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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还没来吗?”她从未像今天这般期盼着大夫上门:“多派几个人多找几家医馆。我还不信了,京城这么大找个大夫会这么难!”
刘嬷嬷忍着恶臭,屏息劝道:“老夫人您别急。表小姐这身上还没洗干净,便是大夫进了门,也不好给她诊治的。”
臭成这样,只怕人家一进门就甩手不肯治了。
“我看谁敢!”仓氏喝道:“人命关天的大事,谁敢耽搁?”
“老夫人……您快过来看啊!”
就在仓氏恼怒失态的时候,芍药突然叫了起来。
仓氏一惊,以为周思敏不行了,扶着额头晕了晕:“怎么了……”
“小姐身上的伤疤……全都消失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洗髓
芍药紧紧盯着周思敏光滑的裸背,只觉得这一刻眼睛都不够用了。原本淡淡粉色的交错疤痕如今是半点痕迹都没了。不仅如此,芍药觉得小姐的皮肤也比之前好了很多。看着好似无暇的白雪,摸上去却犹如凝脂的美玉。最光滑的丝绸也没有周思敏的肌肤这般柔滑,最洁白的瓷器也比不上对方的肌肤这般熠熠生光。
这让芍药不由想起了周思敏刚刚烧出来的浆糊,也是这般散着淡淡的光辉和清香,犹如最纯净的琥珀,令人见之着魔,闻之迷醉。
“好像浆糊啊……”
她自言自语道。
“什么浆糊!”仓氏已经走到了她们身边,自然也看到了周思敏的身体。只见她的乖孙正微微低着头盘坐在浴桶内,乌亮的秀发。漂浮在水面上,雪白的肌肤比新生的婴儿还要娇嫩。和屋里头浓烈的腥臭味对比强烈的是她靠近周思敏时闻道的草木清香。这样的味道又自然又纯净,连她这样行将就木的老人闻了都觉得很想亲近。
就在她心里用最上等的美玉、最醇和的羊乳以及最纯净的白雪来和自己乖孙的无暇肌肤做对比时,却听到旁边的丫鬟居然说出了像浆糊这样煞风景的句子!
真是煞风景!
“再换一桶水,给表小姐洗干净了,搬到松鹤堂去!”她吩咐道。
就在仓氏看着周思敏从一个黑乎乎的泥人被洗成了一个雪娃娃时,郁小仙早已带着秦芳芷离开了。
但是有关郁府的消息,她却一直在关注着。那药应该闹不出人命吧?
“母亲,您怎么了?”刚从学堂放学归来的秦玉传感觉到了郁小仙的心不在焉,便上前细细问道:“您不是和姐姐去看外祖母了么。怎么不高兴了?”
秦玉传才七岁多一点,却沉稳的好似一个大人一样。
“没有。”郁小仙听到儿子关心自己,心里便涌起一股暖流:“母亲只是来回颠簸,觉得有些累了。”
在她看来,秦玉传才是她郁小仙唯一的儿子。也是她在这世界上唯一信任的亲人。周思文和周思敏不过是原身留下的孽种。是不断给她带来污点和麻烦的孽障。
不过一想到周思敏现在正遭着罪,她这心里才总算是平衡了一些。
既然周思敏已经受到了惩罚,以后只要对方不再招惹自己,便当做陌生人一般对待吧。
郁小仙善意的想着:她就当是为自己儿子做善事积德好了。
“那您先歇一会儿吧。儿子先告退了。”听到母亲疲乏,秦玉传也体贴的不再缠着对方,只规规矩矩的和郁小仙告了别。
郁小仙看到有丫鬟在门口给自己使眼色,知道对方有话要说,便没有挽留秦玉传。一直看着对方小小的身体跨出了门槛,她才招手将那丫鬟唤了进来。
“郁府来消息了?”
剑兰点了点头。她是郁小仙的陪嫁,有个妹妹君兰是老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郁小仙要了解郁府的消息,多数就是通过这条关系。
“君兰说,最开始的时候,表小姐身上全是都是污垢。臭的叫人作呕,足足换了十桶水才洗干净。”剑兰微微顿了顿:“表小姐洗干净后,便被挪进了松鹤堂,现在已经醒了。”
郁小仙惊讶极了,心里隐隐浮现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微微表现出了一丝丝关心的语气。郁小仙问道:“好好的突然变成这样,就没有出现其他状况了吗?”
剑兰心想表小姐到底是夫人亲生的,别看对方表面上不关心,真的出了事哪会无动于衷。想到这里,她便笑道:“夫人您别担心了。君兰说大夫都看过了,说表小姐那不是生病,是吃了什么秘药在排毒。所以她不仅没事。还因祸得福的将身体里的毒素全排了出去,整个人容光焕发,皮肤好的跟仙子一样……”
郁小仙越听越觉得脑袋发晕。天哪,这情形分明与石碑上描写的易筋洗髓的过程一模一样!这么说,那颗噬骨丹根本就不是什么毒。药,而是空间里唯一剩下的一粒洗髓丹吗?她辛辛苦苦修炼了十年。都没达到易筋洗髓的程度。那孽障只轻松吃了一颗丹药,便糊里糊涂的赶超了自己?
说不清心中是悔还是气,郁小仙只觉得一口鲜血涌了上来怎么也咽不下去。强忍着难受劲,她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然后才踉跄走到内室。帐子一放进了空间。
噗的一声,她将口中的腥甜喷出,便见到碧绿的人参叶子上沾了星星点点的鲜红。厌恶的看了一眼,她转身就往竹楼走去。
顾不上身体里的不适,郁小仙急匆匆走到排架跟前,将装噬骨丹的瓶子又拿了出来,放在手心里倒了倒,却是怎么也倒不出第二粒了。气哼哼的将瓶子往地上一掷,她又在排架上仔细的寻找了一边,将其他的瓶子来来回回的翻看了好几遍,才终于承认那粒噬骨丹真的是最后一粒。
颓丧!
后悔!
郁小仙抱着头狠狠敲了敲,又大声吼了好几遍才稍稍平静了一些。明明是要却惩罚对方的不敬,却阴差阳错的让对方得了甜头。就好比后世她买了一注彩票,觉得不想要转让给了别人,最后却发现那注彩票是头奖一样!
而这噬骨丹珍贵无比,给多少钱都换不来的东西,又哪里是那头等奖的彩票能比得上的?一时间郁小仙又是悔恨,又是气恼,面孔都扭曲了。
“孽障!我郁小仙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来到这世界上,从来只有我占别人便宜,还没有哪个像你一样接二连三的敢占老娘便宜的!”她恶狠狠的骂道:“我一定会让你吐出来的!一定!”
因祸得福的周思敏不知道自己又被亲娘给惦记上了。她此刻正躺在床上歇息,刚刚从王府回来的王氏和郁嘉琪则坐在厢房的圆桌旁,听着仓氏滔滔不绝的讲着周思敏是怎么被菩萨保佑解了毒的事情。
“我早就跟你们说对菩萨要心诚,该上的香要上,给捐的供奉也不能少。”她面色红润,中气十足,竟也好似也从菩萨那里受了益:“你看今日这事。除了菩萨能做得出,其他人哪有这么大的能耐?一定是菩萨听到了我的心声,才显灵给思敏解了毒。你们是没看见,先前思敏背上是横一条竖一条的红印子。密密麻麻就跟蜘蛛网一样难看。现在呢,你们再去看看,她全身上下哪里还能找得出一丝瑕疵?”
王氏和郁嘉琪听了自是惊奇不已,纷纷走到周思敏床边再一次打量起了对方。
周思敏无奈的将头埋在了被子里。仓氏真是佛祖坐下的忠实信徒,受了罪是菩萨不满,得了好就是菩萨显灵。现在有了她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后,她的向佛之心越发热忱,拦都拦不住了。
“表姐,你可真好看。”郁嘉琪毫不吝啬的赞美道:“你是我看到过的最漂亮的人了。”
在她看来,周思敏原就是个美人胚子。现在更是完美的无可挑剔。鸦黑的长发滑顺又有光泽,白雪般的肌肤上一颗小黑点都找不到,波光粼粼的眼睛里好似永远都噙着一汪水,水光潋滟的唇瓣好似三月里的桃花,泛着粉粉的光泽。
真正是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王氏也是暗暗称奇。周思敏五官端正,原本是端庄清秀之相,现在则又添了一丝纯净,叫人看了忍不住就想在她光滑如缎的脸蛋上摸上一把。
这个念头一出,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随即又轻笑起来,什么时候自己跟个男人似的变成登徒子了……
“见你变成了这样,舅母都好奇了。”王氏将那些古怪的念头挥开。对着周思敏温言问道:“你到底吃了什么才发生了这样大的改变啊?”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没有哪个女人不会希望自己貌若天仙的。
郁嘉琪也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周思敏。她虽然年纪小,却也无法抵抗变美的诱惑。
“我也不知道啊。”周思敏脸上现出迷茫之色,过了一会儿又将心里的猜测毫不吝啬的说了出来:“要说有什么不对劲,就是今日开国侯夫人递给我的那盏茶好喝极了。跟思敏以前喝的任何一种茶叶都不一样。后来思敏用原先的茶壶又到了一盏,却再也尝不出原来的味道了……”
王氏仔细观察着周思敏脸上的表情,没看出对方有撒谎的样子,便转头低声吩咐自己的丫头:“去,把今天给表小姐泡茶的丫鬟全都找来。让她们按照中午的样子再泡一壶茶水过来。”
她太兴奋了,便忽视了周思敏言语里的不对劲。
一旁的仓氏已经七老八十了,对这种能让人变美的法子倒没那么关心。听完周思敏的话后,她便本能的察觉到了事情的反常。
“小仙去找过你?”她问周思敏道:“找你干嘛?”
周思敏点了点头。
“她只说是为了给我赔不是。还以茶代酒,非要看着我喝完茶水才说是真的原谅了她。”
郁小仙要干什么,她到现在也搞不清。虽然她也怀疑今日之事是对方干的,但是鉴于结果这么好,她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郁小仙那样子,给她下毒还说得通。给她吃秘药变成美人的事情,对方才不做呢。
“给你赔不是?”仓氏也觉得很不对劲。原本她还想着留二女儿和秦芳芷多住一晚的,但是郁小仙很快就带着已经伤好的秦芳芷跟自己辞了行,那模样竟是一刻都不想多呆。
历经千辛万苦寻回来的女儿,对这个家却半点留念都没有。饶是仓氏心再宽,都难免有些伤心。
☆、第一百三十七章 潘璟
为了不让周思文担心,周思敏出事的时候她并未让人去通知对方。后来听大夫说周思敏没事,仓氏更是将这一茬给忘了。
但是第二日两人约好一起去学监办入学资格的时候,周思文一眼就看出了妹妹的巨大改变。
“你怎么……”他以为周思敏是化了妆,但仔细看看又觉得不太对劲。一般的女子化了妆后总让人觉得失了些活力,假假的好似带了一张面具。但是周思敏不一样,她就好似花苞突然盛开,整个人由内向外散发着一种生机勃勃的活力。
“你这是怎么了?”周思文抓了抓头:“倒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和周思文一同出门的郁嘉言已经看呆。他原本就觉得表妹耐看,但是今天怎么会有被惊艳到的感觉呢?
“之前不是中过毒么。老夫人听说后,怕我余毒未清,就将她珍藏的一颗解毒丸给我吃了。”周思敏笑着回道:“没想到还真排出了大量的毒素。之后,就变成这样啦。”
有关昨日的事情,仓氏细细想还是怕麻烦,便给周思敏编了这么个理由。她甚至庆幸的想着,幸亏还没带着周思敏去京中的各家夫人那里拜访,否则得引起多大的震撼及怀疑啊。
“真的?”周思文一听,顿时就庆幸的舒了一口气。原来妹妹体内还有余毒啊!这样想着,他对仓氏的感觉便亲近了许多:“倒是让外祖母操心了。”
周思敏也点了点头:“外祖母慈爱,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也只能更加孝顺才能回报她了。”
兄妹俩又聊了几句,直到郁正德也出了门才停下。
“二叔。”
“小舅舅。”
几人纷纷给郁正德见了礼。
郁正德深深看了周思敏一眼,见她果然比以前更加明媚,饶是先前有了准备,却也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作为家里的长一辈,他自然比郁嘉言和周思文知道的更多。周思敏莫名其妙被解了毒,他跟所有人一样都怀疑是郁小仙做的手脚。一家人在一起讨论了许久,最后还是认为这是郁小仙给周思敏的一点警告。
只是她也没想到误打误撞的给周思敏解了毒吧。
他那个姐姐。真是没遗传到郁家人一点点的仁善!
“上车吧。”想到今天还有不少事情去做,他便暂时按下了翻涌的思绪,吩咐几个小辈上车出发。
一共三辆马车,周思敏与几个丫鬟单独一辆。郁正德一辆,郁嘉言和周思文共一辆。马车驶过文正桥后,便进了安平坊。国子监便坐落在安平坊的兴文街上。
郁府的位置离国子监不远,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众人便纷纷下了马车。看着国子监巍峨的牌坊,周思敏不禁有一丝羡慕。
虽然天舟的女子不似前朝一般要被拘束的二门里头,但是某些禁忌的地方,她们终其一生也不能进入。比如眼前这座牌坊,牌坊外面是人人可以随意往来的兴文街,牌坊里面却是只有男子才能进入的文庙和学监。
便是公主和她的伴读。也只能待在宫里特建的学堂念书。
郁正德先要带着