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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鸿却低低说道:“郁校尉,万万不可啊!”
见到郁宗阳朝着他看了过去,王青鸿才又接着说道:“我们现在还不能和冯家人撕破脸呢。不过,也快了。郁校尉不是还留在羽林南军吗?虽然你与冯锦年一南一北,但相互间总会有些交流的是不是?”
他停了停,又道:“这几日你得好好关注着那冯锦年的一举一动。若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就要立刻报到王家这边知晓!”
冯锦年那般骄傲的人,被贤王爷一下子拉下了马,心里怎会服气?只看他在那前来接替他职位的人身上动了手脚就知道了,对方已经不把朝廷的命令放在眼里了,一心想着要报复呢。
再有那二皇子,好端端的为何要针对太子?那马场的马匹每日都有专人伺候,怎会好端端就发了狂?太子真是好险没被摔死!要不然这会儿二皇子就是长子了!
王青鸿一边想,一边就隐隐露出了冷笑:他几乎能想到冯家人想做些什么了。只是不知道皇帝能不能扛得住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抗旨
王青鸿那边正想着二皇子李进明,藻华宫内的李进明也正说着王家。
“王家不足为虑。回京后经营了这十几年,却还是比不得外祖家人丁兴旺,宗族里挑不出个有出息的就算了,自己生的儿子也没教好,内里外里的全靠王青鸿一个人撑着。”他左胳膊被太医用了两块夹板夹住,坐卧不便。十五枝莲盏灯架就摆在他身旁的茶几上,照的他有些泛白的面色格外清晰:“孩儿担心的还是东宫那边。”
他坐在一把宽大的藤椅上,软韧的材质让人只觉得既舒适又安心。
就和面前的女人一样。
可那女人却好似陷入了沉思,对他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
“母妃?”李进明见冯贵妃不说话,便禁不住喊了一声。
冯锦晨听到儿子在唤自己,这才从思绪中醒了神。她目光温柔,笑容和缓:“怎么了?”
“孩儿说了那么多,原来母妃一句都没听进去?”李进明不满的说道:“孩儿说那老三不足为虑,咱们真正的对手还是东宫!原来母妃说父皇对太子很好,孩儿还不信。经了今日这一遭,还真由不得孩儿不信了!”
害他受伤的太子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倒让他这个受害人吃了好大的亏。不仅撤换了他的幕府,还勒令他以后不得随意出入内宫!幸好母妃在父皇心中还有几分旧情。好说歹说的才让父皇收回了成命,答应让他养上几天的伤后再出宫去住。
“哼!母妃只是提醒你看清了人心罢了。他若是真的最爱你,为什么不立了母妃为皇后。真要为你好。就应该什么都给你最好的。包括给你一个嫡子的身份。你只看到他常常斥责太子,便以为他不喜对方了?”冯锦晨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只看到了表面的东西。爱之深责之切。真不喜欢,为什么要扶他坐上储位?真不喜欢,为什么费劲了心力给他请来那么多的太傅?真不喜欢,为什么为了他整整十几年不再生育皇子?太子妃那边一有了身孕,他以为东宫的位置稳固了,又出来宣扬说没有得过什么病了……哼。为了这个没有皇后护着的小崽子,他不惜自污十年!”
听到儿子提到皇帝。冯锦晨便忍不住心中的愤恨,在儿子面前数落起皇帝来。原本她以为皇帝的病是真的,想着后宫中姐妹虽多,却是一样的守着活寡。而她比起其他人来。倒还算幸运了,因为她至少还有个儿子可以傍身。如王氏那样的,却只能将主意打在旁人的孩子身上。
可谁知道皇帝根本没病!放出来一个怀了身孕的赵美人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冯锦晨只要一想到皇帝跟她同榻而眠时,任她怎么挑逗都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就恨得跟针扎一样!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她那般作为,只怕皇帝不仅不感动,指不定还在心里骂她下贱吧!
一想到这里,冯锦晨的脸就忍不住烧烫起来!那赵美人有什么好!虽然年轻。长相却只是个清秀,跟她站在一起就是云泥之别!
可皇帝就是喜欢那地上的泥!对她这朵飘在天上的云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真是羞辱啊!
“母妃说的是。”李进明也点了点头:“若不是外祖时常在孩儿面前点拨,孩儿还跟个傻子似的被蒙在鼓里呢。父皇蛰伏了这么多年。一直用假象迷惑着我们,竟将外祖父那样的人都给骗过了!”
皇帝肯定没想过,他这病一好,却让朝廷内外重新动荡起来。众人都认为皇帝现在不想再装病了,所以才拿了王家和冯家开刀,让站在他们身后的齐王和赵王收收心。别做那些小动作……
若是有人将这些话告知皇帝,他一定要笑这些人想多了。可是这世道就是如此。一件事只要涉及到了皇帝,就会被无数人绞尽脑汁的去想去分析,总想着比别人更聪明一点,提前一步看出事情背后的玄机。
于是简单的事情被复杂话,复杂的事情变成一团麻……
“你知道就好。你要明白,母妃只有你一个儿子。而你父皇,却有三个儿子。以后说不定还有更多。”冯锦晨看着自己的儿子,明明和太子一般大,明明比太子更出色,却因为晚了对方几个月出生而处处受到对方的压制。她看着这个后半生的依靠,忍不住抬起手在他那只受伤的胳膊上轻轻触碰了一下:“所以这世上,唯一真心对你好的就只有母妃。你外祖父或许有私心,但是在这件事上,他早就跟你绑在了一起,也是必须要帮你的。”
想到冯家,她眼神复杂:“至于将来怎么样,我儿这么聪慧,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办。”
从冯家为了逃命将她送到北峭给世子做妾的那一天起,她就不再将娘家放在第一位了。家里人用她的婚姻买来了一份平安,后来更发觉这竟是一笔获利颇丰的投资。只是这笔投资,能不能在将来收取到更大的收益,却是不得而知了。
“母妃说的孩儿都明白呢。”李进明笑了笑:“外祖将进明当做亲外孙看,进明自然也将他奉为亲外祖。”
若是想凭着这份血缘关系而挟制与他,他也不是个吃素的。他已经十七岁了,以后会越来越强大的。
“你明白就好。”冯锦晨见他清楚又明白,心里真是又欣慰又愧疚:“等这事过了,母妃就为你大选。保管会将这世间最好的女子都给你找了来。”
太子去岁就和白家的嫡次女成了亲。白家虽然落魄了,这个嫡次女却是个伶俐人。冯锦晨原本还因为对方的家世有些看不上对方。后来对方进宫了,几番交手下来,才发现皇帝给太子找了个多么厉害的妻子。
可轮到她儿子了。皇帝却有意要将那尔朱灵聘过来做她的儿媳妇!
天知道这几个月里,藻华宫的精致摆件儿换了多少回!从卫王有意携女来襄平起,皇帝就透了口风给她。让她日日在宫里诅咒那尔朱灵死在路上。
可对方还是平平安安的到达了襄平。冯锦晨差点被给怄死!这尔朱灵粗鄙又泼辣,身边的侍女又狐媚妖异的很,怎么能配得上她芝兰玉树一样的儿子!就算尔朱灵温文尔雅,比太子妃还要大家闺秀,她也不能同意对方嫁给她儿子啊。
娶了姜桐藩王的郡主为妻。他就和那个位子彻底的说再见了啊。皇帝还真是心狠,防进明竟防到了这一步!
所以。冯家从几个月前就开始筹谋着宫变了。一直拖着,不过是想看看事情有没有转机罢了。若皇帝能够幡然悔悟,废了太子扶植进明上位,她也不会和他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惜现实真是一天比一天叫人失望。
“娶媳妇进来是为了孝顺母亲的。”李进明听了冯锦晨的话后。却是满不在乎的说道:“到时候母妃看谁顺眼,谁对母妃最孝顺,孩儿就娶谁去!”
只要不是那个北蛮子的女儿就行。
“怀化郡主那边,你也别太冷淡。”冯锦晨自然是爱听李进明这么说的,但是还没昏了头,便又叮嘱着对方道:“虽然你受了伤,但每日也派个人去看看。不说你父皇那边顶着呢,就是卫王那边,你不也是给了承诺的吗?既然许了他好处。若是不给,将来也是个麻烦。”
李进明听了之后便连连点头。
冯锦晨越发满意:“我儿受苦了。再忍一忍,总会柳暗花明的……”
若不是受了伤。李进明就没办法呆在这宫里。不呆在这宫里,上哪去找机会将皇帝和太子一锅端了。
那贤王守得可紧了。
冯锦晨想到李延年,心里便有些不舒服。原本一直不偏不倚的人,最近却露了苗头支持太子去了。
她的感觉不太好。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顾不得许多了。李延年只忠于皇帝,只要进明顺利的登了基。他便是有再大的意见,也只能吞到肚子里。继续扶持着新皇帝。
谁让他是李氏的宗正呢。
她记挂着李延年,李延年此刻却将一个少女的手腕紧紧抓在手中,黑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对方,语气迫人又固执:“从没有人敢反抗本王的命令。你,也不行。”
周思敏被他抓住左手,脸上一热,继而羞恼的说道:“王爷虽然及不上陛下一言九鼎,却也不该食言而肥。你早前就说了下午定会送思敏回去的,现在又要将思敏扣在宫里。你怎么这般反复?”
她反驳的理直气壮,气咻咻瞪着他的眼神似怒似嗔,眼中波光流转,叫人一望就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李延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眼睛,良久后才放开了对方的手,然后慢腾腾说道:“不是本王不守信用。而是宵禁了,你没法回去。”
周思敏好不容易收回了自由,忍不住就往后退了退:“王爷并不受宵禁限制吧?”
李延年见到她的动作,心中不满,冷哼了一声,便故意往前又欺了几步。
周思敏忍了忍,没往后再退,只是眉头都快要挤到一起了。
两人站在行宫的大门口,伺候的下人离了好远,谁也不敢上前探听这两人说话。夏风清凉,一阵接一阵的拂在人的脸上,痒痒的又暖暖的,真是好不舒服。
“是啊,本王是不受宵禁的限制。”李延年听了,却勾起唇角笑了起来:“可谁说本王一定要亲自送你回去了?再说了,圣上金口玉言,亲自应承了我们住下的。”
夜空下,他突然俯下身子,擦着她的耳廓轻声说道:“周十,你想抗旨?”
☆、第二百五十六章 贱命
仿佛有一股电流自上而下从身子里过了一遍,周思敏被激荡的一下子就从李延年的身边跳了开来。
“你!”她羞愤欲绝,摸着自己的耳朵就好像被人扇了耳光一样!
她想骂李延年不要脸不自重不尊重她,但是看到对方一副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她又感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两行清泪自眼眶里落下,她突然觉得无比的委屈。
李延年原本还饶有趣味的看着对方羞恼的模样,心里痒痒的想要在撩拨她几次。但是当对方脸上亮闪闪的垂下泪时,他一下子就手足无措起来。
他往前走了两步,看到周思敏也警惕的往后退,心里便陡然生出一种无奈出来。
“哭什么……”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不就是在宫里住一夜么。这是你的荣耀。”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变成了负担呢。李延年颇有些苦恼,感觉自己好像哪里做错了,却又不想承认这错处。
“反正你今天必须要住在宫里的。”
即便他真错了,也不能认。女人嘛,就不能太宠着了。还没成亲呢就敢给他摆脸色,真的迎进了王府,还不得闹出天来?
周思敏抬手将眼泪擦干,心想等她明天从宫里回家,她就再不去王府了。理由也很正当,他们就要结婚了,在这之前是不该见面的!
哼。到时候延玉闹腾起来,李延年还不是得放下身段将人送到周家去?到那时,她也算报了今日的羞辱之仇!
李延年还不知道面前之人已经想好回去之后要怎么处罚他了。他看到周思敏低着头也不说话。便以为她是默认了自己的吩咐。金翅的蝴蝶发簪停在她的发髻上,颤巍巍的好似随时都能飞出去。梅花形的金色耳铛一动不动的垂着她的脖颈处,越发衬得那圆润粉白的耳垂小巧又可爱。
他忽然就心软了,语气也跟着软和起来:“你也别太担心。明秀宫是本王出宫前住过的地方,里面伺候的宫女嬷嬷都是本王身边的老人,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她们。再者,本王就住在明秀宫的前殿。你实在害怕,便叫人去寻本王……”
寻了他以后呢?难不成他还能深更半夜的跑去和她作伴不成?
李延年忽然就说不下去了。
好在周思敏也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轻声应了一下。李延年有些尴尬,便招招手唤来了停在远处的嬷嬷,跟对方吩咐道:“好好照应周小姐,有什么事拿不准的也可到前面来寻本王。”
不过就住一晚而已。能有什么事呢。
那嬷嬷也就三十几岁的模样,身量中等,眉眼周正。听到李延年的吩咐后,她立刻就应了下来,端端正正的跟李延年告礼后,才转身对周思敏道:“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