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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婷猛然惊醒,将人推开,脑子乱的像耗子嗑过的电线。
谷皓是来跟她拿钱的,怎么就这么死了?
跳楼?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一个大钱即将到手的亡命之徒,会选择跳楼自杀吗?
为什么?
走投无路?幡然悔过?逃避法律制裁?
显然都不是!
是堕楼。
有人杀了他!
薛婷环顾四周,生怕自己一个小动作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和何仲的通话还没挂断,手机那头的人还在叫她的名字,可她怕得已做不出反应。
“薛婷!”何仲仍没放弃,“回答我!让我知道你没事!”
薛婷轻轻地“嗯”了一声。
男人似乎松了一口气:“找个人多的安全的地方待一会儿,我去接你。”
薛婷愣愣地摇头。“不。我要走了。”
“去哪儿?”何仲顿了顿,“堕楼的人……你认识?”
“我不知道!你别问了行不行!”薛婷急火攻心,哪还有空跟他解释,说完便收了线,从人堆里逃出来。
53
薛婷慌不择路,到了医院时,神智还没回来,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的,要来干嘛?
扬州。她摇了摇头。
她是来看扬州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直觉就是到医院一趟,确定扬州有没有事。
薛婷一路喃喃自语:“不要出事,扬州,不要出事……是我胡思乱想,扬州不会有事……”
住院部安静极了,她匆匆忙忙,进了病房,扬州的病床上却不见人影。
薛婷脸色一下变白,去找护士,护士也正忙着,有点爱搭不理。
她脾气上来,拽着护士质问:“你什么态度,领导呢,我要找你领导!这么大活人也能被你看丢,你怎么工作的!”
护士一脸的觉得她不可理喻,正欲解释,扬州推着挂吊瓶的架子迎面回来了。
“婷婷……”他有点惊讶,微微一震后,是绽开的喜悦,“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
这句话对她来说实在耳熟。
他似乎总是在等她,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说出这几个字。
薛婷心口酸痛。
“你以为,你以为!什么都你以为?”薛婷语无伦次,快步过去,踮起脚抱住他的后颈,吻上他的唇……
亲吻缠绵之极。
仿佛只有越用力的吻,才能验证他真的平安无事,才能掩饰此刻自己因害怕而瑟抖的灵魂。
护士看得呆掉。
扬州想道歉,薛婷却没给他机会,一直霸占人家的嘴。
最后受了委屈的护士没好气的走了,薛婷也从扬州身上无力滑下来,扬州脸上一扫前几日的阴霾,眼睛放着灿灿的光,垂眸望向她。
好像在说:“你在乎我对吧?你爱我对吧?不然为什么吻我?”
薛婷知道,她又做错一步。
她不能否认她是在乎扬州,才怕他受到伤害,怪只怪冲动作祟,她脑袋一热,却给了他一个冰冷的希望。
扬州摩挲她的唇,指尖像有魔力,牵动她的心弦:“你说……以后护士小姐给我打针的时候会不会特别用力?”
薛婷无奈笑了笑:“那就转院吧,扬州。听话,好吗?”
54
薛婷来不及去做下一步打算,只想着一定要先安顿好扬州和他母亲,警察就已找到医院。
另她没想到的是,何仲竟然也在一行人当中。
扬州问过警察,薛婷拦着,女警官还是照实回答。
谷皓死了,她没看错,也没猜错。
警方通过谷皓手机里的最近联络人找到了薛婷,自然是要回去盘查一番,加之扬州与薛婷的关系,还有他身上受的伤,这一趟躲是根本躲不掉的。
扬州一直和薛婷几乎寸步不离,肩膀相挨,眼神交换密切,这所有无一不在何仲眼里。
他个子高,在病房门口独身而立,一言不发,薛婷余光瞟到他,似能感到冷风阵阵。
不由得薛婷做决定,她险些是被女警架走的,扬州拉住她手,准备换衣服:“我陪你去。”
女警说:“你出院必须要医生开的证明。”
扬州自是不听,薛婷不得不出声阻止:“扬州,你只要做到你答应我的,我就很快回来。”
扬州目光越过几人,落在何仲身上。
何仲未闪躲,按兵不动。
扬州黯然下来,故意问:“什么?”
薛婷怎能忘记,那天他撞破自己和何仲在卫生间里翻。云。覆雨后的那种受伤和不甘心的眼神。
和现在是一模一样的。
薛婷看着他,扬州终是缓缓松了手。
他没答应她,只道:“我等你。”
55
谷皓的死何其离奇,薛婷坐在警车里稍微放下戒备,便开始在心里反复咀嚼。
不过,缉拿真凶到底不是她关心最多的,她是怕那个凶手会连她也不放过。
能约谷皓出来,定是他熟悉的人,更有一定理由让他在风口浪尖时冒险见面。
是谁呢?符合条件的,大致范围可锁定在他们自家人。
还有谁知道她和谷皓的金钱交易?
杀他,是为了钱?还是……
薛婷不觉发冷。
抬眸,对上后视镜里两道幽幽暗暗的光。
她立马阖上眼睛,当做没看见。
她懒得再和何仲玩眼神游戏了,他不要再来烦她了好不好?!
女警略带不屑地扫过她一眼,想说什么,没开口。
薛婷猜,她肯定是在对自己脚踏两条船的行径严重鄙视。
薛婷气不服,真想和这个对她呼来喝去的丫头大吵一架:你知道什么!
年长的警官倒是说:“何仲先生,多谢你今天配合我们工作。”
何仲客气回道:“这是应该做的。”
“希望下次有需要,还能请你帮忙。不知道你在哪里下车方便?”
薛婷简直要感谢死这位警官!
哪知后面那位,一副未卜先知的笃定样子:“我看不必下次了,待会儿你们就会需要我。”
两位警官面面相觑,而薛婷,真真咬牙切齿。
熟悉的审讯室里,薛婷答非所问,快耗光了面前两位的忍耐力。
女警再次拍桌而起:“你还嘴硬!张权、谷皓一个个死掉,你就不怕吗?”
薛婷在桌子底下交换双腿,硬撑着说:“不怕啊,在这里我有什么怕的?他们胆子再大,还能硬闯进来杀我么?”
“不见棺材不掉泪!”女警摔了一下手里的卷宗和她的银行账户提款记录,眼下几乎已是证据确凿,证明她与张权、谷皓有金钱关系。
张权死前提了她不止五十万,而最近五天她的账户上有数笔美元陆续从国外汇进来,并且为了谨慎行事,她分开五家银行进行预约提款,数额都不小。
薛婷心里清楚,钱的来龙去脉最容易被查,只要有点权,不费吹灰之力,她的账户会被翻个底朝天。
可她更不是傻子,一旦交待了这里面牵涉毒。品交易,她短时间内是甭想出国逃跑了,唯有用拖延政策。
她想的,别人自然也会想到,包括警方。
她被送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何仲还没走。
到今天薛婷才记住,那个年长的警官姓陈,女警官姓姜。
别看姜警官年轻貌美,架子一直端得很足,一点面子都不留,而陈警官老道一点,和何仲说了几句话,点点头,进门了。
薛婷拉了拉衣襟:“警察和你说什么?”
何仲将搭在手臂上的外套披在她肩膀,薛婷下意识闪躲。“别腻腻歪歪的行吗?告诉我警察跟你说什么。”
何仲忍到极限,虽然还有点不动声色。
“算了,你不想说,我不勉强。”薛婷拔腿就跑,可大概是因为黑暗加深了恐惧,她踩着高跟鞋颤颤巍巍地到底是跑不快。
何仲几步便追上,拉她手臂,触碰到旧伤,薛婷“咝咝”地痛起来。
“放开我!疼死了!”
何仲借着微光看清那纤细的小手臂上一串深紫色的淤痕,不由得蹙眉:“怎么回事?”
薛婷不懈努力地挣:“没事!”
这次,她跑出很远,何仲没再跟来,她总算松口气。
竟也有点失望。
追赶的游戏,都厌倦了吧。
她何尝不是?
沿着路失神落魄地走,不多时,身后车灯越来越亮,有人接近她。
她有预感,会被人抓上车,折磨一番。
或者是真凶,或者是他。
是死是活,一线之差。
被抱起的时候,她已经猜到是后者……
不过,她还是怕,那肮脏一晚的记忆浮上眼前——她觉得恶心,反胃,绝望……
她怕得每一根神经都在发出嘶喊和咆哮——放过我!
何仲拢着她的肩膀,并不很用力。
手呢,更是温柔,抚着她的发:“对不起……”
薛婷不明白这个“对不起”的含义,也没心情跟他计较。
她但愿哭一场,或者痛一场,能发泄一下自己心口的那团焦躁的火。
偏偏这个时候他就在她手边。
情人还是旧的好。
薛婷发现自己有这种想法时,觉得她真该被人鄙视的。三观很正的美丽的姜警官并没错。
薛婷缓缓仰头,额前的发被他撩开。
男人复又捧气她的脸,凉凉的嘴唇压下。
她顺势含允,呼吸之间,被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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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58
56
薛婷在这个迷惘的吻里,有些如痴如醉。
白天在医院里,她吻扬州的时候是忐忑不安,充满悔意的,可吻何仲,就好像是光明正大,理所当然一样。
她可以放心的吻他,因为他们之间没有羁绊,他也从来不会要求自己承认爱他,爱这个人,或者,只是爱如此亲密时的感觉。
是何仲先有结束的意思。
他稍微偏了下头,用手轻轻脱去她黑色外套的一只袖子,借着车灯,看见了她手臂上的伤痕。
薛婷察觉,急着收回,不让他看,扳过他的脸,再吻上来,嘴唇含着他的,双眼迷蒙说:“别问我任何问题……再用力点吻我。”
何仲依言,拖着她的腰,将她放倒在后座上,用力用力地吻,甚至开始撕咬了。
“吻之后呢?”何仲说,带着薛婷觉得陌生的温柔。
“总之不要问,怎样都可以。”
“你在怕……”何仲含糊说,薛婷努力集中精神,感受这份情人间的温存。
她骂过何仲脏,可他再脏,也比那晚恶心她的男人强一些。
真恶心,越咂摸越觉得令人作呕。
她竟然可以跟什么事都从未发生过一样,还有心情跟男人亲热……
薛婷忍不下去了,起身整理衣襟,越开何仲,推开车门,直直冲出去。
可另一边正挨着车行道,一辆黑色轿车从眼前飞驰擦过,险些就将摇摇欲坠的她刮倒。
薛婷吓的一身冷汗,正好无力地跌回到何仲怀里。
她面对着他,蜷缩在他胸口,肩膀一抖一抖,哭的不能自已。
57
要他不要问她任何问题,何仲还真的一句闲话都不说。
唯一在她耳边回荡的,是那三个字——“对不起”。
她想起一部美国电视剧里经典台词:Three words,eight letters,say it and I’m yours。
一转眼,天就黑的彻底了,她看了眼手机,果然已到了午夜,她在他的车里足足逗留了四、五个小时。
当然,四、五个小时,她不可能只是哭,只是睡,中间还做了点事。
确切说,是和何仲一起做的。
薛婷坐直了身子,呆滞片刻,何仲从驾驶座递给她一瓶水。
薛婷接过,懒懒地看着他:“送我去医院。”
何仲收回眼神,说:“你不担心连累扬州吗?”
薛婷苦笑:“你答应过我不问我问题的。”
何仲顿了顿,竟换了个思路:“你以为警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就行了。无非是要我引蛇出洞,我没那么傻。”
何仲似乎觉得她才更荒谬,说:“跟魔鬼做交易,除了让你越陷越深,损兵折将,你得到了什么?”
损兵折将?大概是在暗示扬州。
薛婷不愿跟他打哑谜,说:“没错,扬州是因为我才受伤,我内疚得要死了,他那么无辜,他什么都不知道!但如果我现在配合警方,你能保证他就不受到牵连?”
何仲下颚绷的紧紧的,看出来,他生气的不止是她的固执,更是她面面俱到的,一切都为扬州着想。
“你爱上那个小子了?”何仲从后视镜里直视她。
薛婷呆了一下:“是吧……他也爱我。”
话音一落,男人发动引擎,车子已飞驰出去。
58
薛婷相信,何仲多数时候并不是一个放。纵、贪婪的人。
他还是很有风度,偏偏如玉那样地,具有所有吸引女性魅力特质的男人。
而她,正与他的擅长隐藏相反,她习惯放大身上最妖魔邪恶的那一面,然后使劲浑身解数表现出来。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
也许因为他们都并不在乎对方,所以每次相遇,便脱胎换骨成另外一个人。
何仲从温润公子变得又狠又绝,她从没心没肺变得脆弱敏感……
真是奇怪呀……
薛婷想着想着,疲倦更深地侵袭她。
他带她去哪里都好,这样死了也无所谓。
看吧,其实她很怕死的,却在这种时候想放弃生存的念头。
车最后停在了金城街上一座大厦的地下停车库,何仲不愿过多搭理她的样子,淡漠说:“下车。”
她就跟着他走,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