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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几岁时的梦想?
十一岁?还是十二岁?久远的记忆里是被养父母的亲戚赶出家门后的无助和心中小小的渴望。渴望有自己的立足之处,有可以放心哭泣的空间。手中握着来到这个世界时所穿的衣服,路厄努力回想。
数着日子终于熬到这一天。路厄突然“嗤”地笑出声来,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无聊的事情!自己应该做的是打点好一切,迎接这不同以往的日子吧?
这可是自己人生中的大事呢! 实在无法骗自己说这是个难忘的日子,因为……
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回想了。所有的一切将会在今天划上句号!
路厄看着手中的小瓶,是她在纽约的街头从神秘老翁处得到的,是唯一除衣物外从那个世界带过来的东西,还以为再也用不到它了,没想到……
扯动嘴角,自嘲地笑了笑。在这荒谬的时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嘲笑自己做人的失败吧!本以为已看得开,却未料到心痛仍是造访,是因为对他用了心,动了情吧。哪怕情只有一点点,也足以让她痛徹心扉。
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洒脱,也无法做到无嗔无喜的境地啊!
可是,活着,没有理由啊!
一旁已准备好一切的侍女在这时走上前来,打断了路厄一径飘远的思绪。
“王妃,时辰已到,该更衣了。”
路厄穿上衣服,顺从地任她们摆布。
这一生都在任人摆布啊!
这人生……
这命运……
££££££££££
东殿,寝宫。
“你说什么?”
一声惊呼划裂了外殿喧嚣的嘈杂,来来往往、正在为大典一事忙碌的人群静立,默声……
屋内,星际狠狠地握住手中的折扇,直抓到手指的关节泛白。心中默念:冷静!冷静!
去他的!这种时候叫他怎么冷静?
是他高估了黑煞在爱情方面的领悟力,可是他不想黑煞日后悔恨终生,以黑煞的性情,怕的是,不止是悔恨一生能了事的感情啊。看着依旧闲闲地坐在椅上的黑煞,这个笨蛋!
星际硬生生地吞下一口气,一字一顿地劝解着黑煞,打消现在心中所想的念头。
“风际正满心欢喜地等着要参加他最亲的王和路姐姐的大典,现在你让我如何去向他说?”风际是真的喜欢路厄,这些天他们都看在眼中。如果就这样跟风际说,他能否接受得了? 不,星际摇头,他十分肯定,星际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这是你种的树,当然由你去摘这个果。我的决定不会改变,如果你不忍心,我会找别人,至于风际那边——”黑煞顿了顿,心中明白,以风际的性子,若是真的眼见,一定会承受不住。更何况,眼前的人又多事地告诉他计划不会进行。怪不得这几天风际整天笑嘻嘻地腻在路儿那儿。黑煞狠狠地扫了星际一眼。
多事!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风际拐走,总之,不能让他出席大典。”
“你说的倒容易,要用什么理由让风际不参加他最亲爱的表哥的大婚仪式?现在有什么事比这更重要?完了,我会被母亲和仙儿骂死的。”星际泄恨似地狠狠地咬住“最亲爱”三个字,越想越不甘心。
专挑母亲和仙儿不在的时候举行大典,摆明了是不想有阻碍,看来这次黑煞是铁了心的想在他和路厄之间做一个了断,可是……
他不想让黑煞再受伤害啊!
顺着他,宠着他就是对他的好吗?
也许,我们都做错了。
不理会星际的抱怨,黑煞拿起搁在桌上的大典所用的礼袍,开始更衣。
刚刚星际在他穿到一半的时候把侍女们都赶走,而现在时辰快到了,只好委屈一下,就自己动手吧。
一边已冷静下来的星际,叹了口气,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虽然有些不甘心。
难道真是他错估了路厄对王的影响力?可是先前两人相处的情景……是他笨,太过于相信自己的判断,又不忍心风际的消沉,才会下如此断言。可惜他忘了一件事:煞神转世的王,能以常人之心对待吗?
当然不能!
所以现在的他很惨很惨!
“你有没有想过路厄也许已经知道了你的计划?”
试探的语气,透露出某种不定的信息,黑煞束腰的手僵住,很快又恢复镇静,继续与繁杂的礼袍奋战。同时以笃定地反驳星际:“不可能,她若是知道就不会有这场婚礼,而最终的结果是我赢了这场竞赛,不是吗?”
将黑煞的一举一动看到眼中,星际叹息,任性的孩子!算了,这两个人就任由他们去闹吧。也许这次事件,会是个好的开端也说不定呢。但还是尽尽义务,提醒他一下吧。
“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因为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其实你没必要把预言看得那么重,黑煞,这一世的你就是你,你知道,我们从来没有把你看成你以外的人。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当前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幸福?”轻啜的话音留在喉间,黑煞皱了皱眉,挥开脑海中的残像,嘴角泛起星际熟悉的笑,说道:“你太多虑了,这可不象平时的你!”口中反驳星际的话,然而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泛起路厄那天绝决的眸子和坚定的话语。
“……我不想让任何人或是命运来摆布我了……”
心一紧,似乎有人揪住了,就不再放手,让他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没什么的,他已经赢了,不是吗?即将品尝到胜利的甘甜,他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不用担心啊,这场自有两人起就存在的竞赛,终于也要落下帷幕。
££££££££££
放下昨夜梅交给她的灵石,看着它因失去了手心的温暖而变得黯然的流光,路厄深吸了口气,踏上通往举行大典的神殿之路。她什么都不想挽回,也找不到挽回的理由。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恍惚。
晃动的人形,喧闹的语声,都似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不干她的事。
一贯的作法,不是吗?
原来,她,还是没有变啊!
嘴角掀起一抹嘲笑,我又置身事外了吗?到头来,仍是以自己最不屑的方式寻求解脱,这矛盾啊!怎理得清?
看着长身而立的黑煞举起手,神殿内外一片寂静。
来了!路厄精神一振,全力以待。
“很报歉,婚礼不能进行下去……”低沉而清晰的嗓音毫不犹豫地传送到每位宾客的耳中,厅内原本正在低声交谈的众人俱是一愣,可以容纳万人的大厅瞬间变得空寂无声,静到只怕是一根针落到地上,那小小的声响也会传到场中的每个人耳中。
……
拒绝再听黑煞接下来的话,将自己的神智与此刻的大厅剥离,路厄侧头望向一旁主持仪式的梅瑞狄斯,迎进了一双恍然大悟和心痛的眸子。
那双美丽的眸子奇异地抚平了路厄心中的苦。路厄再一次的微笑,一个发自内心的笑。瞬间的光彩照亮了苍白的脸庞。
“宝莲,把酒拿过来。”路厄突兀的声音在这敏感的时刻显得特别的清晰,惊住了的众人莫不转头望向路厄所在地,却只见路厄一脸的平静,仿佛刚刚被宣布是奸细的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一样。
真真假假……
白极负手倨傲而立,心下却有些许的明了。别人的戏幕怎么看都比自己上演来得真实有趣,只是梅……想起前日里梅与东国王妃之间的对话,再看看此时梅痛苦的眼光,皱了皱眉,心里暗思忖,这恐怕不会是别人的事了。
“宝莲!”
算了,见宝莲被眼前的突变吓得僵直了身子,动也不敢动,路厄叹了口气,那就只好自己动手了。看着宝莲单纯的脸,路厄哑然一笑,若是自己不事先知道戏码,会有何反应?
这是一幕什么剧?决不是喜剧,但也不全然是悲剧。各得其所、皆大欢喜的现实剧啊!唯一可以抚慰自己的是:剧终的帷幕是由自己亲手拉下的。
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路厄仰首喝光了杯中的酒,再将杯子放回原处。
好苦的酒!路厄颦眉,下回一定要注意,选那种好入口的酒来配药,否则,还真是有够难喝的。
可是,还有下次吗?
“你做什么?”黑煞皱眉,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好不熟悉的感觉!
指了指盘中的空杯,路厄凝住了笑意,环顾大殿上被这幕戏震呆了的宾客们,然后把目光投向殿内的神像,神像的超然神情姿态让她会心的笑,不愧是神人,在这种时刻他仍是超脱凡俗,不会让世俗的污秽脏了天人的丰采,自己也知道是有些牵强附会了,神像只是神像,又怎能是真正的灵气逼人。压下心里的胡思乱想,路厄悠然开口。
“你没看见吗?我在畏罪自杀呀!”目光投向殿外远方的层层山峦,就是不看黑煞。
黑煞脸色大变,黑眸骤眯,锐利的眼神盯在路厄脸上,象是要把她整个人看穿读透,“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自己不是掌控整个棋局的感觉并不好受。
路厄恍若未闻地收回远眺的目光,焦距凝结至身上繁杂的礼服,皱了皱眉,红色!不太适宜这个结局吧。路厄一边动手脱掉礼服,一边笑着所问非所答。
安祥的神情和语气让大家莫名的不安起来。
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吧?
“以我一条贱命偿还您多月来的款待,伟大的东王可是吃了点亏,不过您大人有大量,就不必和我一介小女子计较了吧。”终于脱去了沉重的礼服,露出里面她来到这个世界所穿的衣服,路厄仍是一脸轻柔條忽的笑。
“对于你们所讲的那些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而这结局却要由我来承担,上天也太厚爱我了。不过,我的命只有我能拿走,其他人都不可以,这是我唯一能拥有的权利了。”坚定的眼神,笃定的语气,众人的心中俱是一凛,这是怎样一个坚韧的女子!
黑煞上前一步中,想要扣住她不断后退的身子,路厄笑着摇头,咬住下唇抵抗腹部突如其来的翻搅巨痛。一翻掌,一把雪亮的匕首赫然在手,扬起腕,她狠狠地向胸口刺去,毅然决然地。她是存心不给自己留活路!
“就让一切都结束吧!”
“不——”看到路厄决绝地刺向自己,刚刚恢复过来的众人忙拥上前阻止。
闭上眼,路厄泛起嘴角的浅笑,心中默念,“就这样结束吧!” 所有的所有,她不想再继续下去。
伤害一次又一次,不在乎并不表示不会有痛觉。如果死亡是唯一的解脱,她,不会选择其他的方式。
最后闯入眼前的影像是风际飞奔过来的身形和爬满泪痕的脸。含着笑,感到一丝欣慰,有人会为了自己的死而落泪,那么她也不白走这尘世一遭了。
就这样结束吧!
风消波静之后,尘归于尘,土归于土地,而她的归宿,已注定好了呀!
注定好了呀!
本不该对未来抱有希望的。
不该抱有希望的!
第六章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星际气恼地在黑煞的寝宫内走来走去,一边是整日哭泣不理人的弟弟;一边是将自己封闭到“结界之森”的黑煞。风际不理他还可以说得过去,毕竟是自己先给了他一个错误的讯息,让他从狂喜中狠狠摔下来,可是黑煞他凑什么热闹?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搞出来的,现在他倒好,自己躲到一边“清闲”去了。
“唉!”他们就是太宠黑煞了!重重地再叹了口气,他怎么就是操心的命?
大典那天,他假装腹痛,骗风际留下来照顾他,谁料想风际籍口找药师,就拐去了殿堂,当他见到只有老药师克莱尔一人现身时,他顿觉大事不妙,赶到大殿门口处,正好是路厄举起匕首刺向自己的那一瞬间,来不及施救的他隔着众多慌乱的人群,遥遥对上了黑煞的眼。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啊!
充满了了悟和绝望的空洞!
现实与回忆重叠在一起,怎么能忘记黑煞曾经有过的绝望让他悚然一惊。就在他刚要有所行动时,黑煞就这样从众人的眼前消失,至今未现身。看来是不打算再现身了。
想也知道黑煞他一定是又躲到“结界之森”里去了。啧,真是的,每次都这样,明知道没有别的人能进得去。
他这个弟弟,为什么总是让他来操心呢?
呀!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吧,眼下再不把黑煞弄出来,不用等梅那边传消息过来,黑煞就先“掛”了。
可是——
狠狠地捶了下床柱,这该死的“结界之森”进不去就是进不去,他能怎么办?没想到路厄会做得那么毅然决然,如果他能想到,及时提醒,那会不会可以避免?
唉,事已至此,事已至此啊!
随手抓过一直在他身后步步紧跟的四长老之一。
“马上派人把我母亲和仙儿叫回来。”
“可是,巫女她正在闭关哪?”被无辜抓住的长老很尽职地提醒他,“巫女说过闭关的时候一律不准人打扰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她说什么,再不让她们回来,王就活不下去了,他要活不下去,她的两个好儿子,我和风际也完了,这么严重的事情还不够让她出关吗?”
恶狠狠的话撂下,骇得自从大典事件后就一直提心吊胆的四长老莫不齐点头,异口同声地道:“好,就这么办,还是小星际你有法子,要不然我们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唉,人老了,再也受不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