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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世鹏行事诡异狠辣。根本就是个疯子,哪里能用常理去推测。
“不过,要说预料到这一天。圣上倒是高看本王了。”李延年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太监接着说道:“本王只是被那金世鹏吓怕了,留着他儿子做个保障罢了。却没料到,还真就派上了用场。”
在天舟,谁都知道贤王李延年是那场劫难中的唯二幸存者。另一个幸存者李延玉年纪小又心智不全,自是没什么记忆的。而李延年当年已经记事,亲眼目睹了父母兄长的惨烈死相,受到的冲击可想而知。
那太监听了李延年的回答后。眉头忍不住就蹙了起来。照此看来,若是这一次没有金源作为人质。那金世鹏说不准还真就朝着太上皇及圣上下手了呢!
“还是王爷有先见之明。”他想了想,微微笑着朝李延年拱手行了一礼:“圣上托奴才问的话,奴才已经问完了。奴才这就回宫复旨去。王爷,奴才告退……”
没有得到预想的答案。圣上必然又要担忧起来了!
李延年却道:“慢着。”
那太监顿时就停住了动作,仰起一张笑脸问道:“王爷还有何事吩咐?”
李延年从旁边的案桌上拿起了一个沉香木的如意摆件在手里盘完起来,语气随意的问道:“公公既然提到了金源,本王便也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本王听侍卫说昨天将人送到宫里时,对方就好似奄奄一息,快不行了?”
人是他让小狼送出去的,能不能活,还能活多久他心里一清二楚。再问一遍,不过是想再确认一下当今圣上对他有多忌惮罢了。
那太监身子一僵。然后便皮笑肉不笑的回道:“王爷,奴才不过是圣上身边一个随手使唤的下人,哪里清楚这等重要的大事呢。奴才只听说那人一进宫就让江统领给锁起来了。是死是活的奴才可不知道。王爷明日就要进宫,不如到那时再问一问圣上?”
他又不傻,圣上没交代的事情哪里敢随便透露!
李延年听了便深深看了他一眼,良久后才道:“既如此,本王还是等着明日进宫后去问一问圣上吧。”
这才放了那太监离开。
而他则坐在内室想了许久,只等到外面突然响起一声“王爷”后。才清醒了过来。
抬头一看,正是已经成了贤王妃的周思敏。
“王爷。是否要现在就去拜祭家祠?”她定定的望着他,脸上的关切毫不遮掩:“若是不舒服,过一会儿再去也行的。”
这就是成亲的好处了。成亲前,周思敏要么客气而恭敬,要么冷脸相待,哪会像现在这样温柔小意。
李延年见了她,立刻就露出一抹笑来。原本笼罩在面上的寒霜迅速退散了开去,他的心情瞬间就明媚开了:“就现在吧。不过既然已经封了你为王妃,你就得换了王妃的礼服去拜祭。”
父母若是在世,看到他娶了这么好的媳妇,定也是极满意的。
周思敏见了,这才放下心来,笑了笑便去换衣服了。
而那传旨的太监回到宫里后,却是马不停蹄立刻就找皇帝复了命。
“是进明逃跑的那一晚抓住的?”
御座之上,年轻的皇帝听那太监说了李延年的回答后,脸色便更难看了,显然是想起了十分不好的回忆。
“这倒是天意了。”皇帝突然就叹了一口气,语带讥讽的说道:“小时候父皇请了外面的老神仙给朕和老二看相。那老神仙给朕批的命格是天子之相,但劫难重重。给进明批的命格则是凤凰之命……大家当时都不信,进明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是凤凰命格。如今看来,他给人做了上门女婿,又有心来夺这江山,可不正应了那老神仙的话么。”
只可惜那时候天下太平,父皇还只是个王爷,一个王爷的儿子顶多就是个郡王,怎么会有天子之相!就是有,也不能这么大咧咧讲出来了啊!所以当即便认定了那老神仙是在胡言乱语,不仅没给人一分钱,还让家丁将人给打了出去。
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因此而嫉恨,动用妖法扰了他的命格……
“圣上莫要担心。”那太监见皇帝心绪不佳。便连忙劝慰道:“圣上的劫难早就过了,此番正是守得云开见了月明,管他是凤凰还是野鸡。都奈何不了圣上您这条真龙!”
虽然是拍马屁,却拍的正是时候。皇帝原本还有些郁闷,听了那太监的谄媚之言后,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刁奴,嘴巴可真毒!”
笑过之后,他便抛开了那些纷扰的忧愁,继续问起了贤王府的事情。
那太监便把李延年后来问的话也给说了出来。
“奴才回说不知。王爷明日进宫。想必会当面询问圣上的。”
圣上对贤王的态度令他迷惑。要说圣上尊敬贤王爷吧,却是一登基就卸了对方手里的兵权。对贤王爷三天两头的缺席早朝之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摆着不想让对方再插手朝政;可若要说圣上不尊敬贤王,这王爷大婚时,却是派了半个禁卫军的兵力去给对方“装点门面”。大婚的赏赐之礼更是源源不断如流水一样的让人往贤王府搬。
他的义父说圣上是想让贤王做个闲散的富贵王爷,可他在旁边冷眼瞧着,却又感觉不是那么一回事。别的不说,就说那江一鹤吧,整个朝廷谁不知道他是贤王爷的人?可圣上还是照旧让对方担着步芳军统领的职位,掌管着整个禁卫军。还有晋王被绑架这事,整个禁军都无能为力,但是贤王爷一出手,当晚就将小王爷给送了回来……
圣上要是真有心要打压王爷。哪容得下对方拥有这么大的能量?
“金源吗?”皇帝听了,眉头皱起:“下次不管谁来问,你都要说太医院已经救下了金源的狗命。如今人正关在密室里呢!”
金源自然已经死了。可金世鹏还没抓到,他哪敢放出金源身死的消息?若是激怒了金世鹏,让其发了狂到宫里乱砍乱杀的怎么办?能煽动着洪贼进京屠戮宗室的疯子,皇帝不想惹。
那太监听了,立刻就应了下来。
皇帝却又叹了口气,只觉得这满宫殿的气氛压得他心里沉甸甸的很是不好受。他想了想。对身边的太监道:“摆驾太极宫。朕要去见一见父皇。”
虽然很多事他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但是因为有一个父亲可以依赖的关系。他每每有了烦心事都想要找太上皇聊一聊。
可太上皇却是铁了心要远离政事,每日里只管逗逗幼子,逛逛花园,间或在太皇太后面前彩衣娱亲一把。前几个月又迷上了炼丹,甚至发昏的想要去开国侯府将开国侯夫人请进宫指点他炼丹……
完完全全蜕变成了一个迷糊的老头儿。
这一次若不是金世鹏将主意打到了晋王身上,太上皇根本就不会出面。皇帝这会儿去见对方,只怕还要以晋王的事情打开话题,才能与太上皇聊起来。
果然,到了太极宫,太上皇正在发脾气。原因竟是因为晋王不肯吃奶!
赵太妃坐在一旁眼睛都红了,奶娘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停的请罪。
“父皇!太妃。”
皇帝一进门就给两人行了礼,然后也不多说,直接道:“弟弟不肯吃奶,只怕还是吓着了。让太医进来看一看就是了,这奶娘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被金世鹏那个恶魔捏在手上玩了大半天,晋王不出个问题,皇帝都觉得不正常了。如今听说对方竟不肯吃奶了,他反而有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松快感觉。
太上皇冷哼了一声:“这还用你说。寡人早就让人去传太医了!”
太上皇对皇帝从来就是这个态度,所以皇帝也不在意。他走到摇篮面前,看了看躺在里面的才几日的弟弟,见他小小的比猫都大不了多少,心里便柔软了一下。太子妃的孩子若是没有掉了,他这会儿也该有个小小的孩子的。
“弟弟睡的倒是挺安稳的。也许只是这会儿不饿,昨日回来时不还好好的么。”他抬起头对太上皇道:“父皇还是莫要太担心了。”
依他看,父皇就是太闲了,这才紧盯着晋王,一发现对方有个什么不对劲就大呼小叫起来。
以前的父皇不是这样的。这两个月也不知道是不是“仙丹”吃多了,人都变得有些暴躁了。
不过,出了昨天的事后。太上皇让人将所有的炼丹炉都给砸了个干净。所以对方今日才会这么闲,两只眼睛没事就盯着晋王。
“可是他昨天回来吃的就不多。”太上皇看了他一眼,有些烦躁的说道:“今天这都要过午时了,他才吃了几口奶而已。”
明显的胃口不好了。
皇帝听了,也不为这点小问题和对方争辩。等到太医来了,细细看了一会儿,才说是晋王受了凉。肠胃不适,需要开点草药吃一吃才行。
赵太妃一听。顿时就流下泪来:“这么小就要吃药,怎么受得了嘛!”
汤药多苦啊,大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这么小的孩子呢!嘤嘤嘤……她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皇帝一见到她这个样子就头疼不已。可偏偏太上皇就爱她这个样子。每次一见到太妃哭了,那眼光就绿的跟狼一样。太皇太后倒是搜罗了好几个跟赵太妃模样性情差不多的女孩儿进宫,整个太极宫如今竟是这种一碰就落泪的瓷人儿。可太上皇谁也看不上,只对赵太妃一人情有独钟。
再加上赵太妃在他们落难时相助过周思敏,太皇太后和他便也承了对方的人情。动用了手下去调查了一番,发现对方竟是被人买了来顶替后进宫的,宫里宫外的竟是一点势力都没有,这心里的忌惮便也放下了。
一句话,随她去吧。谁让太上皇喜欢呢。
果然,太上皇一看到赵太妃那泪珠子一颗颗直往下掉,脸上竟露出一副兴致盎然的兴奋模样来。
皇帝见了。顿时就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后劝慰道:“太妃,弟弟这是病了,生了病哪有不吃药的。只有吃了药才能好啊,您也别太担心了……”
瞥眼见到太上皇脸色难看,那模样倒好似在吃醋一样。皇帝便迥然起来。话题一拐,就引出了之前就想要讲的话:“要怪就怪那金世鹏!若不是那狗贼胆大包天。将弟弟偷了出去,弟弟又怎么会受凉生病呢!”
“正是呢。”赵太妃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附和道:“进远好端端在宫里住着,原本以为是再安全不过的,哪里想到会遭了这样大的劫难来!”
这孩子在她肚子里时就过得不好,三天两头的担惊受怕,如今生下来了,居然还被贼人给偷了出去!
站在赵太妃身边的嬷嬷见状便劝道:“太妃,您这还在月子里呢,可别哭坏了眼睛啊。太皇太后只答应您过来看一炷香的时间的,现在时辰差不多了……”
话还没说完,太上皇的声音便插了进来:“正是呢!您给寡人立刻回去好好坐月子!哭坏了身子寡人可饶不了你!”
凶巴巴的态度一点也不像宠着赵太妃的样子,可言语中的疼惜谁又听不出来呢。
赵湘怕死了太上皇,虽然不舍,却终究还是哭哭啼啼的离开了。
太上皇瞅着对方的背影离开了北极宫,马上就转过头,对着皇帝道:“那狗贼还没抓到?你怎么这么没用!”
胆子够大的,单枪匹马的就闯进了皇宫,最后还能全身而退!到底是侍卫们太无能了,还是对方的武艺真的高强到横扫千军的地步了?
站在宫殿内伺候的太监宫女们闻言顿时就缩了脖子:如今在这天舟,也就是太上皇能这般骂着皇帝了。
“哎,孩儿无能……”皇帝也很愧疚,虽然身边也有能臣干吏相帮,他自己又勤勉不堕。可是依然不能改变晋王是在他手上被人掳走的事实。
虽然更大的责任应该由太上皇承担着。
若不是对方心血来潮招了道士进宫炼丹,那金世鹏哪有机会混到皇宫里来!
不过他从不忤逆太上皇,对方说什么他哪怕不同意也会应下来。
“那金世鹏狡猾的很。”不过他还是低声解释了一下:“不仅擅长易容,还心狠手辣。我们追击的时候,才发现他早早就抓了好些个无辜的百姓捆在了各处,逃到一处就放走一人。而那些人全都被易容成了他的样子。蹿到大街上时发现宵禁了立刻吓得四散逃跑……”
结果各队禁卫军前前后后一共抓了有二十个“金世鹏”,每一个人脸上都贴着一张人皮面具!
“禁军抓的都是无关百姓,但是皇叔那边却又将金世鹏的儿子金源抓到了手上。”皇帝犹豫了一下。将宫殿内伺候的下人都挥退后才对着太上皇说道:“送到孩儿这边后,那金源便断气了……”
太上皇一听,脸色大变:“你说那金源死了?”
他虽然吃了两个月的丹药,整个人糊涂了一些,但是还没到了完全糊涂的境地。如今又停了药,自然又变得警醒起来:“这事还有谁知道?”
金世鹏就是个疯子,之前他们有金源在手。对方还能忌惮着他们一点儿。可现在金源死了,那疯子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
“除了孩儿,还有江一鹤以及几个禁卫军侍卫。”皇帝慢吞吞回道:“皇叔那边,只怕也猜到了……”
自从他登上皇位后,了解的越多便对李延年越忌惮。他身边的人觉得他态度**。想要夺了李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