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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见妈妈当然要打扮的清新一点喽。”说着草儿挽住我环抱金鱼缸的胳膊朝南走去。没走出几步向旁边一转便见到了一栋白色的建筑物。
“隐藏的够好的吧!”草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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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够隐蔽的,刚刚做在车上路过这儿了吧!我都没有察觉到。”
“就像这里面的病人都见不得人似的。”草儿甩甩头发应道。
来到低矮的铁门前,见大门紧锁着草儿便伸出手按下了门上的电铃。铁门内侧的传达室里便传出了清脆悦耳的“叮咚”声。片刻从传达室里面走出来一位头戴斗笠身穿背心短裤的男人。我着实无法从外表来推断出他的年龄,在我看来三十至五十岁之间都有可能。
“草儿,来看妈妈?”那人一见草儿便微笑着问道,好似熟识得老友一般。脸上也因微笑而加深了本已明显的皱纹。
“是啊!”草儿应道。
那人从口袋掏出钥匙开了门,把我们让到里面他面无表情的仔细端详了我一阵冲草儿问道:“你男朋友?”
草儿微笑着点点头。
“蛮不做的嘛!”
“那是自然。”
告别了看门人,我和草儿转身朝前走去。“草儿!”看门人在身后用清脆的声音喊道,现在回想起来耳边仿佛依旧可以听到那清脆的似铜铃般的声音。“院子后面种的荔枝已经熟透了,走的时候尽可多带上些的。还有金鱼也够漂亮的。”那人用手指,指指我环抱的金鱼缸说道。
草儿冲他微笑了一下表示感谢。
正冲着铁门有一个算不上大的池塘,池塘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座乱石堆砌而成的假山。此时正有几个身着病号服的人坐在假山的背阳面小声的在谈论着什么。透过他们极其认真的表情,我断定他们一定在谈论着一件十分严肃、认真的事情。假山右面的不远处有几棵高大的榕树,几个人正在树下将一个网球丢来丢去,传接球倒也精彩。榕树后面是一片不知名的树林,叶子长的也有些奇形怪状。心想:这或许是南方城市所特有的树种吧!池塘的左面是在铁门外一眼便可以望见的白色建筑物,在它的周围随意的散落着许多间的平房活像这些房子的位置是当初信手选择出来的。
跟随着草儿来到白楼前由于其他的低矮平房呈现出来的大多的朱红色的砖房所以突显得这座贴过白色瓷砖的高楼分外的整洁。进到大厅里面沿长廊右转草儿在左手边的第三扇门前立足,敲了敲门。“请进。”屋里的人应道。我尾随着草儿进到屋内,见到一位身着白大褂的大夫正坐在写字台后随手翻阅着什么。
“呦——是草儿来了。”那位大夫见到草儿后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说道。
“王大夫,你好!”草儿微笑着点头应道。
“你好!”说着那位大夫起身为我俩取来两把折叠椅。
“我妈妈的情况有没有好一些。”草儿坐定后问道。
“你妈妈的情况跟以前相比要好了很多。虽说你妈妈现在仍旧不愿与人交流但听其他的病人讲,有时你妈妈会突然开口说上几个字。虽然发音有些含糊不清但是总算是愿意开口了。这便是个很大的进步嘛!噢!对了,前几天你妈妈从椅子上摔下来擦伤了前额。你不用担心的,已经痊愈了甚至从外表上也已看不出什么了。”
“怎么会从椅子上摔下来呢?”草儿用焦急得语调问道。
“你妈妈去后院採荔枝来着。估计是打算等你来后给你吃的吧!”
“哦。”
“金鱼很漂亮嘛!”
“给妈妈买的。”
“呃——相信她一定会喜欢的。”
告别了王大夫草儿领我由后门出了白楼。绕过一个石砌的花,眼前又豁然出现一片错落有秩的平房。穿过一段甬道草儿领我来到第四排的第二个房间,隔着纱窗我见到有两个人正坐在屋里目不转睛得看着电视。草儿推门进去我尾随其后,进屋后那两人依旧在认真的看着电视里转播的网球比赛。“怪不得水池旁有人在玩着丢网球的游戏。”心中暗自忖道。
“妈妈。”草儿轻声唤道。
其中一人抬头看了一眼,草儿的妈妈依旧在全神贯注得看着电视。草儿接过我手中的鱼缸放到了窗台上。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地上铺着鸭蛋绿的瓷砖,有两张不太大但是看上应该是很舒服的床,空调、冰箱、沙发一应俱全。房间虽说是不大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异常的舒服。
草儿转过身指指窗外示意我们先出去。
“走吧!先去买点东西。”来到屋外草儿挽起我的胳膊说道。
出了疗养院,沿门前刚刚坐小巴来的路往南折返走了有十分钟的路程,右转便见到几个正在贩卖水果的小贩。心想:这儿没有什么长住的人家,大概他们主要的顾客是来这儿探望病人的家属。草儿买了几个芒果和一个蛮大的西瓜。没走出几步草儿又想起妈妈的病房里面没有刀便又返回让卖瓜人把西瓜切成了块儿。路过疗养院传达室时,草儿取出几个芒果送给了看门人。那人一直不停得说着: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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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草儿妈妈的病房,电视已经关了或许网球比赛已经结束了。草儿妈妈的室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此刻,草儿妈妈正坐在窗台旁出神得看着鱼缸里的金鱼。草儿转身取来水果盘将芒果和西瓜从塑料袋里面取出并伸手指指沙发示意让我坐下。草儿拿起一片西瓜递给了又取出一片走到她妈妈跟前问道:“可想吃西瓜?”草儿妈妈好似没有听见般的不与理会。“听说前几天擦伤了前额现在还痛吗?”草儿见她妈妈依旧没有任何的反映便转过身来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说道:“大贺,你一个人在这儿呆一会可以吗?我去一下洗手间。”
“没问题的。”我点点头说道。
草儿把手中的西瓜重新放回果盘里面便转身离开了。
可能是坐了一个上午车的缘故,口渴的不行便拿起草儿递给我的西瓜自径吃了起来。
将手中的瓜皮放到了茶几上,无意见看到草儿妈妈正在看着我便开口问道:“来一点吗?很香甜的。”
草儿妈妈没有任何反应的转过头去将目光重新落到了面前的鱼缸上。
我拿起一块西瓜站起身来走上前去递到了草儿妈妈的嘴边。没想到她竟张开嘴巴咬了一口。
“很好吃的,对吗?”我问道。
草儿妈妈依旧在目不转睛得看着鱼缸里的金鱼,她的脸上始终洞察不出任何的表情。不一会儿草儿妈妈竟吃完了我手中的西瓜。
“还要在来一点吗?”说着我将手中的西瓜皮丢到了茶几上重新又取来一片递到了她的嘴边。
草儿从外面回来见到我正在喂她妈妈吃西瓜不禁惊讶的问道:“她肯吃西瓜了吗?”
“已经吃完一片了,这是第二片。”我微笑着说道。
“她呀!就知道欺负人。以前我每次来都会给她买西瓜可是她一次也没有吃过。”草儿从门后取来毛巾擦了擦手又将毛巾放回了原处。走到她妈妈身边俯下身来撒娇似的说道:“你呀!就会欺负人。”说完草儿还冲她的妈妈做了一个鬼脸。
“能帮我再陪妈妈一会儿吗?”草儿直起身来对我说道:“我得去帮妈妈洗一下换过的衣服。”
我点点头说道:“尽管去好了。”
草儿给了我一个歉意的微笑。从床下取出换过的衣服盛到盆里又从床头柜里取出洗衣粉便转身离开了。
“还要在来点吗?”我拿着手中的瓜皮再次问道。
草儿妈妈好似冲耳不闻般的没有任何反映。“那来点芒果好吗?”草儿妈妈依旧没有理会我。我转身坐回沙发上,草儿妈妈却站起身来。她递给我一把折叠椅又返回窗台边环抱起鱼缸朝门外走去我只得紧跟其后。在穿过住宿区的甬道时遇到两个穿着同样病号服的男人,见到草儿妈妈环抱的鱼缸便开始指指点点的议论了起来。“这条黑色的是公的。”另一个则说:“这条红黑相见的才是公的。”草儿妈妈则环抱着鱼缸站在那儿任凭他们议论着。“只有公的才会穿黑色的衣服。”“不对,不对。另外那一只身体看上去要强壮些它才是公的。”“公的一定不会穿带有红颜色的衣服。”“谁说不穿,以前我就有一件红黑相见的衬衫是以前的女朋友送的。”“我说的是正确的。”“我说的才是正确的,不信我们可以去图书馆查资料验证一下我的观点。”俩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着离开了。
我尾随草儿妈妈来到白楼前的水池边。草儿妈妈把鱼缸端在胸前仔细得端详了好一阵子而后她又伸直手臂将鱼缸里的金鱼倒进了水池了。我从侧面见到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让人感到不确定是否真实存在的微笑。
草儿妈妈端着鱼缸绕过水池沿脚下的石子小径直径朝东走去。我搬着椅子紧随其后。榕树下的那几个人依旧在玩着丢网球的游戏。一个头戴遮阳帽的人站在两个丢球人的中间高举着双手一只手伸出了三跟手指另一只手则伸出了四根手指。心想,他或许在充当着裁判的角色而现在游戏的比比分则应该是四比三。
跟随着草儿妈妈穿过一座拱形得石门,眼前竟豁然出现一片荔枝园。虽说这园子里只有那么二十几棵荔枝树,但是每棵树上都结满了果实甚至已经让有些不负重荷的枝桠弯下了腰来。有些只要抬起手来便可以摘到。
草儿妈妈在一个树下立足抬起头端详了一阵子又直径走到了另一棵树下,招手示意让我过去。她弯下腰小心翼翼得将手中的鱼缸放到了地上,接过我手中的椅子放到了一块较平坦的地面上抬头看了我一眼。我便抬起腿站到了椅子上,身旁不远处便有一串红的发紫的荔枝。此刻鼻尖早已捕捉到了荔枝所散发出的特有的清香。
草儿妈妈弯下腰拾起鱼缸举到了我的面前。我便身手将一个个已经熟透的散发着诱人清香的荔枝一一摘下丢到了鱼缸里面。顷刻间鱼缸里的荔枝便漫溢了出来。从椅子上跳下来,草儿妈妈领着我来到石拱门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草儿妈妈剥好一颗荔枝递到了我的嘴边,我张开嘴草儿妈妈手指一挤那只剩一半的荔枝壳那颗晶莹透亮的荔枝肉便滑到了我的嘴里。随之而来的是满嘴的清纯香甜。
“喏——可真是香甜呐!”说着我从鱼缸里面取出一棵荔枝同样剥好一半递到草儿妈妈嘴边说道。
草儿妈妈摇摇头,用手指指指我示意让我吃下。
“嘴里满满的呐!这荔枝可真是香甜,试试看嘛!”我说道。
草儿妈妈张开嘴我以与她相同的动作将那颗荔枝肉挤到了她的嘴里问道:“是香甜吧?我可是没有骗人的。”
草儿妈妈仍旧没有对我说出任何的言语只是我从她的脸上洞察出了一丝我可以肯定是真实存在的笑容。我伸出手接住从草儿妈妈嘴里吐出的荔枝核。旋即我又剥好一颗递了过去,草儿妈妈口含着荔枝含含糊糊的对我说:“好。”那声音像是用丹田之气硬生生得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
“好吃是吗?”我试探性的问道。
草儿妈妈没有回答我而是又从喉咙里面挤出“草儿”二字。我再次伸出手接住草儿妈妈吐出的荔枝核。草儿妈妈的嘴唇悸动了良久又挤出“拜托”二字。
“好。草儿。拜托。”寻思了良久心想草儿妈妈可能是想对我说:“草儿是个好姑娘,拜托请你一定好好待她。”我深吸了口气努力做出诚恳的表情点了点头。
“回去,担心。”草儿妈妈看着我努力得说道。这声音比起刚刚要清楚了许多也有了些底气。心想她可能是要对我说:“赶紧回去吧!不然草儿会担心的。”
草儿妈妈环抱起装满荔枝的鱼缸我搬着椅子一起往回走去。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对草儿妈妈所说的谎言让我的心情在瞬间跌落到了底点。路过假山时那几个人依旧在玩着丢网球的游戏。只是站在中间的裁判高高举起的双手此时个伸出了一根手指。回到宿舍区正好遇见草儿把洗好的衣服用衣架撑起一件件得往门口的凉衣绳上挂着。
“採荔枝去了?”草儿见到妈妈环抱着的鱼缸问道。草儿妈妈没有吱言低着头自顾进屋去了。
“金鱼呢?”草儿用衣架撑起一件衬衣低声冲我问道。
“假山下的水池里。”我右手指着假山的方向说道。
“哦!”草儿点头应道。“是妈妈的主意?”
我点点头。
“几点了。”草儿把最后一件衣服挂到凉衣绳上后问道。
“十一点半了。”我看看手表应道。
“该吃饭了,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