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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朕说笑的。你乃席相千金,又是六王妃,在朕面前不必拘礼。说真的,朕倒羡慕仪方能够豁出一切的气概,比许多男子还胜一筹呢。”申屠棣眼睛一眯,微微抬头望向远方。
席漫不做声,在皇上面前,沉默是金。
“朕有时候也很想豁出一切,不顾世人目光,只要自己快乐。”申屠棣的声音,轻薄而锐利,仿佛一把刀直直刺入席漫的耳朵,她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慢慢抬起头来。
申屠棣的目光,竟如虎狼一般!
那绝不是一个大伯对弟媳妇的目光!
嫣碧来的死,仪方的出走,让申屠棣突然有点难以自控,只想抓住自己想要的。
席漫心惊胆战,努力压制心头的畏惧,拼命想脱身之策。
“南南,如你这般兰心纨质,宫中无人能及,就连皇后也输你三分。”
席漫弯腰下拜,道:“皇上谬赞了,席南年轻识浅,常做错事,哪里当得起?”席漫弯腰下拜。
“当得起,当得起!朕曾两手空空听过多次你吹奏的乐曲,今日,朕大大赏赐一番!”
申屠棣先赞后叹,继而又赏赐无数珍宝,席漫又怎会给他机会?一味装糊涂,将皇后与妃子们一个个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在申屠棣提出让她进宫教导后妃的时候,越发谦虚,说自己不懂事,在王府不知闹出多少笑话。
“南南,你才是朕想要的女子!虽然朕已经不记得我们的过往,可是,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意!”申屠棣急促地道,“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朕都想要你在身边,一生一世!”
席漫呆了。仪方公主骨子深处的疯狂,并非凭空生出来的,明显是他们家的遗传!
“皇上喝多了吧,席南先告退!”席漫屈膝行了个礼,转身就想走。申屠棣出手如电,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不容她逃避。
“南南,朕都不怕,可以为你豁出一切,你怕什么?无论发生什么,朕都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与委屈。”
“可是,皇上,你已经在伤害我了!我是六王妃,你的弟媳妇,请皇上放过我吧!”席漫心念电转,眼看殿中再无旁人,不由心中大急,“皇上弄痛我的手了!”
她一说,申屠棣马上松手,惶急地问:“很痛吗?朕不是有意的。”
席漫再后退几步,已经抵住了墙壁,背后一片凉意。
“皇上,你是申屠王朝的皇帝!三宫六院,天下美女都为皇上所有,六王爷是皇上胞弟,所亲爱的不过我一人。皇上怎么可以为席南一人,伤兄弟之情义?兄弟反目,申屠王朝不大乱?席南实在无法承受祸乱天下的千古骂名。”席漫逼急了,希望能用道理压倒他。
“天下?千古?人生在世,不过匆匆几十年,谁能兼顾天下与将来?南南,你也不要顾虑太多,有朕在,谁也不能伤你半分!”申屠棣照样热烈地劝说,非要得到她不可,“何况,六皇弟如果真的心存兄弟之情君臣之义,自当不会为一个小女子而忘却。”
他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颇为得意,脸上不禁浮起微笑。
“皇上,席南心中只有六王爷一人,若是陛下非要勉强席南,席南唯有一死。”席漫逼视着申屠棣。死,并不是能解决问题,但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她宁可选择死。她鄙视面前这个男人,弟弟不顾伤势,奔驰千里去救妹妹,他却在这里逼迫弟媳妇,同为兄弟,怎么相差这么大?
申屠棣浑身一震:“你敢?”
“席南不敢,席南不敢玷污这庄严的宫殿,更不敢将陛下推向强抢弟媳为天下不耻的道路。”席漫凛然道,继而扑哧一声笑出来:“皇上一向仁爱,为万民称道,方才所言肯定是与席南玩笑,试探席南是否对六王爷一片真心罢了。皇上对六王爷的深切关怀,席南铭记于心,此后自当更加谨慎仔细侍奉六王爷。”
席漫先狠狠扇了申屠棣一耳光,紧接着又立刻送上一个合适的台阶。申屠棣也不由点头:“你啊你,实在灵慧过人。”
“谢过皇上的夸奖!席南只是胡乱说几句,皇上听着有趣,就夸我了。”席漫又再给他扣上一顶高帽。
申屠棣呵呵干笑几声,别有深意地看着席漫,道:“你既然那样聪明,自然知道皇弟在外有多危险。”
第3卷 凌迟的爱: 156 朕敢!
朕敢!(2100字)
席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笔直干净的甬道上,席漫低着头,急急前行。她恨不得马上跑出宫去,离申屠棣有多远就避多远。刚才,本来可以处理得更圆滑一些,尽量不伤害他的面子,但是,实在忍不住满腔的怒火。
她的脚步慢了起来。刚才自己逞口舌之利,骂得痛快,如果他要报复,要伤害申屠晔,那怎么办?甚至,宝宝还在宫中,他会不会暗中耍什么阴谋诡计伤害宝宝?不,如果他真的这样做,就是自己的仇人!
后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她大惊,马上往前飞奔。
但是哪里比得上申屠棣的速度?转眼,他已经拦在面前。
“你敢?”大庭广众之下,他真的不顾礼义廉耻逼迫自己吗?
“朕敢!南南,朕向你道歉!朕真的喝多了,胡说八道,请你原谅。”申屠棣慢慢说,话语轻柔,没有之前咄咄逼人的气势。
席漫一怔。
他向自己道歉?是缓兵之计吗?还是另有阴谋?
“南南,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朕心中始终对你怀有别样的感觉,无论是你的目光,或者乐声,总让朕觉得很熟悉。或者,朕误会了那种感情。刚才想必对你造成了困扰,朕道歉!”申屠棣笑笑说。他说的是真话。
席漫也听出了他话中的真诚,点点头,说:“皇上既然喝多了,醉话不过是笑话,席南不会往心里去的。”
星曜国的消息不断传来。
申屠晔不想自己担心吧,追赶上仪方公主抵挡星曜国后,每两日必定遣一名侍卫回来,告知他做过的事情。
虽然每次只有寥寥几行字,却让她感到申屠晔就在身边。他不动声色地告诉自己,同样在思念。
仪方平安,虽然经过千里奔驰,身体还行,一路不大呕吐。自己的双腿,伤势没有恶化。
他已经抵达申屠王朝军队营盘。覃庸未死,依旧囚在狱中。准备私下会见星曜国王。
嗯,这样很好。望着信上龙飞凤舞的笔迹,她微笑。
坠儿悄悄走进来,百般为难地望着她,道:“小姐,她回来了。”
“公主回来了吗?王爷怎么没有说?”席漫惊喜地站起来,手中还握着信笺。
“不,是万侧妃。她回来了!”
信笺从她手里掉落,飘在地上。
果然,幸福从来没有一条路走到尽头的。
她回来了,自己应该如何?退位让贤吗?两人共事一夫?
一瞬间,席漫只觉得头崩欲裂,心乱如麻。
如果按尊卑先后,自己身为王妃,先嫁与申屠晔,可是按感情而言,明显万琪与申屠晔两情相悦在先。
自己当初可以大大方方地想象离开王府,将申屠晔完完整整让给万琪,那是因为,自己完全不当申屠晔是那杯茶。
如今,怎么办?
快刀斩乱麻,迅速离开,脱离这个困局吗?
申屠晔怎么办?他可以忘记自己,与万琪重新开始吗?
不,自己这样想,不过想找一个借口,将万琪摒除在外的借口。
“请她进来吧。”席漫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放松。该来的,始终会来,先看了再说吧,在他回来之前,不要急着作抉择。
“小姐,你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吧,万侧妃的情况,有点复杂。”坠儿吞吞吐吐地说。
席漫差点没有认出那个就是万琪。
虽然身形动作很像,可是,她的脸……席漫不由握紧了拳头。
“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席漫不忍问,却不得不问。
万琪已经容貌大变,半面紫红色的伤疤与新生的嫩红色肉芽,惨不忍睹,而另外半面肌肤健康如昔,越发显得邪魅。是万琪吗?像,又不太像,席漫拼命在心底里翻抄着万琪昔日的容貌,依旧无法明确。
万琪发出啊啊的暗哑声音,泫然欲涕,却拼命强忍着呜咽,让人心酸。
“万侧妃的声音也烧坏了。”芳痕拭着泪道,“真是可怜。”
席漫还能怎样?就算她再勇猛,能与一个容貌已毁的女子计较与争夺吗?她做不到放下对申屠晔的感情,却更加做不到欺负这样的万琪。
“你好好照顾她,一应使用,都如昔日万侧妃在时,缺少什么,就问副总管他们拿,大夫也及早请来,不论银子。其他的,等王爷回来再说吧。”席漫忍着心裂开的伤痛,慢慢说道。
“王爷呢?万侧妃回来了,王爷为什么不来看看她?”芳痕替代她主子,咄咄逼人地问道。
“王爷有事出去了,会回来的。”席漫再不能面对这一幕,推说莲华苑那边还有事情,匆匆走了,临走一瞥,见万琪的泪簌簌滑过脸庞,心中更是一痛。
第3卷 凌迟的爱: 一人一半
一人一半(2101字)
奶娘知道这事后,连说席漫糊涂。那万琪半边脸都烧坏了,又不能出声,是真是假的万祺?芳痕这丫头,什么事情没有做过?上一回不是嫉妒小姐与姑爷感情好伪装万琪的来信吗?说不定,这个万琪也是假的。
“将芳痕那丫头擒来,严加拷问,肯定能问出来的。要不抓姓万的过来问问也行,我我就不信她不会露出狐狸尾巴?”奶娘胸有成竹地说,“交给我办就好。”
席漫沉吟一阵,摇头拒绝。万琪受伤毁容,已经够惨了,自己怎能在她心上再捅上一刀?是假的还好办,如果是真的,自己这样对万琪,岂非恶毒至极?申屠晔,又岂能容忍自己对万琪这样?
“你们不要到影香楼那边去,更不要与芳痕她们争吵。有什么事情,王爷回来会做主的。”深知奶娘脾性的席漫,特意做了交代。
“哼,不去就不去,你以为我很想看到她们?”奶娘愤愤地说。
事情刚好相反,奶娘与坠儿不去影香楼,芳痕经常扶着万琪来九曲桥上吹风,从莲华苑旁边慢慢经过,有时候更是停在莲华苑的栏杆边看莲花。
席漫眼不见为净,躲在房间里,或者干脆一大早去育婴堂,傍晚才回来。她终于发现,原来自己也是属鸵鸟的,有什么事情就把头钻进沙堆里。什么都等着申屠晔回来再解决,就算他回来,能解决这一乱局吗?
每次听见窗外万琪暗哑的咳嗽或者咿呀之声,她就觉得自己也吞了一大块红炭在咽喉一般难受。
万琪出外的日子里,究竟遇上了什么大难?
奶娘曾经装作不经意地从万琪身边经过,不经意地扫过她的脸庞,可是她半边伤疤,剩下半边也稍微有点扭曲,真的认不清楚。想用言语试探,她又不能说话。
奶娘特意花大价钱,买通了影香楼里的一个小丫头流光,让她盯着看看芳痕与万琪有没有反常的地方,比如两人避着众人偷偷说话,或者芳痕指着某人某地教导万琪。
流光说,她们两人从未有过这样的举动,跟以前万侧妃在的时候一模一样,就连饮食习惯及抓筷子等细节都丝毫不差。
“不可能,你继续替我留心,有什么动静都报告我。”奶娘道,递给她一包新的银子。流光喜形于色,连声道好。
奶娘始终相信万琪是假的万琪,只差没人揭穿她的假面具而已。现在她是不是在熟悉府中的环境与人物?到时候等姑爷一回来,什么都熟悉了,黄花菜都凉了。
她央求席漫去试探试探万琪。
席漫依旧拒绝。她觉得万琪好不容易逃得性命,就算不能像从前一样亲近,也不能以这个为理由,撵她出府。
“哎呀,小姐,你这时候还顾什么面子!现在不处理,更待何时?做了,也神不知鬼不觉的。你好心,你有情有义,等姑爷回来,一切都晚了!到时候人家久别重逢,恩恩爱爱,你就等着哭吧。说不定,王爷还将她的离府出走、受伤毁容怪在你头上!”
奶娘说得不无道理。
只是,凡事不能以自己的好处为先。
换个角度,想想万琪,脸毁了,丈夫没了,自己于心何忍?
她不喜欢有人插在自己与申屠晔身边,但绝不是以这样的手段。就让申屠晔选择吧,如果他选择的是万琪,自己——自己毫不犹豫地走开,不让他为难?
她轻轻地吐出一声幽叹。夜已经深了,早些睡吧。
梦中,依旧是三人纠缠不清,申屠晔发了怒,持着一把长刀,怒吼道:“你们都要是吧?好,我就分给你们,每人一半,往后谁也不肯争吵!”他一刀往头顶砍落,血花飞溅,身体如被剖的葫芦一般破成两片,徐徐倒地。她骇住了,想叫也叫不出,想动也动不了,眼睁睁望着万琪将两片身体又合在一起,抱了就走。
“我的,我的!那是我的!”她拼命喊,脚下忽然动了,追上去。
申屠晔被夹在万琪的腋下,她似乎伸手就可以触到,却始终不曾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