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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头埋了下来。
“不”他嘴唇碰到她的时候,她睁开眼睛,茫然发出细微的呼叫,用手推他的头,全身仿佛火烧。
他却似乎一尝到味道便激动起来,张大嘴整个含住用力啜吸她,仿佛要把她整个吃掉。
陆芜菱弓起身喘息,身体和心,都变得好奇怪
腰酥骨软,被热流主宰,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嘴和舌头逗弄欺负了她多久,她浑身都没有力气,胸脯起伏,发出奇怪叫声的根本不是她
罗暮雪尽情摆弄她,似乎在她这样不能自主的表现里得到了很多满足,才抬头,抬起身子,骑到她身上。
他声音已经喑哑得听不出平时清越:“今天是我一生一次的洞房,可不会轻轻放过你,好菱角儿,今日要让夫君尽兴”
要让罗暮雪尽兴,果然不容易。
陆芜菱才知道他平日真心是顾虑她体贴她的。
一直折腾到天边一线鱼肚白,陆芜菱疲倦至极,哑了的嗓子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昏昏睡去前,她想:
今天是她成亲的日子。
一个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就要过去了。
似乎隐隐有些遗憾,又似乎并无遗憾。
86、婚后 。。。
陆芜菱就这样成为了罗夫人。
虽然时局所限;还没有正四品的诰命,但是若大皇子能得胜;罗暮雪肯定还有封赏,再进一级二级;不过是探囊取物。
陆芜菱也肯定会得到相应的诰命。
当然;这是基于大皇子能得正果的前提。
若是最后功败垂成,罗暮雪也好,她也好;不过是重复一下陆家的惨剧而已。
大皇子目前很低调,相对于发出诏令和檄文的太子和四皇子;他没有公开发布任何东西,按兵不动;养锐西北。
因为他未曾表明意图;所以太子和四皇子对他的态度还不曾定死,固然时刻警惕,却也保留着可能拉拢他的希望。
据罗暮雪告诉她,太子已经派人来下过令,让他和程家军去迎战四皇子,大皇子一面款待好使者,一面却表示自己这边军饷不足,又有胡人虎视眈眈,实在没办法远征。
太子连催了三次,大皇子均是一个拖字诀,反正太子也分不出兵力来打西北。
而四皇子也派过人来游说,劝大皇子和他一起打下天下,拯救父皇,到时候再议谁能继任大宝。
并且说,如果到时候父皇属意大皇兄,他愿意学习长盛王,做个贤王辅佐皇兄,若是自己侥幸得了父皇亲眼,就将西北分封给大皇兄,让他作为一地之王永享富贵。
大皇子同样没有被他花言巧语所动,依旧不动声色,按兵不动。
陆芜菱觉得,罗暮雪选择明主还是有眼光的。
这等大事她一介弱女子自然也无法左右,顶多问问罗暮雪,跟他略聊一聊,看看能否在小事上帮上些忙。
婚后生活十分闲适,上无公婆,亦无兄弟妯娌,睡到几点都无人过问,要说,这也是很多高门替心爱的女儿挑选夫婿的一大亮点。
自然,老成持重的主母也知道,上无公婆,遇事无人坐镇,没有家族旁支,便无人可以相帮,凡是有利自有弊。
陆芜菱当然这方面都不会去多想,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京中罗府时的生活。上午时起了床,料理些家事,也不麻烦,中午安排了午膳,下午看看书,写写字,晚上罗暮雪回来,自然便没有了自己的时间
回门的时候,两人一起去了程家,程家设宴招待。
此后陆芜菱也同程家来往,尤其是老夫人和朱氏,时常有名目请她一起去赏花赴宴。虽然陈红英不时会添点堵,但是总体很和睦。
其实也不怪程家热络,这里能来往的女眷确实不多。
程老夫人还带着她一起去拜见了大皇子正妃。
大皇子正妃很和蔼,二十三四岁年纪,圆脸,长得不甚美,却颇为端庄,见了陆芜菱立刻扶她起来,且有赏赐一串碧玉佛珠,一个玻璃桌屏。
侧妃也在,姓齐,大约十□岁,容貌甚美,身材高挑,胸部饱满,性情有些高傲,赏了陆芜菱一对凤尾点翠金耳铛。
程老夫人不大喜欢齐侧妃,不过表现也不太明显,而陆芜菱当然只有别人问什么她答什么,赏赐什么谢什么的份。
齐侧妃却似乎格外喜欢陆芜菱,携着她的手一再称赞她,一时又赞赏她的才华,感慨她的身世,最后拍着她的手道:“莫要怕,女人啊,说到底有男人的恩爱最是要紧。罗将军待你痴心一片,还怕没有好日子过?”
弄得陆芜菱很尴尬。
正妃却好似根本没听到这些指桑骂槐的话,笑笑说:“齐妹妹,新娘子脸皮薄,莫要羞她了。”
陆芜菱好不容易出了大皇子的皇子府邸,松了口气,程老夫人在旁看了,不由失笑。朱氏也笑道:“妹妹性子直,不好应付齐侧妃这般的”
陆芜菱发现,婚后女子的应酬,和闺中少女时候是完全不同的。
少女时候,贵女们的应酬,最大的目的也不过是让贵妇们相看,联姻,竞争性最高也不过此,更多时候,是办个诗社,写写诗,画个画,交换下做胭脂水粉花露的心得,比较下衣裳首饰。
但是婚后却不然,要与丈夫的同僚,上司下属的女眷维持好关系,一举一动,都可能暗潮汹涌。虽然陆芜菱才刚刚接触,已经深有所觉。
罗暮雪的下属女眷也开始登门拜访了。
他手下直属的部队两三万人,有三员俾将,主要是他们的夫人。
罗暮雪让人给她找了女眷们的资料,陆芜菱认真看了。
这三员俾将是没有什么背景,靠着军功升上来的,所以三位夫人出身都不算高,出身最高的一个是一个县丞的女儿,也算是书香门第;一个是乡下种田的时候就聘下的,是不识字的村姑出身;还有一个最要命,是妾扶上来的,这个妾还是从烟花地买来的清倌人。
陆芜菱有些踌躇,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罗暮雪也觉得让陆芜菱接待一个妓子出身的实在是有些为难她了,却又不能不见,便道:“你冷冷淡淡就好,跟她们说几句话,受了礼,打发她们回去就是,她们若知道恭敬,你就客客气气,若是不过眼,直接端茶送客。”
到了第二天,这三位夫人上门,却叫她颇为惊讶。
三位夫人,最年轻的就是那烟花出身的,三十出头样子,容貌自然不用说,居然举止也十分端庄有礼,对她恭敬,也不过分谄媚,打扮也得体,并不烟行媚视,若是事先不知道她出身,竟觉得和京中官宦夫人没什么两样。
而村姑出身的,年纪最大,已经四十出头,看上去和程老夫人也差不太多年纪了,手足粗大,但是说话坦诚,倒是让人颇有好感。
最令人反感的反倒是那个县丞女儿出身的,大约三十四五岁,面孔发黄,模样平庸,却穿着最挑皮肤的紫色锦缎褙子和翠绿裙子,一说话便掩口,说话便叹气,还说:“夫人最知道,我们这样文官的女儿,嫁到武官家里”如何如何,又说西北气候如何的糟糕,吃食如何的粗糙,又说江南如何如何的好,扭捏得不成样子。
陆芜菱看她资料上也不是苏杭金陵等地人氏,似是中原人,不过其父在江西南边一处偏僻小县城当了几年县丞,不知何以言必称江南
且这位不跟那烟花出身的夫人说话,所有对方开口的地方,彼此都不接话
那位年纪大的,又不善言,陆芜菱不得不略微调节气氛。
她被烦得头疼。
三位夫人的礼物,那烟花出身的,送了一座小小沉香山摆件,这东西名贵得很,虽然这一座不算大,但确实是北边少见的好东西。
年纪最大那位送了套赤金头面。
而那位县丞的女儿,却是送了一副自己绣的白衣观音大士。
拿出来的时候,那位烟花出身的夫人偷偷嗤笑。
陆芜菱有点尴尬。
贵女中送绣品一般是好友长辈,尤其是这样大幅精心的绣品,送的是心意,不是金钱。送给上司的夫人,却是不大合适
何况这位夫人绣的,虽然针脚还算细密,观音像却是生硬拙劣,画得不好,用色也不好,一点艺术价值都没有陆芜菱自己女红一般,鉴赏力却高得很。
这个礼物收了,真不知该如何处置。
但是人家花了那么多功夫,却不能伤害人家一片好心
只好收下,夸了几句。
夜间告诉罗暮雪,罗暮雪笑道:“那是郭将军的夫人,有名的铁母鸡能不花钱绝不花钱,军里那些家伙,都不肯去他家做客,吃的尽是素的,还说养生对身体好,那班人哪里吃得来,哈哈不过老郭这人是好的,可惜没娶到一个好媳妇。”
陆芜菱听他说铁母鸡,也噗嗤一声笑了。
夜里在房里,罗暮雪要求欢时,陆芜菱跟他商量:“义母也同我说,年纪太小,生养伤身子,咱们再等二三年要孩子可好?”
罗暮雪皱起眉头:“我倒是挺想立刻要的,也免得你在家无聊不过若是伤了身子确实不好,既然如此,咱们便略等一等。”
陆芜菱便问他可知道什么避子的汤药。
罗暮雪道:“这个倒不可轻忽,万一是些庸医,弄了不好的药,绝了生养,我岂不是要断后了。不需如此麻烦,我这两年不种在你身子里便好”说着脸也微微红了。
陆芜菱跟他对着脸红,又觉得他说得有理,红着脸轻声问:“你能忍得?”
罗暮雪十分自信:“这有甚忍不得!”
87、生意 。。。
陆芜菱婚后生活虽然甚是安稳;却没有忘记自己当初所想的,要置些产业以求后路的初衷。
她现在实则手头颇为宽裕。
罗暮雪一成亲便将大部分家当交到她手中;让她管理家中开支。
罗暮雪现在一年是七百多两银子的俸禄,这对于官员而言;自然是普遍无法够开支的。他的铺子房子庄子的开支还没到结算时候;何况今年这形势,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到钱,罗暮雪给她放了五千两银子在账上;以作家用开支,而当初给她的两千两则没有再提;默许给她作为私房钱。
这个小小宁园,开支并不大;一共加起来不过养了不到二十个下人;罗暮雪向来有不喜欢多养仆人的习惯,可能同出身有关,很多事情他都喜欢亲力亲为。
陆芜菱这次没给他多添人,在她看来,大皇子打回京中去是迟早的事情,此地不过暂居,故而也不置大件。
她现在手头的嫁妆也不少,不过程家给的都是些无法变现的东西,现银只有一千两,大皇子赏赐的庄子据说出息颇为不少,她一接手,便卖了一批马儿,得银六百两。
不过,这些程家和大皇子给的嫁妆,实则都不是给她的,都是给罗暮雪的,将来若真有一天要离开,也是不可能带走的。
她能做的,不过是赚点儿出来,另外置着。
其实最最简单的,便是将手头现银拿出去放印子钱,但是这事情到底上不了台面,陆芜菱不大愿意为之。
她也自知没有多么大的经商之能,只要能赚出一笔购买个小小庄子的银钱,足以让她万一离开也能够衣食便可。
她左思右想的时候,就有一人送到了她面前。
这个人,是她陪嫁庄子的管事引见的。
这个人就是向她的庄子采买马匹的商人。
陆芜菱本来不会轻易见外男,不过正值她在寻觅些门路之时,再者这个庄子的管事十分稳健靠谱,若是能专决的事情一般不会来麻烦她,既然请求一见,想来有些缘由。
于是她便令人传话,让那商人来一见。
见面的时候,她隔了帘子,带了两个侍女两个婆子,让那管事替她在外间招待那商人。
商人姓萧,管事称其为萧大爷。大约三十左右,是西北最著名的大商人之一。
因为他的生意颇多马匹药材之物,是以需要跟官面上的人保持很好的关系,给自己拉几个靠山。
今天来见陆芜菱,他准备了厚礼。
进门叩见了陆芜菱,他就送上了礼物。
不是写的礼单,而是专门当面送上礼物,自然是因为此物珍贵,亲眼所见,足以打动人心。
繁丝接过来,碰到了陆芜菱面前。
是一件蓝狐大氅和一支百年人参。
要说蓝狐,也不是多么珍贵,一般白色的狐狸就叫做蓝狐,这件蓝狐皮裘,虽也是几乎雪白的娿,却真的毛尖上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