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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叛国,若不是皇上下了命令在四国范围内通缉她,她会逃离出去?"沐丞相反问道。
"这。。"皇帝一时间哑口无言。
丞相继续道:"槿儿乃是臣原先的正房所生。若不是她早死,槿儿才不会遭受这样的待遇,积怨已久。这恐怕不能怪罪到她的身上吧!"
皇帝怒道:"沐槿就和她娘一样都是妖精,引了男人不说,还祸国殃民。丞相,一个是你的正房,一个是大女儿,你又该承担些什么?"
沐丞相心里那叫一个气。
整个朱雀国的人都知道,丞相和原配夫人的感情十分好。就是一对幸幸福福的小夫妻,那时候丞相在官场上还是个不得志的士人,只有沐槿的母亲才甘愿与他风雨同舟,一点点忍饥挨饿。
没想到他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后不久,她就离他而去。
沐丞相顾不上什么君王臣子间的忌讳了:"皇上,您可以说一切人不好,但槿儿母亲都是个九泉之下的魂魄了,您龙颜大怒还要牵扯到他身上吗?"
皇帝看他变了脸『色』,明白自己把丞相激怒了。当即摆手说道:"不,爱卿。朕不是这个意思。"
沐丞相冷笑。
皇帝叹口气,假意挽回这局面:"爱卿,这事其实朕也感到哀伤。只是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啊!"
静默,死一般的静默。
沐丞相双眼紧紧盯着地面,仿佛把它望穿了就能让自己夫人从地里跳出来似的。怀念他们以前的生活。虽然贫困,却嘻嘻哈哈多么欢乐祥和。
"夫君,要是妾身以后给你生了个女儿怎么办?你会一视同仁吗?"萧北落挽着他的手臂,眼底满是娇羞和期待。那样的女『性』光辉,在他心目中是任何人所不能取代的。
他拼命点头:"会,当然会,娘子。生女儿不好吗?有一个像你这么美貌的可人儿甚好!为夫将来和你一起把她养大,看着她出嫁!"
可是如今、如今呢?沐槿确实是要出嫁了,但父女俩却天各一方,更别提信守什么诺言。突然漫上一股莫名的悲哀,小槿儿,是爹爹对不起你。
皇帝感觉到这种阴凉的气氛,开始后悔自己说错了话。
这时沐丞相抬起头:"皇上,臣有一事相求。"
"说。"皇帝神经都绷紧了,就生怕他在这时候提出辞官,那样朱雀国就算垮了!
沐丞相慢悠悠地开口:"臣想恳请皇上,给臣两个月的假期,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给槿儿她娘上坟什么的。"
两个月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皇帝深思熟虑了好一会儿,终于同意:"可以,爱卿。但是你听好了,期限就只有两个月。两个月若是不回,国法处置。朕翻遍天涯海角也会把你揪出来。"
"臣明白。"沐丞相回答道。
从皇宫里出来,沐丞相直接回了丞相府。吩咐下去一系列事情,自然都是给自己的心腹们吩咐的。这两个月,有些事情,给的时间还算充裕。
"大人,您真的要去白虎国?"心腹焦虑地说道。
沐丞相问:"难道不能么?"
"要是被皇上发现这件事,那您就。。"
沐丞相把心腹拉到一个最最秘密的地方,说道:"本相、只是想去看看槿儿。"
"大小姐!?"心腹理解他的心情,作为一个父亲,在女儿出嫁的时候却不能光明正大地参加。但是,至少不用这么偷鸡『摸』狗地行动吧?
沐丞相负手不知看向哪里:"哎,本相当年和落儿的承诺,你不懂。"
"槿儿要嫁的人,夙夜翎,至今不肯娶一妻妾,槿儿跟着他会幸福的。"原来,他一开始就有让人查夙夜翎的底细。
心腹反驳说:"但是,夙夜翎最近正处于风口浪尖,大小姐也有被牵连。。"
"没有强大的实力,槿儿是不可能放心地嫁给他的。"作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那还能叫男人?
心腹终于是被他说服了:"大人说的是。夫人一向火眼金睛,大小姐肯定也是的。"
"好了,好了,你就不要再提起你们夫人了。"沐丞相愧疚啊,自成为丞相后娶了不少女人,萧北落都无怨无悔,还为夫君张罗着婚事,说是更能给丞相府添丁,是好事。
哪知就在娶了几个以后,一直没有生育的萧北落却怀上了沐槿。
一直到现在,他心里还隐隐觉得当时的萧北落是幽怨的,是痛苦的。谁愿意和其他女人共享一个夫君?
"行了,下去准备吧。争取明日就启程。否则从这里到白虎国,就来不及了。"沐丞相催促着。心腹总算是下去了。
这时沐丞相才转到屏风后头,那里的墙壁上挂了一卷萧北落的画像。萧北落和沐槿不愧是母女,眉宇之间有七八分相似。
只是,现在的沐槿比当年的萧北落还要出落得美上些了。
"落儿,你放心,"沐丞相沙哑着嗓子道,"本相不会让槿儿重蹈我们的覆辙的。"
他要让九泉之下的萧北落看到,他们的女儿,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辈子。
第2卷 v025 大婚
夙夜翎绝对是起了个大早,这时候天还没有『露』出鱼肚白。他翻了个身,低头看看身边的沐槿。沐槿紧紧地靠着他,似乎在寻找一个能够让她安心下来的东西才睡得香甜。若是没有自己,她以前睡得安稳过吗?
夙夜翎起得那么早,原因不在于其他,正因为今日是他们大婚。
他伸出双臂轻轻地抚『摸』沐槿的背脊,很不想吵醒她,可她非要天亮就起身。
"槿儿。"轻轻地在她耳畔叫道。
沐槿『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睁开眼的时候,还是睡眼惺忪。夙夜翎好笑地说道:"明明起不了早还要我叫你早起。再多睡一会儿,天亮以后夏倾心来叫你。"
"那你呢?"沐槿的目光尾随着他下床的动作。
夙夜翎缓缓一笑:"大婚自然有很多事要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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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是夏倾心站在床头,低声呼唤着她:"王妃、王妃。起身了。天不早了。"
沐槿就听见外头已经声音很响了,这才知道原来喜娘已经在等待了,夏倾心给她简略地梳妆好。
不久之后,沐槿已经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了。一直到现在,她都再没见过夙夜翎。而其他人也都神秘兮兮的,说着不到吉时新人是不可以相见的之类的话。
沐槿烦闷地坐着,手里摆弄着什么,嘴里漫不经心地问道:"会有些什么人来?"
"唔,"夏倾心一顿,"听说,右相大人和墨小姐要来。还有的都是些不太知名的官吏文人什么的,人不算多。"
沐槿的脸马上变『色』,该死的,连个大大婚也不给她和翎安生,哪天她心里不爽了,就跑去右相府宰了墨语嫣!
本来在这些人眼里,沐槿就可以称之为实践第一美女了,这一梳妆,更是惊艳了在场的所有人。天啊,不必笑,男人看着都会有喷鼻血的吧?
就在这时候,有人敲门。是子夜:"王妃。"
沐槿只要是一听到夙夜翎手下的声音就兴奋:"子夜?进来吧。门掩着。"
子夜进来,走近一些,愣了愣。他终于知道那天主子为什么直接就喷鼻血了,看看他家王妃,主子这样忍耐力好的人都承受不了啊!
"王妃,主子怕您急,让属下过来看看。"
不愧是夙夜翎,就是懂她。
沐槿道:"这里没什么事。"
"那属下就去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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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正式大婚还有一个时辰,宾客们都已经陆陆续续到场了。其中,有一个中年男子,挤在人群中非常不起眼。
他身边的人提醒道:"大人,真的要这么装?装了大小姐也认不出您啊。"
"嗯。"那不正是沐丞相吗?
又过了一会儿,夙夜翎出现。一出现,墨语嫣的目光就如影随形。夙夜翎皱眉,脚步加快。今日的他,一身大红『色』的喜服,比平常更加妖孽,更加『惑』人。任她是玉帝女儿都会毫无招架之力的吧。
人群中还有一道目光,只是这目光比墨语嫣的更加沉静和有试探『性』。
夙夜翎顺着目光来的方向找过去,却马上收回。他的目标落在中年男子身上。他是谁?怎么从未见过?有邀请到他吗?
不过,容不得他多想。
"王妃到"
沐槿的身边簇拥了一堆人,是夏倾心带她进门的,交到夙夜翎手中。夙夜翎赶紧握住那伸过来的温暖的手。等了很久,终于到这一天。
"槿儿。"微微笑着。
沐槿"嗯"了声。
"要乖。今日无论如何不能太气氛。有事我来给你解决。"
"放心。"聪慧如她,哪是个不识大体的人。
"吉时到,拜堂成亲"
三下拜堂,两人面对空空如也的高堂,弯下身子。此刻夙夜翎的高堂,正在夙亦枫和许若环那里接受参拜呢。
但是,沐槿的高堂。。
沐丞相笑意盈盈地立在人群中,丝毫不在意本来该光明正大的他此刻只能围观。两人握着大红的球,灿烂无比。
喜娘捧上挑子,夙夜翎拿起,小心翼翼地将沐槿头上的喜帕揭开。
"喔!"那一瞬间,全场爆发出响彻云霄的鼓掌声。这场大婚清冷又何妨?看那新娘子的美貌和智慧,岂是许若环所可以比拟的?
夙夜翎也定定地注视着沐槿,这就是他的人,他一辈子都要宠的人儿。得妻如此,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看呆了?"沐槿给他比了个口型,他才回过神来,也给她一个口型:"槿儿太美了,看呆了。"沐槿笑之余头脑还是清醒的,她占用的毕竟还是这个时空的沐槿的身体,这长相该属于原来的沐槿而不是她。
这是那目光又投过来,沐槿猛然转身,猝不及防和沐丞相的视线撞上。她偏头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总觉得是如此熟悉,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但半天就是记不起来,毕竟沐丞相乔装打扮了一番。
而轻璇他们,此刻也都混杂在人群里,那些人倒是沐槿一眼就认出了。
沐槿的脑子飞速运转,在记忆里拼命地找寻这张脸,终于找到一张和面前相似的脸庞只是。。"爹爹!?"
这一喊,全场人都震惊了。沐丞相缓缓移步,嘴角含着苦笑:"槿儿,你果然还是认出爹爹了。"
"爹爹,你怎么在这里?"沐槿谨记着夙夜翎刚刚的话,忍着不让自己发飙。
沐丞相叹口气:"爹爹是专程来看你大婚的。"谁不想自己孩儿幸福?
夙夜翎对沐丞相的第一眼并不讨厌,也就任由父女两个互相说话。耽误大婚进程也不管。
沐槿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很可怜,说不清为什么:"爹爹!那就不要回去了!"
"这怎么行?"沐丞相被她毫无忌讳的话吓了一跳。
"朱雀国民生腐败,若是跟女儿住到一起,女儿会帮您清除闲话人的。"沐槿脱口而出。
"那不行。。"沐丞相一口回绝。
他不会跟她解释,他之所以不想离开故土,是因为那里是他和落儿相识相知相爱的地方,他们永远的纪念。
第2卷 v026 封印之间的斥力
夙夜翎作为女婿,也不说话,默默地站立在一旁。其他他可能不知道,但是萧北落和沐丞相的那些往事,作为一个王爷,毕竟还是有所耳闻的。
看来,这世间人,难逃为情所困。
"那。。"沐槿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对那么对待以前的小沐槿的生父如此好,可是,可能是这具身子本来存在的情感交集,竟在此时,怜惜更占上风。
夙夜翎提醒说:"槿儿,你让丞相好好考虑几天吧。这里随时接纳他。"他估计,朱雀国皇帝是渐渐冷落沐丞相的,这不,就对放了他足足两个月的假有所耳闻。
"也好。"沐槿点点头。这是她和夙夜翎的大婚,大婚是要按照正常程序进行的。怎能错过了原定的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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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
夏倾心陪着沐槿待在这里,外面的喧闹声,嬉笑声响成一片。这时门"吱呀"一声,却并不是夙夜翎。那几个人挤进来,笑意盈盈:"主子。"
原来是轻璇、穆冷宁和南宫清寒。
真正的兄弟姐妹,就是足够义气足够无拘无束以至于可以来闹你洞房的人。
沐槿仰起头,听着他们的呼唤,就辨识出了来人:"你们怎么遛过来了,翎没有发现?"
"呵,你那所谓的相公哪管这些啊,一堆人围着他要和喝酒呢。也得亏这家伙酒量好,喝了一杯又一杯愣是脸上连红晕也没有。"穆冷宁故意拉长了声音,"我们就是钻着这空子来的。"
话说至此,好像穆冷宁故意在挑拨离间一般。实际上,却完全是兄弟之间的调侃。
这下其他两人附和起来:"就是,就是,这样的男人,还不如不要了!好的男人多得是!"随之传来阵阵哄笑声。
"砰!"正在那几人笑得胜似天上星辰的时候,门突然被撞了开来。只见夙夜翎满脸阴沉地站在门口,吼道:"你们全都在本王的屋子里干些什么!?"
"。。。"
众人都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