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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对茶感兴趣,对人没兴趣!”他只抛下一句话。
席漫闻言,轻轻点头。有个性,真想见识见识他是何许人也。
到小茶店来喝茶的人越发多了,一来想见识见识那位白衣怪客,二来人家愿意出十两银子喝的莲花茶,定然风味绝佳。
但是白衣怪客却突然不来了。
喝过茶的客人,聚拢在店外,一直等到太阳下山小店关门,白衣怪客依旧没有现身。
转眼又三日。
在绛城人纷纷猜测白衣怪客是不是已经离开了绛城的时候,他又出现了,不动声色喝茶吃点心,放下银子,走人。
五十两一锭的大元宝!
众人眼都直了。
不是没有好事之徒跟踪过他,可是他脚步太快,谁也跟不上,看功夫,还是武林中的高手。想要他的好处?只怕性命不保。
席漫闻言,也觉得奇怪。
这位客人的目的是什么?为自己打广告做宣传?好,托他的福,现在绛城无人不知有这么一间小茶店,生意好到不得了。
第二日清早,翠湖的玉带桥边,席漫身着蓝布衫,乔装打扮成一个青年仆从,倚栏而立。
当白衣怪客远远行来时,她已经看见。
自己和坠儿一样,从未见过这个人。
那人走过她的时候,微微望了一眼,并没有停步,目光中也没有惊诧,就像看见其他路人,继续走过。
那就是说,其实他也不认识自己。
“公子爷请留步。”席漫道。
白衣怪客停下脚步,回头问:“你找我?”
“是,有几个问题主人让小的请教公子爷。”席漫缓缓道。
“不好意思,我现在要去喝茶了。”他抬腿就走。
席漫不急,反正他还要回来的。
等他再回来时,看见席漫依旧候在桥边,眉宇间略微惊诧:“你究竟要问什么?”
“你们主子是哪一位?”席漫直截了当开口。
白衣怪客一呆。他自认所作所为没有丝毫破绽,这个小厮——他仔细看了看面前的小厮,见他面上肌肤分外光洁细嫩,明显是女子假扮,不由心一动。
“你——”他停了一下,稍微调整心态,急急问:“你可是姓席?”
姓席?席漫一怔,凝视着他,急剧转动心念。难道,他竟是申屠晔派来的?故意说错姓来试探自己?一想到这里,心不由也快速跳动。她笑笑,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先问的,于礼不为过吧?”
“我家主子,是席小姐的故人,就不知道席小姐可有胆子去见见我家主子。”白衣怪客恭谨地问。
“既然你家主子是席小姐的故人,你怎么不知我姓不姓席?不好意思,你所捐的两百四十两银子及放在店中的两百四十两银子,请你到店中拿回吧。”席漫道。
“不,我与主子也认识不久,所以从未见过席小姐的真容。明日早上,我会驾车来接席小姐,还望席小姐到时候赏光,免得我主子望眼欲穿。”他生怕席漫拒绝似的,也不告辞,飞快跑了。
席漫笑笑,低着头,下了玉带桥,在荷花香气中,从隔壁一个隐秘的小门进去,溜回后院。
坠儿一见,立刻过来打听事情如何。
席漫摇了摇头,说:“他认错人了。”她还未决定明日会不会去见他。
坠儿呆住了,既失望又沮丧。
小田恰好进来,端着一碟热气腾腾的珍珠米丸子,笑盈盈道:“老板,白二哥,来,吃点心。”
“好你个小田,假公济私,居然拿老板的东西来讨好老板,你找死!”坠儿毫不客气地敲他的头。
“别敲别敲,白二哥。”小田端着珍珠米丸子,跑得飞快。坠儿在后面追,小脸涨得通红。
席漫出了声,两人才停下来。坠儿从小田手里夺过碟子,送到席漫面前,道:“老板,请。”
小田着迷地望了坠儿一眼,脸倏忽红了,慌慌张张地赶到前面店堂去。
“坠儿,你完了。小田喜欢你了。”席漫旁观者清,看得明明白白。
“我是男的!他有病,喜欢一个男的!”坠儿不满地嘟起了嘴,然而心头却涌过丝丝甜蜜,脸也越发涨得通红。
席漫了然地笑笑,说小田不错,工作努力,人也聪明伶俐。
“太小了,我不喜欢养孩子。”坠儿不屑地道。
“你嫌人家小,人家没有嫌你老就不错了。”席漫打趣。
“老什么,我也不过比他大了十一个月而已。”坠儿一时心急,居然说漏了嘴,抬头见了席漫笑嘻嘻的脸,又羞又恼,低下头,急急跑进房间了。
第3卷 凌迟的爱: 你也在等候一个人?
你也在等候一个人?(2002字)
席漫一人站在青藤架下,对着石桌上的珍珠米丸子,心中也不知什么滋味。人活一世,她活两世,活了两世还是骤然失去心爱的男人。或者,人可以跟人斗,却不能与天争吧。
如今,他寻来了。自己应该去看他吗?
万琪呢?难道他竟抛下万琪吗?那万琪又如何?
一想到这里,真的头崩欲裂。
她伸手拈起一枚珍珠米丸子,丸子已经凉了,吃进嘴里,米粒已经显得干硬,将上颚刺得有些痛。
她还是慢慢咀嚼着,心头同样一遍遍咀嚼着往事。
不过一年,为什么看起来已经感觉又是一世?
以为可以将往事忘却,过点简单的日子。原来,不过是奢望。
那一日,她直直在青藤架下,站了许久。
第二日,天未亮,已经有人在外重重拍门,大有拆门的架势。正在做点心的小田气冲冲地去开门,门一开,不由直了眼。
门外,停了一辆大马车,两匹白马仿佛同一个模子印出的,连毛色都一模一样,真难为找得出。
驾车的小伙子年轻英俊,笑容明亮。两个美丽的少女娉娉婷婷走过来,用娇软的声音道:“这位小哥,我们主子请你们老板一聚。”
风吹过,少女身上淡淡的清香飘来。小田如梦初醒,道:“哦,哦。”他转身奔进去,里面传来砰的一声,明显撞到了桌椅,脚步声又急急去远了。
席漫夜间并未安睡,前院的喧闹,她已经听见了,咬咬牙,迟早要见,干脆早死早超生。
坠儿侍候她梳洗完毕,换上男装,问道:“你不怕他们使坏?万一是别人呢?”
“呵呵,他们要是狼,我就是老虎。”席漫笑道。
小田不放心,也厚着脸皮提出要跟他们上了车。
“店呢?你让三个人怎么照管得来?”坠儿毫不客气将他撵回店中。
“那——你们要好好对我们老板和白二哥,要是有半点不好,我小田可饶不了你们!”小田嚷嚷道。
马车又快又稳,没有感觉到明显的颤动。
车厢内的确宽敞,坐了五个人,中间还能放下一张矮桌,桌上摆满了各式点心。
“天时尚早,席小姐请用早点吧。”侍女恭恭敬敬地道。
席漫哪里有心思吃东西?只是不好在外人面前显形,随便拿了一块小点心,放进嘴里。
谁知那点心居然入口即化,温柔地裹着她的香舌,让人心情为之一松。
“这点心真不错。”她衷心赞道。小田与坠儿闻声,也试了试,同样赞不绝口。
两个侍女只是微微一笑。
席漫竭力平静,但是心海波涛汹涌,巨浪滔天。晔,别来无恙?
所以,当她看见大步踏来的陌生男人时候,一时呆了。他,绝非申屠晔。而自己,也绝非那人所要寻找的“席小姐”。
那个陌生男人也呆了,大大的笑容一时收敛不住,僵在脸上。
“你是谁?”他问,语气中有隐忍的怒气与沮丧。
“你又是谁?”席漫同样克制不住自己的沮丧与失望。
他叫顾昉,要寻找的人叫习惜惜,他那名白衣手下只说习小姐,才造成了彼此的误会。
不是极端的爱,如何会对一个陌生女子这样温柔地说出她的名字?他目光深处的水波,让人感叹。席漫忽然产生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感觉。
“她喜欢莲花,也喜欢莲花茶,做事都出人意表,所以,你的小茶店才让我们误会了。”顾昉慢慢道,目光轻轻一抬,望向窗外的高空。
他长得不算英俊,额头太大眼睛太小,然而很有味道。习惜惜在他缓缓的讲述中,活色生香,异常生动。她好动,呆不住,总喜欢往外跑,等着他去寻找,去追逐,在重逢的那一刻纵身跳入他怀中,咯咯大笑。
他压抑太久了吧,对着一个陌生人,诉说他们的过去。
习惜惜明显比他年纪小,所以才这样任意挥霍着他的宠爱。
“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那时候,她会主动回来的。”席漫只能这样安慰他。
“嗯,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顾昉道。
“你呢?开着小茶店,也在等一个人?”返回的路上,顾昉的话音还如一个钩子,紧紧勾住席漫的心。自己守着满湖莲花,是不是也盼望某一天他从湖边经过,听说这样奇特的小店,进去喝喝茶?
莲花,莲花茶,莲华苑中的故人,别来无恙?
那时候,席漫微微笑着回答:“不,我在忘记一个人。”
“啊,对不起。”顾昉微露狼狈。
是的,等候一个人远比忘记一个人幸福,等候还有希望,忘记却是失望甚至绝望后的心凉。前者是在冲泡一壶好茶,后者是残茶狼藉,香销水冷。
马发出凄厉的长嘶,马车忽然快速往前奔,又骤然停下,席漫不提防,身子先一个后仰,继而又前俯撞倒在前面的坠儿身上。
又听见车夫一声尖叫,那叫声倏地硬生生剪断了。扑通一声,似乎有人将车夫抱起,掷到了路旁。
有意外发生!遇上拦路抢劫的强盗了?
席漫与坠儿惊疑地望着车帘前面,却不敢过去,撩起那副青竹帘望一望。
四周没有声音,连街市的喧闹声都没有。
一片死寂,只听见车厢内两人砰砰的心跳。
“我去!”坠儿挣脱了席漫的手,迅速往前面爬去。
还没等她撩起帘子,只觉得马车骤然往下一沉,仿佛有一个异常高大的铁汉坐到了车子前面,又听见长鞭甩开的啪啪声,马车忽然往前动了。
坠儿反而不敢去撩帘子,心中却后悔没有让小田跟过来了,再一想,他不过一个小孩子,来了又有什么用处,只会白白赔上性命。
席漫慢慢爬过来,握住坠儿的手。
两人就这样,静静等待着不可知的命运。
第3卷 凌迟的爱: 164 好你个席漫!
好你个席漫!(2046字)
前面坐着的车夫从来不说一个字。文字版
如果有簪钗在头,席漫或许已经握在手中,悄悄刺在他身上。不管如何,搏一搏总好过等死。
她只静静坐着。不辨轻重便妄然出手,并非是一个合适的举动。就算要动手,也要看机会。
车子停下,并无人前来撩起帘子。那个巨灵神般的大汉也不见动静。
席漫大着胆子,伸手过去,轻轻撩起帘子一角。
车前空无一人。
席漫跳下车来,不由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中清幽的花香。
这里,同样有一个大大的湖,一望无际,莲叶田田,如无数绿裙女子拥着红裙美女在风中摇摆。岸边不知有多少柳树,细条飘拂。
仿佛一幅巨大的图画铺在眼前,只待她踏步迈进。
是谁,载她来这里?
会这样知道她的喜好,会这样给她一个惊喜的,肯定是——夏天的风光这样好,如你在场,不啻天堂。她想过不再见申屠晔的,嘴角却不知不觉弯弯翘起。
“这里风景可好?”荷叶轻动,荷花丛中缓缓驶出一条窄窄的小船,船上立着一个人,微笑看着她。
席漫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为什么,不是申屠晔而是他?
她所有的忐忑与期待都随着他的微笑而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委屈与失望。
坐在船头,划动船桨的,竟然是申屠棣。这里离京城八百里,不过是个小小的县城,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席漫转过身去,悄然将泪水拭去,强笑道:“这位公子,素昧平生,敢问公子高姓大名?”虽然不知申屠棣知道多少,能赖就赖,赖不了就翻脸走人。
申屠棣的目光倏地缩成小小的一线,如锥子似的刺在席漫脸上:“行,你有本事。”
席漫只当没有听到,慢慢走开。
申屠棣跳上岸,快步赶上,走在她身边,道:“你不认自己,也不认我?我不可能认错,因为自从你离开王府,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你不觉得奇怪吗?自从你开店,虽然店小,规矩奇怪,从未有人闹事,也没有一个达官贵人仗势欺人。”
他不说朕,不以皇上身份与她对话,可是其中透露的信息,着实让人难以接受。席漫心中感到大大不妙,这个色狼知道了自己的栖身之所,看来又要偷溜了。
席漫努力控制自己,脸上不露半点异样。
“半年不见,何必如此冷淡?听闻六王妃的小茶店生意风生水起,想必茶与点心都分外出色。”申屠棣紧紧盯着她不放。
席漫略一低眉,说:“公子取笑了。”
“错,如果取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