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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清楚了。”
“嗯,好,出发!”张秃头做了一个劈刀式动作。
同学们刚开始跑得十分卖力,一是为了讨好老师,二是都想证明一下自己比别人强。可刚跑了五十来米,就喘得接不过气来。同学们抬头望了望小桥,感觉还是那么远,一致同意慢慢地走过去。
一只洁白的蝴蝶闯入了他们的眼帘,同学们童心大起,黑压压的一片扑向蝴蝶。那蝴蝶似乎预知到了危险,加速消失在田地里。同学们跑过去一看,眼前一片金黄,那是鲜花怒放的油菜田。金黄的花朵上,停满了休息的蝴蝶。
“我要那个大的。”
“我要那个花的。”
“我要那个黄的。”
“我要…”
同学们抢着占住自己的蝴蝶。
他们小心翼翼地向那群蝴蝶走去,当他们走近时,那些蝴蝶往往就飞走了,即使有一两只没有飞走,也是很难捕捉到的。同学们一看蝴蝶飞得满天都是,也在乎你的我的,更不在乎脚下的油菜,开始疯狂地捉捕。蝴蝶没捉几只,黄花落了一地。
“谁在那边,别踩坏俺的油菜。”这时从远处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同学们做贼心虚,要是被别人被逮住,告诉家长,那麻烦就大了,一顿挨打是少不了的。所以他们拼命地跑,吃奶劲都用上了,还是跑不快,只恨爸妈没给多生两条腿。
身后传来了老汉的大骂声…
同学们都喘着粗气,显然是刚才累坏了。正当口渴难耐时,发现前面有一片春黄瓜。这次可不能在让主人知道了,要是像刚才那个跑法,不累死也累个半死。张剑人说人多目标大,容易被人发现,就带了瘦猴、叶明亮、钱虔三人前去偷瓜。
无奈瓜太小,张剑人已经里面搜索了四五遍,才偷得三个大一点的黄瓜,叹气之余,忽然发现前面二米处有一根较大的黄瓜。他看得口水直流,正打算去摘。
“谁在那儿偷俺类瓜!”前面瓜田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喝声。
张剑人的小心脏再一次提到嗓眼上,吓得他险些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但是,这声音…有点耳熟,等那人走近,张剑人喊了声爸。那人正是张剑人之父,三家庄之主张渊书。
“你怎么不去上学?跑这来干什么?”
张剑人低着头小声说:“我们今天上体育课,我口渴了,来摘两根黄瓜吃。”
“嗯,摘黄瓜吃也不能摘那么多啊?”眼光落在张剑人手中三根黄瓜上。
“一根是我的,一根是老师的,一根是…是映红的。”张剑人连忙解释。
“你那么大方啊,整天把东西给别人,他们给过你什么?以后咱们的东西别往外拿,知道吗?”
“知道了,爸。”
张剑人回到大路上一看,全班都在等他,瘦猴他们每人手里两根又小又弯的黄瓜。原来瘦猴他们一听到里面有声音,拔腿就跑,等跑到大路上时发现剑人还没有出来,都认为他被抓住了。看样是被告到学校,遭老师批评不说,回家还要挨板子。在大家最为他担心的时候,他却平安归来了,手中还有三根黄瓜。不过,看上去不怎么开心,众人问他原因,他说黄瓜是他家的,那人是他爸…
一节课的时间过去了,张秃头预算他们也该回来了,但是没有。他走出办公室,朝小桥的方向一看,路上空无一人,只有小桥或者是更远处有几个小黑点,都上哪里去了?张秃担心起来。
小河边,同学们都趴在地上挖毛茛。毛茛,根可以吃,味微甜。如果八零后的童年没有挖过毛茛,那么他的童年不算完整。他们此时还不知道什么是干净,每人嘴里嚼着一根白嫩的毛茛,那毛茛的节处都生有细小的根须,根须上带满了泥土,他们却不在意一起放到嘴里。对于这种可以满足嘴的事情,他们总是挖的特别卖力,跟挖战壕似的,能埋下半个身子。
小河的水破天荒地来了很多,水面离小桥不足一尺。张剑人嘴里叼着一根毛茛坐在小桥上发呆,他把鞋子脱下来放在身边,两只小脚浸在河水里。
燕子南归,衔泥筑巢。张剑人的眼光跟着水面上的燕子飞了一圈又一圈,小脚也不停地玩着水。
叶映红挨着他坐了下来,也脱下鞋子,把小脚放在水里。她看着他,他看着燕子。
“给你,”叶映红分给他一半毛茛,“在想什么?”
张剑长长地呼吸一下,又低下了头,小手玩弄着毛茛。
“没事的,你爸爸又不会打你。”叶映红似乎知道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担心。
“我要是会飞该多好啊!像小鸟一样,想去哪就去哪。”张剑人答非所问,他总是梦见自己会飞,可醒来发现并不会。
其实他想的不单是会飞,还要像孙悟空一样有七十二变,像奥特曼一样去打怪兽,丢失的东西可以自动回来,做错的事情别人不会记得…
“像长有翅膀的天使吗?”
“天使只比人多两片翅膀而矣。”这句话在七八年后已然变质:并不是所有带翅膀的都是天使,他还可以是鸟人。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骑着凤凰自行车的身穿警服的年轻人停下问。
“我们在这玩…”张剑人自小都怕警服,万一被铐上了,关进小黑屋,这一辈子就玩完啦,他一口气没跟上,嘴也不听话地张不开了。
“这可不好玩,你们回家吧!别太靠近小河了。”警服说。
“哦。”
警服又骑上凤凰飞似的走了。
“他是你家亲戚吗?”叶映红悄悄地问。
“不是。”
“你认识他?”
“不认识。”
“那他为什么要问你?”
“我也不知道。”
“张剑人…其他人…都跑哪儿去了?”这时一个老头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问,这老头便是学前班数学老师张秃头。
原来张秃头等了两节课的时间,还不见有人回来,心中大急。校长张胖子也从家里赶来看校了,发现学前班没了学生,询问之下,竟是上体育课去啦!校长大怒,把张秃头狠狠地骂了一顿,学生还小,什么也不懂,要是出什么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张秃头一想,河里的水满满的,这可不是什么好兆的。于是放开步子,跑出他一生最快的速度。等见到张剑人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老师,都在那儿。”张剑人用手指了指。
张秃头顺着他的手看去,深沟里只露出几个小屁股,沟边新添的湿土上放有一把一把的毛茛。张秃头叹了口气便瘫倒在地不醒人事了。
张叶二人大惊,连忙喊来同学们说老师不行啦。张基尚扑到张秃头身上大哭起来,一会儿,二十多个人都受到他的感染,也趴上去抹眼泪。
“压死我了,压死我了,咳咳…”张秃头突然大叫起来。
“爷爷,你还没有死啊?”张基尚双目含泪。
“龟孙子,咒你爷爷死啊!”
“不是,可刚才…”
“我只是累了,想躺下歇会儿,”张秃头叹了口气,“没见过世面,我半百的人啦,死又有什么,你们也真是的。有没有水啊,我好渴?”
早有同学从小河里打了水来,此时正好献个殷勤。张秃头看也不看,接过瓶子“咕嘟、咕嘟”地喝个见瓶底儿。他喝后一咂嘴,不对,有异味!再看那个墨绿的瓶子上赫然印有“乐果”字样,是毒药瓶!
张秃头面如土色:“这水有毒,我中毒啦,我中毒啦!”
他双手拍地,大哭起来:“老天啊,你怎么那么狠心把我带走了啊!我虽过半百,但还没有活够啊…”
张剑人家里有一台黑白小电视机,也是庄里仅有的五台之一,平时没事的时候,总喜欢看电视。他也在电视剧里看到过里面的人喝过毒,一把毒药从嘴里吐出来就没事啦,于是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张秃头。张秃头大喜:“真的吗?都让开些,我要吐了。”
可是吐了半天,一滴水也没能吐出来。张剑人再次建议:只有吃一些比较肮脏的东西时,才可以吐。看着也可以,只要能吐就行。
张秃头浊眼一亮,看到一只青蛙,他一下子扑在手里。他本想含在嘴里,看着它又没了勇气。他只好采用第二种方法,拚命地想着生吞青蛙。效果果然灵验,他趴在地上大吐特吐,半天才喘过气来。
“哎呀,可把我这根老骨头折磨死了。”张秃头揉了揉肚子,拿起那个乐果瓶子一瞧:该死!连保质期都过两年啦!哪里还有什么毒?幸好这些孩子还太小,大字不识几个,要不然我那老脸还往哪搁。他又估意大声说:“剧毒啊,可惜毒不死我。”
“老弟,你没事吧?见张秃头容光焕发地带着同学们回来,校长客客气气的询问。
原来在张秃头说完中毒后,就有人跑回学校告诉了校长,一下子闹得学校沸沸扬扬,都知到张秃头服毒的事了。校长先是惊讶,后是自责,他认为张秃头服毒是为他所致,不应该那么大声喝斥他,毕竟是半百的人了,比较爱面子。却也没想到这张秃头平时畏尾畏首的模样,性格竟是如此刚烈,说服毒就服毒。老汉张瓦罐的油菜田被踩坏了一片,连庄主的黄瓜也被偷了。这一切都是张秃头所致,本来想等他回来再训斥一番,经这事一闹,他也不敢再训斥了。要不然再来一次服毒或是上吊什么的,他可担当不起了。
“没事啊,我这不好好好的吗?”见到校长突然间对他客气起来,他也识相地陪上笑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个毒…”校长小心翼翼地问。
“乐果嘛,小意思,毒不死的。”
“当真没事?”校长冷汗涔涔。乐果毒不死,你以为我是小孩啊,虽然这药不是太毒,但毒死你十次八次也不成问题。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不像,不像,没事就好。”校长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事后,张秃头果然没事,校长怀疑有诈,拉出同学们一个一个地问,到底张秃头服毒没有。而二十多个学生回答得惊人的一致:喝了一瓶乐果。校长一听了不得,日后还要向他讨教一下耐毒之法。
偷之风波
更新时间2010124 18:39:52 字数:4004
初夏时节,正当百花凋零不久,有一种果树却悄然成熟。那是杏树的一种,土名油菜黄,意思是当油菜黄花满枝时,它也开始成熟了。恰好上学的路上有一颗油菜黄,无奈有一个姓钱的老丈看守,只让那些路过的人大饱眼福。
钱老丈岁数大了,学会了夜不能寐的本事,又是光棍一个,无掬无束,于是成天坐在树下看守,以防有人行窃之坏事。看着满树泛黄的杏子,真是献煞旁人。
一天清晨,钱老丈依旧坐在树下看守。叶映红觉得老丈挺可怜的,一大清早就坐在这,露水又大,万一感冒就就不好了。张剑人认为有理,于是二人前去劝说,结果挨了一顿臭骂。那老丈握着手杖不停地杵地,恨不得把它插进地里,嘴还不住叨叨:“我走了,你们好偷,吃杏也不怕撑死,撑不死也噎死…”
张剑人从此开始了他的偷杏史,照他的意思是为了报那一骂之仇。
张剑人找来了胖子瘦猴两人,经过半个时辰的策划,最终决定先有一人出来大骂那老头,把他引开,其他三人负责偷杏。
本来女孩子没什么能力,就负责他们的专项骂人的功夫。但叶映红专业不精,经验不足,只好有一向“大胆敢做”的胖子顶替。
“他会不会追我?”
“不会,就是追,三条腿能赶上你两条腿吗?”
胖子一想不错,大模大样地走了过去,冲着钱老丈大喊老东西,因为他有点耳背,声音太小怕他听不到。
胖子原以为至少要骂上三四十句,钱老丈才肯追他。谁知老丈对此反应如此强烈,刚喊一句,钱老丈就一扔拐棍,由三条腿成了两条腿,顿时手也不抖了,腰板也挺直了,跑起来跟个年轻小火似的。
胖子大惊,转身就跑,谁知慌不择路,转了三百六十度,直接扑到钱老丈怀里。
钱老怒吼:“我最烦别人说我是个老东西,你叫几声也就算了,何必再让整个庄的都听到?”
“我下次小声点…”
“还有下次?”
“哦,不是,没有下次了…”
“你还跑啊?小兔崽子,你也不打听打听,爷爷我的年轻的时候跑得比兔子都快,绰号野兔王!”钱老丈扬气吐眉,好像在煊耀他的最高荣誉。
“钱爷爷,我知道错了,念在我第一次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胖子苦苦哀求。
“好吧,你走吧。”
“就这么放了?”胖子本以为老头把他扣下,让他爸过来认领,正准备装哭求饶,没想到这野兔王做事非同寻常,胖子一下没能反应过来。
“怎么?你还想让我把你捆到树上不成?”
“不想,不想,谢谢钱爷爷!”胖子拔腿就跑,唯恐野兔王反悔。
张剑人他们三个一看胖子实力如此不济,也没有机会偷杏了。本以为胖子要遭殃了,谁知道没两句对白,野兔王又把他放了。于是三人抱着十分好奇的心思去问胖子怎么回事,胖子说我叫他爷爷,他一高兴把我放了。
四人没吃上杏子,一想起来,嘴里就酸溜溜的,直吞口水。张剑人更加奥恼,表示对胖子的速度怀疑,但真要跑起来却没有一个人能追得上他。虽然如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