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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何仲没收到明信片,难不成都辗转到了他阿姨和姨夫的手里?
“你是不是想问明信片的去处?”甘擎的发问让薛婷一懵,甘擎瞧见她慌乱的眼神,无奈笑了笑,“明信片……是你在国外的时候寄的?”
薛婷被窥破心事,一阵吃惊。她的明信片确实没写过落款,更没写过回邮地址。她只是随心所欲地在履行一个诺言而已,何仲收到与否她也并不在意。
甘擎后来又说什么她甚至听不进去,好在她捕捉到了一个细节。
“明信片后来都转去寄给他现在的地址。何仲出国之后,每隔一段时间会打电话来问我,当我告诉他,有明信片寄到他公寓时候,他不久就回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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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婷不敢相信自己都听见了什么……
登机后仍然迷茫,何仲其实是收到明信片了的,可是他却在第一次见面时说“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收到我寄给你的明信片之后你就回来?你什么意思!想知道我在国外混得好不好?想知道我是不是还记挂着跟你的约定?还是还想跟我再滚几次床单?
薛婷被自己的幼稚气得笑了。
何仲,你别幸灾乐祸,你也是个幼稚鬼!
她拿起手机,见鬼的发短信,我偏用电话骚扰你!剥光你的那层人皮!
可是对方还未接听,空姐便来告诉她飞机马上要起飞,她必须关上通讯设备。
薛婷不得已又发了一条矫情的短信:我要见你。等我,我去找你。
这条短信直到她人已经到了洛杉矶,还是没有人回复她。
薛婷的心都揪到了一块儿,在洛杉矶炽热的阳光底下烤得又焦又硬。
大抵何仲是打算已经将“舍”进行到底了,她到底要不要找他?她怎么做才能找到他?找到他之后该说些什么?
薛婷在洛杉矶这一逗留就是半个月。
除了要处理之前那几个月在账面上的遗留问题,还要参与Mr。Donovan所捐款项的慈善基金晚会,虽然她其实与Mr。Donovan基金并无直接关系,甚至根本不从中获益,只是按这个美国暴发户老头儿的遗愿所做而已,但这样的场合她还是多多少少会出席一下,尽管,她的存在感为零。
Mr。Donovan是美国老土豪,她就是华人小土豪,本来二人在洛杉矶富人圈里,利用一种富人金钱游戏淘金的故事都可以写本小说了,但可惜的是,这笔钱刚刚到手,他还没怎样享受过,就心脏病去世了。
而薛婷,这个外国女人,自然被富人圈踢了出来。不过,她得到了人人艳羡巨额财富,离开富人圈又能怎样?
薛婷辗转几日,决心在美国攻读一个学位,至少让自己看起来别真的跟暴发户一样。
她对洛杉矶并无眷恋,那里只是她赚钱改变命运的地方,想到在中国发生的种种,她索性把跟张权提到过的那所房子也卖掉,飞去波士顿。
时间过的飞快,三个月匆匆而逝,正当薛婷兴高采烈准备入学,她那个许久都没查看过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
原是检察院通知她,希望她可以在月底的庭审上,为三个月多前张权和谷皓被杀一案作证。
薛婷的思绪被拽回几个月前,无数的惊恐,无数的疯狂,扑面而来。
她其实是不愿回去的,可就像她上次回中国一样,有股力量在牵引着她,像磁石,让她利用各种借口返回那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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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婷一下飞机,便入住酒店,稍作休息后便去了墓园。
当然,这天天气晴好。
薛婷拜过哥哥和母亲后,去看张权,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
“还有几天,就要开庭了,小权,我回来为你作证。”薛婷呆呆地望着他的照片,“小权,你下辈子不会再想做我的朋友了吧……可是我这么坏呢,我还想遇到你,以你斤斤计较的性格,到时候你可能会使劲折磨我……没关系,我让你折磨,我们是亲人,你对我说过的……”
她自言自语说到最后,失声痛哭,压抑许久的悲伤也被发泄出来。
墓园远在郊外,回到酒店,已是傍晚,天朦朦发黑。
薛婷让司机把车开去老房子,临走那天她都没回去过,现在是时候再去看看。
还是老公园,还是上了锈的秋千,还是黑洞洞的楼梯口,这个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
薛婷一步步慢慢上楼,进了门,推窗子换换空气,打扫卫生……
在清扫到卫生间的时候,薛婷在卫生间一脚的浴筐里发现一个毛巾包裹的奇怪东西,她小心翼翼打开来看,竟是一包白色粉末。
作者有话要说:小修了下,不影响阅读,啵啵,大琅在这里等留言。
☆、70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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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薛婷跟着张权在地下酒吧混过经历,一眼就看出这包是什么东西。
原来Andy找的“货”竟被小权藏在了她家的老房子……
薛婷的第一反应,就是扔掉。藏。毒可是项罪名,她才摆脱掉这个噩梦,不能再跟“赃物”沾上一点边!
于是她立马锁上门下楼,脱手炸弹似的,扔进垃圾桶,可那东西就像魔咒,她接下来收拾房间时,一直心不在焉。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附近如果有捡垃圾的流浪汉,她会不会因此惹麻烦?
不行。还不如扔得远一点,或者直接烧了,要么溶进水里倒掉?
薛婷一想张权和Andy因为那一小包东西就被团伙里的人杀害,总是心有余悸。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薛婷屋子没整理完,就换上外衣去看那包“货”是否还在。
她捏着鼻子,强忍垃圾箱里的脏乱,重新找回“货”,小心翼翼放进包里,一路埋头快走,到了老房区隔壁的建筑工地下水管道旁,趁周围没人,远远地扔掉,直到那包东西顺着水流被冲向看不到的黑暗里,她才放心地挑头回家。
电视机里整形过度的主持人正报着新闻,她左耳听,右耳冒,有种莫名的焦虑,她都怀疑自己的八字是不是跟这个城市相冲,只要她回来,没有消停的时候。
薛婷拿着手机翻着电话簿,却是存心给自己找不痛快,因为她根本不晓得打给谁……
这两年在美国,为了适应圈里环境,她跟着Mr。Donovan已过惯了美式的夜生活,这样寂静的夜晚,若是对以前的她来说,太难熬,倒是最近三个月,她大概知道惜命了,所以基本戒酒、戒赌、戒夜店,一心做个好学生,可今晚,那包东西又将她带回了小半年前在这里发生的所有惊心动魄……
回来一路,薛婷的胸口始终突突跳得厉害,像有只兔子,蹦来窜去,她索性不傻待着了,回去酒店,换衣化妆,准备出去发泄一下。
她自认衣着妆发恰到好处,欲露不露,若隐若现,符合东方男人口味,要是有个伴就更好了,嗯,最好是……类似保镖那种……
薛婷望着镜子里整装待发的女人,一笑,想起一个人——林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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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婷打给林丛时,他也身在一家酒吧里,不过他直白道,他有新的生意,今晚不能为她工作。
薛婷有点扫兴,真想独自去夜店玩个痛快,喝个痛快,整夜整夜地宿醉啊,不过,她很快暗暗地又开始担心自己这条命了。
她正想对林丛说“算了吧”的时候,林丛似乎和她一样,在衡量什么,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后,他说:“薛小姐,有件事,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
薛婷一愣,没想太多。
林丛轻叹一声,完全不符合他再薛婷记忆中的粗犷形象。
“是有关何先生的……”
何先生?何仲?
无数不好的想象凶恶地汹涌而来,林丛的工作,说白了,有点像私家侦探兼私人保镖,最常接到的工作无非是任“二奶”差遣啊,为正室调查丈夫出轨证据啊,挖竞争对手丑闻之类,难道何仲……
林丛补充说:“本来这段时间我正打算打电话给你,但是……我觉得还是我同你一起去吧。”
薛婷一头雾水:“去哪里?”难道去捉何仲的奸?
等等,他是自己亲手推出去的,她已没有资格去捉奸了,是吗?
薛婷感到胸口那里更不舒服了,从扑扑乱蹦,到堵得慌。
林丛的语气和反应给她一种很压抑沉重的错觉,薛婷更加不安:“你今晚不是有工作吗?”
林丛答:“我觉得,如果你知道我要告诉你的是件什么事,你不会让我安生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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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婷上了林丛的车,一语不发,整个人魂游天外,只催促了他一声:“能多快,就多快。”
林丛一脚油门,按她说的做,载她出城到车程六个小时的S市——她有所耳闻的,也是全国重点打击的其中一个毒。品黑。市交易的温床。
林丛将两天前自己所见描述给薛婷,薛婷听得心里一阵阵抽痛,痛到浑身都麻痹,痛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流了满脸……她听到了什么……林丛跟踪目标人物到S市的地下酒吧时,无意中看到何仲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强行毒打注射药品……
他起初还挣扎,到了后来,只能不声不响,似无力呼救,林丛甚至不敢保证他现在是死是活。
“对不起,薛小姐,我当时在工作中,而且……那些人都不是善茬,很可能有武装,我……”
薛婷像被人抽走了全部力气,居然还能反过来安慰林丛:“我明白,你一个人单打独斗,受伤害的肯定是你们两个,而且你和他……非亲非故,现在坦白告诉我,我已经——”
“薛小姐,我理解你的心情,不必再说什么了。你考虑过报警吗?”
“报警?”
“对。”
“你说呢林丛?”薛婷撑着额头,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眼泪积满眼眶,扑簌簌地不停地落“我不知道……我本来以为事情都结束了,怎么会……”
“薛小姐,我能帮你的很有限,你要自己拿主意。我有个战友是参与扫毒行动的警察,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可以联系我。”
林丛的话提醒了她,她必须保持清醒和镇定,将何仲安全带回来,之后还有许多问题要解决。
可是,为什么……
据她所知,何仲为人谨慎细致,很学院派,除了冷心冷情,他并没太多缺点和不良嗜好,毒。品这种东西他更不会去沾,怎么……
是的,只有一种可能,他身边有个坏家伙,连累了他,而那个人无疑就是……她自己,薛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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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小时,并不算短。一整晚,薛婷眼皮没阖一下,如被放在滚烫的油锅里反复煎熬,她疼,说不出来是哪里疼,疼的呼吸都成了件困难的事。
她是个害人精吧,为什么每个她身边的人,都要遭罪受折磨?
为什么老天不惩罚她,偏要惩罚她最爱的人,她在乎的人?
下了高速,正好天亮,薛婷眼睛肿的厉害,阳光照着她,蛰得她一阵阵刺痛。
林丛问她要不要休息一下,薛婷坚定摇头:“现在就带我去。”
“不过现在是清晨,酒吧正好打烊的时间……”
“不要紧,我了解那种日子,凌晨是睡觉前吃东西补充体力的最佳时间,只要想要找到他,一定找得到。”
林丛点头默认,开车直接到了上次他遇见何仲的地方,只不过这个时间段,确实门庭冷清。
林丛跟吧台后的酒保聊了几句,试图套话,酒保心不在焉:“客人来自四面八方什么人没有?我怎么知道谁是A市人啊。”
林丛简单描述了何仲的样子,酒保恍然说:“啊……他啊,他也欠你钱?那小子刚来时人模狗样的,现在窝囊废一个,你要找他,等晚上吧,他准出来。”
林丛:“晚上才行?我找他有急事。”
酒保打量他,没多说,只漫不经心地:“有急事我也帮不了你,我又不是他妈!”
林丛刚要出声,一小沓红艳艳的人民币拍在吧台上,随后让一只女人纤软素白的手塞进了酒保内怀里。
薛婷已坐上高脚凳,一串动作十分利落,拧眉道:“现在可以帮忙了吗?”
酒保撇嘴一笑:“去后面街找一个叫小油条的女孩,那小子的马子。”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昨天更新,晋江死活登不上。。。。。
☆、74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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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丛按酒保所说,到后街打听“小油条”的住处,而薛婷则呆坐在车里,不愿下车。
片刻后,林丛回来,照实说:“何先生现在可能住在小油条的家,她刚买了早餐回去,地址我记下来了,不太远。”
薛婷还是双眼无神,一声不吭。
林丛后知后觉自己说错话,便不再多言,将车开到过了两条街的一处老楼区。
薛婷下了车,一路随林丛上去,这一片可谓S市的贫民窟,仿佛一个城市的疮疤,又脏又乱,处处是上个世纪的痕迹,仿佛看不到时间的流转。
似曾相似的环境,似曾相似的场景,薛婷以为,她有了钱,这辈子永远都不必再踏入这种地方,可命运最喜欢跟她开玩笑,竟然很快又将她一下子带回她人生中最暗无天日的日子。
到了林丛记下的地址,敲门前,林丛争取薛婷的同意。
薛婷半转过身,紧紧抱着手臂:“你先进去。”
林丛点头会意。
可是他敲了许久的门,迟迟没人应声,薛婷觉得这不对,抬手正要拍门,一个顶多十□□岁的女孩穿着宽大的衬衫推开门一条门缝,她头上包裹白毛巾,大概是刚洗过澡,身上还泛着潮气,隔着门链,奇怪地望着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