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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剑人说:“怎么没有了?”
叶滇恨不得把尸骨拉出来以表清白,说:“下面肯定还有,我们下去看看。”
叶滇率先跑了下去,一会儿大喊:“在这里,这儿有很多呢。”
张剑人和胖子跑了过来,看到四五俱零乱的骨头,瞬间花容失色。叶滇万分得意,一副相逢恨晚的模样,说:“我没骗你吧。”然后弯下腰要与那些骨头亲热亲热。
张剑人大骇,额头上的汗珠一下子变得比黄豆都大,上去拉住未遂的叶滇,大喊:“叶滇,你要干什么?”
叶滇甩掉他的手,满脸不屑的神色:“嗅,胆小鬼,怕什么?它还能活过来不成?”
然后拣起一个尸骨的手骨和自己的手比大小。胖子最恨别人说他胆小鬼,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去拿一前臂骨,当指尖碰了两下,又嫌太大,临时转向,一狠心捏起一大拇指骨头。张剑人觉得不能在他们面前丢脸,深吸了一口气,又上前在骨头架上踢了踢,似乎是检查一下看他死透没有。再想是一骨头而矣,早死几百年了,心里暗骂自己蠢驴。
张剑人一闭眼,什么也不管了,右脚踩住骷髅头,左脚踏在它的脊骨上,然后看向他们两个,说:“怎么样?你们敢吗?”
胖子胆子虽然不小,但也不敢干这种踩骨踏尸的事。现在是不太害怕,到了睡觉前一想,毛骨悚然的,完啦,夜里肯定会做恶梦,做恶梦似乎比现实中更加恐怖,更加痛苦。胖子说什么也不敢再踏上一脚。
叶滇听了张剑人的话,马上由相逢恨晚转变成迫不及待,恨不得马上抱住尸骨亲热。
张剑人的恐惧感已经达到极限,不敢再做一点出格的动作,比之叶滇落于下风,自然闷闷不乐了。一想到若是自己颜面扫地,胖子的颜面岂不是要扫地下五尺?瞬间由恐惧变为闷闷不乐,再到窃喜,真是变脸堪比翻书。
胖子始终对恶梦念念不忘,一刻也不想在这多待。再看一眼张剑人踩在尸骨的背上当踩的是弹簧床,在上面跳来跳去。叶滇则是好像把尸骨当作了心爱玩具,爱不释手,一脸请勿打扰的表情。胖子正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回家的理由,听到了两声惨叫,第一声是张剑人发出的,他的弹簧床承受不住重量,骷髅头彻底与身体分家了。张剑人还以为尸骨复活,吓得三魂六魄少了一半。第二声惨叫是叶滇发出的,他是被张剑人的吓到的。在这种场合下,突然外界一声大叫,你也会很自然地跟着大叫一声来渲泄恐惧,这纯输条件反射,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若用平时的话说就相当于我类个乖乖,他妈的吓我一跳。张剑人所受的惊吓就有本质意义了,就是吓个半死,什么是半死呢?就是半死不活,你说他死了,他的五脏六腑都不服气,纷纷出来证明他还活着,说他活着呢他又不争地人事不知了。
胖子在他脸上拍了半天也不见动静,再加上身边尸骨遍野,只有两个半活物,吓得就差肝胆俱裂吐血而亡了。和叶滇商量说他回家去叫人,叶滇留下来照顾他。叶滇本来是打死也愿意留下,但见胖子怕得要死,经他苦苦哀求,才勉强答应。
胖子和叶滇一起把张剑人拖出死人坑,这样叶滇也不用守着活死人的同时还守着一堆骷髅人啦。叶滇就这样十分不情愿地留下了,还不忘记对临走的胖子说声快去快回。
胖子飞快回到庄子,第一时间赶到张剑人家,不巧大门紧锁,急得他不知如何是好,险些大哭起来。为了让他爸妈知道,胖子逢人就说张剑人吓傻啦。别人问怎么吓傻了,晌午还好好的。胖子一急语无论次起来,说:“踩到了死人的头…反正好好的…他不会动啦。”
众人一听死人头,一片哗然,向他问清地方原由,四下寻找庄主夫妇。
张剑人的二奶奶知道李香姑去了玉米田里除草,就跑过去告诉她。二奶奶年纪大啦,没有完全听清胖子的话,心想不能动啦不就是死啦,就自作主张在秦广王的生死薄上给张剑人画了个勾,对李香姑直接宣布爱子的死讯。
李香姑经历过一次丧子之痛,旧伤至今未愈,这下又添新伤,而且还是重中之重的重伤。李香姑瞬间脸色惨白,双眼一黑,直接晕倒。找人多么不容易啊,把庄子翻遍了才找到一人,她却又不争气地诈死不问世事。大家觉得自己白忙了半天,又恨不能挖地三尺把张渊书挖出来,只好托人去乡里打听,乡里人说张村长已经回家了。
大家又赶紧去村长家,果然,远远一看大红铁门没有锁,家里肯定有人。推开铁门,见到张渊书坐在堂屋门口抽烟。张连朋知道他这个小叔平常是不抽烟的,即使到乡里遇到熟人让烟,他也回讪笑着点上,却不吸上一口,等到烟尽时才掐灭扔掉。只有遇到大事的时候,他才会闷闷地抽烟,看来他已经知道了。张连朋上去安慰:“小叔,俺弟弟的事你知道了吧。”
张渊书“嗯”了一声,吐一个烟圈又一个烟圈。张连朋看到平时废话连篇的小叔今日装聋做哑,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唉,我又少了一个弟弟。”
他本只想长叹一声,无奈嘴上似是抹了油,后面的几个字也跟着滑了出来,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张渊书大喊一声“胡扯”,众人没有心里准备,吓得简直是物我两忘,不知来这干什么了,如跌到云雾当中。
“爸爸。”一声清脆略微发抖的童音传入众人耳膜,堂屋门开了,走出来一个八九岁的少年,这少年正是张剑人。原来张渊书从乡里回来,恰好遇上沙河上村的刘作许,沙河上村的刘作许听了死人坑的邻居张宗年说的,死人坑邻居张宗年是听他儿子张小波说的,张宗年的宝贝儿子张小波是听…最终从老刘嘴里蹦出了一象牙,张渊书用车子把这个吓傻了的少庄主带回了家。
众人初见庄主张渊书中年失子,纷纷过来劝他节哀顺便。谁想刚一开口张剑人就马上出来证明他还尚在人世。看来这句“少庄主吓死了”是信不得的,人家儿子活得好好的,你们又偏来吊丧,这不是诅咒人家儿子不得好死嘛?众人羞得无地自容,都涎着脸赔了个笑,各自散去了。神魂不守的李香姑乍见儿子还是个活物,马上变得容光焕发外加泪奔,上去抱紧紧住儿子,恨不得融为一体,把张见人肋骨挤得啪啪直响。张剑人的精神受到重创,已经够可怜的了,身体上又遭到他妈的摧残,主要是他妈搂得太紧,导致呼吸艰难,有气无力地向张渊书求救。
张渊书连忙拉来泼妻的胳膊,张剑人终于摆脱出来,马上躲到张渊书身后,不敢再次现身,唯恐他妈再过来折磨。
“儿子到底怎么了?连婶子也说他…死了,大伙真是的,都这么说,真是没安一个好心!”李香姑回过神来,开始不听地叨叨。
“听张根生家的小胖说,他跟咱儿子还有钱厚廷家的去了庄东头的大坑。”
“我类乖乖,那地方可去不得,他俩也真是的,要去自己去啊,领着咱儿子去那地方,剑人,以后别跟他俩玩啦,跟他们在一起准学坏。”
“嗯,踢到了一个…一个…那东西,才吓坏的,你看,现在还抖着呢,拉着我的衣服不放。”
“那咋办?估计是魂被吓跑了,让师婆过来给他叫叫魂?”
“嗯,去吧,快去快回。”李香姑这次见丈夫如此深明大义,于是二话不说,抓住张剑人放到永久车上,匆匆出门。
没过半个小时,李香姑又带着张剑人回来了,果然是快去快回。一看到儿子还是老样子,张渊书彻底对师婆失去了信心。由于上次儿子的病离奇痊愈,开始对师婆有点信任,这次却不能如愿,看来邪门歪道果真是信不得的,想想自己对科学的怀疑真是不应该,险些误入歧途,崇敬牛鬼蛇神来。张渊书似乎忘记了儿子的情况,对自己间接辨别是非对错的能力暗加赞扬,感到万分自豪。
李香姑把儿子抱进屋里,脸若死灰,好像儿子没救了似的,说:“师婆不在家。”
“哦,这么说没见上师婆了。”张渊书有点小小的失望,师婆的能力还没有施展到儿子身上,自然不能怪师婆不行了。
“嗯,听她的临居说,昨天她的心脏病犯了,到县中医院抢救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吁,她怎么不给自己烧烧香啊?”张渊书再次对师婆失去了信心,一个连自己都求神求不好,求神保佑别人就更加不成了。他刚才在科学与巫术之间摇摆不定,做了几次墙头草,幸好这事埋在心里面,别人不能挖出心来看看。即便如此,他还是把这件事当做人生一大耻辱,发誓这辈子打死也只相信科学。
“哎,你不懂,她们那些人只能造福别人,却看不到自己的命运。”
“你看你把她夸的,恨不得南海观世音都不及她。”
“滚!跟你这种人说不到一块。”李香姑闻言大怒,似乎没有骂过瘾,接着再骂,“你知道泄露天机的后果是啥不?遭天谴啊!人家再不怎么样也比你们这些读书人强。你们这些读书人不能为别人造福也就算了,还去诬陷好人,你那十年书白读啦?还滥用职权,私下里收人钱财,表面上人模人样,其实连个畜生都不如!”
“小声点,”张渊书吓了一跳,回头看看没有外人,才放下心来说,“要不是我,咱们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吗?这事可不能随便乱讲,有你吃的穿的,做到心知肚明就是了。”
李香姑刚一开口就后悔了,万一被别人上告,丈夫怕是要革职蹲监的,又没有了意外收获,小日子可没法过了。听他这么一说,就委屈一下师婆,原谅他了。又连忙道歉,说自己嘴笨,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张渊书马上过来充当好人安慰安慰。
巫医者
更新时间2011318 16:56:50 字数:3516
张渊书匆匆吃过晚饭抱着儿子睡觉去了,张剑人恶梦连连做,迷迷糊糊喊了一夜“鬼啊”“救命啊”之类的话。他也没敢睡着,结果爷儿俩一夜都没睡好。
早上张双英十分乖巧地帮着妈妈洗菜做饭,非常懂事。又率先吃好了饭把爸爸替换下来。张剑人好像是只能抓住别人的手或是衣服才能活命,这时只有姐姐的手可以拉了。
双英感到弟弟软软的小手手心处湿湿的全是虚汗,又怕他感冒,把被子重新整理一下,盖得严严实实的。她对这个小她四岁的弟弟十分喜爱,平时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东西,她都不会要,全让给剑人。每次都是妈妈说你也留一点,她才勉强拿了一少部分。而张剑人看着手里瞅着锅里,说什么也要自己独吞,双英就把自己的一小部分也让给他。爸妈开始呵斥剑人太不像话,有好东西也不分给姐姐,别人欺负你你姐姐可不帮你了。张剑人这才十分不情愿地分出一点给姐姐。双英懂事也早,对此全不计较,那时候爸妈比较忙,剑人小时候全靠他照顾呢。
双英看着发呆的弟弟,心里也不好受。若在平时她早去抓他痒了,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烫烫的,她问:“是不是发热啊?是不是头痛啊?是不是…”
张剑人不答,两眼空洞地不知道落到哪个物体上,而且怎么拍他也不动,唯一能够让他动的就是你把手拿开,他才猛然醒悟,拼命抓住你的手不让你走。双英没办法,又在床头坐了一会儿,听到外面好像来了一家亲戚,她很想出去看看,但又走不开。
这时那人自动走了过来,原来是舅舅。双英下床答礼,这个五十多岁的舅舅是李香姑的大哥李云,今天早上去赶集恰好路过妹夫家门,特意来看看。李云夸了她几句就来看看这个不幸的外甥怎么样了。张渊书又把情况向大舅子汇报一下,李云翻了翻剑人的眼皮,又量了量他额头体温,说:“没什么,受到了惊吓,吓跑了两个魂,还有点发烧,先带着他到医院看看吧。”
“有没有事啊,我看他怎么有点呆啊?”张渊书凑过来问。“魂少了俩能不呆吗?嗯,人有三魂六魄,少了哪一个都不行,它就是人的精神,精神没有了自然就发呆了。”
“啊,那咋办啊?”
“把他的魂魄找回来就行了。”
“魂魄什么也不是,看不到摸不着的,怎么找啊?”
“我会找到的,这是包在哥身上了。”
“想不到俺哥还有这本事,若是早找你就好了。”
“呵呵,这也没什么,以前跟个卖艺的学类,算不上什么本事。那个妹子啊,你领着俺外甥去医院看看,我跟渊书去一趟出事的地方。”
张剑人再一次坐上了永久车,这一次去的是医院,另所有孩子都害怕的地方。去医院的路十分难走,好像人脸上生了麻子,大坑小坑撒了一地。这下可苦了张剑人,本来就感到头晕沉沉的,经这一颠,差点把屁股硌两半,又有好几次险些跌下车去。一路上,张剑人心事重重,满脑子想的都是打针不会太疼吧之类的。
李香姑没让他煎熬太久,忽然一个急停,说:“到了。”
中年男医生笑眯眯地递过来一个体温计,张剑人一个激灵,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