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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搬家似的完成了办公室的迁移,坐在新办公室,向西方望出去,真有点“站得高看得远”的感觉,视线能够穿过学校大门的顶端直望到马路对面的罗湖村的握手楼,甚至远处的海关大楼,还有进进出出的行人。她觉得不错。
小孔雀老师笑嘻嘻地搬了一大包东西进了办公室,后面跟着小明老师和道行老师,也各自拎了一大袋东西,放在她的桌旁。她连声说:“谢谢,谢谢你们!”还顽皮地抱抱拳头,惹得办公室正埋头整理抽屉的老师也抬起头来,打趣地笑说:“还是靓女好,这么多人帮忙!”道行老师和晓明老师立马说:“还有谁需要我们效劳的,请吱声,用得着我们,是我们的荣幸!”办公室更热闹了。道行老师也小声问桂香老师:“搬完了吗?”“早完了。我刚来,没有多少积累。”感激地笑笑。小孔雀老师见他们说话,就说:“桂香老师,你怎么选择那个座位?”“不好么?”桂香老师反问。“那里不安全,经常有领导在过道上巡查!一眼就能看见你在做什么了!”她大声说。“原来如此,怪不得没有预定呢!”桂香老师恍然大悟。但桂香老师不怕领导巡查,因为她基本不用上班时间处理私事,即使原来在内地学校住在校园,她也很少利用上班时间回家处理家务。一是的确有许多事情忙不完,语文老师的作业批阅量的确比其他科的老师要大,周记,默写,练习本,练习册,还有大作文,必须及时周转,否则,训练有素的负责任的课代表就会三番五次地来催。二是语文老师备课量大,教材不断在更新,还有文以载道的任务,渗透德育的任务,时事渗透开阔学生眼界的任务,随时都要阅读,吸收新的信息,要“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才能将语文课上得生动有趣,大开大阖,只有不断浏览学生关注的书籍,才能应付学生稀奇古怪的提问。还有语文老师十有**是班主任,处理班级事务也占去了很多时间。还有许多学校大型活动,也是语文老师挑大梁,桂香老师之所以能成为学生爱戴的老师,成为领导信任的老师,也得力于她的这一自觉意识和自我约束。她感激小孔雀老师的提醒,说:“谢谢你的提醒,我看这有空位,就坐下了,懒得去寻找。”“懒人就是这样,吃亏是福!”道行老师也趁机揶揄她。然后和晓明老师退出了办公室。
这是一个全新的集体,只有三分之一的班主任是从初二升上来的,来了三分之一的新借聘老师,还有三分之一是初三留下来的把关老师。小孔雀老师也不如上学期活跃,只在晚上加班时才与桂香老师交流一下对学校工作的看法,上班时间基本上是埋头工作,戴着耳机,将别人的声音屏蔽掉。分管年级的主任是西北人,级长是西北人,语文科头也是西北人,他们私下就议论“初三是西北风劲吹,西北风压倒了东南风。”重点班的老师百分之八十是借聘的,桂香老师想到了李副校长说“希望你们这帮能人能给这一届入校基础较差的学生带来大的转变”,感觉到形势的严峻。
第二天上午,待老师基本坐定后,级长发话了,“初三是很紧张的一年,希望以后老师们尽量不要在办公室大声喧哗,要交流班级情况和教学问题的,也不要影响同事办公。”小孔雀老师冲旁边的阿梅老师伸了一下舌头,其他老师没有吱声,沉默就算是同意这一提议,也或许是否认,级长也只是宣布这一决定,压根儿就没有想提出来商量。“我这个人很直,有话就直说。你们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直接给我提出来。”级长继续说。还是没有人吱声。也许是为了打破这一僵局,铁梅老师说:“我说个通知,待会儿,语文备课组开一个短会,就在这里。”级长顺势打住,说:“我就说这些,各组有事那就你们先开吧!”
听说语文组要开会,其余老师就知趣地离开了。语文组5人,只有桂香老师是从初二跟上来的,铁梅老师是上届初三留下来把关的,其余是新引进的借聘老师,苏北人是一位与桂香老师同龄的男老师,教初三(2)班和初三(5)班语文,一个重点班,一个平行班,兼任平行班班主任,与桂香老师的工作相似。湛江人孟老师比桂香老师小两岁,男士,有点歇顶,普通话不太标准,说话比较慢,教两个平行班;西北人冬雪老师比桂香老师小很多,是70年代生人,漂亮的女老师,双眼皮,一笑,稍微有点眯眼,给人迷离朦胧的感觉,很美;皮肤很白,性格很随和,说话很甜,她姐姐希望两姊妹近一点,动员她来到深圳。她就说服了丈夫,抛下四岁的女儿奔深圳而来了!教一个信息化实验班。铁梅老师还有一年就退休,得到照顾,教一个平行班。升学的重担就明显地压在了桂香老师、苏北人和冬雪老师的肩上了。铁梅老师提醒大家坐近一点,大家也顺从地向她靠近,桂香老师还掏出了笔记本和圆珠笔,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这一届很麻烦!”铁梅老师开门见山地说,桂香老师也赞同,以为她要说麻烦的原因是学生基础很差或者初一初二换老师很频繁。“就我一个是有经验的,你们都是内地来的高中老师。”让桂香老师错愕。原来麻烦在这儿?“不熟悉深圳的教育,更不了解深圳的中考,所以学校要我来带带你们。”铁梅老师继续说。不熟悉倒是真的,“带带你们”也未免太狂。“我跟李校长说过,我是该休息的人了,但他们就是不放过我。几个校长找我谈,我也不好推辞,就接了这个任务。”她笑着扫视了一下几位听众,觉得满意,继续说:“许级长是待调老师,也是第一次当级长,学校要求我多辅佐他一下。老乡嘛,我也不好推辞!”好大的口气,“你们是借聘老师,有的已经通过调干考试,但这也只是迈出了第一步,最重要的还是学校这一关,待调的老师很多,而每年的指标就那一两个,前年考过的那位很有学问的教授都还在排队。那要按学校的考核分来排队的。有的刚来,更要立住脚,报考也是要通过学校的。学校让你们教初三,就是给你们一个展示的机会。初三,容易出成绩。我也会帮助大家,随时向领导汇报各位的工作,也在教学上把把关。”桂香老师听得耳朵发麻,从参加工作十多年来还没有遇到一个这样自负的科头,刚参加工作时也没有听人这样训过话,但她还是在本子上写着。上半年可以敬而远之,看来这一年没那么幸运了。她铁梅老师好像掌握了对借聘老师的生杀予夺的大权,自己的命运就掌握在了这样一位老太婆的手里,想逃也挣不脱了。她有点难受,又不能表现出来,耐着性子听着。“今天,我把教学进度拟出来,明天发给大家。按教学进度做就行了。另外,轮流出月考题,出好后,先交给我审查,再拿去印。不该考的就不浪费纸张油墨,该考的一定不能遗漏!”好像她就是深圳市中考出题人,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使她这么自信和自负呢?桂香老师想探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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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豁然开朗的交谈
下班回宿舍,丈夫已做好了晚餐。桂香老师很高兴,“今天不是周末,你怎么回来了?”“公司派我去开辟湖南市场,晚上9点半的车票,先到衡阳。”丈夫说。看不出什么表情,听语气,有种接受新任务准备出征的亢奋。桂香老师只得无赖地叹叹气,觉得命运真是作弄人。最想到深圳闯荡的是丈夫,而他总被公司派往内地,这不,刚跳到这家公司,又被派到祖籍地湖南;上次就是不愿意待在武汉,才申请辞职的。谁知总部在深圳的这家大公司还是派他回故乡。而桂香老师是被丈夫牵着来到深圳的,却在这里扎了根,一步也没挪开过。
“也好,反正回来了也没有地方住,远点更好;待你正式调好了,我们就将儿子接过来上学,到外面租房子去。”丈夫见她不太高兴,就安慰她。她也不便泼冷水,公司决定的事情,她又有什么办法改变。还是高高兴兴地送他走吧,让他在人生地疏的异地有份好心情。近两月他时常出现在集体宿舍,已经影响了孔燕老师的生活,前几天,借聘老师开会,学校领导还专门强调不准将配偶带到宿舍,因为宿舍不是一人所有,只顾自己,不顾别人的行为要严厉禁止。下次,有违背者,将作出处理。桂香老师听了这番话,联想到自己,又反观了一下左邻右舍,觉得领导的批评就是针对她的。她也及时将领导的意见通过电话告诉了丈夫,商量租房之事。现在倒好了。一切都省了,再次独身,再次领受一份遥远的问候,再次送去一份孤独。
送走了丈夫,她也没有回宿舍,而是到了电脑室。道行老师和晓明老师都在。晓明老师戴着耳机,做着课件。她走到道行老师的电脑旁,启动了另一台电脑。她想跟道行老师聊聊最近学校的事情,她说:“我发现这学期工作环境变了,你认为呢?”道行老师边敲击键盘,边说:“不是环境变了,是人员变了。”“人组成环境呀,还是环境变了!”桂香老师坚持自己的观点。显然,道行老师今天也不想斗嘴;说:“更准确地说,是你的身份变了。”“什么意思?”“你原来是借聘教师,现在是待调的借聘教师,虽然只增加了两个字,但意义不同了。刚来的借聘老师认为你比他们优越,例如孔燕老师就认为你比她幸运,多少有点嫉妒,凭什么你比她只多来两个月,就有资格考试,而她没有,她曾经给我说出了这个想法。还有同样是待调的老师怕你排到了他们的前面,抢了他们的指标,你的级长已等了一年了,你们组的那位教授已等了两年了。他们甘心让你抢先么?”道行老师漫不经心地问。
“我可以等呀,先来后到嘛!”桂香老师不假思索地说。
“谁知道你这个想法?你又没有在大会上宣布。何况真有这种时候,你未必就会这样礼让。即使你这样礼让了,领导会答应吗?领导就是要形成竞争态势,这样才可以将一潭死水激活。”桂香老师也拿不定主意,如果真有机会让自己先调入,自己会不会主动让予先考过的人。她觉得道行老师真是长自己几岁,总是将问题看得比较深刻。就点点头,表示赞同。
道行老师继续说:“你现在太冒尖,不仅顺利考过了,还接任了重点班语文教学任务,我看了你写得几篇文章,不愧是做过教研室主任,有模有样,还真不错。你这主课教师肯定会排在我这副课教师的前面,我已超龄,就得卷铺盖走人喽!”桂香老师听出他不像在开玩笑,敏感的她听出了他话里的伤感。就问;“不是说考过的都能调进么?还有年龄限制么?”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道行老师生气地说。
“真不懂!有什么规定,告诉我。”桂香老师凑过头真诚地说。
“中级教师不能超过40岁,中学高级教师不能超过45岁。我只有一年机会了。”道行老师一改往日谈话的调侃,神色焦虑。桂香老师隐隐感到了道行老师已把自己作为了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有点悲哀。
“你们级长的年龄更大,还有那位大学教授都快50了,他们能不急吗?他们会让你高视阔步地迈向那美好的殿堂吗?”道行老师说完,盯住了她。
是的,谁不急呢?上有老,下有小的,都不容易。但急有什么用呢?急,就明枪暗箭么?急,就不顾同事情朋友谊么?但她隐隐感觉到,自己无意中成了别人的竞争对象,再不是刚来时的弱者,而是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一个很有可能挤掉别人调动指标的强者。但她又觉得自己有点冤,“我可没有想成为什么人的对手,也没有想挤到谁的前面去,只想踏踏实实地教学酣畅淋漓地写作痛痛快快地倾诉,按这个调动要求,我有时间可等,我还有好多年可等;我不急。”她冲道行老师笑笑,坚定地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桂香老师也敲击着电脑,茫然地敲着。思绪却逃开了。“接任重点班,不是我主动要求的呀。这都是领导的安排呀,我在8月20日才听说,事先我没探听也没谈打算。认为让他们去安排吧,学生好坏都是教,条条蛇都咬人。没什么挑的。况且,好事可以变成坏事,坏事也可以变成好事。若工作中将看到的坏事变成好事,对我这个打工者来说更有利。但谁相信这不是你去争取的呢?你平时不是流露出教重点班的渴望吗?但有渴望是真的,没去争取也是真的呀!”
“写论文,也不是为了增加排名分呀。只是觉得做了很多事,总得留下一点资料呀。雁过还留声呢。为以后的工作积累一点第一手资料也好呀,毕竟离退休还很远哪!但谁又相信你写论文不是为了加分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