迹部也没看见呢?少了救场的人,这可就不好办了。
菡瑾眼角突然扫到了某个角落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中略一犹豫,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还是选择了妥协。
“柳生哥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真是招呼不周了。”
柳生比吕士一回头,就看见了今日这个宴会的小公主。他刚到的时候,本是想和她打招呼的,只是看她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很忙的样子,也就不想再给她添麻烦了。没想到他刚到这个角落里,她倒是主动过来打招呼了。
柳生笑着应道:“嗯,没关系,我也是刚到。”
菡瑾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形象了,拼命地向他使着眼色。好在柳生也算是和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了,虽然不及忍足迹部他们要好,对她也是有一定了解的。看出了她是遇上了难事,急欲脱身,便出口为她解围:“不过,我爷爷到处在找你,他好像找你有事。”
这个理由合乎情理,又不显突兀。菡瑾怡然点头:“嗯,我这就去找柳生爷爷。”
“若是不嫌弃,我带你去找他吧!”柳生礼貌地询问。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菡瑾颔首致谢。
待菡瑾挽着柳生的手信步走到后花园的时候,离人群已经很远了。两人同时向后望了一眼,扭头时对视一眼,各自看见对方眼中的戏谑,竟同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两个人皆不是那种特别活泼的人,这一笑之后,倒是有几分亲近起来。本来似乎也算不得多么熟稔,如今这般同仇敌忾之后,不知不觉中,猛地感觉距离拉近了不少。
菡瑾带着柳生在花园中坐下,随意唤人端了些茶点过来。
五月将至,风也变得和煦起来,拂在脸上,让人感觉一阵舒爽。
在花园中喝茶聊天,倒也不会显得那么突兀了。
菡瑾摩挲着手中的茶盏,道:“听说柳生哥哥去年又从高尔夫球社退出来了?”
“嗯,”柳生淡然应道,“我加入了立海大的网球社。”
菡瑾想到幼时柳生打高尔夫球的样子,不觉嘴角上扬:“嗯,柳生哥哥高尔夫球也打得很好呢,可惜了。”那个时侯,柳生个子不高,拿着高尔夫球杆,那些动作,想起来就让人觉着好笑。没想到,兜兜转转之后,最后还是加入了网球社。
柳生推了推眼镜,亦是有些怀念,嘴上却说着:“无所谓怀念不怀念,我只是现在更喜欢网球而已,偶尔还是会去高尔夫球场看看的。”
只是询问一下对方的近况而已,菡瑾也没想对对方为何弃高尔夫球选择网球多加了解,听他这么说,也就点头不语了。
柳生抬起头,看着菡瑾,语气中不乏关心:“倒是你,受伤又是怎么一回事?”
菡瑾耸肩,答道:“还不是这么一回事喽,学校里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过,反正我也伤得不重,都是皮外伤而已。”
“啊,”柳生一脸严肃,“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