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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惊破了午后的宁静。
一个红衣侍卫急急奔来,跪倒在地,将一封书信呈现给申屠晔。
“禀王爷,席相爷的信!”
席相爷!席漫的心揪紧了。席家出了什么大事?还是朝廷出了什么大事?
申屠晔撕开信封,展信一读,转过头,目光在席漫身上扫荡一遍。
“王爷,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席漫问。
“没事!”申屠晔道,“我没有王妃的七窍玲珑心,又怎能用树叶吹乐曲?看来,往后本王听曲的机会多的是,只是不知道王妃娘娘还有多少隐藏不露的本事了。”
他转身离开,侍卫疾步跟上。
坠儿如小鸟般扑上来,抹着额上密密的汗珠,道:“吓死!王爷今天又吃了火药了。”
席漫不语,想起他微微撇下的嘴角与暗含威胁的目光,竭力思考席家此时会发生什么。
她望向湖面,那只篮子已经飘远了,不可能再捞起来。
席漫双掌合十,对着湖面躬身三拜,低低念了几句,与坠儿慢慢走回莲华苑。
仪方公主在靠近湖边的玉阑干边等候多时了。自从席漫用树叶吹起乐曲,她就被这声音吸引了,走出门来,才发觉是嫂子远远的立在柳树下,双手轻松垂立,那乐声也不知用什么吹出来的。
一见席漫走进,她迎上前,问:“嫂嫂,王兄跟你说了什么?可是——”
“没什么,他不相信我会用树叶吹乐曲。”席漫笑道。
仪方公主的眼睛都直了。
刚才那么好听的乐曲,居然只是用树叶吹出来的。
“嫂嫂,我也要学,也要学!”仪方公主吵着说。
席漫又好气又好笑。眼看就要私奔出逃的人了,居然还有心情学吹树叶?这样的心态,怎么适合脚踏实地过日子?她不由开始怀疑自己支持仪方公主私奔,是不是支持错了。
她猛然想起一件事情,问:“红丫回来没有?”
“她不是跟着你吗?”仪方公主也吃了一惊。
“哦,她向我告假,出去祭拜她爹了。”席漫道。
“出去祭拜?糟糕,她会不会私逃了?”
席漫也曾这样怀疑过,只是,如今只能相信红丫一定会回来了。她也只能这样安慰仪方公主。
一直到天快黑的时候,红丫终于出现了,低声禀告席漫,找到了黄尚,他今晚就会过来。
“你有给他看泥和尚吗?”
“有,他说应该还有另外十七个。”红丫脸上还浮着红晕,那个“美丽”(她只能想到这个词语)的男人,又和善又明朗,跟她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同。
席漫真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小红丫已经顺利完成了任务。
红丫从怀里一阵掏挖,递给她一捧金银锞子:“我花了三个银锞子。”
她说得有些抱歉与不安,仿佛花了三百个似的。
“留着吧。红丫真是厉害!”席漫禁不住表扬了她。
红丫眉飞色舞,将金银锞子塞进她手里,道:“今晚三更过后,他会过来。”
第3卷 凌迟的爱: 109 捉奸:致命的误会
捉奸:致命的误会(2116字)
夜深了。
莲华苑的丫鬟仆妇沉沉睡去,四周一片静谧。
席漫和衣卧在床上,竖起耳朵,听着窗外的动静。
她等待着黄尚。
等着等着,眼皮渐渐压下。
不,不行,黄尚还没有来呢。她努力敲着自己的头。
忽然,席漫眼前一花,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床前。
席漫差点尖叫起来,却立刻控制了自己的唇舌。
这个,分明就是黄尚,却不是从窗外进来,而是从梁上飘下的。难道他早已经来了?她之前丝毫没有觉察屋内多了一个人。
她起来,三言两语将仪方公主的处境说了,催促他想法子带公主离开王府。
“南南,你还是一样天真。当初想也不想就离开王府,如今又来一次?万一晔弟发现,怎么饶得了你?另外,如果蛮国求婚,皇上将公主许给他们,到时候又交不出公主,两国说不定开战。你可要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听黄尚这么一说,席漫才发现,自己仅仅考虑仪方公主是否能够适应往后的清贫生活,却完全没有考虑蛮国。
她迅速在头脑中盘算了一回,道:“公主不见了,王爷能将我怎样?最多又是大发脾气将我臭骂一顿罢了。蛮国要和亲,就从宫廷中选一个自愿的美貌宫女,封为公主,送给他们就是。”
席漫想得很简单,宫中岁月长,愿意当王昭君的宫女应该还不少吧?她却不知道,申屠王朝的人安土重迁,除了商人、官员,很少人离开故土的,这番说话一出来,显得格外惊世骇俗,连一向行为乖张的黄尚都愣住了。
“那就带公主出去,藏起来吧。除了你,世上也没有其他人敢跟王爷作对了,你是他义兄,就算将来他知道了,也不会埋怨你什么。”
黄尚暗自摇头。这个小妮子说得清楚,从申屠晔手中偷他妹妹离开,而且还是送她去私奔,就算送一个大水缸给人做胆,一般人还是不敢做的。
不过,黄尚向来如此,一般人喜欢做的事情,他不大喜欢,别人不喜欢的,他反而很有兴趣。
“好,明日午间,我会将她带走的。能让申屠晔吃瘪一次,值得期待。”黄尚说着,点了点头:“娘娘,我走了。”
末了一句,格外娇媚,仿佛在人心头连续下了几个钩子。席漫不由粲然一笑。
也不见黄尚脚下用力,他忽然直直纵起,跃上了屋梁。
仰着头的席漫,望见了一方小小的星空。原来,这家伙还是揭开屋顶的瓦进来的,如海豚般穿洞而出,转眼那星空便黑乎乎了。
呵呵,找他,没错。席漫脸上禁不住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她躺回床上,很快便睡着了。
当申屠晔气咻咻地将她从被窝里拖出来时,她还迷迷糊糊的,不知究竟。
“说,你见谁了?”申屠晔恶狠狠地问。
“周公。”席漫嘟嘟囔囔地答。三天两头的就来这么一下,不知道打扰别人的休息等于谋财害命啊。
原来,申屠晔心情郁闷,喝了一个晚上的酒,醉醺醺地往莲华苑走来,远远的望见一个黑影在屋顶一晃不见了,立刻想到了妻子与人深夜幽会。急急赶来,问在白石小径及九曲桥的侍卫,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也无人看到有黑影出没。
有侍卫小心翼翼地道:“王爷,会不会是一只猫从屋顶走过?”
申屠晔也有点疑心自己眼花看错了,嘴里却很强硬:“胡说,是猫是人,本王还分不清吗?”
于是,侍卫们一阵奔走,四处搜寻,并未有任何可疑的痕迹,却将莲花苑内值夜的仆妇惊动了。
一听说闹贼,整个莲华苑都闹腾起来。上一回莫奇进来偷东西,惊吓了王妃,还有小王子满月的汤饼会上小王子突然失踪,这两桩事故轮值的仆妇都给拖出去,挨了四十大板,然后叫了牙子来卖了。真再有个好歹,王爷岂能饶得了她们?于是,一个个持着灯烛,将每一个房间都一一搜遍了,一无所获。
只除了小王子、仪方公主及王妃娘娘三人的房间不曾搜寻。
申屠晔踏入妻子的房间,四处搜寻一番,见妻子依旧在呼呼大睡,毫无察觉,心里有气,不由将她拖了出来。
“我明明看见有男人从你这房间里出去了,快说,是谁?”申屠晔见她还有心情插科打诨,越发愤怒。
“有男人的话,你不会搜啊,搜得出来你就将我砍成十八段好了。我先睡,你自己搜。”席漫大半夜没合眼,睡意浓到拨不开,说完这几句,从申屠晔手里挣脱出来,又滚倒在床,搂着被子呼呼大睡了。
“好,好!”申屠晔怒气冲冲出去,将莲华苑所有仆妇丫头都唤来,尤其是原本应在她房间内值夜的那几个。
她们都说,王妃娘娘说要早睡,早早打发了她们出去。
申屠晔越发觉得其中十分可疑,再三逼问,才有个小丫头不顾奶娘与坠儿的眼色,吞吞吐吐地说,自己方才给尿逼醒了,起来小解,经过王妃房间,仿佛看见窗纸上透出两个人影,还听见点声响。
“什么声响?”
小丫头想了想,道:“可能是男声,不过也可能是女声。”
有人立刻扑哧一声笑了,道:“如妹妹,你睡糊涂了吧。”
小丫头立刻急红了脸,分辩道:“就是这样,说不定是狐仙变的!”
一会儿男声,一会儿女声——申屠晔立刻想到了黄尚,继而想到黄尚也是会用树叶吹乐曲的,又依稀觉得方才屋顶上的身形的确很像黄尚,立刻判断:席南午间吹树叶,分明在发暗号,催促黄尚来莲华苑相见。
他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黄尚一向藐视礼法,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要是爱上席南,绝对会毫不迟疑扑向她的。
可是,席南是自己的妻子,为什么他们都没有在意这一点?
被人背叛的耻辱、怨恨、气愤,如滔天巨浪卷来,将他淹没了。
他噔噔走到床边,一把揪起席漫,道:“黄尚来过了,对不?你跟黄尚幽会?”
席漫悚然一惊。他,如何得知黄尚来过?难道公主私奔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第3卷 凌迟的爱: 一纸休书
一纸休书(2093字)
席漫以为申屠晔不过喝醉了酒,又胡闹一番了事。{}
谁知道申屠晔见她不答,竟快步走到桌子边,大声叫嚷丫头们研磨备纸,迅速写了一行字,拿回来掷到席漫脸上,道:“你,回去!”
那纸上墨汁淋漓,糊了席漫一脸的墨汁。她揭下纸,纸上大部分已经辨不出是什么字,但是一侧大大的休字,刺痛了她的眼睛。
席漫顾不得擦拭脸上的墨痕,问:“休?什么意思?”她不敢相信,申屠晔竟然因为这样就休了自己。她立刻想到了小王子——不由全身冰凉,申屠晔绝对不可能将小王子让给她!
“就是这个意思,你回去你席家去,我六王府容不得你这样肆意妄为的女人!”申屠晔道。
“姑爷!”在门外偷听多时的奶娘扑了进来,跪倒在申屠晔面前,一边磕头一边央求:“姑爷,就算小姐一时睡沉了不曾恭迎姑爷,姑爷也不应该就这样将小姐赶了回去!往后谁来照顾小王子?”
“哼,小王子?她哪里还记得小王子?如果还记得自己是小王子的娘,就不应该胡作非为!”申屠晔虽然醉酒,骂起人来依旧一套接一套的,还记得顾全体面,不在仆妇面前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往自己头上罩落。
“我没有!捉贼拿赃,捉奸拿双,你可以叫莲华苑外每一个侍卫进来审问,有没有人看到什么!他们将莲华苑围得跟铁桶似的,有没有放过一只苍蝇飞进来?难道之前万琪妹妹不声不响出去了,他们还是没有改进吗?”席漫为了儿子,不得不去捅申屠晔心头的伤口。文字版
无异一拳直捣心口,申屠晔的脸变得铁青,浑身的骨骼格格直响。她,为何一点都不羞愧?反而贼喊捉贼,去怪罪侍卫,甚至将自己与万琪相提并论?
他缓缓举起大拳头,似乎就要一拳捣出。
奶娘见势头不妙,马上爬起,挡在小姐面前,如老母鸡护小鸡般张开两臂。
“你还有想要人证物证?甁湖边的每一棵柳树都可以证明,湖里每一条鱼都可以!”申屠晔大声叫唤,外面的侍卫忙不迭跑进。
“送她们回席府,交给老相爷!”
不管她们主仆如何抗议,不到一盏茶功夫,她们已经坐在了缓缓行驶的马车上。申屠晔亲自将她们两人捆了起来,吩咐车夫,不到席府,绝对不能将她们解下来。仪方公主闻讯跑出来求情,也于事无补。
奶娘面色颓败,浑身瑟瑟发抖。不过一夕之间,小姐忽然失宠被休,自己如何向老爷夫人交待?小姐日后又怎样过活?
夜黑如墨,马蹄特特,车轮辘辘,奶娘的泪一颗颗砸在胸口。她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再见老爷夫人了。
席漫暗恨自己的不理智,竟惹恼了那个魔头。还以为他不过如平常一般,发发脾气便了事,谁知道竟毫不留情直接一纸休书将自己赶出来!一个不小心,竟酿成大祸!不,都怪自己,太自以为是了,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宝宝——一想到往后再不能看见宝宝,她只觉得心乱如麻,肝肠寸断。不,席漫,不能乱,一定要想个法子,快点想个法子,马车只要出了六王府,就怕再也不能进来了!
席漫盘算着如何摆脱这个困局。
供出仪方公主的计划,说自己不过找来黄尚商量如何私奔,同样是死路一条。
越急越乱,脑子里满满的的都是浆糊,席漫真狠不得一头撞在车厢壁上来清醒清醒。
正在这时,前面忽然传来刀剑交鸣的声音,铮然不已,正在前进的马车也突然停下,马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鸣。
坐着的席漫砰一声往前就倒,整个人摔在了木板上,额头磕得生痛。
奶娘也摔在地板上,却一骨碌滚过来席漫身边,挣扎着用绑着的双手去拱她,口里继续叫道:“小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